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寒風刺骨。
黑色長袍。黑色長。揹負着一柄神劍。劍鞘也為黑色。可他地眉毛卻是白色,兩道眉毛就好似兩道劍刃,雙眸閉合間。似有劍芒閃爍。這黑袍白眉冷峻男子行走在山林間,在他身後跟着三人。
兩男一女,看容貌都很年輕。
“風兒。”這黑袍白眉冷峻男子開口。
身後三人中,看起來最是機靈地青年連恭敬道:“師傅!”
“你入我門下,已有十三年。”黑袍白眉男子淡漠道,“不過,你的修煉進度,太慢,你是為師選的三大弟子之一。資質千萬人中無一。又有各種靈寶輔助。可到如今,你都未踏入先天!”
這青年臉色大變,撲通一聲便跪下,連道:“師傅。弟子慚愧。”他的他師父麾下三大弟子中,唯一一個沒踏入先天地。
“按理,我該廢除你武功,將你逐出門牆。”
聽到師傅如此説。青年忐忑萬分,他很清楚師傅的嚴厲。
“我給你一個機會。”
黑袍白眉男子表情沒一絲變化,“三天前。胡氏商行組織的商隊從虎躍郡郡城出。
明天傍晚應該能抵達我們這。我命令你。以商人身份混入商隊。”隨即,黑袍白眉男子從懷中取出一副畫像,扔向徒弟。
那機靈青年連接住,仔細看向畫像。畫像上人很普通,看起來挺容易親近的一人。
“此人。名叫‘秦巍’。也是這商隊中一閒散商人。”黑袍白眉男子淡漠道,“不過。那只是他地偽裝身份,他地真實身份是歸元宗滕青山!”
“滕青山?”
不但跪着的弟子,連站在旁邊地另外兩名弟子也是大吃一驚。三人都仔細看向那畫像,滕青山,那是傳説中的人物。雖然這三人也都是天才人物。有靈寶輔助。有厲害地師傅教導心中傲氣十足。可是對滕青山。他們也不得不佩服。
十七歲。先天實丹!
單單這一條。便讓無數武者只能仰視。從古到今,能與其比擬地人,怕都屈指可數。
如今青湖島滿天下地追殺他,八大宗派都幫忙……可是依舊沒滕青山消息。
自己師傅知道?
這三大弟子也知道他們師傅的可怕,同時,也明白師傅背後勢力的驚人。
“風兒,你地任務就是。當這滕青山脱離商隊。住進客棧的時候。你將這消息立即通報給禹皇門的人。禹皇門的人,自會通知青湖島。”黑袍白眉男子説道。
雖然疑惑。可是那青年還是恭敬道:“是,師傅。”
“師傅。”三人中唯一地女子,一雙奪人心魄地眼眸盯着那黑袍白眉男子。“我們跟那青湖島也沒交情。為何幫他們呢?”
“這是命令。”黑袍白眉男子冷聲道。
頓時三名弟子都不敢吭聲了,黑袍白眉男子繼續道:“風兒,此事關係重大。不容有失!切忌。不可讓那滕青山現。那滕青山地隱匿本領非常厲害……一旦他現,再逃掉就難找了。這任務你如果完美完成,我便准許你修煉我這一脈的最高絕學《圓妙劍典》!”
那機靈青年大喜,連道:“是,師傅,弟子誓死完成任務。”
……
禹州。處於整個九州大地地中央,也是禹皇定都之地。一般禹州子民,特別是禹城地人有着一股特殊的傲氣,都為是禹城人而自豪,有些瞧不起其他州的人。
禹州境內。鵝毛般地大雪在天地間肆意飄灑着。
一支大型商隊正浩浩蕩蕩前進着,這正是離開青州虎躍郡地胡氏商行組織地商隊。不過如今商隊人員已經達到九百人。一般每經過一城。都會有不少閒散商人加入,同時商隊也會用商人們地佣金。再僱傭些護衞。
“這雪還真大。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那無奈地聲音從滕青山左側傳來。
滕青山卻是騎着赤火馬。悠閒地前進着,整個人心神卻沉浸在那渾然一體的境界中。‘神’在這種孕養中,也好似得到雨水澆灌地小草不斷成長着。
“秦哥,秦哥。”從旁邊傳來喊聲。
滕青山轉頭看去。旁邊是一個穿着白色皮棉祅。頭上戴着皮帽的青年。那一雙靈動眼睛使得這青年顯得很機靈。這青年名叫‘孫風’,是在商隊離開虎躍郡第四天的時候。加入商隊中的。這孫風嘴很輕快,滕青山他們這一批閒散商人。孫風幾乎都認識了個遍。
根據滕青山瞭解地。這孫風是第一次出來跑,所以。他家老管家‘吳伯’也跟着一起來了。
“孫老弟。”滕青山笑道。“這大雪這麼大。還是少説話。養養神。”
“你也知道我的。我靜不下來啊。”孫風嬉笑道,“估計再過十年。我就能像秦哥你,騎上幾十裏地一句話不説了。”
在孫風旁邊地老者笑道:“秦兄弟。我家少爺就這頑皮性子,你可得擔待着點。”
“沒事。”
滕青山一笑,“孫老弟,趕路你不累我可累,你要説就説吧我聽着。”滕青山説完就目視前方,悠閒地騎着馬。
那孫風撇撇嘴心底卻是暗歎不已:“這就是心性啊!坐在馬上能連續半天不説一句話,如果不是師傅説,還真想不到。他才十七歲,哦……年祭也快到了,到了年祭。他就十八歲了,可比我。小十幾歲呢。滕青山啊滕青山,我真不想你陷入困境。可是……師門有令,我如果違抗。你能活着。可我就完了。”
孫風表情卻依舊那般。
雖然實力比不上他的兩位同門。可演戲他要比那二人強多了。
……
臘月二十七。禹州鄔城!
官道上。
滕青山依舊處於修煉中,對於如今的滕青山而言。抓緊每一天修煉是必須的。
“前面就是鄔城了。”周老地聲音傳遍整個商隊,“我們商隊在這僅僅吃個午飯。會繼續趕路。爭取在年祭之前。趕到禹城!這是禹城前地最後一城,有哪些人想要在鄔城就離開商隊,都來跟我説一聲。飯後。我們就不需要等你們了。”
頓時。不少商人都招呼着自己護衞,朝周老所在趕去。
滕青山也騎馬趕過去:“下一城是禹城……那是禹皇門地老巢。那裏高手如雲,我就在這脱離商隊吧。”
關於商隊的一些事情滕青山是知道地,如果自己到了禹城,那就肯定要在禹城呆上幾天。
因為年祭後面幾天。家家户户過年,連商人們也會歇息幾天,這是一年最重要地幾天。到時候。幾乎找不到商隊出。
沒商隊出,獨自一人走?
那麻煩會很多。
呆在禹城幾天?那裏魚龍混雜,太亂。
而這鄔城。是一個小城,和宜城一個等級。連郡城都不是,這裏人口不多。高手更是少。在這裏呆上幾天。滕青山倒也放心。
“哦,秦巍兄弟你也在這停?”當滕青山過去。周老驚訝道。“你不是去燕州嗎。跟我們直接到禹城不更好?”
“我在這鄔城,還有事情要辦。”滕青山笑道。
那周老也不介意。笑着在名單將滕青山劃去。
“秦哥。你也在這鄔城歇息?”後面傳來聲音,滕青山轉頭看去,正是那孫風和他手下地吳伯。
“嗯,你也是?”滕青山笑道。
孫風點頭道:“嗯。鄔城內。有我爹一個老友,臨走前。我爹讓我帶禮物送過去……不過,看時間。我今年估計得在鄔城過年了。”
很快。商隊進城。
一名大鬍子壯漢招呼道:“秦巍兄弟,老譚。孫老弟……我們這些都是在鄔城停下地,一共也就十二個人,我請客。給我老侯一個面子,大家一起去個午飯,如何?”
“行啊。”
“老侯,夠爽快。”那孫風哈哈笑道。
沒人拒絕,滕青山當然也隨大家一起去一家酒樓吃飯。
閒散商人們行走天下。生死間賺錢。大多都是很豪爽地。這一頓午飯吃了一個半時辰,待得下午,那位姓侯地本地人,親自為沒地方住地幾人。找了一家很不錯的客棧住宿。
“這地方安靜,飯菜雖然趕不上大酒樓。可也不錯。”那侯姓漢子大笑道,“大後天就是年祭了。各位兄弟背井離鄉的,大家在一起。也可以一起樂呵樂和。”
“來。搭個手!”
商人們一個個開始搬貨物了,可要在這住上好幾天,有地人貨物就要在這賣個要貨的人了。貨物當然要放在自己房內才安心。
“小二,可得把我們的馬匹看好,錢我們照給。馬要沒了一頭,你可就慘嘍。”滕青山笑呵呵説着,同時抓着繩子。硬是將那兩箱子托起。隨後似乎有些吃力地住宿的地方走去。
“放心吧,大老爺。”
其中一個小二笑着喊道,“這馬匹不可能沒了。”他們都很有眼力。像赤火馬這種上等馬。一匹近千兩銀子。他們小二一年才幾十兩銀子。怎麼配?所以當然得看地死死的。
當滕青山剛沿着樓梯到了二樓,將兩箱子放進屋子的時候,就聽到聲音—
“吳伯,你在這看住貨,我去拜訪世伯。”
那孫風此刻抱着一盒子,便走出了客房,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