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青山朝山下飛奔而去。
“青虎,別怪我。”滕青山心中默默道。
在白馬幫千軍萬馬中,滕青山是能來回衝殺。可是……他一個人衝擊白馬幫千軍萬馬。白馬幫的人很容易就能猜測出他的身份,而且,千軍萬馬中,滕青山根本顧不過來保護李洛香,她照樣可能會死。
滕青山很清楚這一點。
而且白馬幫的人肯定會猜測:李洛香,一個普通姑娘。又能引出哪一個高手為她拼命?
大李莊不可能,那只有滕家莊傳説中的第一高手‘滕青山’了。再加上,千軍萬馬中,那麼多人都盯着滕青山一個。不少匪徒去過滕家莊,見過滕青山。滕青山沒多大變化的容貌很容易被辨別出來。
到時候……
災難便將降臨滕家莊!
為了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人,讓整個滕家莊陷入危機。滕青山不會做!即使去做,也沒把握救下。其實最重要的一點……他根本不認識李洛香,去了,也不知道被虜獲的那麼多女人中,誰是李洛香!
其實論苦難程度,其他死去的女人同樣不幸。是不是每個不幸的人都讓滕青山去救?
這天下間受苦受難,被強盜土匪擄走的女人多了,滕青山也沒有虛榮心膨脹到要救天下所有受苦受難的人。畢竟,這是世道決定的,無法人力改變。
“在這個亂世中,我只能努力保護我的族人!”滕青山默默道。
鐵山幫和白馬幫的匪徒們瘋狂互相廝殺,白馬幫所有人的臂膀上都扎着白布條。而鐵山幫所有人臂膀上都扎着紅布條!畢竟在亂戰中,千軍萬馬,根本分不清誰對誰。只能看扎的什麼布條。
在鐵山幫人眼裏,扎白布條的,一律殺。沒扎布條的,同樣殺!
只管殺,殺,殺!!!
“嗖!”
滕青山竄進鐵山幫山寨內,將一名鐵山幫匪徒屍體臂膀上的紅布條解開,紮在自己臂膀上,滕青山抬頭馬廝殺,一片混亂。在這種混亂中,我悄然殺了洪四爺和那位少當家,誰會知道?”
忍了許久的殺機,終於奔騰起來!
“他是叛徒。”一聲厲喝從後面響起,一名手持砍刀的鐵山幫匪徒親眼看到滕青山,偽裝成自家兄弟。
滕青山回頭瞥了一眼,目光一冷。
身形一晃。
“噗!”滕青山的右手彷彿閃電,劃過那匪徒的喉嚨,整個人喉嚨斷掉過半,“嗬嗬~~”鮮血汩汩冒出,匪徒整個人瞪大眼睛,轟然倒下,而滕青山卻是從這匪徒手中拿過砍刀。畢竟使用長槍的高手,宜城並不多。那會暴露自己身份。
所以,滕青山並沒帶輪迴槍。
持着這一柄砍刀,滕青山迅前進,靠近前方戰鬥最激烈區域。
……
踏雪寶馬上,全身穿着盔甲的銀老者遙看遠處,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那王家三兄弟再小心戒備,也還是中了老夫的招,哈哈……”
“師傅。”在旁邊還有一位騎着赤火馬的穿着盔甲的高大漢子笑道,“在宜城,師傅你老人家經營數十年,這鐵山幫瘋狂擴張。我們安插些奸細進去……哼,他們就是再小心戒備。還是不免中招。”
有奸細內應外和,破山寨寨門也就輕鬆的多。
“震傑!”這位銀老者開口説道。
“爹。”在一側同樣騎着踏雪寶馬的鐵塔漢子應道。
“這王家三兄弟縱橫天下,手段兇殘。你和高手廝殺經驗太少。今天,你就坐鎮後軍,防止有人不戰而逃。王和,你就替你師弟,率領白馬營,到時候輔助老夫,一舉殺了那王家三兄弟。”洪四爺淡然吩咐道。
“是,師傅。”那騎着赤火馬的男子連應道。
“爹,你也小心。”洪震傑有些擔心道。
“放心!你爹我在白馬湖,苦心鑽研《冷月刀訣》數十年,刀法更進一層。我不冒進,這王家三兄弟休想贏我。王和,你白馬營人馬不顧一切,先隨我滅殺那王家三兄弟。到時候,鐵山幫自潰!”
滕青山躲在山寨的一間閣樓裏,遙看遠處。
“我偽裝成鐵山幫一員,一旦衝進白馬幫陣營,只會遭來無盡廝殺,真是麻煩。”滕青山右手上的砍刀上滿是鮮血,剛才他一路,已經殺死了數十名白馬幫的人馬,隨後,躲進這一間閣樓。
偶爾有白馬幫人馬衝進來,滕青山才會送上一刀。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洪四爺和他兒子。不過,這二人我都沒見過!”滕青山眉頭微皺。
洪四爺,宜城白馬幫大當家,那是傳説中的人物。見過他的人極少極少。
而他兒子‘洪震傑’,許多人只知道,白馬幫有個少當家,率領白馬幫最精英的‘白馬營’,至於少當家名字,許多人都不知道。更別説他的長相了。
白馬幫一般出來收年錢,都是手下人出來。偶爾二當家、三當家也會出來。
畢竟在白馬幫,地位最高的是大當家,其次少當家。接着,才是二當家、三當家。
“現在盯住那王家三兄弟,到時候,那位洪四爺肯定出來!洪四爺年紀應該很大了,刀法應該極強!這兩點,就能判斷誰是洪四爺了。至於那少當家,敢號稱白馬幫第二高手,刀法應該也很厲害。”滕青山仔細盯着遠處的王家三兄弟。
……
“哈哈,洪老兒!你他娘地只會耍陰謀手段,有本事,跟我們三兄弟殺上幾回合?”只見一光頭壯漢恍若魔神,持着一雙赤銅錘瘋狂揮舞着,前方的白馬幫匪徒們不是被砸爛了腦袋,就是被砸爛了身體。
王家三兄弟,老大王鐵山,手持一柄開山刀,無人能擋。
老二王鐵峯,手持一對赤銅錘,錘錘要人命。
老三王鐵海,一杆精鐵長槍,猶如蛟龍。
這三兄弟,率領鐵山幫精英人馬一路衝殺,一路勢如破竹,如摧枯拉朽般地衝殺。白馬幫大量匪徒被殺死,一時間,鐵山幫士氣大振。
“哈哈,三弟,你別喊了,這洪老兒,躲在白馬湖數十年,早就沒膽了。”那位手持開山刀的光頭壯漢大笑着説道,那柄開山刀揮舞下去,前方衝殺的一名白馬幫馬賊,直接被連人帶馬,一刀直接劈成兩半。白馬幫匪徒嚇得心膽俱裂。
這王家三兄弟盡皆身形壯碩,而且還都是光頭,容貌也極其相像。
“王家的三個小兒!你們不是要找老夫嗎?”一道爽朗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整個戰場上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只見一名全身穿在鎧甲,帶着頭盔的銀老者手持一柄反射着冷光的長刀,踏着不少匪徒的腦袋,從上方直接飛過來。
頓時白馬幫匪徒們一片歡呼聲。
“好強的內勁。”王家三兄弟臉色微變。
……
閣樓內。
滕青山眼睛陡然亮起來,盯着那個施展輕功的老者:“洪四爺!”
……
洪四爺手持一柄長刀,身形猶如幻影,連續點了十數人腦袋,便飛過過百丈距離。
“哈哈,受死吧。”一聲狂傲的大笑聲。
只見洪四爺手中的冷月刀一瞬間化為十餘道刀影,同時籠罩向這王家三兄弟,王家三兄弟大駭,各自持着兵器連擋這刀影。那老大‘王鐵山’實力最強,老二‘王鐵峯’兩柄赤銅錘保護範圍大,也沒受傷。
唯有這老三‘王鐵海’胸腹部位出現一道大的刀傷。
僅僅一次交手,洪四爺就傷了其中一人。
“你們三個,一個都別想活。”洪四爺落地持刀,眼神中藴含着一股狂傲。
“高手!”閣樓內滕青山臉色微微一變,“這洪四爺一瞬間,竟然能出刀十八次,這,怎麼會這麼快?每一柄刀都是實的,並非虛影。”滕青山很清楚,即使以他的肌肉力量,要一瞬間同時施展,估計也就能施展出**道刀影。
度,趕不上這洪四爺。
可洪四爺的身體,絕對是無法和自己相比的。
“這就是刀法秘籍的威力?”滕青山暗道。
這九州大地上,無數年來,無數高手一代代下來,而誕生的一本本秘籍,也很是不凡。滕青山自己修煉的《天涯行》這本秘籍,靠內勁施展的身法,要比滕青山靠身體的極限度要快的多。
輕功有秘籍,那刀法、劍法、槍法也有秘籍。
絕對不能小覷秘籍。
“刀法的確不錯,不過,我的槍法,也是內家拳逾千年精髓‘五行拳’衍化而來,可輕易抵擋,殺他也簡單。”滕青山精通的畢竟是槍法,“那是……都騎着青鬃馬?都穿着鎧甲?是傳説中的白馬營!”
……
洪四爺刀法凌厲,可王家三兄弟聯手互助,絲毫不落下風。特別老大‘王鐵山’的開山刀,還在洪四爺身上留下一道刀傷。
“咚!”“咚!”……
大地出震顫聲。
“不好。”王家三兄弟臉色大變,只見白馬幫人馬分開一條道,一支人、馬盡皆套着鎧甲的精英騎兵衝殺過來,為的騎兵持着一柄和洪四爺同樣的刀,那刀法同樣凌厲,這一支精英騎兵隊伍衝殺起來,無人可擋。
鎧甲保護的嚴密,特別衝殺起來的時候,鐵山幫的匪徒輕易的被撞散開,大量匪徒被殺死。
而這些匪徒想殺對方,卻根本刺不破對方的鎧甲。
這一支兩百人的精英騎兵隊伍,彷彿一道鋼鐵洪流衝向王家三兄弟。
……
閣樓上,雖然馬匹的鎧甲保護嚴密,可是還是露出毛色。
“這一支人馬,盡數穿着鎧甲。馬匹也是青鬃馬。定是白馬營!那為的一人,更是赤火馬!他是白馬營的領,而且刀法和洪四爺一樣!應該就是那白馬幫少當家。”滕青山目光一冷,手中撿起一塊石子。
……
白馬營這一支絕對精英,衝殺起來,太可怕了。
他們根本不怕箭矢,不怕對方砍殺,那厚重的鎧甲可以輕易保護他們。
只管衝!
“二弟,三弟,躲。”王鐵山臉色大變,連喝道。
面對這樣的鋼鐵洪流,人肉之軀的王家三兄弟,只能選擇躲。
白馬營的人馬彷彿一陣風衝來,大量的長槍槍影刺向王家三兄弟。在千軍萬馬中保命……是很難很難的。至少王家三兄弟還做不到。
“噗哧!噗哧!”
原本就受傷的老三‘王鐵海’沒逃得掉,被連續幾道長槍刺穿身體,整個人被刺成了篩子,而後被活活挑飛。
“三弟!”飛逃的王鐵山、王鐵峯兩兄弟臉色大變。
“哈哈,你們逃不掉的。”大笑聲從白馬營領口中想起,只見他騎着赤火馬,帶領麾下騎兵,瘋狂朝王鐵山、王鐵峯二人衝過去。
就在這時候——
“咻!”
彷彿是一道飛火流星,從鐵山幫人羣中飛過來,劃過長空。
“噗!”那道流光從這白馬營領胸口穿透,輕易穿透鎧甲,這白馬營領眼睛睜得滾圓,可還是從馬上栽下。後面的騎兵們立即拉住繮繩。一片驚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