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歌滿心不甘,更不願意接受,掙扎着想要站了起來,但身前血肉模糊,鮮血橫流,靈力和精力都已被壓榨殆盡。眾目睽睽之下,他拼勁力氣做出地掙扎換來的除了痛苦和虛弱,並沒有‘驕傲的站立’。
古凌風冷漠無語,冷冷的盯着莫長歌的眼睛,兩人眸光交織,一個是一無既往的冷酷,一個則是混雜不甘與怨恨的狼狽。片刻之後,莫長歌身形一晃,天旋地轉,仰面癱倒在守衞的懷裏,眸光最先暗淡,接着麻木,宛若丟失了靈魂,木然的看着天。
他……已經強弩之末了……
他……徹底的敗了……
最初拼出全力施展天道領域消耗巨大,讓他完全落入被動,後期的正面碰撞,被古凌風連連突襲得手,吞噬了肢體的大量生氣,此刻左臂和右腿正在迅速枯萎,再不救治恐怕要廢了。
寒少峯沒給他繼續鬥嘴的機會,揮手下令:“帶下去!!”
古凌風深深吸氣,壓制虛弱的身體,雙手不着痕跡的收入袖口,掩飾細微的顫抖。他勝得僥倖,勝在戰術,勝在血脈,勝在武技更勝一籌,並不算是完美的勝利,畢竟自己僅剩高階武尊只有兩年,而莫長歌恐怕七八年了。
寒少峯神色複雜的看着退場的莫長歌,不得不宣佈成績:“第四場挑戰賽,古凌風獲勝!通過挑戰考核!”
首輪挑戰賽全部落幕,仲裁和阿拉希石兩大王國全面慘敗,唐焱的朋友和妻子高歌猛進,創造了四場奇蹟、四場震撼。
場面變得有些怪異,沒有人鼓掌,沒有人喝彩,有的都是複雜難明的神色。作為第一批邀請者,潛意識裏都有着幾分優越感,都自信能穩壓第二批邀請者。但第一輪四場比賽,守擂者敗得一個比一個慘,挑戰者一個比一個狠。
一輪挑戰賽,一場揭幕戰,留給全場各式不同的反思。
守擂者們紛紛加了個小心,挑戰者們則更加熱切。
高台上的喬八等人暗暗搖頭,頗為無奈。他們暗中出手幫助了大乾皇朝,幫他們收集四位助手,可嘆四人都不爭氣,第一輪死的死、傻的傻、降的降、敗的敗,他們已經無能為力了。
趙桓面色保持平靜,但眼神已經陰冷下來,不用觀察都能感受到其餘各大帝國投來的嘲笑眼神,本來齊勝等人的‘淘汰’就已經讓他們難堪,現在兩隊助手全部慘敗,意味着大乾皇朝的實力嚴重受損。
“唐焱欺人太甚!”仲孫月嬋把怨恨的對象轉移到唐焱身上,隔着面紗投去陰冷的目光。
趙括悄聲提醒着蘇笑焉:“賽後跟朱古力接觸下,儘可能把他拉到我們陣營,一個高階武尊的空間忍者某些時候能堪比半聖境使用。”
“放心吧,交給我了,一定把他訓的服服帖帖。”蘇笑焉精明眼刁,能看出朱古力是那種沒見過大世面的‘野人’,稍微給他丁點的甜頭,就會心潮澎湃,再耍弄些手段,應該能降服住。
“惡人谷集合不單單是來比賽的,更是給了我們個拉攏盟友的機會。”趙桓的眸光掃過一百餘位挑戰者,還有被特別照顧的十三位最優選手,暗暗思量是不是能從他們裏面選幾個幫手。
“挑戰賽,全面開始。選定對手,上擂台!”楚狂風、寒少峯、六和、無印,四位聖人集體宣佈,分居不同擂台坐鎮裁決。一旦發生意外,他們將親自出手製止,嚴禁再次出現馬修斯那樣的狀況。
四個擂台接連掀起五場激戰,很快把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這上面,除去四十多位半聖無人膽敢挑戰之外,其餘一百餘位高階武尊全部都會接受挑戰,也即總共會有一百三十五場比賽進行。
即便是分配在四個擂台進行,也會舉行三十四輪,起碼要比拼到深夜。
但不會有人嫌時間久,畢竟在場全部都有着特殊的技能,對於任何人來説,都是一個全面瞭解各方武技和實力的機會。姓名、實力、來歷、性情、武技,等等,三十四輪比拼下來,恐怕都能對祈天大陸新一代的天才人物們有個大概的瞭解。
挑戰賽新一輪剛剛開始,就引發了第一演武場熱切的氣氛,更有數萬惡人谷弟子云集過來,密切的關注着戰場的變化。
有些擂台上強弱高下很明顯,戰鬥會在短短幾十個回合之內結束,更有十個回合輕鬆結束戰鬥,有些擂台上勢均力敵,雙方廝殺不止,激烈而殘酷,就像沒有個百十回合直接看不出徵兆。
唐炎等半聖們不必在意有誰會向自己挑戰,依次離開第一擂台,各自找了不同的地方欣賞戰鬥。
妮雅、古凌風、軒轅龍鯉和馬修斯依次聚了過來。
但朱古力和許厭等人卻在默契的眼神交流下保持了‘冷漠’,雙方形同陌路。
“古兄,好樣的,打的解恨。”唐炎伸出手,跟古凌風重重握在一起。
“當年黑石城一別,走的倉促,也沒來得及跟你道聲歉,今天權當見面禮了。”古凌風寡言少語,不善於表達自己,但對於唐炎,他可是始終帶着份虧欠。五年以來催促自己全力修煉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能在將來見到唐炎的時候親手幫他解決一些麻煩,替自己贖罪,為古家贖罪!
唐焱笑着擺手:“哪裏的話,太客氣了。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一直也沒記恨古家。”
跟古凌風一樣,唐焱同樣忘不了古凌風在廢土的那番‘振聾發聵’的痛斥,那份血性、那份豪情,都是現在這個大陸上近乎絕跡的真性情。
那一天,讓他重新認識古凌風,也生出了好感。
“你沒在意,那是你大度開懷,我們要是不在意,那是不知好歹。”古凌風偶爾冷酷似冰,偶爾憤世嫉俗,以至於總能流露出些過激的言語。
唐焱無聲笑了笑,沒有再言語。
古凌風輕輕呼出口氣:“這是罪,得贖。”
唐焱連道:“嚴重了,不至於上升到罪名。”
古凌風卻笑了,笑了再笑,笑的有些苦澀,搖頭道:“不是罪嗎?我用性命擔保、用家族榮譽擔保,無論什麼意外,必保你性命,可真到那一天,古家無動於衷,要不是你有防備,真可能死在黑石城。
那一天,是我古凌風最羞臊的一天,最狼狽的一天,你要真死在那裏,我還有什麼臉面再跟其他人談什麼信義?你真要死了,我就是第一個罪人。”
一件小事,折射一個心態,讓古凌風把古家看的透徹,道義丟盡了,家族的根基就腐朽了,對於內部而言,是可恥,對於外部而言,卻是一樁罪名。
古凌風不管唐焱是否會懷恨在心,又是否會原諒古家,那都是唐焱自身的態度,而他有他自己嚴格恪守的處事準則,當年的虧欠,他會代替古家還個徹底。
澄清一個義字,恪守一份情懷。
用自己的努力來堅持。
唐焱拍拍他的肩膀,心裏對古凌風的評價再次提升了幾分。
這是一個值得結交的男人。
軒轅龍鯉有意識的問了句:“你不去秦明煌那邊?”
“帝國和九龍嶺是一家,不分你我,不分這裏和那裏。”古凌風意味深長的説了句,很巧妙的化解。
“你不讓朱古力過來,難不成是想讓他做間諜?”妮雅看了看遠處正在跟蘇笑焉眉來眼去的朱古力,一陣頭疼:“你看他那傻愣愣的樣兒,像是做間諜的料?”
跟杜洋等人保持距離,裝作不認識,是為了給己方留條後路,關鍵時刻能做個殺手鐧,可朱古力明顯要被蘇笑焉給迷住了,真要是扯到牀上去了,還不把所有秘密全部給吐出來?
“他智商不低,低的是情商。我找個機會跟他聊聊,教他幾招防範,不至於賣了我們。”軒轅龍鯉第一次替朱古力説話,笑了笑道:“他那傻乎乎的樣子,正好是做間諜最好的偽裝。應付蘇笑焉那類看着就精明的女人,他還真最合適,最能讓她放鬆警惕。”
唐焱看了看遠處的朱古力,忍不住笑了:“我們家豬哥哥竟然成了搶手貨,但讓他去做間諜,確實勉強了點,要是換成諸葛亮嘛,絕對是坑死人沒商量。那位蘇笑焉是個玩毒的高手,就怕她用什麼**攝魄類的藥物控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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