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個月前,發生在太一仙宗的店鋪之外的事情,傳遍了整個丹道城。
現如今身在丹道廣場之人,幾乎沒有一人沒有聽説過近一個月前發生的那件事情,都知道太一仙宗有一位不足百歲的上品煉丹仙師,而且還是能煉製出羅天丹的那種。
而這個不足百歲的上品煉丹仙師,還是太一仙宗的首席煉丹仙師!
“誠意?”
聽到段凌天的話,蕭綱喻微微皺眉,而紀梵則是深深的看了段凌天一眼,問道:“既然你提到誠意……那你倒是説説,想要我們歡喜禪宗拿出什麼樣的誠意?”
與此同時,圍觀之人,也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歡喜禪宗的人,想要和這太一仙宗的段丹師比煉製羅天丹的成丹率?”
“而他們想要的彩頭,便是近一個月前,這位段丹師從扶陽仙宗和千葉仙宗那邊贏取到的那兩門君級仙法、神通?”
“好像是。”
“不過,段丹師好像並不滿意他們拿出來的彩頭。”
“想要拿他們歡喜禪宗的三門差不多的君級仙法、神通,換取段丹師得到的那兩門君級仙法、神通……乍一聽,好像是段丹師佔便宜,可仔細一想,卻是段丹師血虧。”
“那是自然……歡喜禪宗就算輸了那三門仙法、神通,也只是將之分享給段丹師。而一旦段丹師將那兩門仙法、神通輸出去,卻又意味着他徹底失去了那兩門仙法、神通。”
“確實。畢竟,他也只是在近一個月前才得到那兩門仙法、神通,還沒有徹底將之掌握,沒辦法刻畫出記載那兩門仙法、神通的記憶仙符……而扶陽仙宗和千葉仙宗,肯定不會再給他記載了那兩門仙法、神通的記憶仙符。”
……
圍觀的一羣人議論紛紛之間,也是都覺得歡喜禪宗剛才拿出來的彩頭,遠不及他們想要的段凌天手裏的彩頭價值高。
一件東西的價值,有時候不能只看表面,還要看它本身對擁有者的價值有多大。
“我要求不高。”
面對蕭綱喻的詢問,段凌天微微眯起了雙眼。
而他此話一出,頓時圍觀的一羣人的目光又都落在了他的身上,更多人目光中藴含着好奇之色,好奇段凌天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要求不高?”
“也不知道,這段丹師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
一羣人期待着。
而太一仙宗的其他人,司徒明、楊沖和於仲景三人,這時都面色凝重的看向段凌天,傳音問段凌天是否有把握。
而面對他們的傳音詢問,段凌天沒有傳音回應,只是轉頭看了他們一眼,給了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
看到段凌天的眼神,他們心中大定。
雖然,他們和段凌天也算不上認識了多久,但段凌天的年輕老成,段凌天的穩重,他們卻又是看在眼裏。
既然段凌天這般自信,想來也是有他的把握。
這個時候,他們能做的,便是靜觀事態的發展。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紀梵看着段凌天問道。
面對紀梵的詢問,段凌天淡淡掃了他一眼,説道:“我想要的東西,你恐怕還做不了主……我覺得,你還是請你們歡喜禪宗的那個老祖過來,讓他決定是否答應我的要求。”
説到後來,段凌天嘴角適時的泛起了一抹淡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聽到段凌天的話,紀梵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同時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周圍那麼多人,段凌天這般説他,無形間讓他丟盡了臉面。
“我倒是要聽聽,你想要什麼東西。”
紀梵冷着一張臉,沉聲問道。
“聽説你們歡喜禪宗有一門攻速守兼備的君級仙法……如果你們歡喜禪宗願意拿出那門君級仙法、神通來當彩頭,我倒是可以和你們歡喜禪宗的蕭丹師比上一比。”
段凌天完全無視紀梵冷下來的一張臉,淡淡説道。
而隨着段凌天這話一出,頓時周圍原本還有些噪雜的人羣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誰都沒有再繼續吭聲。
一道道目光,也齊刷刷落在了段凌天的身上。
“他……他竟然想要歡喜禪宗的那門攻速守兼備的君級仙法?他也太貪心了吧?”
“是啊……要知道,一門攻速守兼備的君級仙法,論價值,至少也能和五門攻守兼備或攻速兼備的君級仙法加在一起比。而他,竟然想用區區一門攻守兼備的君級仙法和一門攻速兼備的君級神通作為彩頭,和人賭一門攻速守兼備的君級仙法?”
“雖説這有些離譜,但歡喜禪宗答應了好像也沒什麼……畢竟,歡喜禪宗的蕭丹師想和他比的是煉製羅天丹的成丹率,而他煉製羅天丹的成丹率有目共睹,非常低。”
“我覺得,他之所以提出如此荒唐的要求,更多的還是想讓歡喜禪宗知難而退,這樣不只能保住他自己的面子,他還能到處説歡喜禪宗的蕭丹師不如他!”
……
片刻之後,一羣人再度議論紛紛之間,又是都在説段凌天貪心:
竟然想用一門攻守兼備的君級仙法,和一門和這門攻守兼備的君級仙法的價值相匹配的一門攻速兼備的君級神通,去賭一門攻速守兼備的君級仙法!
而隨着段凌天話音落下,紀梵的臉色頓時也是變得愈發的陰沉,哪怕是蕭綱喻這個歡喜禪宗的首席煉丹仙師,也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個時候,他們和圍觀之人一樣,都覺得段凌天太過於貪心。
“段丹師,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貪心了?”
蕭綱喻看着段凌天,沉聲問道。
“貪心?”
段凌天搖了搖頭,“或許吧……不過,要求我雖然提出來了,但蕭丹師你也可以拒絕。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你比煉製羅天丹的成丹率。”
“畢竟,我這個人其實也不太喜歡爭強好勝。”
説到後來,段凌天又是一臉深明大義的模樣,令得蕭綱喻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起來。
“段凌天!”
紀梵看向段凌天,冷聲説道:“你換個要求。這個要求,我們歡喜禪……”
然而,紀梵話還沒説完,就又被段凌天給打斷了,“如果你們歡喜禪宗不敢賭,那便滾一邊去……我的時間寶貴,沒空在這裏和你們浪費時間。”
段凌天説到後來,又是一臉的不耐煩,再次看向紀梵的目光,更是充滿了嫌棄。
“不敢?誰説我們歡喜禪宗不敢?”
紀梵大怒。
“若是敢,便去讓你們歡喜禪宗的那個老祖過來……我想,這一次來歡喜禪宗的人中,恐怕也只有他有資格定奪你們歡喜禪宗的那門攻速守兼備的君級仙法是否能拿出來當彩頭之事吧?”
段凌天又道。
“你……”
正當紀梵還想説些什麼的時候。
一道聲音,又是自人羣外圍傳來,“既然段丹師那麼好興致,那我們歡喜禪宗自然願意和你比上一比……我也很好奇,段丹師你近一個月前是否藏私了。”
隨着聲音傳來,圍觀的人羣頓時又是讓開了一條路。
片刻之後,一道算不上熟悉,卻見過的身影也是出現在了段凌天的眼前。
赫然正是歡喜禪宗此行前來蕪域丹道城參加丹道大會的一行人中的為首之人,慈航仙宗老祖‘李安’,一個強大的九宮仙君,被公認為東南六域十方仙君之下最強大的存在。
李安帶着歡喜禪宗的其他人,一步一步走過人羣讓開的路,來到紀梵的身前站定。
“師祖。”
在聽到李安的話的時候,紀梵便已經微微皺起眉頭,現在李安過來,他又對李安説道:“他手裏的仙法、神通的價值,遠比不上我們歡喜禪宗的那門君級仙法。”
“就算他現在沒有徹底掌握那兩門仙法、神通,也不足以讓我們歡喜禪宗拿那門仙法跟他賭!”
紀梵説到後來,儼然也是有些急了。
“梵兒,難不成你覺得他有贏的機會?”
聽到紀梵的話,李安傳音問道。
“師祖,雖然我不覺得他有贏的機會……但,我們歡喜禪宗也沒必要當‘冤大頭’,拿那門仙法去跟他賭吧?他能提供的君級仙法、神通,價值遠不及我們歡喜禪宗的那門仙法。”
紀梵傳音回應説道。
李安聞言,點了點頭的同時,又看向正面露驚訝之色的段凌天説道:“段丹師,你的要求我們歡喜禪宗可以答應。”
“但,你必須再加一些彩頭!”
李安説到後來,又補充了一句。
“不加!”
然而,幾乎在李安話音落下的瞬間,段凌天像是條件反射般的拒絕了李安的要求,“你們歡喜禪宗要是不敢,我也不強求……”
説到後來,段凌天又轉過身去,不打算再搭理李安等人。
不過,在他轉過身去的瞬間,眼中閃過一道曇花一現的惶恐、心虛之色……
這惶恐、心虛之色,雖只是曇花一現,卻還是被李安看在了眼裏。
“誰説我們歡喜禪宗不敢賭?”
在段凌天完全轉過身去的瞬間,李安沉聲喝道:“好!就按照你的要求跟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