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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沈馥搬走

    邊學仁平時不愛説話,但遇事一點不慫,站在最前面問兩個青皮:“你們找邊學義幹什麼?”

    邊學義上前一步説:“我是邊學義,誰讓你們來的?”

    兩個青皮硬撐着説:“呂……呂大波。”

    邊學義説:“今天過年,我放你仨走,我記着你們了。”

    見兩個青皮一路小跑跑遠了,邊學道問邊學義:“誰是呂大波?”

    邊學義説:“村裏一個惡霸,從小打爹罵娘,踹寡婦門,他哥娶媳婦後,他總偷看嫂子上廁所,他哥跟他吵,他把他哥打殘廢了,沒用上一個月,有人看見她嫂子衣衫不整從家裏跑出來,第二天就喝藥死了。”

    “後來因為借錢不還,惡意傷人,判了幾年,去年剛放出來,不知道誰給他出的主意,瞄上村長的位置了。他知道我也想爭這個村長,最近總來找事兒,這三個就是來噁心我的。”

    邊學德説:“還有這種賤人?三哥,怎麼辦?”

    邊學德知道邊學道手底下養着一票打手,這種時候不用,啥時候用?

    邊學道跟邊學義説:“先回屋吧。村長一定要爭,需要啥咱們再研究。姓呂這個人渣,他再來嘚瑟,你打我電話。”

    邊學德一聽,興奮極了,跟在邊學道身後説:“三哥,別等了,這幾天就把事兒辦了吧。”

    邊學道看着邊學義説:“這兩天有時間,你帶我看看這個姓呂的住在哪。”

    邊學義看看邊學德,又看看邊學道,心説怎麼説話比我還像混子?

    ……

    因為長時間通話,手機已經發熱了。

    好幾個人問“學道去哪了?”

    邊學德和林琳告訴他們:三哥在小屋打電話呢。

    包括邊爸邊媽,都不能理解邊學道怎麼這麼多電話。

    邊學道也很鬱悶,有心關機,又怕耽誤重要的電話。

    尚動的、敢為的、智為的、松江的、北京的、成都的、寢室的、生活中認識的,只要來了電話,最少是三五分鐘。

    趁着嗓子還清亮,邊學道把該拜年的電話都打了。

    這時他算理解了,為什麼大官有秘書,鉅富有助理,這他媽都是幫接電話用的。

    王家榆昨天出去摔了一下,當時感覺沒啥事,隔天除夕就開始疼了。

    大家看她疼得直咬嘴唇,問她要不要去醫院,王家榆不肯去,説貼個膏藥就行。

    大伯家地方是大,可是人來的也多,數來數去,就邊學道打電話的小屋沒人。

    王家敏讓邊學道出來一會兒,她扶着妹妹進去,把膏藥貼在腰椎附近。

    然後王家敏一臉歉意地走出來跟邊學道説:“學道啊,讓家榆在小屋躺一會兒,她腰疼得厲害,前面幾個孩子跑來跑去的,不肅靜。”

    邊學道一百個不想別人聽他打電話,可是沒辦法。

    就算他不怕冷,想出去打也不行了,手機早沒電了,都是插着充電器用呢。

    能咋辦?

    自己説話注意點吧。

    王家榆似乎也知道邊學道肯定不想別人聽他打電話,蓋着被躺在炕上,頭髮蓋着耳朵,看樣子已經睡着了一樣。

    剛掛斷李裕的電話,楊浩的電話到了。

    楊浩對着電話第一句就是:“老邊,你救了我一命。”

    回家冷靜了幾天,楊浩想明白了,要不是邊學道找人攔着他,他這輩子就完了。

    到後來,邊學道都有點麻木了。讓他清醒過來的,是徐尚秀回覆了他上午發過去的拜年短信。

    徐尚秀的短信只有幾個字:新年好,萬事通。

    看了短信,邊學道立刻精神抖擻地給徐尚秀撥了過去。響了六七聲後,徐尚秀接電話了。

    “在家?”

    “嗯。”

    “伯父伯母都挺好的?”

    “嗯。”

    “春節出去玩嗎?”

    “沒打算。”

    “你腰不好,別總坐着,看一會兒電視就站起來。”

    “嗯……嗯?”

    “過節少吃油膩的,多吃青菜。”

    ……

    聽到這,一直沒睡着的王家榆都有點受不了了,對面是誰?這邊學道怎麼這麼雞婆?他女朋友?

    晚上。

    看見電視裏沈馥出場了,單嬈撥通了邊學道的手機。

    “喂,嬈嬈。”

    單嬈問:“看春晚呢嗎?”

    邊學道説:“沒有,有點累,休息呢。”

    單嬈説:“你搭檔上春晚了,不去看看?”

    邊學道説:“人家是專業的,我是玩票的。”

    説到這一句,單嬈知道自己不能再咄咄逼人了,一改語氣説:“怎麼樣,在家玩的高興嗎?我感覺我最近好像有點兒胖了。”

    邊學道説:“胖?前陣子看你還那樣啊,沒胖啊!”

    單嬈問:“我要是胖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邊學道深知,這個時候,這個問題,堅決不能動搖,也不能進圈套,他用堅定的口吻説:“你胖瘦我都喜歡。”

    屋子裏的王家榆徹底迷糊了。

    這個是女朋友?剛才又是誰?邊老三這人夠亂的啊!

    12點的鐘聲即將敲響,邊學道電話又響了。

    董雪在電話裏大聲跟他説:“哈嘍,你在哪呢?”

    “春山。”

    “我在香港呢,馬上開始除夕倒數煙火匯演了,人好多,特好玩!”

    邊學道問:“跟家人一起去的?”

    “啊!我們過來三天了……”

    “當!當!當……”新年的鐘聲敲響了。

    然後電話裏的董雪大聲叫了起來:“啊……你看你看……那邊……好漂亮……”

    董雪的聲音太大,邊學道身邊的人都聽到了。

    拿着電話離耳朵遠一點,等董雪説完了,邊學道説:“小姐,我又不是沒見過放煙花,這麼大聲幹嗎?”

    董雪依舊很大聲:“啊?我怕你聽不見……”

    見邊學道收起電話,二姐邊靜坐過來問他:“女朋友?”

    邊學道説:“不是,一個同學。”

    邊靜剛要説話,邊學道電話又響了,是單嬈。

    邊學道這次得出去説了,拿着電話起身向外走去。

    院子裏,邊學義、邊學德和幾個姐夫,一起給孩子們放禮花,整個邊家大院,燈火通明,一片歡聲笑語。

    ……

    過了初五,傳來消息,大伯同意去北京看病。

    邊學德不能去香港了,他得回北京給大伯看病打前站。

    好在去年邊學道把港澳通行證給辦了。

    從春山回到松江,第二天邊學道就帶着唐琢飛香港,到證券公司開户。

    本來唐琢在家過年過的好好的,誰喊也不出來,邊學道一個電話把他叫出來了。

    説起來,還是邊學道給百度老闆打電話那一次給唐琢的震撼太大,他覺得這人辦事的門路很特別,所以他想跟在邊學道身邊摸摸底。

    好奇心嘛,男人也是有的。

    邊學道到香港時,董雪已經回松江了。

    跟唐琢在香港待了一週,馬不停蹄返回松江。

    俱樂部已經開業好幾天了,好多事要邊學道處理。

    疲憊地回到紅樓,沈馥在家,沈老師的氣色看上去也好了不少。

    吃飯的時候,沈馥帶着喜色和一點小得意跟邊學道説:“我媽在電視上看到我了。”

    邊學道夾了口菜説:“高興吧!”

    沈馥吃了一小口飯:“嗯,高興!蔡姐除夕後半夜給我電話,説老太太在電視上看見我,可高興了。”

    邊學道説:“老人都希望兒女有個好前程,就算不大富大貴,也能衣食無憂、平平安安。沈老師在春晚上看到你,知道你又站起來了,心情肯定好,心情好,沒準病情也能緩解。”

    沈馥點頭説:“是這樣的,謝謝你。”

    邊學道起身去廚房又盛了一碗飯,回來坐下説:“你還是多想想下一步怎麼包裝自己,怎麼應付媒體,怎麼跟新的圈子打好交道吧。”

    沈馥放下碗筷説:“已經有商演和廣告意向找到工作室了。”

    邊學道説:“這是好事,你現在必須保持曝光度,把這股熱度保持一段時間,什麼頒獎禮啊、晚會啊、代言啊,只要能露臉,能上都上,累肯定是累,對了……”

    邊學道説:“你有沒有要好的朋友啥的,你現在需要一個貼身助理,可靠的、機靈的、懂規矩的……”

    邊學道還在整理思路,沈馥忽然説:“我要搬走了。”

    邊學道看着沈馥説:“哦,地方找好了嗎?”

    沈馥説:“找好了,離學校不遠。”

    邊學道問:“上春晚也沒錢,你手頭寬裕嗎?”

    沈馥説:“比以前強多了,而且我覺得,我再住在這裏,不太方便了。”

    邊學道覺得也好,單嬈在北京,他在松江,要是讓單嬈知道自己房子裏還住着個女的,雖説歲數大了一點,還有婚史,可這玩意實在説不清。

    既然沈馥主動提出,邊學道也算對得起她們母女了,就沒有挽留。

    在邊學道心裏,還有一個想法。

    沈馥已經成名了,一個離過婚的女人,跟男搭檔住在一個屋檐下,如果被挖出來,這對沈馥來説是致命的。

    所以,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挽留。

    沈馥新租的房子,離學校不遠,小區環境安保都不錯。

    讓尚動開來一輛別克幫着沈馥搬家,邊學道才知道,沈馥在春晚登台,久無聯繫的沈家親戚出現了。

    當初落難時,沈馥不好意思求人家,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現在成名了,親戚找上來,沈馥對親戚態度都還好。

    看着沈馥和顏悦色地迎來送往,邊學道在心裏感慨: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終於在心理上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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