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孃的來了神州第一件事就是搶劫啊?”
小巷子口上,在那放風的大金烏囁了囁牙花子,很是無語的看着方行從頭到腳,把那個胖老頭兒身上的所有銀兩銀票金銀銅子搜刮的一點不剩,感覺有些無語,現在小土匪這身家不説富可敵國,但就算在神州也算是一方小富了,竟然為了這麼點兒東西打劫……
“你……你可想好,我做的這行當,可是為天一宮的小仙家鄒離公子辦事的……他可是天一宮真傳弟子……你……你劫了我,小心離公子入城將你誅殺當場……”
那胖老頭兒戰戰兢兢,見過一些仗着神通法力在城裏鬧事被逐出去的,可還真沒見過這種一進城就鬧事的,這條小巷子距離那城門還不足百丈啊,這土包子哪裏來的這麼大膽子?驚訝歸驚訝,偏偏飛劍架在脖子上,還真不敢聲張,只是結結巴巴的開口威脅。
“用這法子來撈錢,你們城裏人真會玩……”
方行下手可沒半點容情,搜完了老頭身上的所有銀錢,手指一敲打暈了他。
收入倒是不少,幾十兩散碎銀子,還有十來吊錢,另外還有一張千兩的銀票,好久沒有這種搶人銅錢銀兩的感覺了,方行十分滿意的回味了一下,這才嘻嘻笑着往貯物袋裏一放,大咧咧攬着大金烏的脖子,道:“走,小爺知道這段時間累了你,吃頓好的去!”
神州氣象,自與別處不同。雖然這邱州城還只是一處凡人居住的城市。而非修行者往來交換器物的仙家城池。卻也能體現出神州這靈氣充裕之地的不俗來,便是在這城裏隨便找了了一處酒家,也顯得文華藴厚,古板牆上,有諸多文人仙家子弟留下的墨寶。
至於菜品,倒是不便宜,不過方行身上的銀兩也勉強夠了,一人一鴉拍出銀錢。什麼“東坡肉”、“烤乳豬”、“釀醉蝦”、“獅子頭”等等等等要了一大桌子,再搬兩罈子梨花白,一人佔據一邊狼吞虎嚥起來,這三個月時間裏接連不斷的趕路,卻是苦了自己的腸胃了。
這兩個傢伙毫若無人開懷痛飲,倒引來了周圍不少側目眼光。
此時的酒家二樓上,雖然不是飯點,卻也坐了不少雅客,要一壺酒,幾碟小菜。輕酌慢飲,只是打發時間而已。這一來就反襯的方行和大金烏更不堪入目,有人投了不少回厭惡的目光,只可惜殺傷力對方行不起作用,誰敢看過來就一眼瞪回去,一副找架打的樣子。
就在一罈子酒喝了大半時,酒家下面,卻上來了三個食客,身材修長,法衣一塵不雜,背後負着長劍,倒也顯得神采流,旁邊的小二跟在後面殷勤伺候,看樣子也是個熟客,三人上得樓來,目光一眼,便已瞅見了正在據桌而食的方行和大金烏,眉頭頓時皺了皺。
“小二,你們這太白居何時成了村野蠻夫大塊朵頤之地了?”
那為首的公子三十餘歲上下,手裏拿着一把摺扇,輕輕敲了小二一下,調侃説道。
小二登時有些尷尬,卻也不想得罪方行和大金烏,心想人家那一桌上來就拍了一張千兩的銀票,讓我們把能吃的能喝的可着勁上,可比你天天來了二樓就要一壺酒兩碟小菜一坐就是一下午,撐死十兩銀子油水豪氣的多,擱這裝你大爺的哪門子大頭蒜呢?
不過小二也有眼力勁,聽人説起過這位公子身份不俗,乃是邱州城外三百里一處小仙門的真傳,以前也經常來這城裏逛的,不願得罪了他,便沒有答話,只陪着笑將這三人往西處窗邊一張桌前引去,期間方行與大金烏也出奇的沒有發作,看起來不願惹事的樣子。
倒不是這兩個傢伙脾氣變好了,主要是方行聽了這人的話,微微一怔,俯下身子,低聲問了大金烏一句:“那王八蛋説的大塊朵頤是什麼意思?”
大金烏也不清楚,隨口道:“把咱倆當爺爺?”
方行點了點頭,便不打算和那拿扇子的王八蛋計較了。
“嗤……”
他們二人的聲音不高,在他們鄰桌的一位白衣女子卻聽到了,笑出了聲來。
這女子在方行他們上來之前便已經在了,只孤身一人,身前擺了一壺酒,兩個杯子,卻沒見她沾過唇,只是呆呆看着窗外發愣,似乎滿懷心裏,身上那股子哀氣讓周圍三丈的人都感受的到,此時卻因無意中到了方行和大金烏的對話,忍不住一笑,轉頭看了一眼。
“喲,娘們不錯……”
方行嘻嘻一笑,朝她亮了亮酒罈子。
卻沒想,那女子見了他們這一桌上的杯盞狼藉模樣,眉頭微皺,又不理人了。
方行頓時不滿,心想裝你孃的大頭蒜咧……
“咦?”
那正在被小二引去西邊桌旁的摺扇公子哥兒,卻也看到了那女子的一抹嬌顏,心間微動,便輕咳了一聲,附耳對小二説了幾句什麼,那小二登時朝着方行看了一眼,面露難色,遲遲沒有動腳,那摺扇公子已有些不滿,輕哼了一聲,索性不理會小二,自己舉步走了過來。
“啪啦……”
兩塊碎銀子忽然落在了方行和大金烏面前的桌子上,滾了兩滾,掉進了一碗酸菜湯裏。
方行頓時呆了呆,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去。
那摺扇公子目光看着方行他們鄰桌的女子,淡淡道:“你們換一桌,莫擾了這姑娘清靜!”
方行眼神更呆了,良久沒有開口。
那摺扇公子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扇子輕輕一揮,像是在揮走一隻蒼蠅也似:“太白居這等雅居,雖在凡人城間,卻也一向都是以清靜為名。哪裏容得下你們兩個在這裏狼吞虎嚥。分明是擾了這裏的書香墨氣。本公子也不欺你,到樓下去吃吧,這銀子算賠你們的!”
方行表情更呆了,心裏想着竟然有人主動找小爺的事?
那摺扇公子見了,卻還以為嚇到了方行,不耐煩道:“你還不走?”
他的眼光也不甚高明,跟那守城門的將領差不多,見方行法衣不精緻。一頭灰髮,還帶着一隻胖大的烏鴉,身上的氣機更是若有若無,年紀看着也不大,倒把他當成了靈動境界,還架不得雲的小修士了,只想着他若不服,扇子一挑,就將他扔出了窗外去。
摺扇公子催問之下,方行終於開口了:“我去你大爺啊。賠我這碗酸菜湯!”
這一嗓子叫出來,整座太白居二樓屯時鴉雀無聲。
“你……你説什麼?”
摺扇公子本想在那鄰窗的女子面前賣弄一番。卻被人劈頭喝罵,臉色都變了。
“説你大爺,賠小爺的酸菜湯,不然我抽你個王八孫子啊……”
方行一拍桌子跳了起來,鼻子眼比這摺扇公子哥橫多了。
這大怒之下,身上氣機流轉,卻也顯露了他修為不俗,絕非等閒靈動。
那摺扇公子哥兒臉色已經掛不住了,氣的手掌發抖,連聲道:“好……好……是你找死,休怪本公子不講情面……”説話間,握着摺扇的手指已經發青,身上靈力暗湧,已打算出手,但也就在此時,他身後的兩位同伴都急忙分左右拉住了他,低聲相勸:“莫要出手!”
“現在不比往日,天一宮已頒下法旨,鄴州城內不得動用法術了……”
兩人一勸,這摺扇公子哥兒才反應了過來,身上的靈力漸漸褪了下去,冷冷朝着方行剜了一眼,低聲道:“土包子,你膽量不小,可惜今天是在鄴州城裏,本公子為龍女招婿一事而來,不想因小失大,暫時放過你這一遭兒,只希望你永遠不要出城,否則……”
陰瘮瘮一笑,就要扔下狠話走人。
但他不提招婿還好,一提這事方行卻頓時惱了,跳起來就是一巴掌抽了出去,罵道:“招婿招婿招你大爺,那臭娘們有什麼好的,連你這樣的王八孫子們都給引過來了?”
“啪!”
這一掌看起來也無甚出奇,只是灌注了靈力,力大無窮。
那摺扇公子大驚之下,已經將扇子提了起來擋在臉前,卻被這一掌直接把扇子抽得粉身碎骨,又結結實實拍在了他臉上,直抽他身子飛了起來,在空中轉的跟陀螺也似,“嗖嗖”兩聲便撞到牆上去了,而後一聲慘叫也未發出來,便已撞爛了牆壁,直飛到了大街上。
“你……你敢在鄴州城內動法?”
那摺扇公子哥兒身邊的兩人,已經嚇的面如土色了。
看樣子這城內不可動法一令對他們影響當真不小,直到此時,都沒有還手的意思。
“動法又怎麼着?”
方行可不客氣,反手又是一掌,無形靈力牽引,卻似結結實實的抽在了另一個人臉上,那人本來已經全神防禦,結果卻與沒有防禦沒什麼兩樣,也是撞爛了一道牆壁飛出去了,最後一個只嚇的大叫了一聲,轉頭就逃,卻被大翅膀伸出翅膀在背上一拍,也飛出去了。
一時間這太白居二樓四面牆壁,倒有三面破了窟窿,只剩那鄰座女子身邊還是好的了。
“他……他不想活了嗎?竟然敢在鄴州城內動手?”
“我感覺到的沒錯,他剛才動用了靈力,絕對動用了靈力!”
“這樣麻煩了,鬧的這麼大,一定會驚動天一宮的執令弟子了……”
整個太白居二樓便似惹了馬蜂窩一般,直接亂作一團了。
“小爺這小爆脾氣不給你們看看還讓你當成軟杮了是吧……”
方行兀自氣喘吁吁,憤憤不平的坐了下來,拍桌子讓小二換一碗酸菜湯來。
那坐在窗邊的女子,此時也已經目光微凜,轉頭看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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