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聽到聶天突然怪叫一聲，一臉奇怪，根本沒聽清他在叫什麼。
聶天卻是有些興奮，差點激動地跳起來，他實在沒有想到，一百多年了，他又遇到傳説中的百虛之體了。
百虛之體，一種十分獨特的天地靈體，具體等階不知，但此種天地靈體，與其他的天地靈體都不一樣。
普通的天地靈體，都是對武者武體的提升和強化，戰小易的戰雲霸體是這樣，若雨千葉的哥哥若雨真策的九陽之體也是這樣。
但是百虛之體卻並不是對武體的強化，而且對武體的弱化！
當然，百虛之體在弱化自身武體的同時，更能弱化其他人的武體。
簡單地説，擁有百虛之體的武者，就是通過弱化自身武體，然後讓其他人承受比自身強大數倍甚至數十倍的弱化，藉此消磨對手的戰力，達到勝利的目的。
百虛之體，起初的威力並不強，但越是到了後期，便越是厲害。
聶天前世曾經遇到過擁有百虛之體的武者，而且非常熟悉，算是他的勁敵之一，與他同列天界劍道五大巔峯的東川劍邪獨孤逆。
獨孤逆是劍道五大巔峯之中唯一一個實力未達到天帝九重的人，但是憑藉百虛之體，他的實力不在聶天等四人之下。
甚至聶天在和獨孤逆的對戰之中，基本都是被壓制，多次都被對方佔據上風。
當然，他們之間的切磋只是劍道交流，若是真正的生死對決，聶天就算沒有十足把握，但也絕不會懼怕對方。
天界劍道五大巔峯之中，聶天與無極劍聖莫千鈞和西域劍皇九千盛兩人是至交好友，而東川劍邪獨孤逆和北海劍宰鬼痕這兩人，只能算是普通朋友，並無深交，只是相互之間切磋過幾次。
剛才聶天在馬車中少年身上感知到百虛之體的氣息，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原來這少年竟是百虛之體，怪不得臉色如此蒼白。”聶天在心中説道。
百虛之體，最先弱化的武者自己，傳聞之中，天生百虛之體的人，很少有人能活過十歲，絕大部分人都不能承受百虛之氣的折磨。
聶天聽説，獨孤逆有九個哥哥，全都是百虛之體，但只有他一人活了下來，九個哥哥全都五六歲夭折。
馬車中的少年，天生百虛之體，能夠活這麼大，已經算是奇蹟，特別是在天地靈力缺乏的下層世界，更是奇蹟中的奇蹟。
毫無疑問，此少年的天賦絕對是絕佳，毅力更是沒的説，而從他剛才對夢雪晴的態度來看，品性也非常好。
“老人家，在下姓聶，您怎麼稱呼？”聶天壓下心頭的震撼，跟趕車的老者套起近乎來。
“我姓楊。”老者甕聲甕氣地説道，似乎對聶天剛才的怪叫很不滿意。
聶天淡淡一笑，説道：“那我就叫您楊老好了。馬車裏的少年是您孫子吧？”
楊老瞥了聶天一樣，明顯警惕不少，聶天趕緊笑道：“我就隨便問問。”
“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問的好。”楊老漠然説了一句，便自顧自駕車去了，不再理會聶天。
聶天自己討了個沒趣，也就沒再問下去。
他估計，楊老肯定是給自己的小孫子去看病，想去須彌靈都找大人物。
可惜的是，他註定要失望了。
別説須彌靈都，就算是上一層的須彌世界，也很難找到認識百虛之體的人。
哪怕是聶天，也只是稍稍知道一點，只是在和獨孤逆的幾次對戰之中，瞭解一些剋制百虛之體的手段。
接下來的數天，聶天和楊老總共説了不過幾句話。倒是馬車之中的夢雪晴和那少年，時不時地大笑出聲，聊得十分投機。
楊老駕駛着虎紋玄角鹿，白天的時候速度非常慢，真的是老馬一樣的速度，但到了夜裏，卻是極速狂奔，夜行千里。
五天之後，聶天等人就看到了須彌靈都的巍峨城門。
須彌靈都，三千小世界的核心之城，浩瀚雄偉，外圍城牆足有百米之高，城牆之上有靈陣加持，周圍空間被封死，一般人想要直接越城牆進入城中，幾乎不可能。
巨大的城牆將須彌靈都圍個水泄不通，只留下一道通往城中的大門。
任何人想要進入城中，必須通過這道大門。
這扇城門極為高大，足有五百米之高，三四百米之寬，厚度也至少有五六米，而且是有深海玄鐵打造，堅固無比，再加上靈陣護持，就算是神輪境武者，也休想破開。
聶天看向城門處，排着一眼望不到頭的長龍，不禁微微搖頭。
照着這長龍行進的速度，他們要想進城，至少要等一天。
不過好在須彌靈都主城之外，建造了一座外城，就在靈都主官道的兩旁，就是提供給這些進不了城的人臨時休息的。
聶天看了一下，這須彌靈都的外城似乎都比天羅城大得多，遠遠望過去，幾乎有數十里方圓。
“聶大哥，楊爺爺，我有這個，可以直接進城。”這個時候，夢雪晴把車簾扯開，露出一隻小腦袋，一隻雪白的手掌伸出，上面有一塊令牌。
她手中的令牌，聶天十分熟悉，正是煉丹師公會的紅衣令。
夢凡塵是煉丹師公會會長，也是唯一的一位白衣長老，只有他手上有白衣令。
如果夢雪晴冷不丁地拿出一塊白衣令，傻瓜也能猜出她的身份。
估計夢凡塵怕白衣令太惹眼，所以就給夢雪晴一塊紅衣令。這樣既能保證她的安全，又能隱藏她的身份。
“小丫頭，你手上怎麼會有公會的紅衣令？”看到紅衣令，楊老猛然一愣，驚詫問道。
“我爺爺給我的啊。”夢雪晴美眸閃爍一下，老老實實地説道。
“你爺爺？”楊老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夢雪晴。”夢雪晴回答。
“夢凡塵的孫女？”楊老又問。
“嗯。”夢雪晴點頭。
楊老神色僵硬片刻，眼神變得十分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麼。
“紅衣令不能用，我們就在這裏排隊。”半晌，楊老説道，語氣堅決。
“為什麼啊？”夢雪晴一臉不解，有特權不用，不是傻嗎？
聶天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問了。
楊老不是不想使用紅衣令，而是不敢使用，因為這個令牌太惹眼了，一旦使用，恐怕會被別有用心的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