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家冢園離落水湖並不遠。
三清道宗的人發現絕龍壁上有斗轉星移陣以後,立刻開始去尋找斗轉星移陣接收力量的地方。
這斗轉星移陣跟盾甲陣有着異曲同工之妙,也是分做了兩個陣。一個陣是“斗轉”,一個陣是“星移”。兩個陣裏面,無論哪一個陣受到攻擊,所承受到的傷害都會轉移到另外一個陣所佈置的地方。
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三清道宗的人在經過一番尋找以後,也摸到了龍家冢園裏面。
他們帶着高威力的炸藥,準備在龍家冢園的“星移”陣上佈下炸藥,這樣引爆的時候,炸藥威力的作用處就會在落水湖下,左慈墓的絕龍壁上。
正當三清道宗的人準備好這一切時,載着龍千秋他們的車隊已經加大馬力衝入龍家冢園。
龍千秋、秋紫菱,以及尋龍宗一干長老、弟子全都紛紛下車。
眾人十分默契的站成了一個圈,把三清道宗的人圍在中央。
三清道宗這次雖然來了不少人,但滿打滿算也不超過三十個。
尋龍宗已經出來了七成弟子,人數足有一百多個。
所以從聲勢上看,尋龍宗已經搶先佔了上風。
三清道宗裏面,為首之人是殷詩洲的三師叔苗文柏。
雖然尋龍宗眾人看上去氣勢不凡,但苗文柏卻並沒有心慌,或者緊張。
他好整以暇的從眾人之中走出來,對着龍千秋微微抱拳問道:“不知道閣下是什麼人,突然闖進來圍住我們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龍千秋怒極而笑。
他右手往旁邊一指,一道疾風橫掃而過。
一塊被爬壁藤遮掩住的石碑一下顯露出來,上面龍飛鳳舞地寫着四個大字——龍家冢園!
龍千秋看着苗文柏,“我倒想問問你們,炸我龍家祖墳,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苗文柏整個人也是愣了愣,“這裏……這裏是你們家的祖墳?”
“這個誤會,誤會啊。我們不是故意要炸你們家祖墳的,該賠多少錢你們説,我們一定賠償。”
“錢?”龍千秋冷笑一聲,他右手在虛空之中斜劃了一下,然後直接從虛空之中抽出了一把龍紋長刀。身材魁梧的他,握着那龍紋長刀看上去十分威武。
“你有很多錢嗎?不過不好意思,我尋龍宗錢也不少!”
龍千秋身形猛閃,不過兩三個瞬息而已,他已經凌空一刀,直接劈向苗文柏。
苗文柏大驚,右腳趕緊往地上一跺,整個人身體飛速後退。
龍千秋一刀砍在地面上,一道凌厲的刀氣從地上沿着一條直線,筆直地射向苗文柏。
苗文柏身體猛地翻轉了數圈,這才把這道刀氣躲避過去。
他一閃開立刻對龍千秋道:“誤會,誤會啊。我們是三清道宗的,還請龍宗主聽我解釋。”
“三清道宗又如何?三清道宗就能毀我龍家祖墳了?”
龍千秋長刀斜指地面,“行,你説。我倒要聽聽你炸我祖墳究竟有什麼解釋!”
“我……我……”
正準備解釋的苗文柏突然一下語塞。
剛開始他嚷着要解釋,是因為炸掉龍家祖墳只是他們無意而為的事。要怪,首先得怪在絕龍壁上布斗轉星移陣的人。那陣肯定不是墓主人布的,你見過有人自己進墓裏了,放下了絕龍壁,然後又出來在絕龍壁上布斗轉星移陣的?
並且從手法上看,這斗轉星移陣也跟古時佈陣手法的也區別很大。
但是像這樣鐵一般的證據,苗文柏話到了嘴邊卻無法説出口。願意很簡單,因為他要是説了,那就暴露了左慈古墓的秘密。
見苗文柏突然無言以對,龍千秋頓時更加生氣了。
“怎麼?想不出解釋矇騙我的話來?既然想不出,那就拿命來解釋!”
“等等!等等!”
站在人羣當中,一直沒有説話的殷詩洲突然擠出來,大聲阻止了龍千秋。
殷詩洲:“龍宗主,尋龍宗和我們三清道宗雖然以往鮮少來往,但畢竟都是術士界的人。今天這件事是我們三清道宗錯了,無論你提什麼樣的條件,我三清道宗都願意答應並且彌補你們。如無必要,還請千萬不要刀鋒相見,否則一旦出了人命,這矛盾就再也無法化解了。”
殷詩洲這話説的在理,龍千秋也沉默了下來,開始想是不是和殷詩洲他們談一談彌補和解的問題。
但韓道藏又怎麼可能讓龍千秋和三清道宗的人和解,當即就站出來你大聲罵道:“屁話!這祖墳事關龍家,事關尋龍宗的風水氣運。你三清道宗就算是有天大的理由,因為不該毀人祖墳。這件事豈容有商量的餘地。要商量,那就先出幾條人命表表誠意再説!”
韓道藏説着就準備朝着苗文柏他們衝過去了,但他的身體卻突然被人往回拉了一把。
只見江楓突然從人羣中閃出來,衝着殷詩洲就是一頓歡快地揮手。
“哎呀,豬頭,是你啊!”
殷詩洲一見到江楓,臉上的表情是又驚又怒。
但是江楓卻好像和他是多年未見的至交好友一般,衝出來以後直接一把抱住他。
殷詩洲正準備把江楓推開之際,江楓卻在他耳朵旁邊説了句:“不想流血死人,就好好配合我。”
江楓這句話瞬間讓殷詩洲停止了一腳把他踢飛出去的動作,而此時龍千秋也開口問江楓:“江楓,你們認識?”
江楓一把摟着殷詩洲的肩膀,轉身看向龍千秋道:“師兄,他是我朋友。你們先別急着動手,讓我問問他,看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好吧。”龍千秋右手一舉,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尋龍宗眾弟子,此刻立刻把手中的兵器收了起來。
江楓把殷詩洲拉到一旁,二話不説先踢了他一腳。
殷詩洲瞪着江楓,江楓揚了揚下巴,意思是“來,有本事你也踢我一腳試試。”
殷詩洲偷偷往身後看了一眼,如果他這個時候真敢踢江楓一腳,那恐怕三清道宗和尋龍宗之間的一戰是在所難免了。所以即便殷詩洲恨江楓恨的入骨,也不得不暫時先忍耐下來。
“豬頭,你先告訴我,你們為什麼要炸我師兄家的祖墳?”
“你才是豬頭,記清楚了,你爹我叫殷詩洲,殷!詩!洲!還有,你從我這裏騙走的紫玉羅盤,帝道飛劍,趕緊還給我!”
江楓一臉不解地看着殷詩洲,他伸手在殷詩洲的額頭上摸了一下,殷詩洲趕緊把他的手拍開。
“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你還好意思要你的什麼紫玉羅盤,帝道飛劍。難道你忘了這些東西是怎麼到我這裏來的?大哥,是你打賭輸給我的。另外我們為什麼會打賭?是你自己主動來找我賭的,並且還用激將法激我。”
“是你先裝作不會術法,所以我才跟你賭的!”
“我還真是日了狗了,見過無恥的,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你作為一個術士,會滿大街説自己會術法?還有,你無恥好歹有點兒下限吧。以為我不會術法你才跟我打賭,怎麼?想利用術法騙我的靈氣玉液?”
“我……”
殷詩洲瞬間沒話去應對江楓了,因為聽了江楓這幾句話後,連他自己都感覺自己好像有些無恥。
但同時殷詩洲又感覺很憋屈。
憑什麼自己的寶貝都丟光了,理論到最後,自己反倒成了最無恥的那個人了。
殷詩洲憤怒地看着江楓道:“就算是這樣,那你用**之術把我迷暈,讓我險些被那個便利店店員侵犯的事怎麼算!”
“大哥,你搞搞清楚。是你先對我用**之術,然後我才反對你用**之術的。自己技不如人,這不能怪我吧。再説了,那便利店的店員雖然長得一般,但至少也是個女的吧。她把你侵犯了,怎麼算你也沒吃虧啊。我沒找你要媒人紅包,這算是對得起你了吧。”
“那店員後來換成了一個男的!”殷詩洲有一種要抓狂的衝動。
“啊?”江楓一臉錯愕地看着殷詩洲。
殷詩洲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這種事情,怎麼能説給江楓這種人聽呢。
江楓用盡全身力氣憋着笑意,拉長脖子往殷詩洲屁股後面看了看:“那你的菊花……”
“沒事!”殷詩洲沒好氣地回答。
江楓挑動着眉毛,笑着説道:“聽説第一次有點兒痛,以後就會覺得很爽哦。”
殷詩洲冷冷地看着江楓,那眼神跟看個死人沒什麼區別,冷寒而又充滿了煞意。很明顯,殷詩洲是被江楓逗的動真怒了。
江楓趕緊轉移話題:“好了好了,不説這個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這件事告訴給第三個人知道的。現在我們來談談你們為什麼要炸我師兄家祖墳的事。”
“這件事是我們錯了,但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想炸的那個地方被人布了斗轉星移陣,爆炸的威力是被陣法轉移到這個地方的。這件事很明顯,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陷害我們。”
“哦,那你有什麼證據嗎?你們要炸的地方在哪兒,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