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高空之上的那一道銀髮身影之上，心中震撼，完美地寫在臉上。
他們根本無法想象，聶天能夠在瞬間爆發出如此可怕的一劍。
陰襲月在一旁看着，整張臉都僵硬了，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和聶天交過手，那個時候，後者的實力遠沒有現在這麼恐怖。
但是此時此刻，聶天的實力，幾乎是碾壓夜沉香！
一劍，僅僅只是一劍，聶天便將夜沉香徹底擊敗。
許久之後，高空之中的劍意散去，一道血色的身影出現，搖搖晃晃地站在那裏，好似隨時都要跌落下去。
這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夜沉香。
此時的他，全身血色淋淋，好似剛從血池之中走出來，眼神驚駭地看着聶天，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有的只是驚駭和恐懼。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聶天一劍擊敗。
“還沒有死，擁有血脈之力的武者，武體果然強悍。”聶天望着夜沉香，嘴角微微揚起，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剛才的一劍，他幾乎使用了體內所有的神魔之力，融匯五種劍意的神魔劍意，爆發出了超乎想象的威力。
神魔之力，本來是就是黑暗之力，而且是屹立在黑暗巔峯的黑暗力量，對一切黑暗屬性的力量，都有致命的壓制。
正是因為如此，聶天這一劍，才能直接重創夜沉香。
不得不説，夜沉香的武體還真是夠強，正面被劍影轟中，居然還沒死。
夜沉香沒死，這對聶天而言，並非壞事，而是好事。
因為聶天此刻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詢問夜沉香。
他嘴角扯動一抹冷冽的笑意，身影一動，直接來到距離夜沉香不足十米的位置，眼神怪異地盯着後者。
夜沉香驚駭無比地看着聶天，被後者盯得全身發寒，顫聲説道：“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聶天冷笑一聲，反問道：“七王子，你剛才要殺我，現在被我一劍重傷。你覺得作為勝利者，我應該幹什麼？”
“你……”夜沉香感受到聶天眼中的殺意，不由得喉嚨滾動一下，上下牙齒不停地打架，説道：“你，你，你要殺我？”
此時的夜沉香，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被拔了毛，隨時待宰的小羔羊。
而聶天，就像是屠夫一樣，手持鋼刀，隨時都能輕而易舉地殺掉他。
“七王子，我還記得你跟我説過的一句話。”聶天淡淡一笑，説道：“當我被暗夜吞噬擊穿身體的時候，你説，好好享受生命被吞噬的絕望吧。”
“我現在很想問你，此刻面對死亡的你，感覺到絕望了嗎？”
“你，享受這種感覺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卻是一道道驚雷，劈在夜沉香的耳邊，後者身形下意識地後退，眼中的驚駭之意表明，他很不享受這種感覺。
“聶，聶天，聶天公子，聶天大人。”夜沉香一下慌了，都快要語無倫次了，説道：“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殺我。只要你不殺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現在的夜沉香，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恨不得跪在聶天面前磕頭認錯。
他非常後悔，當初他有機會直接殺掉聶天，但他卻想着，慢慢地把聶天折磨死。
然而到了此刻，兩人的處境，卻是來了個逆轉。
現在，聶天才是掌控生死的人！
“讓你做什麼都行，真的嗎？”聶天目光之中閃爍着古怪的光芒，淡淡一笑，一臉的玩味。
“嗯嗯嗯。”夜沉香頭點的像撥浪鼓一樣，突然看向陰襲月，大聲説道：“是她，就是這個蠢女人，是她想你。聶天大人，只要你不殺我，我就幫你殺了她，我就滅了陰月皇朝，怎麼樣？”
他的眼眸之中閃爍着熾熱的光芒，似乎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陰襲月就站在不遠處，一臉呆滯地看着夜沉香，沒想到後者竟然是如此懦弱。
聶天看着夜沉香，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見過怕死的人，但像夜沉香這麼怕死的人，可是真的不多見。
“陰襲月。”突兀地，聶天目光掃向陰襲月，冷冷説道：“這就是你選擇的人嗎？為了這個人渣，你放棄了疾風小小。”
“看來我之前的説的話，一點也沒錯。”
“你陰襲月，就是一個有眼無珠的人！”
冰冷的聲音，透着幾分輕蔑，透着幾分憤怒。
陰襲月聽到聶天的話，神情更加痛苦。
聶天説得沒錯，她的確是有眼無珠，居然選擇了夜沉香。
沒錯，疾風小小的身份和夜沉香比起來，的確不值一提，但是疾風小小絕對不是貪生怕死之徒。
如果陰襲月沒有背叛疾風小小，後者可以為她去死。
但是夜沉香呢？
為了保命，竟然要殺陰襲月，還要滅掉陰月皇朝。
這樣的人，不是人渣，又是什麼？
陰襲月精緻的五官糾結在一起，顯然非常悔恨痛苦。
如果她有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一定會選擇疾風小小，絕對不會選擇夜沉香。
但現實卻是，沒有如果！
“我真希望，疾風小小能夠看到這一幕啊。”聶天看了陰襲月一眼，感嘆一聲，隨即將目光重新鎖定在夜沉香的身上。
“聶，聶天大人，你是不是不殺我了？”夜沉香看到聶天眼中的殺意變淡許多，不禁欣喜地問道。
“哼哼。”聶天冷笑兩聲，直接説道：“七王子，你説你是九天蛟龍，疾風小小是臭水溝的小泥鰍，現在呢？你還有這種優越感嗎？”
夜沉香神情微微一滯，隨即竟是笑了一聲，猛然揚起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説道：“聶天大人，我説錯了，我説錯了。請聶天大人不要計較這些，饒我一條命吧。”
聶天看到夜沉香的舉動，不由得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這個夜沉香，除了囂張之外，其他一無是處，簡直蠢到家了。
他那麼想殺聶天，現在失敗了，以為説幾句認錯的話，打自己幾巴掌，聶天就會放過他。
簡直天真！
聶天之所以不殺他，是因為還有重要的話問他。
“人渣，聽清楚了，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聶天臉色猛然一沉，直接冰冷地説道：“你體內的九心妖蓮，從何而來？”
“九心妖蓮！”夜沉香聽到這四個字，雙瞳猛地一縮，臉上竟是顯露出驚恐之色，以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