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焱和趙桓提前進了惡人谷,不同於其他人帶着自己的月靈鹿驕傲的走進去,他們渾身是血全身是傷,在半昏迷狀態下被翼虎馱着衝了進去。
消息已經提前傳進了惡人谷,正在裏面緊張籌備的三聖地高層人物幾乎全部被驚動,接連放下手中工作集合於正殿議事堂。
喬八帶着唐焱和趙桓進入惡人谷之後立刻被等待的侍衞招引進核心內地,唐焱和趙桓則被分散到不同的地方,嚴密的看守,並由淨土僧者進行調理治療。
在他們之前,趙括已經被三聖地使者送進惡人谷修養,並非是故意給大乾皇朝放水,而是趙括已經得到月靈鹿,有資格進入惡人谷。
如今的惡人谷雲集着三聖地超過七成的高層人物,惡人谷高層全在、淨土以塵緣閣為首降臨四位聖人八位半聖,書院沒有什麼強者,但全都是些主宰學院走勢以及天下學子心中的‘偉人’。
喬八走進殿堂,很直接的公佈了事情所有始末。
“可以確定四點,其一,唐焱襲擊了趙括,但沒要他性命;其二,空間屏障是大乾皇朝設立,除趙括之外,趙桓等七人都在禁止裏面,意圖不言而喻,他們要伏擊唐焱;其三,唐焱是由仲孫家族的丫頭引領進去,之後空間屏障關閉,雙方開戰;其四,除了趙桓和唐焱,其餘人都不見了。”
喬八樣貌蒼老,面目冷硬,此刻情緒不高,連帶着模樣都帶着幾分冷厲,帶給全場幾分壓迫。隨着他走進殿堂的另有四頭月靈鹿,分別來自於趙括、唐焱、趙桓、齊勝。喬八在路上反覆探查了月靈鹿的記憶,但是山谷裏面激戰還沒開始之前,月靈鹿們都已經藏了起來,不敢輕易露面,因樹木雜亂,它們看到的東西都很模糊,根本辯不清楚。
月靈鹿能傳遞回來的只有記憶圖像,卻沒有聲音,所以喬八隻能確定很少的事情,其他的全是猜測。
“你們可以查查月靈鹿的記錄。”喬八示意月靈鹿們走向各位高層。
正殿裏已經雲集十餘位聖地高層,但誰都沒有召喚月靈鹿來探查,他們都信任喬八,沒必要刻意去核實什麼。
“大乾皇朝伏擊唐焱,又設置了空間屏障,恐怕是早有預謀,他們是要把唐焱殺死在這裏。我們已經非常小心了,沒想到還是出現這樣的意外。”淨土一位微胖的老者搖頭嘆息,別看體態豐盈,卻給人種浩瀚如海的神秘感。
“其他幾個孩子呢?失蹤了?他們半路提前走了嗎?”一位婦人開口,她端坐上首,黑紗遮面,看不清面容,但聲音的清冷藴含着異樣的凌厲,穩穩在上首坐着,卻隱約有着雷芒劃過指尖,小小雷芒藴含着爆炸般的雷威,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危險。
“我倒希望是走了,怕就怕他們死在了唐焱手上!”喬八坐到了旁邊的座位上,深深吸了口氣,臉色陰沉的嚇人。
“喬老,是不是有其他線索?我們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直接説出來吧。”書院的幾位老人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能讓喬八不淡定,事情恐怕比預想中的棘手。
死在唐焱手上?莫名其妙的一句感慨讓正殿的氣氛為之一緊。
喬八啪的打個手指,正殿大門轟然閉合,各處窗户重重關嚴。“當心隔牆有耳。”
惡人谷和淨土的幾位聖人微微頷首,全部激發出相應的能量,聯合封閉了正殿的空間,嚴禁任何人探查。
“我長話短説,唐焱可能繼承了當年邪祖的一個非常霸道的武技——不死不滅。他在禁地聚居區被重創確實不假,但在到達我們惡人谷之前已經完全康復,這一點,我可以用我的腦袋做個擔保!”
喬八剛剛開口就拋出個重磅炸彈,饒是全場都是些飽經滄桑的老怪,依舊微微色變,目光聚焦在喬八身上。
“唐焱在禁地聚居區坑害了四大聖地,用連續幾場偷襲,讓鬼神角、落錘重地、鎮妖廟和慌神齋仇恨,甚至是大打出手,直到現在,四方還在相互猜疑。
我不是來討論他方式的狡猾,也不是為了討論他是否違規,需要我們正視的問題來了,失蹤的四人去哪了?是死是活?!是被唐焱藏了起來,還是被他活生生煉死了?唐焱現在已經是半聖境界,幽靈青火要想煉死個人,再抹除痕跡,似乎輕而易舉。
唐焱突襲了趙括,全程戰鬥最多三招,唐焱安然無恙,趙括重傷半死。要不是月靈鹿暗中記錄,我們都不可能發現是唐焱突襲了趙括。這説明什麼?唐焱實力已經超乎正常的半聖概念。
趙桓聯合大乾皇朝六位傳人坑害唐焱,結果唐焱活了下來,趙桓身受重傷,其餘人全體失蹤,我很不願意接受卻又不得不猜想——其他人是不是已經死在山谷,之所以沒有痕跡,只有一個解釋,他們被唐焱直接給煉死了!”
議事堂的氣氛逐漸逐漸地凝固,眾人都認認真真的消化着一連串極具衝擊性的消息,終於明白了喬八臉色難看的緣故了——此次羣英會盟終於誕生了第一個不確定因素,第一個無法控制的存在。
一位惡人谷聖人緩緩搖頭,沉吟着道:“不可能,唐焱即便再厲害,即便身懷火皇傳承,也不可能一個人殺了大乾皇朝六位傳人。除了趙桓,還有齊家和上官家的兩個孩子,都是半聖境,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是好惹的,再有四個高階武尊聯手,唐焱能堅持不敗已經是奇蹟裏的奇蹟,絕不可能邊戰鬥邊煉化,一個接一個的殺乾淨,連趙桓都給他重傷了。”
淨土方面同樣表示了否定:“喬老你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但放在這次事件裏明顯不可能,趙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物?都是號稱同級無敵的存在,都是將來有晉升聖人可能性的怪胎。唐焱不是一個個的打,而是一己之力硬挑七人。”
惡人谷的婦人再次開口:“裏面肯定另有蹊蹺,現在猜測也不是辦法,等他們兩個醒了,再另行審查。”
喬八幽幽嘆口氣:“是不現實,但願是我想錯了。”
書院方面表態:“現在當務之急是確定大乾皇朝其餘六位傳人是死是活,又在什麼地方!立刻通知天眼,把惡人谷的消息全面封鎖,尤其是大乾皇朝的這次事件。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淨土四位聖人裏面有位始終沉默的麻衣老者抬了抬蒼老的眼皮:“怎麼處置唐焱和趙桓?我們在開始制定計劃的時候有過約定,一旦發生不可預知的意外事件,必須論定責任,體現公平公正,給各國各地一個交代。”
書院一位老人開口道:“度絕大師的意思是……”
“趙桓設計陷阱,意圖殺害唐焱,事實已經明確,當嚴懲,以儆效尤!”度絕面色平靜,淡漠祥和,但説出的話卻讓正殿氣氛變得怪異起來。
一時之間,誰都沒有表態,誰都沒有回應。若是其他勢力,他們肯定追究責任,可現在涉及到大乾皇朝這個敏感隊伍,他們不得不慎重慎重再慎重。
良久,書院一位高瘦的老者淡漠開口,以同等的言語回敬了度絕:“唐焱設計陷阱,意圖引發禁地亂戰,事實已經明確,當嚴懲,以儆效尤!”
正在三方聖地舉行會晤,進行事態還原和責任追究的時候,被安置在休息區的唐焱醒了,長達兩個時辰的昏睡,他血氣和精力恢復了許多,靈力復原大半,只是被古戰刀吞噬過的身體依舊消瘦枯黃,需要長時間的調養。
他睜開了眼,坐了起來,面色平靜裏透着幾分陰冷。
房間佈置古樸,沒有侍女、沒有護衞,負責治療的僧侶也已經退下,只剩他獨自一人。
“趙桓……你在哪……小爺來陪你了……”唐焱慢慢抬起乾涸的嘴唇,森羅眼激發,透過了房屋,延伸到了繁鬧的谷地,搜索着趙桓的行動。
他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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