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説馬依依是馬嘯林的…….女兒?”我還是不敢相信:“剛才馬依依那一嘴的京片子,她會是馬嘯林的女兒?”
孫胖子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錯不了。你以為那個姓馬的坑我就白坑了?那次事之後,我就查了馬嘯林的底,他有個女兒就在這個女子學院裏面,從小學部一直呆到高三,説了十多年的人話,早就聽不出來鳥語的味道了。”
他頓了一下,接着説道:“本來還以為沒戲了,沒想到那個學院長自己找來了,你以為我這麼掙命幹這個校工是為什麼?也是老天爺的安排,我第一天來就被這個馬依依罵了一頓,今天這次算是利息。”
“大聖,馬嘯林是馬嘯林,他女兒沒得罪你,你不是想父債女償吧?”我看着越説越興奮的孫胖子,心裏開始覺得不安。
“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孫德勝是那種沒有格調的人嗎?”孫胖子十分不客氣地看了我一眼。我也在看着他;你以為你不是嗎?
我正式進入朱雀商業學院的第一天,就是和孫胖子一起翹課(礦工)開始的,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除了第一天莫名其妙聽到有人喊我名字之外,再沒有什麼異常可疑的情況,幾位主任在學院的各個位置都下了不同的陣法,可惜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什麼反應。我問了郝文明幾次,他也説不出個所以然。不過調查員們之間有了一種説法,這間女子學院之前的幾起失蹤事件只是偶發現象,看不出有什麼聯繫。不一定再會有人‘異常’的失蹤。
民調局不能無主,高亮呆在學院裏,他的電話就沒聽過。到了第四天頭上,有情報彙總,南海那邊發生了突發裝況。留守民調局的丘不老已經趕了過去,民調局只留了一個二室副主任王子恆留守。
高局長終於坐不住了,他帶着郝文明、歐陽偏左兩位主任和一大部分調查員急忙往南海趕,雨果主任**調局主持大局。臨走之前,高局長找吳主任談了半天的話,看樣子原意八成是想帶上吳仁荻一起走。雖然不知道他倆談話的內容是什麼,不過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吳仁荻老師沒有走,繼續留在朱雀商業學院,完成他一次都沒有上過的體育課程。
本來蕭和尚用不着去,不過高亮容不得老蕭大師守在蘇院長的身邊。一陣的勸説,最後竟然説動了蕭和尚,跟着大部隊一起離開了朱雀學院。
雖然不知道南海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狀況,不過從高局長留下的一句話裏,能看出點端倪:“你們留三天,三天之後,再沒有異常情況,你們全部都到福州報道。”
高亮他們的離開對於這所學院並沒有什麼影響。其實只要楊梟和吳仁荻能留下來,我們就算走光了,那幫女學生也不會想法。
又過了一天,還是沒什麼異常的情況,主任們擺得幾處陣法也沒什麼異動,我們已經開始做了離開女校,去南海的準備了。
距離高局長説好的還有一天,我很難得的守在教室裏,看着那位異常美麗的數學老師給我上地最後一課。這幾天早就探聽清楚,這位數學老師叫趙敏敏,可惜已經名花有主。她的男朋友幾乎天天都到學院的門口,兩人一聊就是半天(趙老師住在學校宿舍)我出校門口買煙時,就見過好幾次。看到一次心裏就嘆息一次,他來的比我早…….
就在我感慨認識趙老師太晚的時候,突然心中一緊,周圍的氣壓突然降到極低,一陣不安的感覺席捲過來。緊接着,我感到了外面的陣法已經啓動,
我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課桌,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中,衝到了走廊上。
終於來了!
後面熊萬毅他們跟在我後跑了出來,旁邊的教室裏楊梟和一個叫米榮亨的調查員也衝了出來。我們都看着一個方向,窗外兩百多米外的一座獨樓。
“那是什麼地方?”楊梟指着獨樓問道。
朱雀學院實在太大,我們沒有走到的地方很多。楊梟突然問出來,竟然沒有人能回答。
旁邊教室的老師伸頭來向我們看了一眼,又馬上縮了回去。
“你們不上課在幹什麼?”趙老師也從教室裏走出來,剛才我們的行為,她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我們已經不在教室了,趙老師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來。
楊梟根本不吃她那一套。看都不看趙老師,眼睛還是瞪着那棟獨樓:“那邊那個是什麼樓?”聽他説話的口氣是衝着趙老師去的。
趙老師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她的眉毛快擰成了一個疙瘩,很明顯,她對眼前這幾個不務正業的‘學生’失望透頂。
楊梟有點急了,終於回頭瞪了趙敏敏一眼:“我再問你話!”
看着趙老師氣得直哆嗦,我心裏有些不忍,小聲説道:“老師你不知道,他有狂躁症,你別惹他,告訴他就完了。”
趙老師看了我一眼,喘了口粗氣後説道:“那是以前的舊校舍,現在是倉庫!”説完,趙老師不再離我們幾個,回身進了教室“嘭!”的一聲,摔着關上了門。
“下去!”楊梟説話時,自己已經到了樓梯口,這棟教學樓沒有電梯,我們順着樓梯一路狂奔,出了教學樓的大門口,就看見孫胖子正從遠處跑過來,他指着那棟獨樓,邊跑邊喊道:“樓裏有問題!”就連他都感到那棟樓裏出了問題。
“知道!”我回答道:“這不是都過來了嗎?”
就這一會的功夫,我們已經到了那棟獨樓的門口。門口的大門敞開着,好像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孫胖子看了看我們這幾口人,他心裏還是沒有底:“吳主任怎麼沒過來?等等他吧。”
“不用,我們先進去”孫胖子提起吳仁荻的時候,楊梟臉上的表情突然就很怪異,他從口袋裏掏出五分錢硬幣大小的金屬片,在手中搓了起來。
楊梟手上的力道也真是驚人,一隻手搓着,別一隻手在下面接着。搓了幾下,就像金屬片搓成了一小堆粉末。
楊梟迎風一抖,那堆金屬粉末散在空中“胡!”的一聲自燃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説來也怪,這火球看着挺嚇人,火苗子又是藍哇哇的顏色,卻感覺不到它應有的温度。
火球升空後,就向着獨樓那扇敞開的大門飄去。
我們都看不明白楊梟這是什麼路子。那個火球就像被人指揮着,進入大門後不久。“嘭嘭嘭嘭………”一連響了十多聲,一個大火球分裂成幾十個拳頭大小的小火球。
這些小火球向着樓內不同的位置飄去。兩三分鐘後,楊梟眼睛一瞪,嘴裏噴出一個生澀的音節。就聽見樓裏面響起一連串的爆炸聲,聽着就像過年時放的鞭炮。緊接着樓裏的各個角落都湧出一股褐色的濃煙。
看出濃煙冒出來,楊梟才出了一口氣、他臉上的表情稍微鬆弛了一點,回頭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説道:“出去吧,記住了,我們集中在一起,不要分散開。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誰都傷不了你們”
孫胖子向裏面望了一眼:“真的不用等吳主任嗎?”
“那你留在這兒等他吧”楊梟哼了一聲,一轉身,第一個進了樓內。米榮亨第二個跟了進去。緊接着熊萬毅、雲飛揚和西門連也進到了樓內。
“辣子,他們人手夠了,咱倆在這兒等吳仁荻吧”孫胖子眼巴巴的看着我説道。
我搖了搖頭,説道:“大聖,你在這等着吧”説着我緊走幾步,跟在了眾人的身後。後面孫胖子一咬牙:“你別走那麼快,等等我,”説着,他最後一個進了樓裏。
這棟樓老舊不堪,裏面原本的教室已經當成了倉庫還使用。一進到樓裏,剛才那種不安的感覺就更加強烈,就是這裏了,這棟樓就是剛才異常氣壓的中心。
楊梟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我再説一遍,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散開”他説話的語氣不容置疑,楊梟這麼一説,我們都開始緊張起來。這時,除了楊梟之外,我們幾個都已經抽出了甩棍,迎風一甩,抖得筆直(手槍放在宿舍的儲物櫃裏,都沒有拿)
走了沒有幾步,楊梟就停下了,他抬着頭看着天花板喃喃説道:“在上面…“説完回頭向我們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隨後徑直走上樓梯,向樓上走去。
我們跟在他的後面上了二樓。樓上是一個存放體育用品的大型倉庫,在倉庫的最裏面,剛才楊梟放進來的一個小火球正飄在半空中呼呼的燒着。火球的下面也有一推火苗,和楊梟的藍色火球不一樣,這堆火苗散發着淡黃色的外焰,而且燒的方向也很怪異,竟然是從上往下燒的。
楊梟看見了地上的火苗,愣了一下,他好像也看不出來這火苗的來歷。不過看上去,地上的火苗沒有什麼威脅。燒的也不枉,時隱時現的,似乎隨便踩上幾腳就能踩滅。
我們幾個都圍攏過來,楊梟到底沒有阻止,他站在距離火苗最近的地方,目不轉睛的想看出火苗的門道。就在這時,地上的火苗無風閃了幾下。開始還以為它馬上就要滅了。沒想到,火苗原地暴漲七尺,轉眼之間,就躥起一人多高。黃色的外焰翻了出來,忽忽的向天棚燒去。
冷不丁這一下子,不光是我們。就連楊梟都嚇了一跳,不過這一下子,讓他猛的想起了這火苗的來歷,楊梟臉上的五官已經糾結了,轉身向我們大喊道:“媽的!被算計了!出去!快點出去!”
可惜楊梟的話喊得晚了,那簇火苗已經燒爆了頭頂的消防噴灑,這個小樓的噴灑連鎖反應,都開始噴起水來。
噴灑裏的水也不知道存了多少年,黑漆漆的看上去就是沒提煉的石油一樣,也不像是油,也不像是水。而且還有一種腥臭之氣。
我們想避已經避不了了。被這臭水澆了一個滿頭滿臉。當我的頭頂接觸到這些黑水的一霎那,我突然感到一陣的眩暈,這感覺我很熟悉,從小到大,我經歷過幾次,就是用黑狗血洗頭的那幾次。消防噴灑裏的黑臭之水應該就是類似黑狗血之類的液體。
果不其然,被黑水澆過之後,在這樓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淡,甚至已經沒有了剛才氣壓極低的感覺。頭腦裏也有些混沌。
楊梟喊完出去之後,他直接跳下了樓梯。第一個衝了出去,就這樣,那股臭水還是噴了他一頭。我們幾個人跟着他跑出了大門。
“這是什麼水?這麼臭!“熊萬毅,西門鏈他們脱了衣服正在擦拭頭髮。在我之外。算是米榮亨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脱下衣服在頭上胡亂擦拭幾遍之後,對着小樓的大門愣住了,他也感受不到這棟小樓裏的異常
楊梟的臉色有些發苦,我走到她身邊壓低了聲音説道:“老楊,你的天眼也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