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契機見母!
城主府。內院。
李巖在院子裏面練槍,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承受了太大的壓力,吃了紫陽真人的藥後又睡了兩日,感覺身體都快要生繡了。
今天感覺精神好了一些之後,就趕緊提槍出來練習了起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清楚武力才是真正能夠保全自己和保護家人的大殺器。
可惜,他偏偏沒有實力。
羅琦站在廊檐下看着李巖練槍,看着看着就神情恍惚起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眼眶瞬間就變得泛紅起來。
李思念走了過來,站在母親的身後,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將自己嬌嫩的臉蛋靠在母親的肩膀上面,柔聲説道:“捨不得了?”
“哪裏有捨不得?”羅琦抹了一把眼眶的眼淚,説道:“本來就是人家的兒子,人家母子相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我這是為人家高興呢。”
“我只是突然間想起當年小姐的感受了,剛剛生出來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上一眼就被人給送走了,然後抱來一個不是自己家的孩子讓自己養活,硬説就是她生出來的孩子——那種心情,不是比割肉還要讓人痛苦嗎?”
“為了這一天,她等了多少年,又盼了多少年——現在終於能夠和自己的孩子相認,她的心裏一定很高興吧?可憐的是陸老爺,多好的一個人啊,對咱們家又那麼照顧,可是,卻為了保護牧羊而被人殺死,連聽牧羊喊一聲爺爺喝一口他奉上的熱茶的機會都沒有——和他們比,我又有什麼好委屈的?”
“還是捨不得。”李思念撅嘴説道。“母親,你想啊,哥哥雖然和他的生母相認了,但是,他也只是又多了一個母親而已。母親仍然是他最尊重最敬愛的母親啊。難道説,哥哥認了那個母親就不認這個母親了嗎?他要是敢這麼做,我就不認他這個哥哥了——”
羅琦將小女兒從身後扯了過來,將她摟在懷裏嗔怪的説道:“傻孩子,你在瞎説什麼呢?你哥哥的心性我還能不瞭解?就是全世界和他為敵,他也不可能不認我和你父親——這孩子的心善着呢,又重感情。以後誰家的女子許給他,這輩子都會幸福。”
李思念咯咯嬌笑,説道:“母親,你還真是會給自己兒子臉上添金——你自己的兒子,你當然是看着千般好萬般好了。人家女孩子看來可就不一定了。再説,我估計啊,你這兒媳婦的人選怕是已經有了吧?”
羅琦拉着李思念的手,小聲問道:“思念,你哥哥有沒有和你説過,他和那個千度姑娘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思念搖頭,説道:“母親,這我可就不知道了。哥哥是不會和我説的。再説,人家千度可是孔雀王朝的公主——”
“公主怎麼了?我兒子還是——”羅琦的話頭突然間打住,後面的話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説出來了。
她的兒子是一頭龍,李牧羊竟然變成了一頭龍——這件事情直到現在還讓他們處於一個的狀態。
“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就是她聽的那些評書小曲都不敢這麼編,這老天爺是在和他們一家開玩笑吧?
羅琦的心情很複雜,她儘量的不去想這件事情。她努力的,拼盡全力的將那頭黑龍的形象從自己的腦海裏面排除出去,她一次又一次的去回想李牧羊小時候的畫面——
李牧羊光着屁股的畫面,李牧羊尿濕了被褥的畫面,李牧羊哇哇大哭的畫面,李牧羊含着手指熟睡的畫面,李牧羊喊出含糊不清的‘娘’音的畫面,還有李牧羊蹣跚學步的畫面——
明明就是一個可愛的孩子啊,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就成為龍族了呢?
李思念感受到了羅琦的心情,伸手握緊羅琦的手,説道:“母親,沒事的。以後一定會有辦法解決的。發生這樣的事情,哥哥一定也非常的不願意。是不是?”
“再説,不管哥哥變成什麼,哥哥是不是龍族,他都永遠是我的哥哥,是你們的兒子——你看看,他現在和以前也沒有什麼變化嘛。是不是?不過,就是比以前好看了。以前黑黑瘦瘦的,跟一隻在火上烤過的猴子似的。難看死了。”
“我明白。”羅琦沉重的點頭,説道:“我明白。你哥哥他也不容易,他比誰都要難過。我就是替他擔心啊,他的身份暴露了,所有人都和他為敵,所有人都想要殺了他——他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啊?我真是後悔啊,早知道這樣,就不讓他去那個什麼勞什子的星空學院了。你説他要是不去星空學院多好?去了之後招惹來這麼多的是非,真是讓人——”
“不去也一樣。”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他是頭龍,無論在哪裏,這都是難以更改的事實。”
院子門口,一個身穿星雲袍容貌豔麗頭髮如紫火燃燒的漂亮女孩子站在那裏。
陸契機!
看到陸契機的那一瞬間,畫面有瞬間的呆滯。
因為陸契機的容貌實在太過豔麗,而且氣勢太過凌人,她突然間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讓人感覺這不是真實的場景,而是——自己的幻覺。
李巖收起手裏的長槍,一臉呆滯的看着這個漂亮的女孩子。羅琦看清楚了女孩子的容貌時,看向她的眼神就變得柔和起來,眼眶也開始濕潤。
“陸契機。”李思念低聲説道。
“契機。”羅琦輕聲喚道。
陸契機站在廊檐下面,看起來就像是正在猶豫着要不要進來的模樣。
“契機。”羅琦聲音哽咽,朝着門口迎了過去。
陸契機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懈,快走幾步想要靠近,卻又不知道在畏懼什麼有種想要轉身逃跑的衝動。
“契機。”羅琦一把抓住了陸契機的手臂。
陸契機很不適應這樣的接觸,想要把手抽回來,但是看到羅琦哭紅的眼眶,只得任由她繼續緊緊的拽着自己的手,出聲説道:“其實很早就想來了,又不知道來了要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