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面已經亂翻天了,那醒來的八十多個人不算,再加上在病房裏忙得亂七八糟的醫生和護士(怎麼檢查都找不到問題,真不知道他們在查什麼),還有差不多每個病房裏都安排了一兩個警察在做筆錄,當然,病房裏還少不了幾個病人家屬。總之一句話,整個醫院亂的跟一鍋粥似的。
吳仁荻是個喜靜的人,看到這個場景,片刻都忍耐不了,二話不説,拔腿離開了醫院。二室剛醒來的那幾個調查員還想跟着,不曾想被吳仁荻一句話堵回來了:“你們不用跟着了,好好看着你們王副主任吧,他別一口氣上不來,丘不老再囉囉嗦嗦的埋怨我。”
“你們三個跟着我”吳仁荻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下巴向着我們一室三人組一仰:“還有事要你們做”
出了醫院大門,我們四人分坐了兩輛大切諾基,還沒等發動汽車。就聽見後面有人喊了一聲:“幾位領導,稍等一下!”
我從後視鏡裏看見,那個小警察正一頭大汗的跑了過來。看見他跑到了跟前,破軍皺了皺眉頭:“不是又出了什麼事吧?”
“不是不是”,小警察連連擺手:“我們局長剛剛來的電話,現在昏迷的人已經都醒過來了,外面巡邏的警察也不用那麼多了,就派我繼續來為領導們服務”
“不用了,你回去吧”吳仁荻看都沒看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讓破軍開車。沒想到小警察直接攔在了車前面,苦着臉對吳仁荻説道:“領導,您多包涵,我也是上指下派,這是局領導下達的任務,完不成局裏一定會給處分。就看在我家裏八十多歲老孃、還有個癱了多年的老婆份上,您就成全我吧”
吳仁荻受不了煩:“閉嘴,上車!”
十來分鐘後,兩輛切諾基開到了麒麟世紀大酒店。酒店是民調局早就定好的,只有王子恆住了一夜,大部隊來了之後,又接二連三的出了事。這還是第一次入駐這間酒店。
進了酒店後,吳仁荻就把自己關進了套房裏,留了一句話:“你們自由活動吧,別出酒店的範圍,還有,你們吃喝嫖賭什麼都行,就是不要煩我,不管什麼事,等我出來再説”説完,吳仁荻進了套房,從裏面鎖了門。
突然之間變得清閒了,我們幾個去餐廳吃了頓自助餐後,各自回房睡了兩個小時。小警察趁這時候買了午飯給他老婆送了過去。他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孫胖子的房間裏鬥地主,玩了一半的時候,破軍接了吳仁荻的電話,匆忙趕去了吳主任的套房。
小警察替了破軍的位置,幾圈牌玩下來,已經和我們混熟了。他叫楊逍,名字大氣的很,和明教左護法的名字相同。一直叫他小警察,其實他已經三十大幾了,只是天生一副娃娃臉,看上去就像二十剛出頭。拿孫胖子的話説,這叫童顏...
聊到楊逍家裏情況時,這位童顏警察臉上的神色有些黯淡,他也不是麒麟本地人,老家在雲南,高中畢業時,考上了麒麟大學,在大學裏,認識了他現在的老婆,兩人在畢業的那一年結了婚,楊逍的老丈人當時還是麒麟警察分局的一個副局長,託了些關係,把自己的女婿調進了警察系統,同年,楊逍這位副局長的老丈人,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遭遇車禍,不治身亡。
就這樣,楊逍再沒借到老丈人的光,再加上他平時的性格沒什麼野心。一個小警察干了五、六年。三年前,楊逍夫妻倆終於造人成功(楊逍老婆屬於陰寒體質,不易受孕)。楊夫人在醫院做完孕期檢查,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在半路上,出租車和一輛皮卡相撞,出租車司機當場死亡,楊夫人被救出時,下身已經沒了感覺,醫院給了答案,脊椎骨錯位,腰部以下高位截癱。
雖然肚子裏的孩子沒有受到損傷,但這種情況下,也只能終止懷孕,拿掉了已經差不多成型的胎兒,楊夫人在遭遇到雙重打擊後,精神已經完全崩潰。趁楊逍不在時。打破了吊瓶,用玻璃片割脈,還好楊逍及時返回,救回了自己的老婆。
看着楊逍淚流滿面的樣子,楊夫人放棄了自殺的念頭。這幾年小手術不算,光是治療脊椎的大手術就經歷了三次,楊逍那點本來就不厚的家底花的一乾二淨,還借了不少外債。好在這次的手術十分成功,要是術後治療的理想,起碼以後走路、生活自理不成問題。
説到楊夫人車禍那一段時,楊逍的眼睛就已經紅了,等到説他老婆自殺時,楊逍再也沒忍住,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在旁邊聽着的我和孫胖子都唏噓不已,我拍了拍楊逍的肩膀:“老楊,看開點,這些事過了就好了,再説嫂子的手術不是挺成功嗎?以後你們的小日子且過呢。”
孫胖子也跟着勸道:“辣子説的對,再説了,老楊,你那都不叫事兒,看看我,三歲死爸,四歲媽改嫁,我跟着我爺爺那一大家子過,這還不算完,自打我住進我爺爺家那一年,每一年都有幾個親戚到下面和我爹團聚,先是叔叔大爺,後來就是那幾個嬸子,最後我那幾個堂兄弟姐妹....唉,十二歲時,我爺爺也走了,後來我去投奔我媽和我後爹,沒想到他倆死活就是不開門讓我進去,那可是我親媽和我的親後爹啊.....”
孫胖子的話讓我的右眼皮一個勁的抽搐,這就是傳説中的哈雷彗星.....
孫胖子還沒説完:“後來是政府把我養大的,上了警察大學。當了警察還以為就順序了,沒想到當警察就死戰友,當卧底就死老大....嗯?老楊,你倆坐那麼遠幹什麼?辣子,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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