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來紅紅之會是做什麼的,大家誰心裏沒數,可今兒個怎麼出來一求親的?
千流海琉璃宮龍族長公主敖銀珠是個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裏也都清楚,美自然是極美的,這模樣便是在整個修行界裏,怕也挑不出來幾個來,想眾修對修為何其看重,但為了與她度一夕之歡,寧可將自身珍若性命的陽精任其採擷,這等若是拿命在睡她啊……
只不過,便是蒼蠅一般繞着她狂飛,又有幾人甘心將她娶回家?
畢竟身為修行之人,高高在上,即便要找雙修道侶,誰又甘心給自己找這麼一塊心病?
修行之路漫漫,這一後悔便是悔上幾百上千年啊!
可沒想到,在今天這紅紅之會上,竟然出現了一個新鮮的,竟然有人當眾提議要接龍女回去成親,最關鍵的是,眾修準確的發現了此人口中所説的“神州”二字,難道這個想將龍女娶回家中的麻衣青年男子,竟然還是一個來自神州的修士不成?
這一震驚,卻讓眾修士心情驚疑不定,不然早就有人開口譏嘲了。
龍女亦是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麼書信?我沒看過!”
神州修士袁碧氈神色一凝,似有一抹怒意掠過,但還是壓了下去,微微一笑,道:“銀珠姑娘,不要任性,這門親事想必你也聽説過,乃是我父親親自向老龍王求親,兩位老人家親自定了下來的,只是一直召你回滄瀾海。你卻不肯回去。我才親自趕來接你……”
龍女聽了。冷冷一笑,道:“他答應了麼?龍宮裏公主多的是,你隨便領一個去神州完婚豈不是好,倒為什麼偏要不遠千里跑到千流海來找我?我已是放逐之人,自四十年前被趕出了滄瀾海,那老東西便再也沒有問過我一句,如今倒要一句話便讓我嫁人?”
“這個……”
袁碧氈登時語塞,心裏也有些不悦。心想若不是家族想和龍宮聯姻,我又怎麼願意娶你這樣一個破鞋?若能娶其他的龍宮公主,我還求之不得呢,只不過龍宮一向嚴禁龍族子弟外嫁,也就你這樣一個名聲在外的破爛貨肯嫁到外族來,而我又因為在家族地位汲汲可危,這才不得不咬牙娶你,好提升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不然真當我喜歡你這樣的貨色?
心裏的微妙心思一閃而逝,他面上笑容不減。仍是彬彬有禮的道:“長公主此言差矣,這門親事雖是我父親與老龍王商定的。但起因卻也是在下一向傾幕長公主傾世容顏,剛烈性子,這才求我父親向老龍王提親的,只是在下也知道,長公主這樣出眾的人兒,自然不會因為一紙婚書便下嫁於我,所以才心懷赤誠,專程來千流海拜訪,望能打動長公主……”
“呵呵,話倒説的好聽!”
龍女吃吃一笑,目意似有深意的望着袁碧氈,又輕輕掃過了殿內的眾修,笑吟吟道:“你嘴裏説説這一句赤誠,便想打動我?呵呵,肯來我這紅紅之會赴會之人,又哪一個不是一片赤誠?若隨便挑一個我就要跟着他走,恐怕沒這麼多分身啊,所以袁公子且請寬坐,待我挑個題目出來,若是袁公子可以力壓眾修,縱然不隨你回神州,三日夫妻還可做得!”
袁碧氈聞言,臉上登時閃過了一抹怒意,他趕在龍女選出題目之前道明來意,無非就是想暗示龍女,我就是那位你父王定下來的夫婿,不計較你之前那些骯髒的過往,願娶你為妻,但你那些荒唐之舉也就此打住吧,卻沒想龍女當着他的面,竟然還敢提這選婿之事。
事實上,他在此前,便已經向琉璃宮遞交了數次貼子,希望與龍女一敍,只是龍女一直避而不見,反倒給了他一張紅紅之會的請箋,他沒別的辦法,又不好硬闖龍宮,這才十分無奈的來到這紅紅之會上與龍女相見的,但在他心裏,自然也不希望這紅紅之會辦得下去。
本就是一個內心不情願的人,來到了千流海之後,又被拒絕相見多次,憋了一肚子火,翩翩風度也維持不住了,冷冷一笑,便道:“銀珠姑娘説笑了,這些滿腹齷齪的苟且之輩,又談得上什麼赤誠心思?碧氈自忖與他們不同,一片真心蒼天可鑑,親來赴這紅紅之會,可不是為了那所謂的三日**,而是真心想接銀珠姑娘回神州去,做我袁碧氈的道侶……”
他這番話,已經將眾修士都罵在了裏面,但因其是神州而來的修士,倍伴在他身邊的人,亦是這一片海域赫赫有名的金鰲島朱少島主,因此眾修心裏雖然不忿,卻也無人敢反駁於他,倒是人羣裏的方行忍不住了,叫了一聲:“都是來睡女人的,裝尼瑪什麼大頭蒜?”
“唰唰唰……”
一眾目光皆向下方的那片區域看了過去,方行立刻一指周蘆葦,道:“他説的!”
那周蘆葦嚇毛了,急忙連擺雙手:“不是我,不是我……”
敖銀珠並不理會下方的動靜,在聽完了袁碧氈的話之後,不動聲色,目光卻不經意的往袁碧氈腰間一瞥,然後輕輕拈起了擺放在幾前的一尊白玉菩薩,而後淡淡一笑,道:“你説人家不夠赤誠,但也好歹都給我帶了厚禮來呢,聽説你們神州袁家,乃是神州古世家之一,底藴雄厚,富可敵國,怎麼你堂堂一個大少爺,卻就這麼空口白牙的來找我了呢?”
袁碧氈一怔,便知道父親命自己捎來的那份訂親重禮,卻是留不住了,但他也算臉皮夠厚,只是微微一笑,便順手從腰間的貯物袋裏,取出了一個長條型的匣子,打橫放在了敖銀珠身前,笑道:“銀珠姑娘説笑了,袁某初次來拜訪你,又豈會沒有準備?”
頓了一頓,他將匣子打開了一線,裏面立刻散發出了一道森冷的氣息,便像是久經戰陣的殺器,讓人感之心底生涼,袁碧氈只是將這匣子打開了一線,立刻便又合上了,而後笑道:“這道劍胎,正是我給銀珠姑娘帶來的謝禮,實不相瞞,這劍胎乃是得自玄域,前不久玄域開啓之時,我神州修士,雖佔了七成地域,卻沒想到,偏偏在南瞻修士所佔的區域裏,出現了劍胎這等神異機緣,礙於約定,我們神州修士卻不可越界而取,倒是便宜了那幫子南瞻的修士,我這道劍胎,卻是後來,我袁家的一位世叔,機緣巧合,從一位南瞻的故友手中拿到的,本是要留給我,但我心繫銀珠姑娘,便不肯融合,以秘法封印了帶來給你……”
一聽他這番話,底下眾修人人倒吸涼氣。
玄域開啓,機緣無數,但最知名的幾道機緣,劍胎便佔其中一道。
不過,傳言那劍胎被南瞻小魔頭給哄搶了,近百劍胎皆已隨着那小魔頭失蹤,因此眾修雖然都心疼無比,卻是想搶也沒地方搶去,誰也沒想到,這袁碧氈,竟然會拿了一道如此珍異的劍胎來給敖銀珠做謝禮,相比起劍胎的價值來,其他人送的禮物真算得土瓦一般了。
驚詫的眾人裏,只有方行若無其事的挖了挖鼻孔,順手彈進了周蘆葦的酒杯裏,心裏頗不在意,心想這等品質的劍胎也就能當個煙花放着看,有什麼大不了的?
“哦?這就是那傳説中藴含上古飛劍術的劍胎?”
便是敖銀珠,聽見了“劍胎”二字也有些驚詫,目光一閃,接了過來,打開匣子觀察。
袁碧氈急忙道:“銀珠姑娘小心,劍胎氣息不可輕易外泄,不然會導致劍靈消逝!”
敖銀珠卻不理會他,低頭端詳劍胎半晌,輕輕嘆道:“玄域劍胎,果是不凡,可惜玄域開啓時,我骨齡不合,且已結成金丹,無法入內。不過我倒是聽説,劍冢劍胎亦有優劣,其中品質最佳者,皆被那個南瞻的小魔頭搶走了,這道劍胎,亦只是普普通通吧?”
袁碧氈聽了她的話,心裏登時老大的不願意,感覺敖銀珠似乎有些挑剔自己所送重禮的意思,想這劍胎何其珍貴,實際上在他拿到時,都不願送給敖銀珠了,想自己留着融合,這也是他剛來琉璃宮時沒有取出來的原因,還是在敖銀珠點破之後,才不情不願取出來的。
這等珍貴東西,敖銀珠竟然還挑三撿四,登時讓他心間不悦,微笑道:“傳説中確實有幾道劍胎品質非凡的,不過我送來的這道劍胎,也絕非凡品,別的不敢説,銀珠姑娘,你這琉璃宮,據傳也是珍藏無數的,但碧氈膽敢誇口,能勝過這劍胎之寶,怕是沒有……”
敖銀珠聞言,眼中一絲異光劃過,隨後閉上了劍匣,似笑非笑的看着袁碧氈道:“袁公子,看樣子你倒是信心滿滿,難道你早知道我這琉璃宮裏有何珍藏不成?”
袁碧氈微微一怔,忙道:“銀珠姑娘的琉璃宮我尚是第一次來,又如何知道這裏的珍藏?”
敖銀珠頓時冷笑了一聲,道:“你若不知我這琉璃宮內有何珍藏,又如何知道我這珍藏之中,沒有勝過劍胎之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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