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女坐定,便似四朵嬌豔豔的桃花,把個殿內眾修都開的心癢難捺。
坐在方行身邊的那個修士興奮的額頭都滲出了一層細汗,搖頭晃腦的道:“這等絕色,各具奇藴,若得一夕相伴,當真是修行大道都可拋到一旁啊,這一次的紅紅入榻令,我周蘆葦便是把命豁出去都得搶上一枚,不過要搶哪一枚呢?龍族王女的那枚,怕是不好搶……”
聽他紊紊叨叨,方行也有些好奇,探頭問道:“什麼是紅紅入榻令?”
那周蘆葦看了方行一眼,嗤的輕笑了一聲,道:“這都不知道?問別人去!”
剛剛他才被方行刺撓了一句,加上心裏也有些看不上方行,自然沒什麼好氣。
方行一聽卻瞪了眼,低聲道:“你大爺的,想找死不成?”
説着捏起了拳頭,一副兇狀,卻把個周蘆葦嚇了一跳,心想自己若動手,可不是這野小子的對手,急忙威脅道:“這裏可是龍女琉璃宮,你敢在此處動手不成?”
方行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轉,道:“行,我不在這裏揍你,不過你總不能天天在琉璃宮住着吧,嘿嘿,等紅紅之會結束了,天天堵着你,弄不死你不算完!”
這亮明車馬的威脅,卻讓周蘆葦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只是築基前期的修為,宗門背景亦上不得枱面,不然也不可能坐在這最靠近殿門的下首位置,此次來紅紅之會,也只是想通過這入幕之賓好謀個好機會罷了。如今牀榻還未上去。卻樹了個強敵豈不是虧大了?
心間已有誨意。深覺不該招惹這個小王八蛋。
方行看出他有點害怕,嘿嘿一笑,道:“怕了吧?嘴還硬不?”
周蘆葦見狀,急忙訕訕笑道:“道友真是好大的火氣,一句頑笑話也能惹得你如此當真,你想問什麼,我自然不會隱瞞,那紅紅入榻令。便等若是王女及北神山多情道三位仙子拋出來的繡球了,四人各有一枚,只要拿到了此令,便可享受三天的魚水之歡……”
“原來就是上牀的憑證啊……”
方行琢磨了一下,又道:“怎麼搶這令牌?出手幹一架嗎?”
周蘆葦笑道:“若是鬥法奪這紅紅入榻令,又何必這麼麻煩?直接誰修為高邀請誰不就完了?況且王女及北神山多情道的三位仙子也不是那凡俗間的粉頭,由得人爭來奪去,因此這紅紅入榻令,實際上是由王女及三位仙子劃出題目,然後咱們憑本事爭鋒的。鬥法也好,論道也罷。甚或是吟詩或是脱了褲子比大小有都可能,卻皆隨四位仙子的心意了……”
“比大小?”
方行呆了一呆,低頭看了看,笑道:“那你們還比個屁?”
“咳咳!”
旁邊裝木雞的金烏忽然輕輕咳了一聲,爪子抓起了几上的酒杯,神情傲然,一飲而盡。
方行登時一腦袋黑線,叱道:“我們人族比大小,你一隻破鳥跟着湊什麼熱鬧?”
“嘿嘿……”
金烏相當鄙視的看了方行以及那呆呆的周蘆葦一眼,一副不屑跟你辯的模樣。
方行實在懶得理他,繼續向那周蘆葦打聽,倒把個紅紅之會的規則打聽的差不多了,卻是知道,這紅紅之會,共有十天時間,每三天每一位仙子,會發布一枚紅紅入榻令,由人爭奪,搶得入榻令者,則可侍寢三天,最後一天時,則是所有人一起痛飲,歡盡散場。
自己來的倒也趕時候,正是紅紅之會的第一天,也就是説,四位仙子的第一枚紅紅入榻令,都會在這一天發出來,而這第一枚,也正是大家最為重視的一枚,畢竟後面的那幾枚,不免有些穿人舊鞋的感覺,第一枚就不一樣了,不但最受矚目,且可以讓別人穿舊鞋。
而且第一個拿到了入榻令的人,也不乏有那種把龍女伺侯舒服了,一連十天不換人的例子,再有就是,搶得了第一枚入榻令後,只要自己頂得住,後面的一樣可以搶。
問清楚了規矩,方行便琢磨起來,按照蓮女對他説的方法,他卻是儘量多拿幾枚紅紅入榻令的好,只是不知道呆會四個妖精會劃下什麼道道來,萬一不是脱了褲子比大小,恐怕自己就沒有必勝的把握了,偏偏大小姐説的那個法門,還真不好用強,只能隨其自然。
便在方行各種打聽紅紅之會規則之時,坐於上首王座上的龍女盈盈站了起來,嫣然一笑,頓時滿堂皆靜,所有人都揚起臉來,目光瞬也不瞬的看着龍女,知道紅紅之會要正式開始了。
“諸位賞臉,來我這紅紅之會,熬銀珠倒是臉上有光了,不過今年的紅紅之會,卻有些不同,我有三位北神山多情道的好姐妹來訪,按待客之道來説,我這主人卻不好與她們搶,這紅紅入榻令,便先由她們來發吧,待她們挑選過後,我再來尋摸我的三日良婿吧!”
龍女説完,便舉起了手裏的酒樽,下方的修士登時齊聲歡呼。
方行愛極了這個場景,也舉起了酒杯跟着大喊:“好……”
龍女説罷之後,美目流盼,看向了北神山三個妖精裏面的大師姐,低低的一笑,道:“紅顏妹妹,下面就給你了,看你挑了這麼半天,不知有衷意的沒有?”
那大師姐紅顏仙子微微一笑,道:“倒是有幾個合意的,還是姐姐這裏好呀,請箋一放,諸邊修士皆來捧場,哪裏像我們北神山,周圍的門派都視我們如毒蛇猛獸一般,勒令門下弟子絕不可與我們走動,過份些的,都説我們乃是魔門,要將我們趕往西賀牛州呢!”
龍女吃吃笑了起來,道:“你們多情宗的法門實在太過霸道了些,不僅人取人陽精,還要奪人修為,自然被人仇視了,這一次在我這紅紅會上,你們可要把持着點,取些陽精,奪些修為倒也沒什麼,若是搞出了人命,姐姐我的紅紅之會招牌也算就砸了!”
紅顏仙子笑道:“姐姐放心,妹妹曉得!”
説罷了,轉頭看了一眼兩個師妹,在掃到了垂着頭不説話的三師妹青顏時,卻似乎想到了什麼,便向龍女道:“銀珠姐姐,雖説長幼有序,不過我這青顏小師妹,卻剛剛修成了多情訣不久,還是個完璧的身子,不如這一次便將頭彩給了她,讓她先挑吧?”
龍女自然不會不允,含笑答應,便都等着小妖精出題。
那小妖精卻似乎有些不樂意,咬着嘴唇,也不知在想什麼。
多情宗的二師姐碧顏見了,便握住了她的手掌,低聲勸了些什麼,青顏終於還是抬起了頭來,在殿下眾修舉高彩烈的目光裏,一咬嘴唇,取出了八道陣旗,一一投向大殿之中的空地上,不多時陣旗插滿,紫霧繚繞,竟爾化作了一座法陣,讓人看不出深淺。
青顏仙子道:“想碰我,至少也得過了這法陣才行!”
殿下眾修聞言,皆是一怔,之前在這紅紅會上,當真是聽説過各種不同的題目,連脱褲子比大小都算平常了,卻還未見過較量這種破陣之法的,畢竟大家過來都是玩的,你挑那些文采風流的也好,精悍強壯的也好,俊美瀟灑的也好,卻挑個精研陣法的人做什麼?
青顏也不説話,咬着嘴唇,望着下方詫異的修士,只是不開口。
一時間,倒顯得氣氛有些尷尬。
龍女見狀,便微微一笑,輕聲道:“碧顏妹妹可還是完璧之身,便宜你們這幫畜牲了,她臉皮薄,劃下來的題目難些也是有的,你們也都是各方傑出人物,就沒有人能破得了這法陣麼?我敖銀珠倒沒想過,請來了參加紅紅之會的人,竟會是這樣一幫子廢物!”
這一番話,半激半勸,倒也立時引動了不少人響應,一個自忖難以奪得龍女的紅紅入榻令,又在法陣方面有幾分造詣的修士站了起來,清清朗朗走到了法陣前,向着龍女身邊的青顏仙子露出了一個自詡風流瀟灑的笑容,微微躬身一禮,然後大步走進了法陣之中。
在他衝自己笑時,小妖精碧顏仍然是一副不高興的冷漠面孔,半點回應也無。
紅顏與碧顏見狀,都覺得有些尷尬,低聲向龍女解釋:“小師妹雖是我們師尊所看重的傳人,學得了多情訣的真諦,但之前因為法門未成,卻一趕養在山門裏,雖是多情宗門人,卻到現在連男人也沒見過幾個,之前與她説起這些事來,還不怎麼牴觸,如今好事臨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大概是臉皮薄吧,邁出了第一步,定然就好了,還望長公主恕罪……”
龍女微微一笑,不置可否,道:“終是得看她自己的意思,不然也沒滋味!”
正説話間,忽然那法陣之中,驟然響起了一陣慘叫,卻見那闖法陣之人,並未法陣另一端走出來,卻是從入口處掙扎着闖了出來,臉色發黑,慘叫不已,竟然是中毒之兆,這一下兔起鶻落,大出眾修意料,便是紅顏仙子,也是大吃一驚,飛身下台,喂其解藥。
面對着眾修士或驚疑或惱怒的目光,青顏仙子若無其事的道:“我們多情宗最出名的便是多情訣與使毒之法,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我在法陣裏面放了毒煙,也是正常的,你們若想對我有什麼想法,那就別怕毒呀,解毒之後闖過法陣,再惦記我那塊紅紅入榻令吧!”
不説還好,這一句話出口,眾修更是惱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