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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西門鏈的鬼故事(四)

    夏館長隨便應付了西門鏈幾句,好在大官人並不糾結丘王二位的來歷,他只是對晚上要做的準備頭疼不已,王子恆説了一半話,讓西門鏈做好準備,卻又不説該準備什麼。想找了明白人眼前只有老館長,可是現在説什麼都聯絡不上他。最後夏仁幫着他出了點注意:“鹽你多帶一點應該是沒有壞處的吧”

    就這樣,西門鏈借了夏仁五千塊錢,直奔鹽業公司批了正正一車的鹹鹽。又隨便買了瓶六十度的白酒,喝了一大口送下了丘主任給的那顆藥丸。趁着下午太陽最足的時候,西門鏈趕到了龍山公墓,他將這一車的鹽都卸在公墓的大門口,然後將這些鹽堆成了一個環形,自己找了個馬紮老老實實的坐在裏面,只等着六點丘主任到了。

    好在龍山公墓地點偏僻,過了清晨也沒有什麼人過來拜祭親人。西門鏈這裏整的雖然另類,但是也沒幾個人看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看着太陽慢慢的西下。西門鏈有點後悔吃了丘主任的藥丸,起碼是吃的有點早了。現在他才明白看不見的東西最可怕,周圍的樹葉被風吹得晃了幾晃,他都疑惑着是不是那個老太太的鬼魂又找來了?

    就在西門鏈對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草木皆兵的時候,時間終於到了六點,遠處一輛奧迪開到了近前。車門打開,丘主任和王子恆先後從車上走了下來,先是神色古怪的看了看墓地裏面的景象,接着有面色糾結的看了一眼西門鏈在鹽堆裏的的樣子,丘主任嘆了口氣説道:“你的膽子也大,敢在墳地前面擺這麼大的鹽堆。誰讓你這麼幹的?你這樣跟在警察局前面擺攤賣白麪兒沒什麼區別。”

    西門鏈從鹽堆裏走了出來,一邊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鹽末,一邊瞅了一眼王子恆,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辦擰了,有些怯生生地説道:”不是説讓我準備一下嗎?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準備什麼。昨天晚上我看鹽還好用,下午就多備了些”王子恆看着他説道:“就算告訴讓你準備東西,你也得能置辦齊了。我是説讓你晚飯多吃點,今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別事情沒辦成,再把你餓暈了”

    丘主任目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王子恆,有轉頭對着西門鏈説道:“你的天眼被暫時矇住了也是好事,要不然看見眼前這點東西之後,恐怕現在你嚇的連站都站不起來。”這句話説得西門鏈的心裏直突突,剛才還對周圍的好奇心立即消失的乾乾淨淨。

    進入墓地之前王子恆先是在車後箱裏搬出七八捆紙錢和一口袋差不多上千支香。王子恆並不着急點火燒紙燒香,他又掏出來一個好像木炭一樣的東西,在公墓的大門口畫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符號,看着好像和漢字裏面的敕是一個寫法。這個符號的最後一筆順下來又在符號的下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圓圈。

    畫好之後,王子恆將燒紙和香都搬到圓圈裏面,最後才一把火點上去。就在墓地的門前,火堆燒的呼呼直響。就在燒紙和香燒的差不多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眼看紙錢和香就要燒完,從墓地裏面突然向外刮出來一陣怪風,怪風將即將要燒完的紙錢捲了起來,紙錢灰打着旋的飛轉了起來,詭異的是所有的紙削都在王子恆紙錢畫好的圓圈之內飛舞,沒有一絲一毫飛到圓圈之外。

    丘主任和王子恆在旁邊一直看着,直到怪風慢慢地平息下來之後。丘主任才轉過頭對着一臉驚訝之色的西門鏈説道:“好了,進去和事主打個招呼吧。”

    雖説丘主任就在身邊,但是西門鏈還是瞅着黑漆漆的墓地還是有些眼暈。他尋思了半天,還是乍着膽子對着丘主任説道:“把她叫出來不行嗎?”

    丘主任沒理他,直接邁進墓園的大門,王子恆就像是影子一樣跟着自家主任。眼看着丘王二人已經走到了公墓裏,西門鏈這才有些慌了,他一咬牙快跑幾步,緊緊地跟在丘王二人的身邊。

    墓地裏面並不像西門鏈想的那麼安靜,周圍時不時的響起一兩聲怪異的聲音。丘主任和王子恆就像沒有聽到一樣,徑自的墓地的腹地走去,西門鏈哆哆嗦嗦的在後面跟着。剛進入墓園的時候,還有一兩盞路燈照亮,但是走的深了裏面就是漆黑一片。本來還應該有幾個看更的人,可現在別説是人,就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想起鬼影子來,西門鏈的心裏就是一哆嗦,經過剛才在墓園門口的那一幕之後,雖然他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也能猜到自己周圍是什麼樣的形式。大官人懸着的心已經到了嗓子眼,而旁邊的丘主任和王子恆就跟沒事人一樣,繼續向墓地深處走去。他們三人都沒有帶手電筒之類的照明工具,但是丘王二人在墳墓之間上下穿梭着,沒有任何不便。倒是西門大官人有幾次差點被身邊的墓碑絆倒。

    走到了墓園西區的縱深之處,丘主任和王子恆二人分散開,,他兩人各自在上下兩個區域裏,查看附近墓碑上面刻着死者的姓名。也難為他二人,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是如何看清墓碑上面字跡的。西門鏈這次倒是沒有猶豫,他緊跟在丘主任的身邊一步不離。

    就這樣一邊看墓碑,一邊向前走,眼看就要走到盡頭的時候,還是王子恆眼尖,他在上面的區域突然喊道:“丘頭,找着了,上來吧”

    緊跟着丘主任,西門鏈走到了王子恆的身前。就見王子恆手指着一座個頭大一號的墓碑對丘主任説道:“苗十妹,就是她了,昨天起的新墳。”説着,他一扭臉,對着西門大官人説道:“哎,你過來看看,是不是昨天嚇唬你的那個老太太”

    雖然不知道他和丘主任後面要幹什麼,西門鏈還是硬着頭皮湊到墓碑的前面,由於黑暗中實在看不清墓碑上面刻的是什麼字,西門鏈掏出手機對着墓碑,藉着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光亮,大官人勉強看見墓碑上方貼着一張相片,照片裏面正是昨天嚇了自己一早一晚的那個老太太。

    看清了照片裏的人像之後,西門鏈想起昨天早上在殯儀館裏遇到她的情景,大官人打了個哆嗦,手裏的電話差點扔在墓碑上面。

    “怎麼樣?是不是她?你倒是給句話啊”王子恆很不耐煩的又對西門鏈説了一句。西門鏈退了幾步,回到丘主任的身邊之後,穩了穩心神才説道:“就是她沒錯了,不過現在怎麼辦?你們不是想把她從地下面拉出來,有什麼事當面説清楚吧?”

    “呃?”王子恆面色古怪的看了西門鏈一眼,這一眼把大官人看毛了,他好像預感到了不好的徵兆。王子恆也沒有再説什麼,他在衣兜裏掏出兩個小小的酒盅,將其中一個酒盅倒扣在墓碑頂部,另外一個酒盅底對底擺在第一個酒盅的上面。隨後他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根七八寸的短香,竟然憑空立在了空酒盅當中。

    過了片刻之後,短香無火自燃。這支香雖短,但是自燃後冒出的煙可不小,短香冒出的渺渺青煙一層一層的將整個墓碑連同墳頭都籠罩在內。在這像霧一樣的青煙當中竟然隱約有人影晃動,慢慢的,這個煙霧中人影的輪廓開始清晰起來,看身形五官是一個老年婦女的樣子。看清了這人的相貌之後,西門鏈縮了縮脖子,煙霧中顯現的人影正是快把他逼瘋的那個老太太。

    這時,王子恆後退一步,將這個位置讓給了丘主任。丘主任面無表情的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墓碑對面。他對着人影嘴巴一動一動的,張張合合看着好像是在説話一樣,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煙霧中的人影開始好像還十分忌憚丘主任,但是‘聽’了他的話後,這個人影突然開始急躁起來,她的手指向西門鏈的方向,嘴巴也和丘主任一樣,不停的張合,好像是在訴説着和西門鏈的冤仇。

    等到人影説完之後,丘主任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他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後,轉頭對着西門鏈説道:“你拿了她什麼東西嗎”西門鏈愣了一下,説道:“沒有,那什麼,我都給嚇忘了,我給她化妝的時候,看見她嘴裏那一口金牙就這麼燒了可惜了,就替她撬下來了”

    丘主任瞪了西門鏈一眼,説道:“金牙在身上嗎?拿來!”西門鏈穿的還是昨天那套衣服,那幾顆金牙就在他的衣兜裏,現在聽見根源就出在金牙上,西門鏈的腸子都悔青了,他一邊掏着兜,一邊對着丘主任嘮嘮叨叨:“就為了這幾顆牙?至於嗎?我看了成色了,是包金!就是外面包了一層金皮,還不是足金。為了這點金末子就差點把我整死早知道我就是把我自己的牙撬下來,都不敢動她的。”

    説話的時候,西門鏈已經將那幾顆金牙掏出來,他不敢靠近人影,只等遞給了丘主任。

    丘主任接過金牙後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西門鏈:“這都叫什麼事我就為了你們這雞毛蒜皮大半夜的跑了一趟墳地?”説着,他隨手在老太太墓碑前有土的地方挖了個洞,將幾顆金牙埋在裏面。

    將金牙埋好之後,煙霧中的老太太突然又伸手指向西門鏈,嘴裏一張一合對着丘主任‘説’着什麼。丘主任的眉毛當場立了起來,回頭對着西門鏈説道:“她説還有!”

    “天地良心,我真的就拿了付假牙,還是包金的,連烤瓷的都趕不上。”這時西門鏈也急了,論起來殯儀館裏撈油水的,他這個給死人化妝的只佔個小頭,真正拿大頭的成套的金銀首飾拿了也沒見出什麼事,他這只是撬了付假牙的卻倒了大黴。

    “她説你拿了他們家的錢”丘主任瞪眼對着西門鏈説道。

    “我什麼時候我拿了,那是家屬給的辛苦費!是人家主動給的,可不是我去偷的”西門鏈這才想起來老太太那個當了大人物的兒子給了自己裝着辛苦費的信封。

    煙霧裏面的老太太一手掐腰,一手指着西門鏈,嘴裏不停的動着。看這架勢應該是指着大官人的鼻子罵街。旁邊的王子恆聽了幾句,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猛地張嘴一陣大笑。他的聲音本來就有些尖利,在這個環境下聽起來還真有些有些滲人。

    丘主任扭臉瞪了他一眼,王子恆才強忍住了笑意,他低着頭鼓着腮幫子不停的抽搐。丘主任回過頭對着煙霧中的老太太又‘説’了起來。西門鏈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是看王子恆的意思不像是好笑。趁着丘主任的注意力不在這裏,西門鏈湊到王子恆的身邊,陪着笑臉説道:“王大哥,您是高人,給翻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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