格蕾走進起居室的一剎那,便知自己兩個半鐘頭的打扮沒有白費,房裏每一個人的表情都不同,但卻表達出相同的驚訝。格蕾甚至還戴上葛莉的那條鑽石手煉呢!
“各位好。”格蕾從容不迫地説道。
“哇!”駱博士將她從頭看到腳,“哇!”他忘了自己手中還拿着酒杯。
格蕾朝他微一笑。“麻煩你替我倒一杯加礦泉水的苦艾酒,好嗎?”
駱博士匆匆依言而行,活像是一個聽的小學生。
“你怎幺了?”尼凱故作無邪地朝他眨眨眼。
“你穿得好暴露。”他顯得相當震驚。
“至少比你的艾貝保守一點。”她先是氣呼呼地頂他一句,繼而笑着説道,“你喜歡這件禮服嗎?是我姐姐特地寄過來的。”
尼凱的背脊挺得好直,“你是不是打算在飯後和那個姓駱的約會?”
“那是當然。”她笑咪咪地説道。“你是不是打算在飯後和那個姓駱的約會?”
“那是當然。”她笑咪咪地説道,“別忘了,是你要求我去找出他所知道的消息。”
“尼凱。”艾貝高聲喚道。“吃飯啦!”
“你——”
“酒來了。”駱博士將酒杯遞給格蕾。“你好,戴伯爵。”
晚餐進行中,尼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駱博士更是對她殷勤有加,令格蕾自覺有如是一位女王。可是,餐後眾人來到起居間,尼凱彈着鋼琴邀請她合唱時,格蕾心知自己不是那塊料,因而只得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艾貝和尼凱陶醉在一首又一首的旋律中。
約莫時點左右,格蕾先行回房,她沒有心情和駱博士閒扯淡,陷害尼凱那人的事留着明天再説吧!午夜時分,格蕾仍無法入睡,腦海裏總是不斷浮現尼凱和艾貝合唱的景象。最後,她跳下牀、穿上睡袍,開門朝尼凱的房間走去。
尼凱房門下方沒有燈光透出,但是與之相鄰的艾貝房內,卻傳出女人的嬌笑聲,以及杯觥交錯的清脆響,格蕾完全未假思索便在敲門後立刻推門而入。
“嗨!我想借支別針,因為我有一條相當重要的肩帶斷了。”
尼凱正四平八穩躺在艾貝牀上,襯衫鈕釦全開,衣襬垂在褲腰之外。艾貝穿的更少,一襲黑紗睡衣,實在遮不了什幺。
“你……你……”艾貝似乎氣的發抖。
“噢,嗨!戴伯爵,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尼凱以頗有趣味的表情看着她。
“哇!快看這個。”格蕾誇張地説道,“名牌電視耶,我可從來沒見過。希望兩位別介意,我真的很想看看夜間新聞,喔!遙控器在這裏。”她在牀邊坐下,打開電視機;然後以遙控不斷更換頻道。不一會兒,ㄊ便感覺到身後的尼凱坐了起來。
“電影。”尼凱輕聲説道。
“不對!這是電視。”格蕾將遙控器交給他。“這是電視開關,這是控制聲音大小的鍵,這些則代表頻道,你看!是一部有關伊莉莎白女王的老電影耶。”她突然關掉電視,將遙控器放在尼凱附近的牀頭櫃上。然後,她伸着懶腰説道,“我剛記起來自己也有一些別針,不過,還是謝謝你,艾貝小姐,希望我沒有過份打擾二位。”
話一説完,格蕾幾乎得用跑的衝向門口,因為,艾貝已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來,格蕾差一點就來不及在門被用力關上前全身而退,她站在門外,不一會兒便聽見錯不了的電視聲音傳出來,接着便是艾貝的尖叫,“把那鬼東西關掉!”
格蕾帶着滿臉的得意回到房中,毫無困難地進入夢鄉。
次日早晨時,駱博士對格蕾説,“我原以為你昨天晚上會來我房裏一趟,以便讓我將那些信念給你聽。”
“你打算告訴我是誰陷害戴尼凱?”
“嗯!”駱博士以此作答。
餐後,格蕾隨博士上樓來到他房裏。
“令尊不是耶魯大學的董事之一嗎?他也會對我的發現有興趣呢!”
“我很樂意將這些信件的事轉告他——尤其是有關任何人出賣戴伯爵的事。”
博士向她靠近一步,“只要你打個電話,我就會把這個秘密告訴你。”
“家父目前正在緬因州的荒野之中,沒辦法聯絡到他。”
“喔!”他轉過身去。“既然如此,我恐怕不能説了。”
“你這是在敲詐嘛!”她衝口而出地説道,“你所下的賭注,不過是事業而已,但對我而言,這個秘密卻關係着一個人的生死。”
他轉過身以相當震驚的神情望向她。“只不過是一些十六世紀的文件罷了,怎幺會與人命有關呢?”
“這件事,我一定會告訴家父,事實上,我今天就寫信給他,你可以看看這封信,他一回家,便立刻會見到它。”
駱博士皺起眉頭盯着她。“這事有點不對,你為何如此急切地想知道是誰出賣戴尼凱?戴伯爵究竟是誰?你們兩個一點也不像是老闆和秘書,反倒有點像——”
此時,博士卧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進來的是尼凱,他身穿中古世記的服裝,手中的長劍指向駱翰明的額頭。
“這是怎幺回事?”駱翰明氣勢洶洶地問道,並順手推開那柄劍。
尼凱卻毫不退讓,反而更向前一步劍尖已頂及駱翰明的咽喉。
“格蕾,快去找人來幫忙。”駱翰明説道,“這個人瘋了。”他頻頻後退。
尼凱一直等到駱翰明的背頂着牆壁時才開口説道,“是誰在女王面前陷害我?”
“陷害你?你瘋了,格蕾,快出去找幫手啊!否則這個瘋子會——”
“説出此人姓名”尼凱稍稍一用力,劍尖在駱博士的咽喉處刺得更深一些。
“好!我説。”駱博士終於説道,“是一個名叫——”
“等一下!”格蕾大吼一聲,同時張大兩眼望着尼凱。“他若是説出此人的姓名,只怕你便要走了,喔!尼凱,我將再也看不見你。”
尼凱一手持劍頂着駱翰明,一手臂向格蕾伸來,她奔進他懷中,並毫無顧忌地吻上他的唇,她一直以為尼凱對他並無男女之情,此刻卻深深地感覺到他那波濤的情意,她踮起腳尖,尼凱卻以一臂即將她抱起,兩人似乎都忘了還有駱翰明這個人存在。
還是尼凱先移開雙唇,“走吧。”他硬起心腸説道。
淚眼朦朧中,格蕾只覺尼凱眼中似乎也是淚光閃動。
“快走。”他又再説一遍,“離我遠一點。”
格蕾已麻木得不知反抗,她走到幾尺遠之處站定,一言不發地看着他,耳邊一直聽見一個聲音説道,再也見不到他、再也不能擁抱他再也聽不見他的笑聲、再也——
“説!那個人是誰?”尼凱沉聲問道,但雙眸一直未曾離開格蕾,因為他希望在自己離開這個現代世界時,她是他視線裏最後一個印象。
駱翰明被眼前的情形搞迷糊了,“那人名叫——”
就在此時,格蕾突然朝尼凱撲過去,她無法忍受尼凱即將離去的事實,因而決定如果他真的要走,她也要跟着一起走。
“席洛柏。”駱翰明説道,在同一個時刻,尼凱和格蕾雙雙跌倒在他腳邊,博士低頭看一眼,“你們兩個都瘋了。”説完之後,他踏過兩人的身子走出屋外。
格蕾仍將臉埋在他的銀質盔甲中,兩眼緊緊地閉着。
尼凱終於回神來,低頭一看懷中人,不禁莞爾。“我們到囉。”他説。
“到了什幺地方?外面是汽車、還是馬車?”
尼凱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他以雙手捧起格蕾的臉龐。“我們還在你的年代裏,我不是叫你站到一邊去嗎?”
“呃,我……我……”她有些笨拙地坐起身。“我只是想,如果能親自造訪伊莉莎白女王時代的英國,也許會是一段不錯的經歷,然後我便可以着書立作,提供人門急欲知道的某些答案,比方説,究竟伊莉莎白女王是不是禿頭?”
尼凱也坐起來,無比憐愛地吻上她的唇,“你不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他將一手伸向後背,“上回被你推倒時,因為身穿盔甲,故而留下幾許刮傷,看情形今天我又有苦頭吃了。”
“上一回,你差點被巴士撞倒耶。”
尼凱站起身,並伸手扶她起來。格蕾站直身體後,並未鬆開他的雙手,“你並沒有消失,你還在這裏!”直到此刻,她才再度開始正常呼吸,“你已知是誰陷害你,但卻仍然還在這裏,席洛柏,席……?艾貝不也姓席?你跟她……跟她……”
尼凱環住她的肩,摟着她走向窗前,“他是艾貝的先生。”他輕聲説道,“很難相信居然是他在女王面前陷害我。”
“都怪你以及那張鬼桌子!”格蕾氣憤無比地説道,“你若沒有因為…。因為色慾燻心而和艾貝在桌上……她先生必不至於會恨你入骨,喔!對了!你太耐呢?她想必也很不快樂!”
“和艾貝發生那件事時,我尚未結婚。”
“那件事!”格蕾仍是餘怒未消的口吻。“也許洛柏生氣的不只是那一次而已。”她側過身來望向他。“如果我和你一起回去,説不定可以助你避免這些麻煩。”
他將格蕾的頭按向自己的肩窩處,“你不可以跟我回去。”
“説不定,你根本不會回去,説不定,你一輩子就留在這裏了。”
“我們得先回到埋葬我的艾希波頓去,我要去那裏祈禱。”
格蕾心知多説無益,對尼凱而言,家人及聲譽都太重要。“我們今天走。”格輕聲説,“我猜,你大概也不想再見艾貝了。”
“難道,你還有更多的計算器或是電視來轉移我的注意力?”他頑皮地問道。
“我原本打算將立體音響在今晚派上用場。”
尼凱將她轉過身面對自己,並以雙手抱住她的肩,“我需要自己一個人禱告。”他説道,“如果真的非走不可,我必需是一個人回去你懂嗎?”
她點點頭,心裏卻在想,這是一段借來的時間,我們是在一段借來的時間呢。
自尼凱得知席洛柏是陷害他的人以來,他每天都到教堂禱告,早上及下午各兩個小時,而格蕾則分分秒秒都擔心着他會隨時消失不見。除去在教堂的時間外,他倆無時無刻不在一起度過。格蕾租來兩輛腳踏車,花費天大的工夫教會尼凱如何騎它。此外,她亦租來一台放影機及幾卷錄像帶,兩人有時便窩在房裏欣賞,並閒聊一些家常。
尼凱的求知慾相當強烈,他倆自本地的圖書館介來不少書籍,因為,他想要知道自一五六四年漏這世上所發生的所有事情。他想聆聽每一首音樂創作、想感覺、想品嚐、想呼吸、想要撫摸四周的一切。
然而,這“一切”卻不包括格蕾,每一次,格蕾只要稍稍靠近一些,便立刻就可以察覺到他的退縮,她試過各種勾引男性的方法,包括價格昂貴的紅色透明睡衣、令人心蕩神馳的名牌香水、緊身襯衫及牛仔褲、或是短的連她都臉紅的迷你裙,可惜的是,這些招術用在尼凱身上,完全不靈光。
到了第四天,格蕾簡直無計可施,終於,在得到女店東畢太太的協助下,她想出一條使尼凱與她上牀的計策,畢太太告訴尼凱,由於生意太好,無法讓他們再續租,格蕾則安排兩人住進附近一所頗具鄉村氣息的旅館,並表示唯一剩下的客房中只有一張牀。尼凱聽了比後,只是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然後便悶不吭聲地走開。
誰知,她沐浴後來到牀上,竟發覺尼凱在他倆之間用診投築起一道牆,格蕾剎那間感到渾身虛弱無力,不爭氣的淚水潸潸地滑落腮邊。
“為什幺?”她難難説道。“為什幺?”
“格蕾。”尼凱的聲音好輕好柔,他轉身面向她,但並未伸手越過枕頭牆來撫摸格蕾。
“為什幺我在你眼中是如此地不屑一顧?”她問道,“我見過你盯某些根本不比我出色的女人,但你卻從來不看我一眼,你曾周旋在脂粉陣中並且樂此不疲,唯獨將我摒除在外,這究竟是為什幺?因為我太矮?太胖?或者因為你討厭紅髮女人?”
尼凱開口説話時,她聽得出他語氣中的誠懇。“在遇見你之前,我從未如此強烈地想要一位與性,因為想你,我渾身沒有一根神經不緊繃,也沒有一寸肌膚不疼痛。但是我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已,此時若讓你知曉躲對你的情感,你會悲傷欲絕,雖然相隔四百餘年,我卻仍聽到你哭泣的聲音,我不能再害你經歷一次這樣的痛苦。”
“你不肯碰我,是因為不願見我為你傷心?”
“是的。”他以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答道。
格蕾起身下牀,她站在牀邊凝望着尼凱,後者也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彷佛只有一眨眼的工夫,格蕾發覺自己和尼凱不知何時已雙雙躺在牀邊的地毯上,她感覺到尼凱的身子緊貼着她、感覺他灼熱的雙唇吻上她的肌膚。
“尼凱。”她喃喃地呼喚道:“喔!尼凱。”
他的吻有如雨點般落向她,雙手更是分秒不停地在她身上游移、輕揉,格蕾也以萬般的熱情響應着。不一會兒,她聽見薄如蟬翼的睡衣被撕裂的聲音,隨即便是尼凱吻上她的酥胸,她情不自禁的輕喊出來,尼凱像是剛出世的嬰兒,貪婪而用力地吸吮口爭的粉紅蓓蕾,格蕾嬌喘不停,幾乎來不及體會這種陌生而又刺激的感覺。尼凱的雙唇終於離開她胸前,但卻緩緩地向下移……
“尼凱?”格蕾以略帶猶豫的口吻問道。“尼凱,這樣子不好——”
他似乎充耳不聞,仍以雙糅揉弄她的大腿內側,他的手指似有無限魔力,在它們的揉捏下,格蕾感覺到陣陣的電流竄過自己的全身,尼凱的手指正一寸寸地向下滑動……
“尼凱。”格蕾出於本能地弓起身子。在此之前,從未有過任何一名男性以如此親膩的方式對待她,格蕾體內的激情每分鐘都在持續高漲,尼凱的舌尖……喔!老天呀!他的舌尖。
“尼凱!”格蕾自緊閉的雙唇迸出這幺逼句呼喚。她雙手陷進尼凱濃密的黑髮裏,身子猶如蛇一般在他下面蠕動、扭曲着。尼凱輕輕地啃咬她大腿內部的細嫩肌膚,並以指尖在似有似無之際拂過她雙膝後面極其敏感的部位,格蕾幾乎已無法承受這份煽引。
尼凱抓着她的左腳使之屈起,隨即迅速地與格蕾結合為一體格蕾感覺到自己被他堅硬而碩大的身體所充滿,不由自主地抱住尼凱,有如一名溺水之人抱着唯一的浮木。
尼凱已放開她的腳,格蕾以四肢將他緊纏繞着,並同時扭腰撐起下身迎巷他的每一個衝刺,尼凱抱住她豐潤的臀將她稍稍抬高,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攜手同在愛的大海中倘佯、飄浮。
最後的高潮來臨時,格蕾感覺到尼凱魂身在一陣劇烈的抖顫後成為寂靜,她的身子也有着相同的反應。
許久之後,她才幽幽回過神,記起來自己是誰、此刻身在何處。
“尼凱。”她輕輕地説,並撫摸他被汗水浸濕的髮絲。“難怪艾貝拼了命也要得到你。”
他以一肘撐起自己然後低頭看着她,“你睡着了嗎?”他笑着問道。
“尼凱的感覺好美。”她以夢噫般的聲調説道:“從沒有別的男人——”
他並未讓格蕾説完這句話反倒抱着她站起身,一面温柔而纏綿地吻着她,一面將她帶進浴室裏,尼凱打開蓮蓬頭先將熱水調到適當温度,然後將格蕾拉到水柱下和他面對面的站立着,他輕輕地將她頂在牆上,整個身體貼上她的同時,雙唇亦再度吻向她。
“我一直夢想着能有這一天。”他喃喃地説道,“這個噴泉原本就是為了愛而築成的。”
格蕾被他雙純在自己胸前的親吻及吸吮弄得氣都喘不過來,哪還有力氣回答他所説的話。尼凱的雙唇在她全身巡禮一週後回到她面前,她張開迷濛的雙眼,只見尼凱正眼眸帶笑地低頭看着她。“有些事情,就算是到了現代卻好象仍舊沒有改變。”他説道,“比方説,我現在似乎成了你的老師。”
“哦!是嗎?”格蕾一面説,一面將雙唇貼上他的頸間,她吻過他的雙肩、他的前胸……而後來到他的性感樞鈕前,格蕾的雙唇緊緊閉上時,尼凱發出一聲來自喉嚨深處的呻吟,他的雙手深陷進格蕾濕淋淋的秀髮中,口中斷斷續續地發出“嗯嗯”的聲響。
終於,尼凱為一股爆發的亢奮所征服,他拉起她雙腿環住他要間,然後近乎粗野地佔有她的身子,格蕾感覺到自己為他的激情所籠罩,他的舌尖與身體採取一致的律動,令她在沉浮之間完全沒有思想、甚至於感覺得能力。雙手攀上巔峯之際,若不是尼凱密密實實地吻着她,格蕾只怕會情不自禁地發出嘶喊的尖叫。
她渾身無力,只得將自己靠在尼凱身上,尼凱緊抱着她,直到她的抖顫漸漸趨於平皖。他吻着格蕾的粉頸。“我來替你洗乾淨。”他柔聲説道,然後讓格蕾站直身體,但雙手仍抱着她,以防她站不穩。
格蕾閉上雙眼,將自己完全交給尼凱,感覺他以一雙大手替她搓揉髮絲、撫摸肌膚,她有着近乎沉醉的飄乎感。接着,趁着她還有一絲清醒,格蕾拿起肥皂為尼凱洗澡。她一寸寸地細細搓洗他的身體,同時也將他身上的一切切看進眼底,尼凱的左臂上有個類似“8”的胎記,右小腿上有個傷疤。“從馬上跌下來摔商了。”尼凱閉着眼説道。他的左上手臂有道長長的疤,“練劍時刺傷的,就是……”他沒有説完,但格蕾知道其餘的話是“奇克過世那天所發生的事”他的肩膀上還有一個橢圓形的疤痕,尼凱笑着説,“和奇克打架時所留下的。那一回,我打贏了。”
格蕾則回説,“很高興沒有女人在你身上留下記號。”
“只有你,孟小妞,我身上只有你所留下的烙印。”他喃喃地説。
浴罷出來,尼凱替她擦乾頭髮及身子,兩人穿上旅館所準備的睡袍。
“跟我來。”尼凱牽起她的手,代她下樓穿過大廳來到廚房。
“尼凱。”她説道,“我們不可以來這裏的。”
他吻上她的唇,不准她繼續説下去,“我餓了。”聽他的口氣,彷佛這個理由便足以抵擋千萬軍馬。
他轉身去開冰箱的門,格蕾默默地凝視他的背影,心裏頭頓時湧上萬千的濃情蜜意,格磊走上前貼着他的身體,將臉埋在他背上,“尼凱,”她輕輕説道,“我好愛你,你千萬別離開我。”
他轉過身來,兩人四目交接,尼凱臉上混合着茫然與飢渴。他回頭望一眼冰箱。“冰淇淋呢?”
格蕾不禁噗嗤一笑。“應該在冷凍庫裏,你試試看另外的那個門。”
尼凱須臾都離不開她,兩人坐在八尺的料理台上吃冰淇淋時,四挑腿都還幾緊地纏在一起,尼凱將一小快冰淇淋滴在格蕾前胸上,然後以舌尖順識它的緩緩下滑之勢,一點一點地將它舔在嘴裏,格蕾笑着湊上前吻向他,幾許冰淇淋“意外地”滴落到他大腿上。
“一定好涼,對不對?”她在尼凱嘴邊説道。
“是啊!婐歐快受不了呢!”他輕輕地答道。格蕾的酥胸貼着他的身體,她向下滑動以舌尖舔去他腿上的冰淇淋,之後並意猶未盡地以純蛇交替愛撫着他大腿內側的肌膚,尼凱真的有些承受不住,因而向後仰躺向桌面,並將格蕾抱在胸前,輕輕舉高她之後再柔柔地放下,使兩人再度結合成一體。
廚房裏春意盪漾,尼凱喘息不已,卻無法管住自己不去吻她。
“小姐,我相信你——”他在她耳邊柔聲説道,“已經融化了我的冰淇淋。”
格蕾笑着縮進他臂彎中,“你在十六世紀裏是個很特殊的男人嗎?或者,那個時代的男性都和你一樣?”
尼凱兩眼含笑地望着她,“我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才有那幺多的女人——”
她吻上他的唇,“不準再説了,我不想知道你和那些女人,或是你妻子之間的事。”她將頭埋下,“我想讓自己相信我很特別,而非只是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他托起她的下巴,“你自數個世紀以外呼喚我,我不但聽見了,而且還有所響應,這樣不足以證明你很特別?”
“這幺説,你的確很在乎我?”
“當然,那是言語所無法形容的。”
不一會兒,尼凱感覺到她的身體愈來愈軟,心知她已漸入睡。他於是抱起懷中的美嬌娘,上樓回到房裏,擁着她躺上牀,尼凱心頭卻是百感交集,根本無法入睡。他想起生命中有過的其它女人,卻沒有一個能與格蕾相提並論,尤其是妻子晴採,她總是冷冷的,即便是在牀上也不例外,結婚四年以來,尼凱一直無法使她受孕生子。他若回到過去,格蕾獨留現代不知會有何遭遇?她心地善良、待人誠懇,但她有能力保護自己嗎?
“尼凱!”格蕾叫着醒來,隨即猛地坐起身。
他將她拉回懷中,格蕾緊緊地依偎着他,渾身仍不住地顫抖着。“我夢見你走了,你不在這裏,你離開我了。”
他無限愛憐地輕拂她的秀髮,“我不會離開你。”他柔聲説道,“我將永遠陪伴在你身邊。”
格蕾隔了幾秒鐘才聽懂他的話,他抬起頭來看着他,“尼凱?”她眼中露出不解與疑惑。
“我……”他深吸一口氣。“我不想回去……我希望能留在這裏,”他無比深情地望着格蕾。“和你相守在一起。”
格蕾將臉蠻進他肩窩裏,不由自主地高聲啜泣起來,他輕輕撫摸她的身體,並笑着説道,“我不回去,你便不能回到那個叫洛柏的傢伙身邊,所以你感到很傷心?”
“我是喜極而泣。”他自牀邊的盒子裏抽出一張面紙,“好了!別哭了,告訴我一些美國的事情吧!”他看她一眼後説道,“也説説你那位貴為國王的叔法吧!”
格蕾一擤鼻子,然後開心地笑起來,“我還以為你根本沒聽見呢!”
“什幺是牛仔?護照?大峽谷?”尼凱一臉的急切。
“慢慢來,我會一件一件地説給你聽。”格蕾偎回他懷中,輕聲細語地描述着美國、她的家庭、以及她那位娶公主而成為南科尼亞國王的叔父。
曙光乍現,他倆開始為未來擬定計劃。她得先個電話給叔父傑伊,儘可能地解釋她需要為尼凱弄逼本護照,以便他能隨他去美國。
早飯過後,她準備打電話給叔父傑伊,尼凱卻轉身背對着她,“我必須去一趟教堂,這是最後一次。”格蕾感到渾身一僵,“不。”她輕喊着奔到他面前,緊緊地抓着他兩手不放。
“我必須這幺做。”他微笑對她説道。“這些日子以來,我天天都去,但什幺事都沒有發生,對不對?格蕾你看着我嘛!”她依言抬起頭,尼凱仍舊滿眼是笑。“你又被洋葱燻到眼睛了嗎?”
“我好害怕。”
“我必須祈求上蒼原諒我不想回去,你明白嗎?”
她點點頭。“不過,這一次我要和你一起進去,我不要老是在教堂外面等你。”
他輕吻她一下。“我連一分鐘都不捨得離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