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鈺澤抱着被子裏的林靈,微笑着説道:“小靈兒,你跟着本王走,自然就會知道。但本王現在可以告訴你,本王要娶你做王妃,不管——你是否願意!”
“那我——寧願去死!”林靈張嘴就咬住了龍鈺澤的手腕,死死的咬着,直到他的手腕鮮血四溢,林靈才住了手,冷聲道,“即使我去死,我也要拉上你!”
“何必如此極端?”龍鈺澤無所謂的擦了擦手上的血,盯着那深深地齒痕道,“本王與你並無深仇大恨,話説回來,若是當年在禮學院本王沒有救你,那你現在會是怎樣一副場景?總歸是要嫁人的,嫁給秦以巖和嫁給本王又有何區別?你説是不是?”
“恩情我自會還你,但我從未説過要以身相許。”林靈咬唇道,“我不知道我會嫁給誰,但我知道,若我嫁給小侯爺,那定是我心甘情願。但若嫁給你,必是被逼無奈之選。二皇子,你要娶什麼女人沒有,為什麼一定要我這個鄉野女子去丟你的臉面?”
龍鈺澤冷哼一聲:“本王決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林靈垂着頭,暗暗地思索起來。
若龍鈺澤非要擄走她,她肯定是無法反抗的,説不定還要賠上這裏許多人的性命。倒不如乖巧的跟着他回京城裏,到時候再看,説不定她可以打消掉龍鈺澤非娶她不可的念頭,也説不定可以派人通知秦以巖來救她。
總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林靈想通後,説道:“只要二皇子放了他們,我就跟你走。但我被他們伺候慣了,我希望二皇子也能帶着他們一起上路……”
“小姐萬萬不可!”在地上虛弱的阿信一聽到林靈屈服了,連忙叫道,卻被旁邊的人一腳踩上了他的腹部,很快疼的哼起來。
“帶那麼多人好耍花樣是麼?”龍鈺澤冷笑,“本王就讓你帶着他吧,其餘的——格殺勿論!”
林靈盯着阿信,嘴唇發抖,跟着她的有七八個人,個個都是高手,阿信是這個羣人的領頭人,所以她和阿信的關係也是最親密的。如今,龍鈺澤只留下阿信,卻要把其餘的人殺掉?那怎麼行?這些人陪了她三年,早已有了感情,她如何捨得?
“你想讓我恨你,你就殺吧!”林靈閉上了眼睛,手握的緊緊地。
龍鈺澤做了一個手勢,院子裏立刻就響起了連綿不斷的慘叫聲,見林靈的臉一寸一寸的灰敗下去,龍鈺澤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睜開眼睛,惡狠狠地説道,“你要是再不乖,你這個唯一的侍衞,本王也不會放過的!”
林靈眼圈發紅,沉默的掀開被子,慢慢的穿好衣服,略略的收拾了一番,輕聲道:“那走吧。”
林靈這幅樣子,看得龍鈺澤心煩無比,伸出手掌將她打暈,扛着就出去了。
看着院子裏躺着的七八人侍衞,龍鈺澤皺眉道:“先別殺他們,關起來,派人看守着!至於裏面那一個,給他喂軟骨散,別讓他跑了!”
“主上,何不殺了痛快?”一旁的侍衞青午不解的説道。
龍鈺澤斜了他一眼:“本王做事還要你教?”
青午不敢再問,吩咐人將院子裏的侍衞全部綁了起來。
龍鈺澤扛着林靈往外走,鬼使神差的摸了摸她的臉,暗暗想到,照他自己的性子,定是殺人滅口的。可不知怎麼的,就是下不了手。難道就怕日後這個小丫頭恨上自己?不不不,這世界上恨自己的人太多了,不多這一個。
罷了罷了,既然娶她做自己的王妃,也讓王府安寧些吧。
花了三年,他才找到她,不,是才確定她就是傳説中的神女,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秦侯府,依舊是富麗堂皇,車馬不斷。
這三年,秦以巖愈發的出眾,成了皇上身邊的大紅人,連幾個皇子都忌憚三分。秦侯府也跟着水漲船高,來提親的人絡繹不絕。原本在靜心堂不理俗事的老夫人也不得不為兒女的婚姻大事操心。雖説到了如此地步,兒女的婚事一般就交由皇上皇后指婚了,但,她還是要把把關的,未來侯府的女主人必須要過她的眼。
這一日,秦以巖在書房卻接到消息,林靈不見了!
德勝寺林靈所住的院子血流滿地,所有人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竟像是憑空消失了!
“侯爺,那夥人做事幹淨利落,血跡出了院子就沒有了!連車輪和馬蹄的印子都找不見,看來那夥人準備已久,就等着抓林小姐走!”一個下人弱弱的説道。
“找!挖地三尺也要找!”秦以巖震怒,這三年,他的性子磨練的沉穩起來,處理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但今日,下人們竟然見到喜怒不形於色的小侯爺竟然發怒了,實在是罕見。
那遠在泉州的女子,他們本以為只是侯爺體恤死去的馬道婆才如此照顧的,現在看來,似乎另有隱情。下人們懷着各種猜測,紛紛下去派人去找。
馬小格得到消息的時候已是幾天後了,她只是怔怔的坐着,滿臉的悲慼。
當初,她私自離開林靈重回京城,再次投靠了侯府,她知道,小靈心裏一定在怨她。
可是她也聽説小靈在泉州過得還不錯,她也就放心了。她在侯府這三年,吃穿不比秦可可這個正規的小姐差,她也跟着日日上禮學院,多餘的時間拿來學習琴棋書畫,現在的她,哪裏還看得出三年前她只是一個鄉野間大字不識一個的黃毛丫頭?
但是,她過得不好。
孃親的仇還未報,而且,侯爺對她總不冷不熱。
她的年紀一天一天大了起來,侯府不會收留她一輩子的!
現在,林靈又失蹤了,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也要失蹤了,以後她的日子只會更加艱難。
馬小格提步向清風閣走去,不管如何,她都會求小侯爺一定要找到小靈。
一定要把小靈接回來,有小靈陪着,她或許才會安心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