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怕!!那人真是東夷老祖?”離開要塞之後,朱古力打着寒顫,驚魂未定的連連回頭張望。
以前見過不少聖人,可從沒有誰給他這種恐怖的感覺,有種表達不出來的邪惡感。
明明是陰冷邪惡的氣息,卻像是站在了岩漿裏,隨時可能熔化掉。
“東夷族的守護聖獸是‘火神鴉’,東夷老祖應該有着類似的武技和能力,否則不能把它降服。”唐焱連連呼吸,也感覺渾身彆扭,那人給他的壓迫不僅僅是來自於境界。
“現在怎麼辦?他讓咱們找兩條瘋狗,去哪找?”
“不用找,髒狗肯定會回來找我們,應該就是在這幾天。”
納蘭徒道:“髒狗應該會回來,算算時間,龍鯉他們差不多也快回來了,我們需要加強監視,不要遺落了任何一個。”
唐焱安排靈稚:“你繼續到要塞前面盯着,一旦發現熟悉的面孔,立刻通知我,哪怕是巫誡書來了,也要通知我。我們費盡心機張開了這張大網,不能放過任何一條大魚。”
靈稚迅速離開,衝了幾十公里,紮根到了要塞前面的古老密林裏,融入一棵參天巨樹,密切監視着來來往往的人羣。
唐焱繼續潛伏在密林最深處,孕養着寂滅眼,等待着消,等待着同伴們的迴歸。
唐焱邁出的這一步,至關重要,關係到唐焱能否在遺落戰界有個最基礎的生存資本,關係到唐焱能否順利打入地獄犬高層。
這一步,唐焱甩出了全力,這一步,唐焱做好了準備。
狼牙留下了警惕四周山野,朱古力耐不住寂寞,悄悄地縮進了空間,到了其他地方搜尋着目標,看能不能恰巧碰到龍鯉等人。
與此同時,青石關要塞裏面的議論聲潮越來越大,各種言論層出不窮,質疑和喧囂混亂雜糅;以穆稜關為首的將軍府相繼派出了代表,秘密前往青石關,開出了一系列的條件後,勉強表露出了協助的意思;針對唐焱的通緝令貼滿了大街小巷,行動的勢力也不少,但始終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就這樣,青石關儼然成了一口煮開的大鍋,裏面有肉有料,更添了麻油醬醋茶,各種口味一鍋悶,每個人都舉着筷子躍躍欲試,但究竟能從裏面撈出些什麼,恐怕……只有天知道……
隨着時間的推移,陸陸續續人抵達了青石關,越聚越多,讓這座要塞古城人滿為患。
有的是要詳細瞭解情況,有的純粹是湊熱鬧,有的是要親眼見證這一場罕見的混亂事件。
要塞前方一公里外,靈稚置身於古樹的樹幹裏,紮根在厚實的大地,以所在的古樹為中心,以四方古樹為媒介,散發着澎湃的意念力量,讓方圓幾公里範圍內的山叢溝壑,都成了他的領域範圍。
如同一雙雙的眼睛,散落在方圓數公里內。
哪怕是頭走獸經過,都逃不過他的注意力。
他所控制的這片區域正是所有外來者進入青石關要塞的必經之區,龍鯉等人都不是受通緝的身份,他們應該不至於隱藏,而是光明正大的過來。
靈稚同樣在等待着,在期待着。
但是……
就在靈稚凝神探查着每一個來往者的時候,他時常流露出的能量波動,卻在今天晚上引起了青石關要塞的關注。
“那棵樹存在很強的能量波動,已經存在大半天了。”要塞箭樓頂層,青石關第一千人隊隊長凝縮着眸光,鎖定了相隔一公里外的一棵古樹,正是靈稚本體潛藏的大樹。
“樹怎麼會散發能量?有人藏在裏面?”副將奇怪,但不敢質疑隊長的判斷,畢竟隊長對天地能量有着極強的探查能力,而且站在這窗口足足盯了兩個時辰了。
“不像是藏着人。”
“那棵樹成精了?要不要過去查查情況?”
“不要打草驚蛇,你們該幹什麼還幹什麼,這個鬼東西交給我來處理。”千人隊長是個魁梧的壯漢,名為鍾年!
他的體型雖然野蠻,但能扛得起第一千人隊的威名,所擁有的就不僅僅是實力那麼簡單。
“等等!”鍾年忽然又叫住正要退下的副將。
“隊長您吩咐。”
“不要驚動其他人,你親自回趟將軍府,找到季老。就説……要塞前面發現了個有意思的東西。”
“是讓季老過來看看?還是……”
“你傻嗎?!我有那麼大的能耐命令季老?我只是讓你通秉一下,讓季老心裏有數,該怎麼做他自己會決定。”
“是是是。可……可……就説一句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情?季老要是詳細我起來,我……”副將難為的支支吾吾。
中年指了指西邊:“明白嗎?”
“西……啊?是!!”副將慌忙退下。
鍾年捏着箭樓窗口的冰冷石頭,一雙眼睛早就變成了濃墨一般,冷冷鎖定着那裏,鼻息冷哼:“能跟樹體融為一體,難道是黎魔族?連他們都驚動了?我倒想看看你在幹什麼!”
靈稚已經非常小心,控制着自己的能量波動,但他還是低估了遺落戰界這些人族的可怕!
雖然現在的遺落戰界被分成了三六九等的金字塔等級,但任何一個人族都是第一代人族的後裔,都是那些追隨黃金古族殺進遺落戰界的頂尖古族。
説不定哪個不起眼小兵,或者賣炊餅的老頭,他們的祖宗曾經就是哪位可怕的聖人,有過令天地驚顫的偉績。
只是因為歲月悠久,或是自己的族羣破滅了,或者是自己的祖輩是屬於被古族遺棄的小分支。他們已經不復曾經的輝煌,已然沒落成了底層人物,又或者根本已經不知道自己祖宗是誰。
但是他們血脈最深處依舊有着潛藏的不尋常,就看你激發出了多少,你還殘留着多少。
就像這位大隊長,他能成長到三階武尊境界,自然就有着他所能依仗的特殊能力和血脈。
靈稚在探查其他人,鍾年在探查着靈稚。
一種‘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奇特場景,在不知不覺間悄然形成,也註定會帶來可怕的後果。
一夜無恙,直到凌晨前最黑暗的階段,髒狗終於出現在了要塞前面的密林裏,但一直在徘徊,並沒有進入要塞的意思。
靈稚發現了他,離開樹體,悄然現身,做出了指引:“直線向北,你等的人在那裏。”
而他的離開和行動也驚動了盯了他一夜的鐘年,悄無聲息的離開箭樓,潛入黑夜,遊走在密林見追蹤着靈稚。
“我來介紹,毒狗、啞狗!”髒狗找到了唐焱,身後的黑暗裏同樣出現兩個男人。
一個皮膚白淨,面帶笑容,像是個翩翩公子;一個面目冷硬,氣息陰沉,可怖的是他的嘴巴用什麼東西活生生縫起來了。
地獄毒狗,一個看似俊美,卻心性惡毒的變態,更是用毒的高手,很少跟人正面交手,唯有暗中耍毒調毒,這樣的人不安套路出牌,最為危險。
地獄啞狗,一個只會殺人,只會執行命令,從不説話,也絕不問為什麼的殺人機器。據説他的嘴巴就是自己縫起來了,在縫合的那一刻,他就從沒有再説過一個字。
“唐焱,各位朋友辛苦了。”唐焱抱拳行禮。
髒狗道:“我們來的路上已經聽説了,青石關這次反擊做的漂亮,把你的計劃打的稀爛。你準備怎麼做?”
“辦法已經想好了,但需要你們露個面。”
“東夷族的老祖宗來了……”唐焱把自己的計劃以及昨天遇到的事情跟髒狗三人做了個解釋。
“嗬?有點意思。”毒狗笑眯眯的看着唐焱。
“怎麼樣?這個忙,幫不幫?”
“你的事情我們都聽髒狗説了。雖然很沒意思,但我還想問一句——你到底從哪冒出來的?”
“我已經説了很多遍了,總之我對你們沒有惡意。”
“你真想加入地獄犬?”
“我已經加入了。”
毒狗咯咯輕笑,笑聲竟然有種女人的陰柔:“我們裏面任何一個人不同意,你永遠都不是。”
“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討論這個的?”
髒狗止住了毒狗,道:“我們來之前,上面下了道密令,安排我們儘快行動。穆稜關要塞羣現在還抱有希望,他們不相信自己保不住皇脈,所以會負隅頑抗,可一旦他們察覺到自己保不住皇脈,有可能做出些極端手段,例如……向更高的層面貢獻出皇脈,以此換取一定的利益。”
“哦?”納蘭徒一驚,心思百轉,恍然驚道:“對啊,如果穆稜關要塞真感覺保不住皇脈,説不定就會向某個黃金古族秘密進獻皇脈,到時候……”
毒狗皮笑肉不笑的道:“也不用太着急,他們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最後一步,依舊會幻想着能保住皇脈。”
因為鐵西河困殺髒狗的緣故,毒狗對青石關流露出了惡意,又因為唐焱救了髒狗的緣故,向來是對人性冷漠的毒狗沒有過於明顯的牴觸唐焱。
“事不宜遲,我覺得你們今天早晨就去拜訪東夷族,聯手之後差不多今天傍晚或者明天上午就能出手。”
ps:三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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