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這天一宮內魚龍混雜,八步一禁,百步一陣,明侍暗衞層出不窮,你這等身份出去了,一句話説不清楚便會讓人宰了,為了小命,還是在樓下乖乖的待著吧,沒事不要擾我,更不可上樓,敢上樓一步,我跺你的腳,上樓兩步,我要你的命!”
在那天一宮真傳蘇勻的引路下,邱小玉與方行和大金烏來到了天一宮西部邊緣的一棟小樓前,無論是位置還是小樓精緻程度,都遠遠不如天一宮裏面那些了,不過邱小玉倒也明白自己的身份,能夠被天一宮十大真傳第四的蘇勻親自來接,還掃出這樣一間小樓來給自己,實在是看了自己的師門和那外負心師兄的面子了,便安然入駐,沒有多説什麼。
小樓共有兩層,上面那層自然是她老人家的,但上去就上去吧,偏偏板着臉囑咐了方行幾句,看那樣就跟不這麼説方行就會夜裏扒她窗户似的,這讓方行感覺非常不爽,分明就是信不過小爺的人品啊,有幾個長的像小爺這麼俊的人會隨便扒人家窗户?
邱小玉自然懶得與方行多説,警告過後,便自上樓,就連蘇勻派來服侍她的兩個天一宮外門女弟子都被留在了樓下,倒也一視同仁,這兩個侍女也被警告不得不隨便上樓。
方行忍了下來,不是脾氣變好了,而是感覺不知道説什麼好!
碰着個腦子一根筋的二貨惹自己還能揍他,碰到了傻子反而懶得動手了。
在他的感應裏。清晰察覺了這邱小玉在上樓之時,手指輕點,已經在一樓與二樓之間佈下了一道細不可察的法陣。卻似封鎖了整個二樓,她身在二樓,可以隨意查看一樓的動靜,但在一樓若有窺探二樓動靜的舉動,便會立刻被她發覺,可見也真是小心至極了。
不過她佈下的這道法陣,看起來高明。在如今的方行眼裏卻實在不算什麼。
在她佈下法陣之時,方行也跟着手指輕點,這道法陣已經被他動了點手腳。
簡單説來。就是方行讓她看到什麼,她才能看到什麼了。
“負心人……無恥……”
“十年海誓山盟,卻比不過一道法旨嗎?”
“就因為有希望娶那龍女……你便忘了對我的承諾嗎?”
“想我邱小玉如花似玉,温惋可人。又哪裏比不上那無家可歸的龍女了?”
上了樓的邱小玉。靠着牆邊坐了下來,從貯物袋裏取出了酒罈子,喝的爛醉如泥,她也是對自己佈下的法陣太過自信,反倒拋開了一切偽裝,喝一陣,罵一陣,咬牙切齒殺氣騰騰咒龍女一陣。又自哀自憐怨那呂師兄一陣,卻似成了個優伶一般。哭哭笑笑瘋瘋顛顛。
“這女人是個瘋子啊……”
方行也就瞧了她一陣,就嚇的打了個冷顫,感覺這女人是個神經病。
乾脆就不理她了,笑嘻嘻湊到了那兩個天一宮女弟子身前搭諂,準備套點消息。
“嘿嘿,妹妹,你怎麼長的啊,跟畫上出來的一樣……”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向其中一人用出了當年九叔叔教的絕招。
結果那個身材豐腴些的天一宮女弟子自持身份,竟然不理他,冷哼了一聲,頭也不抬。
方行頓時翻了個白眼,又湊到了另一個身材清瘦些的天一宮女弟子身前套近乎。
“姐姐,你怎麼長的啊,比畫上出來的還好看!”
“嗤……”
這個女子看樣子脾氣好了些,禁不住逗,笑出了聲來。
另一個女弟子則忍不住狠狠剜了他一眼,這是哪裏來的野修,太討厭了。
“嘿嘿,一笑更好看了!”
方行趕緊趁熱打鐵,又忽然想起了一事似的道:“你剛才是不是丟東西了?”
那女弟子微怔,看了他一眼。
方行從貯物袋裏一摸,卻取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吊墜:“我剛才在你身後撿的!”
“這是……靈精吊墜?”
那女弟子頓時吃驚的掩住了小嘴,眼睛裏散發出了一陣激動的神彩。
靈精乃是由極品靈石提煉而來,既可作為一種資源,又因為顏色討喜,晶瑩剔透,便也有人當其煉作飾品,這與當初方行從龍女的寶庫裏搜刮出來的靈精雕就的寶馬乃是一種性質,落入這等修為不高的天一宮外門弟子眼裏,便和貧苦凡人見了黃金飾品差不多。
“本來我想自己留着的,但看你這麼漂亮,就給了你吧!”
方行嘿嘿一笑,拉過那女弟子的手掌,放進了她手心裏。
這女弟子自然明白這是給自己塞好處了,本想拒絕,卻微一猶豫,説不出這句話來。
她們天一宮弟子在諸道仙家趕來了天一宮招婿之後,水漲船高,各種好處也確實得了不少,就連她也不是第一回拿到賞賜了,只是沒想到方行這樣一個看起來只是那樓上的陰靈道真傳弟子身邊的僕役之流的傢伙也會給自己塞好處,甚至一出手還顯得如此大方而已。
那個先前懶得理會方行的豐腴女弟子,則更是眼睛放光,有點後悔了。
“你們陰靈道的人都這麼大方?”
清瘦女子終究還是沒有還回來,嘴角含笑的輕聲問道。
“我哪是陰靈道的弟子啊,她們裏面不都是女的嗎?什麼厲紅衣什麼邱小玉的,小爺我其實是來招婿的,不過進不來,就給她塞了點好處讓她帶我進來而已……”
方行隨口胡説,將這清瘦女子拉到身邊低聲打聽起了消息。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清瘦女弟子拿了他這麼一件份值不菲的吊墜。卻也不好隱瞞什麼了,便隨着方行的詢問,把這一年來龍女身上發生的事情都説了出來。當然,她身份低微,也不會接觸到什麼機密之事,也只能是説一聲在這天一宮內已經流傳了開來的消息而已。
“那位長公主我只在宮主收她為義女的時候遠遠見過一面,可真是漂亮的不像話,從未想過有女人可以長的像她一樣高挑,偏偏又如此好看。宮主當時説,憐她現在有家歸不得,便替她做主。為她招一門夫婿,法旨發了出去,立刻就來了好多人呢,還有更多人因為路途遙遠。一時趕不過來。因此宮主就將時間定在了第二年,如今還有十天時間就到了!”
“這位長公主很少露面的,一直住在小鏡湖裏的怡情小榭裏,很多身份不俗的世家少爺們來了,都想提前見她一面,但她卻始終沒答應過,有一些人身份特殊,就連少宮主都去求情。但她還是沒答應,後來許是煩不過。便在小鏡湖上佈下了九十九道禁制,七層法陣,説有誰可以一路破陣進入怡情小榭,不觸任何禁制,她便提前見上一見,只可惜呢,來招婿的厲害人雖然很多,卻始終沒有人可以破解得了她佈下的大陣,到現在為止無一人成功……”
“這還差不多……”
方行聽了,嘿嘿一笑,似乎覺得非常滿意。
“公子,你也為招婿而來,可準備了什麼拜禮嗎?”
那清瘦女弟子拿了一件靈精吊墜,已經連稱呼都變了。
“拜禮?我不用!”
方行連連搖頭。
“為什麼?”
“因為那娘們本來就是我老婆,唉……揹着自家男人招婿,家門不幸啊……”
方行嘆息了起來。
瞅瞅外面天色已晚,便嘆了口氣,便搖了搖頭,轉身就朝小樓外面走去。
“你這是?”
“你去哪裏?”
一胖一瘦兩個天一宮外門女弟子齊聲喝問,但方行轉頭一笑,兩指彈了出去。
二女登時身子一軟,悄無聲息的躺倒在了地上。
“我去扒我老婆的窗户去……”
方行嘿嘿一笑,如清煙般竄出了小樓。
以他如今的修為,來去自如,做什麼事都不會被二樓那半步金丹的邱小玉發覺。
“走,老金,帶我找媳婦去……”
叫上了樓外懶洋洋躺在那裏看星星的大金烏,一人一鴉沖天而起,消失在了夜色裏。
這天一宮內,確實防禦森嚴,各道禁制、法陣將這夜幕下靜悄悄的宮殿化作了一處等若有千軍萬馬防禦一般的城堡,只可惜方行與大金烏是在這城堡之內行動,再加上方行的陰陽神魔鑑、強大神識與大金烏傳自根伯的卜算能力,行動起來,卻如魚得水一般了。
悄無聲息,便到了那片小鏡湖前,望向了內裏的怡情小榭。
“七重法陣,九十九道禁制,這娘們果然還是沒有隨便和男人見面的……原諒你了!”
望向怡情小榭,方行嘿嘿笑了一聲,開始與大金烏配合破陣。
有陰陽神魔鑑在,這湖上禁制可謂一目瞭然,幾無半分用處,而那法陣,則看大金烏了。
這廝一身推洐卜算之術學自根伯,配合方行給出的八門術理,推算起來不要太簡單。
不過在得出了推算結果之後,方行卻又琢磨了一下,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蹲在湖邊,沾了湖水抹平髮鬢,然後從貯物袋裏翻了一條自己都忘了從誰那裏打劫來的黑色長披風,呼啦一聲系在了背後,對着湖面照了照,咧嘴歪眼做了幾個鬼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一個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啊!
“走!”
美男子跳入空中,腳踏金烏,披風被勁風拉成一條線,直向怡情小榭飛去。
“是誰?”
一腳踏上台階的同一瞬間,一個警惕的聲音在木樓裏響了起來。
“哈哈,是你男人來啦!”
方行聽了出了那聲音正是龍女敖貞的,大笑一聲,一腳踹開了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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