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林楓和肖四洋也已經殺到,肖四洋變戲法一樣,手裏面出現了一個被削尖的死人骨頭,對着楊軍的胸前捅了下去。林楓用伸手拍向楊軍的腦袋,楊梟要過去幫忙的時候,鴉再次動了,我眼前一花,鴉已經到了楊梟的身前,同時,一道透明的結晶牆硬生生的將二楊隔離開。
眼看着形式再次瞬間逆轉,突然,一陣破風之聲響起,一個閃電一樣的物體向着肖四洋的腦袋飛過去。肖四洋的反應不慢,百忙之中,他縮頸藏頭將來物躲了過去。這時,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林楓的巴掌拍在楊軍的天靈蓋上,但是兩年前王子恆和破軍的慘劇卻沒有再現,楊軍還是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咬牙衝着林楓做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説道:“要不是你的命另外有人收,我現在就送你下去”
這時,肖四洋正一臉驚恐的尋找剛才那個物體的來源。片刻之後,他的目光向我的方向看過來,盯在我手上另外一把罪劍上面……
就在剛才一場亂戰的檔口,我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心臟好像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隨後,兩個胳膊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見的繩索牽引着一樣,不由自主的各自向左右抬了起來。這個感覺之前曾經有過一次,那次的結果就是罰劍破空而歸。
果然,一陣微弱的破空之聲在身後掠過,兩道光芒如果電閃一樣,向着我雙手的位置飛過來。等到我的手掌有感覺的時候,罪罰二劍已經同時的出現在我的手中。這個時候,前面的二楊和林楓三人已經打成了一鍋粥,他們幾人誰也沒心思注意到我這邊,但還是有一人從頭到尾看全了兩把短劍飛回到的過程。
高亮扶着我的肩膀,站在原地看着事態的變化。我胳膊的異動也被他看在眼裏,等到短劍在手的時候,還沒等我做出動作,高局長先一步在我耳邊小聲説道:“你在擺姿勢嗎?動手吧!”
被他這一催促,罰劍才倉皇出手,要不然也不會被肖四洋這麼輕鬆的躲開。
肖四洋看着我手中另外的一把罪劍,當下也顧不得和林楓一起對付楊軍。他也不説話,抬起截死人骨頭對着我虛點了一下。肖四洋和我距離十多米遠,本來就這麼長距離,除非他手中的是手槍,或者是暗器之類的東西,否則也不可能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但是就在林楓抬手的一瞬間,我的心裏好像感覺到了一股不祥的氣息。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就在這一步剛剛邁出來的同時,我的胸口悶猛地一疼,隨後眼睜睜看着一股鮮紅的血液從胸口疼痛地位置噴了出來。
我的胸口沒有任何預兆,憑空出現了一個血洞,還好鮮血只是流了片刻便自行止住。只不過這血洞深可見骨,要不是剛才退了半步,恐怕可能現在這個血洞就直接將我的心臟打通了。
肖四洋見到這一擊雖中,但是我卻沒有什麼大礙,而且胸口的血洞還開始有癒合的跡象。他眼裏充慢豔羨的目光,嘴裏卻冷冰冰的對我説道:“要你是一般人的話,剛才那一下子能直接把你的心挖出來。不過也不要以為像你這樣的人死不了,下次我直接砍斷脖子,看看你有沒有本事再生一個腦袋。”
肖四洋的話剛剛説完,手中的半截死人骨頭再次對我的脖子斜着虛劃了一下。有了剛才那一下子的經驗,我再次的後退了一步,同時將罪劍舉了起來,迎着肖四洋的動作虛劈了一劍。
罪劍落下之時,劍身發澀好像是劈中了什麼東西,同時眼前突然閃起一串火花。肖四洋還要繼續對我再下殺手的時候,楊軍和林楓那裏已經出了結果,林楓一擊未果之後,楊軍伸手抓住他的腦袋,用力向後一掰。
就聽見“咔吧”的一聲,林楓的腦袋以一種不可思維的位置,掛在脖子後面。楊軍隨後一腳踹在林楓的胸口,將他斜着踹向肖四洋的方向。
肖四洋側身躲過,還沒等他將身子正過來,楊軍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一拳向着肖四洋的腦袋打過去。肖四洋不敢託大,再次快速後退,躲過了楊軍這一拳。肖四洋後退的時候,將身後的空門都露了出來。這個便宜不撿白不撿,我握着罪劍竄到林楓的身後,準備和楊軍前後夾擊,給肖四洋來上一下子。
肖四洋的注意力都在楊軍身上,不敢分神在我這邊。這時也不用跟他客氣,我手中短劍的劍尖對準肖四洋的後心紮了下去。劍尖沒有任何懸念的刺破了肖四洋的皮膚,眼看着我只要手上再送一份力,就能被他來個透心涼,肖四洋只能身子前傾,稍微的避開了劍尖,但是正面衝過來的楊軍他就無論如何都避不開了。
就在這時,已經到了肖四洋身前的楊軍突然頓了一下,隨後,一枚劍尖從他的胸前冒了出來。楊軍的身子一踉蹌,要不是他右腳急忙向前跨了半步,有了支撐才沒有摔倒在地。回頭才看到郝正義正站在他的身後,手裏緊緊底握着一把已經沒了柄的短劍。
這種短劍我再熟悉不過,正是吳仁荻出品的只是短劍,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郝正義的手上。要不是這種短劍,也不可能會傷了楊軍。郝正義身後的結晶牆外面,是一副靜止的畫面,楊梟已經完全被白霜包裹住,他手中各自握着一根銅釘向着身前的鴉捅了過去。兩根銅釘的前端被鴉抓住,他倆正角力着,不過看上去,似乎是楊軍的情況不太客觀。
這時的楊軍已經顧不上肖四洋,他繞開肖四洋,快速的向前竄了過去。看他的意思,是想移動身子將短劍從自己的身體裏拔出。沒有了楊軍的威脅,肖四洋馬上身子前傾,躲開了我在他身後這一劍。他躲開這一劍的同時,身上的霧氣突然離身,這霧氣就像有了生命一樣,直接向我撲了過來。
現在後撤也來不及了,就算不認識這霧氣,也知道被它沾上就沒有好下場。匆忙之中我將罪劍撤了回來,對着這股霧氣劃了幾下。罪劍好像剋制這種霧氣,劍刃劃過之後,霧氣便消散的乾乾淨淨。
霧氣消散的同時,一個物體從肖四洋手上向我飛了過來。條件反射一樣,我掄起罪劍向物體飛過來的方向劈了下去。時間拿捏得剛剛好,罪劍準確無誤的砍在來物上。但是手上卻沒有任何的感覺,這一劍就像劈在空氣中一樣。隱約中好像還聽到一聲槍響。
短劍揮出去的同時,我的心臟猛地一陣劇痛,像是被什麼利器插了進去。還沒等我明白是怎麼回事,眉心、咽喉和小腹這一條線連續幾次劇痛,腦門和咽喉的位置已經滴滴拉拉的有鮮血流了下來。
劇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眉心的傷口突然向下撕裂,撕裂的傷口一路向下,竟然和咽喉的傷口連成了一線,鮮血不要錢似的不停從傷口裏面噴出來。就是這樣還不算完,撕裂的傷口繼續向下蔓延,轉眼之間,已經和小腹的傷口連了起來。
我親眼看見了胸前撕裂的傷口裏面“彭彭”直跳的心臟,只是它跳的已經越來越弱了。這是要將我活活撕裂成兩半的節奏,就算白髮的體制異於常人。這樣的傷勢也不可能活多久了。前方傳來肖四洋冷冰冰的聲音:“你是第一個……”
他的聲音聽在我的耳朵裏,就如同喪鐘一樣。隨着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多,我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就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刻,突然聽到了高亮惡狠狠的聲音:“醒醒吧,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你給我繼續找肖四洋拼命去!”同時,屁股上一陣刺疼,竟然將我的意識猛地拉了回來。
我的眼前一花,剛才的景象竟然瞬間就變了樣。肖四洋和郝正義二人正在纏鬥楊軍,他們打鬥的過程中,肖四洋時不時的就要向我這邊竄過來,但總是被楊軍中途將他攔下。如果沒有楊軍,恐怕剛才已經死了幾個來回了。
這時的高亮已經站在了我的身旁,他的氣色比剛才好了一點,只是高局長手上握着楊梟的銅釘更引起了我的注意。銅釘尖上三寸沾着鮮血,我伸手在屁股上抹了一把,屁股上被紮了一個血洞,好在這時的血已經止住了。
瞬間意識轉換讓我的思緒有些發擰,看着高亮的胖臉,嘴裏喃喃的説道:“剛才是怎麼回事?”
高亮眼睛看着前方的打鬥的三人,口中回答道:“你吸了肖四洋的魔障,走火入魔了。也是你的運氣夠好,我能把你拉回來,要不然現在你和死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了。現在怎麼樣?緩過來了嗎?緩過來你就上去動手吧!”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吸入了所謂魔障,但是現在楊軍那邊已經處於了下風。雖然剛才插在他胸口的短劍已經拔出來,傷口也已經開始癒合。不過他畢竟還是赤手空拳的,肖四洋的死人骨頭還好説,郝正義手中的短劍卻讓楊軍十分忌諱,不小心捱上一下能給他帶來不小的傷害。
仗着手裏有傢伙,郝正義和肖四洋放開了手腳,楊軍大半隻有閃避的份。不過楊軍仗着白髮的特殊體質,瞅準機會數次猛攻肖四洋,拼着捱上幾下,也要先把他解決掉。但是每次都被郝正義在最後關頭,仗着短劍鋒利,向楊軍要害上一頓招呼,甚至一付同歸於盡的架勢,才化解了肖四洋的危機。
這時候顧不得郝文明的情面了,我舉着罪劍向着郝正義衝了過去。郝會長的反應也不慢,他猛地一回身,將手中的短劍對着我甩了過來。就見寒光一閃,我急忙用手中的罪劍格擋。眼看着雙劍就要相擊的瞬間,郝正義甩過來的短劍在半空中突然變向,竟然繞過了罪劍,電閃一樣直接插進了我的肩頭。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把短劍像是有了靈性一樣,自動從我的肩頭拔了出來,瞬間飛回到了郝正義的手中。
這不會是傳説中的飛劍吧?要是郝正義會這一手的話,這仗是沒法打了。就算我有白髮的獨特體質護體,也抗不過這短劍在我要害上來一下,能不能死成先兩説,就算斷胳膊斷腿也是保不齊的。不過郝正義剛才為什麼不這樣直接對付楊軍?
好在肩頭的傷勢不重,雖然血流的邪乎,但是短劍被拔出之後,傷口便開始慢慢的癒合起來。不過郝正義沒有打算給我喘息的機會,他揮舞短劍將衝上來打算趁機佔便宜的楊軍再次逼退之後,手一抖,短劍對着我再次飛了過來。
這次我沒敢再用罪劍格擋,身子快速的向右退了幾步。短劍在空中再次突然變向,繼續向着我的頭部飛過來。我只是眼前一花的時候,劍尖已經到了眼前。慌亂之中,我只能儘量的將頭一偏。
“嗖”的一聲,短劍貼着我的脖子飛了過去,捎帶着將我的脖子劃出了一道血槽。就在短劍飛過的一剎那,我突然感到了一絲異樣,好像有什麼東西掃到了脖子。短劍飛過去之後,竟然再次變向,從我的背後紮了過來。
這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手中的罪劍向上一撩,雖然無聲無息的,但我還是能感覺到劍鋒斬到了什麼東西。就在這時,“當”的一聲,郝正義的短劍從半空中掉落下來。郝正義的短劍劍柄上纏着詭絲!難怪他剛才的樣子那麼像肖三達記憶中,玩飛劍的濮大個。
郝正義的臉色大變,想不到這麼快我就破了他的飛劍。還沒等我上去找他拼命,身後先竄過去一個胖大的身影,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高胖子已經衝到了郝正義的身前:“你去幫楊軍!我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