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者的實力讓聶天震撼，很明顯，這根本就不是一名普通的老者！
此人藏鋒露拙，隱藏實力，不知是何目的。
聶天粗略估計一下老者的年紀，至少有三百歲以上，一名普通人，顯然不可能有這麼長的壽命。
“老人家，你沒事吧？”聶天不動聲色走上去，關心問道。
老者瞥了聶天一眼，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隨後乾咳兩聲，説道：“我老頭子沒事，剛才多謝小兄弟出手。”
聶天微微一笑，説道：“沒事，舉手之勞而已。”
老者點點頭，蹣跚地爬上馬車，説道：“小兄弟，我們爺孫還有急事，這就告辭了。”
聶天橫跨一步，直接攔住馬車，淡淡笑道：“老人家，你們這是要去須彌靈都吧？”
看到聶天攔自己的馬車，老者顯然有些不開心，生硬地點了點頭。
“我們也是要去須彌靈都，老人家帶我們一程，如何？”聶天一臉和善的説道。
老者臉色明顯地僵硬一下，似乎變得警惕起來，旋即又放鬆，苦笑道：“小兄弟，你也看見了，我們的馬車實在太小，拉車的老馬也不中用了，帶上你們，實在跑不動啊。”
“是啊聶大哥。你看這匹馬，都快要死了，就算只拉他們爺孫兩個，怕也到不了須彌靈都吧。”夢雪晴指着馬車牽頭的精瘦老馬説道，甚至還貼心地説道：“老爺爺，你這匹馬已經不行了，到不了須彌靈都的。等下我讓聶大哥攔一輛大馬車，我們一起去須彌靈都吧。”
聶天一臉無語，夢雪晴真是會説話，自己做好人，卻讓他這個苦勞力去幹活。
聶天目光在精瘦老馬身上打量，這是一匹精瘦精瘦的老馬，簡直皮包骨頭，讓人懷疑隨時都要倒下去似的。老馬通體發黑，身軀之上卻有着一圈圈並不明顯的黃紋，有點詭異的是，這老馬的馬頭之上竟然生着兩隻鹿角，玄黑髮亮，顯得十分堅硬。
“哼哼。”聶天莫名笑了一聲，説道：“老人家，虎紋玄角鹿可是五階靈獸，多拉我們兩人，一點問題都沒有吧。”
“嗯？”老者聽到聶天點出“老馬”的真正名字，難掩驚訝，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聶天説得沒錯，這匹“老馬”，根本不是什麼馬，而是一頭十分罕見的虎紋玄角鹿！
虎紋玄角鹿，五階靈獸，性情温順，但一旦發起怒來，真元境武者都未必能降服。
而且聶天更是發現，這看似破爛的馬車，卻是別有玄機。
整輛車身是有最堅硬的千年黑檀木打造，就連車窗上的簾子都是非常名貴的九品天藍緞。
更為恐怖的是，這馬車的外圍隱隱流轉着一絲不弱的陣法之力，竟然有靈陣的保護！
以聶天的精神力，還探知不出來這陣法的品階，初步估計，至少四階以上。
虎紋玄角鹿當腳力，千年黑檀的車身，九品天藍緞的窗簾，還有四階靈陣保護。
這看似破破爛爛的馬車，才是真正的最豪華馬車！
剛才聶天的出手，純屬多餘。
他不是救了這爺孫倆，而是救了那刀疤臉車伕一命。
如果他剛才沒有出手，被撞得稀巴爛的，肯定是那輛看上去非常豪華的馬車。
這老者深藏不露，絕對是高人。
聶天目光灼灼，看着老者，一臉淡然地説道：“我不是你的敵人。”
他猜測，這老者之所以如此低調，肯定是在躲避什麼人，或者是敵人，或者是仇家。
老者如鷹隼一般的眸子盯着聶天，想要從後者眼神之中尋找到什麼破綻，但是卻只看到一汪清水，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理智判斷告訴他，眼前的少年沒有撒謊。
“爺爺，讓他進來吧。有同行之人也好，路上有個照應。”就在老者還在猶豫的時候，馬車中傳出年輕少年的聲音。
但是老者卻並不鬆口，依舊盯着聶天，後者説道：“老人家，如果我是你的敵人，剛才就不會出手救你。就算退一萬步，我真的是敵人安排的，你將我留在身邊，應該更加放心才對。”
老者眼神閃過精鋭的寒芒，突然看了聶天身後的夢雪晴一眼，心中説道：“這少年應該沒有説謊，如果他是那人派來的，不會帶着一個少女當累贅。”
“好！你們上車吧。”想到這一點，老者終於鬆口。
“嘻嘻，還是本小姐的面子大吧。”夢雪晴見老者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答應了，不禁得意地説道。
聶天卻是看出老者心中所想，心中説道：“我要是來殺人，也不會帶着一個拖油瓶啊。”
夢雪晴哪裏會想到，老者是把她當成聶天的累贅了。
聶天點點頭，示意夢雪晴先上馬車，而他則是和老者坐在車頭，一起趕車。
“啊！”誰知道，夢雪晴剛上馬車，就是一聲怪叫。
“怎麼啦？”聶天和老者同時有了反應，轉身掀開車簾。
“爺爺，我沒事。”一個臉色蒼白如紙的少年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淡淡説道。
聶天看了夢雪晴一眼，後者尷尬地笑了笑，説道：“他的臉色太嚇人了。”
聶天實在無語，不由得多看了那少年一眼，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容貌清秀，雖然是坐着，卻能看出身材頎長，眉宇間透着一股正氣，但是臉色卻蒼白得厲害，而且非常瘦，可以清楚地看出臉上的骨架。
“實在不好意思，嚇着姑娘了。”那少年並未責怪夢雪晴，反倒是先道起歉來。
“是，是我不好。”夢雪晴微微尷尬，低頭説道。
聶天看少年臉色不對，而且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氣息，這股氣息聶天好像有些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聶天和老者重新回到馬車外，馬車開始徐徐前行，向着須彌靈都進發。
“小兄弟，你是一位煉丹師，對嗎？”老者似乎察覺到什麼，開口問道。
“嗯。”聶天點點頭，還在想着少年身上的氣息。
“十七八歲，五十一階精神力，你的丹道天賦堪稱驚才絕豔，三千小世界數百年來都沒有出過你這種天才，恐怕就是那古丘龍，也比不上吧。”老者嘴角扯了扯，略有深意地説道。
不過聶天眉頭緊鎖，好像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突然怪叫一聲：“我知道了，是百虛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