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四翼獅鷲之上的陰冷麪孔,聶天臉色不禁一沉。
剛來到混亂之城,卻遇到這麼一個大仇家,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呼!”四翼獅鷲呼嘯而至,直接落在不遠處的空地之上,掀起一陣猛烈的驟風,地面之上塵土一片。
四翼獅鷲,五階靈獸,足有百米之巨,獅頭鳥身,棕色的麟羽,如火焰般熾烈,看上去威風十足,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聶天曾經見過這種靈獸,之前在墨陽城的時候,墨家就是用四翼獅鷲將墨如曦等人接走。
聶天至今仍記得墨如曦離開之上的神情,所以他對這畜生沒什麼好感。
“吼嗚!”四翼獅鷲仰天發出一聲怒吼,有點像獅子,又有點像鳥類,不倫不類。
刁正德站在四翼獅鷲身軀的最前端,一雙眼睛死死盯着聶天,生怕聶天跑了似的。而在他的身後,是十幾個黑衣武士還有十幾個年輕的煉丹師。
“竟然是四翼獅鷲!這肯定是大人物吧。”
“當然是大人物,你沒看到他們的衣服嗎,那是煉丹師長袍,這麼武者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丹武禁衞的服裝,看來是煉丹師公會的大人物。”
“混亂之淵剛剛開啓,煉丹師公會的人馬上就來了,這也太快了吧。”
“快什麼啊,等着吧。馬上四大世家的人也會出現。混亂之淵鬧出這麼大動靜,這些有熱鬧看了。”
四翼獅鷲的出現,引得周圍的人紛紛聚過來,小聲議論着。
聶天看着刁正德,心中暗叫倒黴:“在這種地方遇到這貨了,他該不會直接讓那些丹武禁衞向我動手吧。”
聶天觀察了一下四翼獅鷲上的丹武禁衞,十六個真元境武者,甚至還有一個一臉肅殺的中年男子,竟然看不出實力,但從全身的氣勢判斷,應該是神輪境武者。
神輪境武者,應該是丹武殿的統領級別,和之前出現在龍血武會的趙闊一樣。
刁正德從四翼獅鷲上躍下來,徑直來到聶天身邊,一雙冷厲的眸子,死死盯着,似乎有些驚訝,道:“聶天,你的命還真是大,居然能活到現在。”
聶天猜得沒錯,凌玄天閣的殺手,正是刁正德請動的。所以刁正德十分驚訝,聶天居然到現在都沒死,而且還出現在了混論之城。
聶天淡淡一笑,説道:“刁大師,看來那些喜歡向別人亂髮令牌的人,是你請的嘍。”
“你在説什麼,本大師不明白。”刁正德微微一怔,旋即一笑,當然不會承認,如果被人知道,他請了凌玄天閣的殺手對付聶天,那倒黴的就不是聶天了,而是他自己。
一個煉丹師公會的紅衣長老,居然和凌玄天閣有關係,這個信息一旦泄露出去,他的紅衣長老也就做到頭了。
“不承認沒關係,反正那些令牌我會一一還回去。或許有一天,我會拿到傳説中的黑皇級令牌呢。”聶天淡淡一笑,他從刁正德的反應中,一眼就能看出,後者跟凌玄天閣之間,必然有莫大的關係。
“天真!”刁正德冷冷一笑,心中卻是暗罵:“那些殺手都是吃屎的嗎?閣主大人培養你們,就是為了殺人,居然連一個區區的少年都殺不掉,真是一羣豬!”
“刁大師,此人是誰?”這個時候,那個中年男子走了上來,冷冽的目光掃了聶天一眼,漠然問道。
“武統領,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天羅城主,聶天。”刁正德眼珠轉了轉,嘴角閃過詭異的笑容。
五統領,聽到刁正德對中年男子的稱呼,聶天微微動容。
他聽古意説過,丹武殿有一位殿主,兩位副殿主,還有十七位統領,這些人,每一個都是神輪境實力。其中殿主級別的實力都在神輪五重以上,而那位正殿主,則是接近神輪九重實力。
神輪九重,這個實力已經是三千小世界的巔峯勢力。
整個三千小世界,明面上的神輪境武者也不過一百多人而已。
丹武殿能夠擁有二十位神輪境強者,足見其實力之強,足以媲美四大世家中的任意一個。
不過這次聶天聽錯了,這個武統領叫武莽,乃是丹武殿的八統領,而非五統領。
“他就是天羅城主,龍血武會的魁首。”武莽一雙眼睛盯着聶天,竟是不懷好意的目光。
“他是天羅城主?不可能吧!”
“是啊。天羅城主可是龍血武會的魁首,怎麼可能是個小孩?”
“聽説龍血武會連須彌靈都的天才都去了,難道這個少年比須彌靈都的天才還要強大嗎?”
周圍的人也紛紛議論起來,望着聶天的眼神有些古怪。
“刁大師,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把路讓開,本城主還有事呢。”聶天的身份已經暴露,不想停留,準備離開。
他和刁正德有殺子之仇,但是這裏是混亂之城,這麼多人看着,刁正德總不至於公然用煉丹師公會的力量殺他,那也太無恥了。
可惜的是,聶天這次還真想錯了。
刁正德冷冷一笑,卻是傳聲給武莽,説道:“武統領,這小子身上可是有很多龍血,本大師知道,你修煉的是蒼龍金陽訣,那龍血對你的價值,可是非比尋常,你就不想得到嗎?”
“刁大師,在下畢竟是丹武殿的統領,如此搶奪,怕是不好吧。”武莽乾笑一下,傳聲回道,但他看向聶天的目光卻是更加貪婪。
刁正德陰沉一笑,直接大聲喊道:“聶天,你當眾侮辱本大師,本大師豈能放你離開,煉丹師公會的尊嚴,不容任何人挑釁!”
嗯?
眾人聽到刁正德的話,頓時臉上莫名其妙。
聶天什麼話都沒有説,什麼時候侮辱他了?
就連武莽都是一愣,旋即才明白過來,刁正德這是為他出手,製造理由。
“好一個血口噴人!”聶天豈能不明白刁正德的意思,剛才他看到後者跟武莽停頓一下,肯定相互傳聲説了什麼。
沒有想到,堂堂的煉丹師公會紅衣長老,竟然這麼無恥,當着眾人的面,直接無中生有地血口噴人,這種不要臉的精神簡直偉大到孃胎裏了。
“老豬狗,侮辱你又怎樣!”聶天淡淡一笑,既然對方都這麼説了,如果他不罵幾句,心裏真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