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學着電視裏的王妃歪坐在主位之上,手裏捧着彩霞送來的暖爐,時不時拿一點側邊的點心慢慢的吃着,絲毫沒有讓眾女坐下的意思。其實她並不是想為難這些女人,她只是想試一試這王妃的身份究竟有多大的權利,然後順便再激怒龍鈺澤,讓他後悔娶了她!
陳慧娘淡淡的抬眸笑道:“王妃,眾姐妹都在此處候了您一個時辰有餘,不如讓大家坐吧?”
林靈勾起嘴角,笑道:“只是站一會就受不了了?陳側妃,你可試過在森林之中被野獸覬覦的滋味?漫無邊際的森林,找不到出口,一直餓着肚子的野獸卻意欲將你作為晚餐,你可嘗試過?嗯……我忘了,陳側妃是有功夫的,可能並不怕野獸,對嗎?”
陳慧娘並不惱,抬起頭道:“王妃,我站一會兒自是無事,但這些姐妹們都嬌生慣養的,要是累着了,唯恐王爺怪罪……”
“好!”林靈放下手中的暖爐,“其餘的人都坐着,陳側妃,你就站着回話吧。”
林靈這樣毫無掩飾的針對陳慧娘,倒是讓屋子裏的眾女吃驚不小。王爺同時迎娶兩女,一女為王爺的心上人,一女則是陳國公的嫡女,姑母更是皇后娘娘,這兩個女人各有依仗,想必定會鬥個你死我活,尤其是王爺現如今又不在府內……眾女默默地盤算了一番,決定保持緘默,默默地坐在了下首的凳子上,眼觀鼻,鼻觀心。
陳慧孃的臉色隱隱有些鐵青,但她還是忍了下來,強笑着福了福身,道:“今日是臣妾與王妃嫁進王府的第一日,照着規矩本該進宮面聖,但臣妾初來乍到,並不似王妃那般在王府待了三月之久,所以想借王妃的寶地來認識一下各位姐姐妹妹。”
“哦?按照大宇國規矩,向來只有正妃才有資格入宮面聖,彩霞我説的是不是?”林靈諷刺的挑了挑眉,這陳慧娘話裏話外都在説她沒有成親就住入王府的事情是不守規矩,但,在這王府裏,規矩就是龍鈺澤定的,只要龍鈺澤説是,那就是對的,更何況現在龍鈺澤不在府內,那她這個王妃説什麼自然就是什麼了。
不等彩霞説什麼,一邊的琉璃就狀似疑惑的道:“陳側妃,婢妾在太子府的時候就聽説你被封皇上為了二品郡主,郡主進宮面聖也可以的吧?”這琉璃那日被林靈打了之後,在龍鈺澤那裏告狀無果,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也暗暗地要投靠背景強大的陳側妃,所以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幫陳慧娘出言。
“過譽了,那都是家父護駕有功,皇上才賜了郡主這個頭銜。”陳慧娘淡淡的笑道,眉眼卻揚了起來,她是皇上親封的郡主這件事由別人來提最好不過,眼前這個小丫頭不過是二品林家的養女罷了,她拿什麼跟自己爭?
林靈挑了挑眉,這陳慧娘放在現代,一定是個白骨精。她眉若丹青,眼如碧潭,嫣紅的嘴唇掛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淺紫色的狐裘外袍將她絕美的姿色更是襯托的無以復加,而她的玲瓏有致的身材掩在冬日厚厚的衣裙裏也讓林靈咂舌不已。除了皮相,她還有一身的好功夫,而且,還有皇上親封的二品郡主,再加上皇后娘娘的撐腰……林靈有些汗顏,這個陳慧娘挺強的,自己在這兩三日內能順利報仇麼?
“不管是公主還是郡主,只要嫁給了王爺,那便都是王爺的女人。”茉莉弱弱的開口為林靈辯護,其實何嘗不是在為自己説話呢?她一個青樓女子,在王府裏生存實屬不易,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來路,都明裏暗裏瞧不起她,總是那她的出生説事,所以,她自然也希望這裏所有的人都抹去世家背景,只單純當做是王爺的女人,那樣……她或許還有一些勝算。
琉璃忍不住譏諷道:“是麼?你這種煙花之地的女人能跟郡主相提並論麼?”
龍鈺澤的這三個侍妾,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聯盟,可某些時候卻非要針鋒相對。琉璃一副豁出去的神色,一心投靠陳慧娘,看也不看林靈一眼。而茉莉卻極其懦弱,被琉璃一陣搶白,臉就一陣通紅,再也説不出話來,連眼眶也紅了。
琉璃被打的那件事陳慧娘自然是不知情的,她聽父親説過這王府裏有一個女人是皇后娘娘安插進來的,見琉璃向着自己,也就覺得琉璃定然是皇后的人了。而且聽這琉璃的話,貌似她以前是伺候太子殿下的,看來準沒錯了。於是,微微轉頭,衝琉璃友好的笑了一笑。
看到陳慧娘與琉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結了盟,林靈忍不住冷笑了一下,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陳側妃留下!”
林靈自然沒有傻到將身邊伺候的人都趕出去,要是隻剩下她們兩人對峙,她鐵定鬥不過這個會功夫的女人。眾人出去後,林靈也不發話,歪歪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暖暖的茶水。
陳慧娘與林靈本就較量過一次,自然不會掩飾,伸手撫了撫自己額角的髮絲,曲着的膝蓋慢慢站直,抬起頭直視林靈,微笑道:“王妃,你覺得這樣很好玩麼?”
“好玩,怎麼不好玩了?”林靈冷笑,“若是將你扔進黑森林裏,那才好玩呢。”
“只要你有這個本事將我扔到黑森林裏去,我甘拜下風!”陳慧孃的眸子裏流光溢彩,身軀站得直直的,冷冷的説道,“你是正妃,我是側妃,你要我站着,我自然不敢坐着,但是,你覺得這有意思麼?王妃,上次是你缺心眼才被我算計到的,難道要公報私仇?”
陳慧孃的挑釁氣的林靈胸口的火氣騰騰直冒,但還是忍了下來,輕哼一聲説道:“你是覺得我這些小招數太小兒科了對麼?行啊,你要是覺得我缺心眼,覺得我沒手段,那我也可以做給你看看,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公報私仇!”
“那臣妾等着王妃出招,先告辭了。”陳慧孃的眼底滑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光芒,纖纖玉指交叉握住,卑謙的福了福身,後退三步,這才轉身離去。
彩霞將一切聽了進去,也不敢多問,只是擔憂的説道:“王妃,這陳側妃仗着自己的家世和身份,簡直太囂張了,王妃何不告訴王爺,讓王爺來治一治她?”
“我自有打算。”林靈又喝了一口茶,在心底暗暗地盤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