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張守遠,手中憑空多出了一柄‘五品靈刀’,靈刀呼嘯而出,大開大合的斬向湖泊。
瞬間,那元力凝聚而成的刀芒,配合‘五重水之意境’呼嘯而出,落在湖泊之中,硬生生的將湖泊中的水一分為二。
轟!
水浪濺起,侵濕了凌空而立的張守遠的一身衣服。
“二少爺不會是得了失心瘋吧?”
旁觀的一些張氏家族的僕人,看到這一幕,只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背後涼嗖嗖的。
他們什麼時候看過類似的情景?
嗡!
很快,張守遠再次出刀,刀芒再次呼嘯而出,落在湖泊之中。
頓時,湖泊中的水浪再次掀起,飛濺到四周。
一時間,湖中涼亭周圍的一羣僕人,都被水浪給淋成了‘落湯雞’。
但卻沒人去在意這個。
所有人的目光,依然在張守遠這個張家二少爺的身上。
“怎麼回事?”
湖中涼亭中,張守永看着眼前的一幕,半天沒能回過神來。
當他看到自己的二弟像是發了瘋一般攻擊空氣、攻擊湖泊,也是徹底呆住了。
最後,他回過神來,忍不住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段凌天。
很快,他就發現。
如今的段凌天,一臉平靜的看着他的二弟,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並不怎麼驚訝。
他的心忍不住一顫。
“這一切……難道是凌天兄弟一手操控的?”
一時間,張守永的心裏,升起了一絲絲忌憚。
無需動手,便將堂堂入虛境六重的武者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是什麼手段?
第一次,他感覺段凌天是那麼的陌生。
他還記得,數年前第一次見段凌天時,是在那青林皇國天荒古城的‘瓊永酒樓’。
當時,在他眼裏,段凌天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武者。
當時的他,就算面對一百個、一千個段凌天,也不會有任何的壓力。
可現在,有史以來第一次,面對段凌天,他的心裏感覺有些無力。
昔日的那個年輕人,如今已經成長到了如此地步,讓他全然捉摸不透。
“如果凌天兄弟的這等手段,能影響到我……那我,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張守永忍不住暗自倒吸一口冷氣。
而他心裏的忌憚,隨着他那二弟張守遠失心瘋一般的作為,也越來越深,難以消除……
“段凌天,你可敢不躲?”
突然,張守遠又暴喝一聲。
眾目睽睽之下,懸浮在湖泊上空的張守遠,低頭看向空蕩無人的湖泊,一雙眸子泛起寒光,“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否能一直逃下去!”
嗖!
下一刻,張守遠的身體周圍元力纏繞,其中瀰漫着一縷縷碧藍色的罡氣,整個人宛如被一層淡淡的水霧纏繞,好像化作了一條水龍,轟然衝進湖泊之內。
沒有撐起元力光罩抵禦湖水的張守遠,一時間變成了‘落湯雞’。
嗡!嗡!嗡!嗡!嗡!
……
身在湖泊之中,張守遠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他的靈刀,依然在漫無目的向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出。
頓時,整個湖泊的湖水飛濺而起,籠罩整個湖泊和湖岸,好像下雨了一般。
唯有中心涼亭,沒有受到波及。
“段凌天!”
張守遠不斷咆哮着,手中靈刀每一次掠出,都驚喝一聲,好像在以此壯膽。
圍觀的張氏家族僕人、丫鬟,越來越多。
“二少爺這是在幹什麼?”
“二少爺不會真的得了‘失心瘋’吧?”
“應該不會吧……依我看,他應該是在為大少爺和大少爺的朋友表演‘人工降雨’吧。”
“以二少爺和大少爺的關係,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性嗎?”
……
一羣僕人、丫鬟,議論紛紛。
而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最後更有不少的張氏家族子弟聞訊而來。
當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幕,徹底傻眼了。
“二少爺!”
“二少爺!”
……
不少人衝進湖泊之中,想要喚醒張守遠。
只可惜,他們還沒靠近,就被張守遠一刀襲來,只能慌忙退了回去,一個個被嚇得臉色慘白。
“二少爺怎麼了?”
“他怎麼連我們都不認識了?看到我們,就好像獵人看到獵物一樣,恨不得將我們吞掉。”
“難道真如他們所説,二少爺得了‘失心瘋’?”
……
一羣張氏家族的子弟,面面相覷。
最後,湖泊周圍幾乎圍滿了人。
全部人都在看着‘張守遠’表演。
“遠兒!”
不知何時,一個衣着華貴的中年婦人,飛掠而來,轉眼到了湖泊中的張守遠附近。
她的臉色,尤為難看。
嗡!
只是,面對中年婦人,張守遠還是不停的出刀,刀芒呼嘯而出,席捲向中年婦人。
呼!
中年婦人抬手之間,手中多出了一柄靈劍,元力肆虐,‘劍之意境’如影隨形,將張守遠的刀芒湮滅。
中年婦人,一身修為更勝張守遠一籌,已經步入了‘入虛境七重’。
不只如此,她還領悟了‘六重劍之意境’。
配合五品靈劍,力壓張守遠。
“二少爺真的瘋了!這可是他的親孃啊。”
圍觀的不少張氏家族之人,看到這一幕,紛紛傻眼。
如今出現的中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張氏家族族長的夫人,也是張守遠的親生母親。
當然,這是張氏家族族長的第二個夫人。
第一個夫人,也就是他們張氏家族大少爺‘張守永’的親生母親,多年前已經因病去世。
“遠兒,你看清楚,我是你娘。”
中年婦人每一次出手,劍光都如影隨形而至,將張守遠的攻擊化解,她不斷的想要喚醒張守遠,可張守遠卻根本不理會她。
此刻的張守遠,就好像入魔了一般。
“到底怎麼回事?”
中年婦人臉色難看至極,迫不得已之下,手中靈劍一蕩,璀璨劍光暴漲而起,席捲向自己的親生兒子‘張守遠’,將其鎮壓。
緊接着,她欺近了張守遠,收劍抬手,將張守遠直接擊昏了過去。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而水浪不斷掀起的湖泊,也逐漸的恢復了平靜。
“二孃。”
湖中涼亭之中,張守永淡淡的看了中年婦人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是怎麼回事?”
婦人盯着張守永,一雙眸子深處,儼然跳動着幾分冷厲,沉聲問道。
“二孃問我,我又從何知曉?”
張守永輕輕搖頭,淡淡説道。
“你!!”
眼見張守永如此敷衍,婦人臉色難看至極,氣得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我兒口中一直在喊着的‘段凌天’,應該就是你身邊的這個人吧?”
最後,婦人的目光落在張守永身邊的紫衣青年身上,沉聲問。
“不錯。”
張守永點了點頭,旋即微笑着看向段凌天,“凌天兄弟,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便是我們張氏家族的族長夫人,也是我的‘二孃’。”
‘二孃’這兩個字,張守永咬得特別重。
段凌天可以看出,張守永和他的這個二孃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好。
當然,他並不覺得是張守永不孝什麼的。
這個中年婦人,自出現到擊昏張守遠,再到和張守永説話,一直都是趾高氣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他雖然只是旁觀之人,心裏卻也有些不舒服。
或許,在這個婦人的眼裏,只有和她有血緣關係的兒子,才是她的兒子,她才會對其百般疼愛。
像張守永這種丈夫前妻之子,在她眼裏,形同陌路。
“原來是夫人,段凌天有禮了。”
段凌天淡淡掃了婦人一眼,緩緩開口,語氣間不藴含任何情緒波動,就好像在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説話。
“段凌天是嗎?”
婦人死死的盯着段凌天,沉聲問,“剛才到底是什麼回事?我兒為何會那樣?這一切,是你在搞鬼?”
婦人言語之間,充滿了質問的語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審犯人。
段凌天皺了皺眉,婦人這般趾高氣揚的模樣,讓他很不爽。
不過,聽到婦人的話,段凌天還是笑了,“夫人,你太高看我了……你覺得,我可能有那個能力嗎?”
婦人深吸一口氣,眼中疑惑更甚。
剛才的一幕,她至今想不通。
他的兒子,怎會突然成了那般模樣?
剛才,他兒子就好像是瘋子一般在湖裏面‘玩水’,更像是在耍猴給人看,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都覺得丟盡了臉面。
“那我兒子為何要喊你的名字?在此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婦人明顯沒打算這麼幹脆的放過段凌天,進一步沉聲質問道。
而段凌天對於婦人的再次質問,並不覺得驚訝,不緊不慢的説道:“這件事,就要從我找張大哥敍舊開始説起了……夫人是要我詳説?”
説到後來,段凌天看了夫人一眼,臉上似笑非笑。
“説。”
婦人低哼一聲。
段凌天點了點頭,旋即緩緩開口,“今日,我到張氏家族來找張大哥敍舊……二少爺突然到來,讓我和張大哥都有些始料不及。”
“張大哥介紹我和二少爺認識後,二少爺似乎對我很感興趣,言語間想要和我切磋一番……”
説到這裏,段凌天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