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賭地,地點定在三朝交接之處,陰迷山脈!
陰迷三脈之前,一個巨大廣場,陰迷廣場。
第一個抵達的,是大英皇朝。
大英皇朝,為一鬼修皇朝,朝中皇帝為一千年老鬼。
天地分陰陽,人死後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變為鬼魂,而鬼魂,也同樣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投胎成人。因此,大部分鬼在陰間都不選擇投胎,就好像陽間大部分人不想死一樣。
鬼之皇朝,大英之主,閻衝之。
閻衝之坐於一漆黑的龍台寶座之上,寶座上的雕龍都是漆黑之色,看上去非常的陰暗。一身黑莽龍袍,面如冠玉,頭戴黑玉平天冠。眼中炯炯有神。
身後跟着一支約八十萬的軍隊,個個身着黑甲黑帽,將全身遮的看不清分毫,詭異的是,這八十萬大軍,全部都腳不沾地,就樣飄在那裏。
八十萬鬼軍。鬼修大軍。
在閻衝之的龍台之上,龍椅之後,卻還是站着一些親信,有着幾個人類,但更多的卻是鬼修,只是這些鬼明顯高級很多,擁有了人形,面部蒼白無比,毫無血色,臉色有些嚇人而已。
這些人不敢逾越半步,站着閻衝之寶座之後。就在那寶座之後,卻有一個怪異之景,讓這龐大氣勢的鬼修隊伍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為什麼不倫不類呢,因為在龍椅之後,後方一個突兀的地方,擺放着一張躺椅,一個白玉雕砌的躺椅,躺椅之上,正倒着一個邋遢的老頭,老頭抽着敏感的酒糟鼻,睡眼蓬鬆,一身破舊的灰袍,非常懶惰的往躺椅上一睡,懷裏抱着一個大大的酒葫蘆,睡覺之際,時不時的伸手在身上撓撓,在屁股上抓抓。
如此一個不雅的酒老頭,這些邋遢不雅的動作,頓時將威嚴無比的鬼修大軍弄的氣勢皆無。可閻衝之卻不以為然一般,根本沒有制止老頭,而是任由他去。
龐大鬼修大軍,最先停在了陰迷廣場西南之地。閻衝之大袖一甩,雙手放於龍椅扶手之上,閉目等候。
也就在閻衝之等候之際,第二個皇朝到來了。
大汛皇朝。
大汛皇朝,皇帝,郭峯。
郭峯是人類,帶領的大軍自然也是人類。
郭峯一身血色龍袍,頭戴血色平天冠。面容略微兇悍,眼中時刻透露出些許兇光,看上去非常的兇猛。
龍台之上,站着一羣親信,不過都站在郭峯之後,只有一個血面男子,站的稍微靠前,地位雖然不如郭峯,可那樣子明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無比!
龍台之下,是大汛皇朝的軍隊。
大汛皇朝軍隊,分兩種,一種是步兵,一種是狼騎兵。
步兵有三十萬,狼騎兵有二十萬。
二十萬狼騎兵,個個站在一頭巨狼身上,這些狼非常詭異,通體泛着血紅之色,雙眼通紅,如地獄兇鬼一般,看上去無比的猙獰兇悍。血狼!
能站在血狼頭頂,那些騎兵也是一等一的強大。
強大的大汛皇朝,強大的狼騎兵種。
大軍踩着無盡煙塵,最後在郭峯一揮手之際,停在了陰迷山脈的西北方向。
大軍令行禁止,無比默契,即便血狼,也是無比的整齊。
一甩衣袖,郭峯雙手放於龍椅扶手之上,仰頭望向遠處的閻衝之。
兩大皇朝之主,再度碰面了。
“閻衝之,久違了!”郭峯笑道。神色之中有種莫名意味。
“久違!”閻衝之點點頭。
兩大皇朝之主對話,別人自然沒有説話的權利,全部安安靜靜的聽着,這就是權威。
“你對此次賭地如何看?”郭峯非常直接的問道。
“你説呢?”閻衝之不答反問。
二人打着機鋒,誰也不透露心中所想。
“大獻滅朝了,短短時間,崛起一個大崝皇朝,你可瞭解?”郭峯問道。
“大崝皇朝,挾天子以令諸侯,皇帝不是善輩!”閻衝之説道。
“你又是善輩了?”郭峯調笑道。
閻衝之眼中一冷,繼而壓去心中的戾氣道:“你可不要栽在他手中!”
“他?鐘山?一個無名小卒而已,等上幾十年給他整理皇朝,我還可能正視他,現在的他?不過一爆發户而已。”郭峯露出一絲不屑。
郭峯這是太狂妄了,當着兩朝一百多萬大軍數落鐘山不是,也就是當着禁外之地天下辱罵了鐘山。如此狂妄,早晚必付出代價。
閻衝之看着對面的郭峯,露出一絲冷笑。
而就在兩個皇帝對話之際,搖搖的已經能夠看到東方遠處的一片黑影了。
大崝皇朝來了。
鐘山帶來八十萬大軍,從昌京而來。
大軍在這幾年的訓練之下,行路非常整齊,齊到遠處兩個皇帝都不自覺的眉頭一挑。
這麼齊?
鐘山雖然只帶了八十萬大軍,可這八十萬大軍,行軍之時,同時抬腳,同時落地,動作一模一樣,每一步走出,都好似震天戰鼓的一次敲響一般。
在整齊無比的踏地聲中,大軍緩緩向着陰迷廣場而來。
巨大的皇旗,插天而上,最前面龍台之上,鐘山一身金色的九爪龍袍,看上去無比的顯眼,頭戴金色平天冠,更增強了他一股帝王之氣。
九龍斜拉龍椅,更是彰顯帝王的強勢,龍台之上,龍椅之後,跟着眾親信。恭敬而立。一個個臉色肅穆,帝王氣場隔着老遠的距離,就撲面而來。
皇帝,這才是皇帝,就這排場看上去,都強勢了很多。
大崝皇朝。
閻衝之與郭峯都是冷眼看着。
大軍緩緩前進,終於走到了陰迷廣場之前,根本不用鐘山説話,林嘯心領神會的一揮手,大軍忽然一停,繼而如雕像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整軍之嚴,讓對面兩朝都是一陣挑眉,不是想不到會有這麼嚴謹的軍隊,而是想不到這短短兩年的時間,大崝皇朝發展居然如此迅速。居然在這短時間裏,將修士練成一支如此紀律嚴明的大軍。
正視,閻衝之和郭峯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鐘山龍椅之後,站着屍先生、林嘯、仙仙、殺破還有一些新提拔的大臣。
仙仙到了陰迷廣場,就小眼咕嚕嚕的轉,一眼盯向遠處無數血狼,可僅僅瞄了一眼就轉頭看向遠處八十萬鬼軍了。
狼,有什麼好看的?仙仙本身就是一個狼,看狼不如看鬼,鬼多稀奇啊,特別是這這裏居然有八十萬鬼軍,這氣勢,太好看了。
與仙仙一般盯向八十萬鬼軍的,還有屍先生。屍先生僅僅淡淡笑笑。
殺破卻是盯着遠處血狼,那血狼大軍!看着看着,殺破目光集中到了對面龍台上,郭峯身後的血面男子。
看到那個男子,殺破眼中一亮,嘴角露出一絲邪異的笑容,殺破看向那血面男子,那血面男子也同樣盯向了殺破還有仙仙。
血面男子眉頭不自禁的一挑。
雖然沒看出二人修為如何,可是血面男子有種非常詭異的感覺,那兩人是狼族。這是血面男子的本能感覺,也是對同類的一種感應,因為血面男子自身,就是一頭血狼。
先前郭峯大軍來時,閻衝之身後的邋遢酒鬼依舊我形我素,閉目睡覺,撓撓屁股。可是,在鐘山大崝皇朝來時,卻是詭異的雙眼一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繼而雙眼再度渾濁,雙眼一閉,再度睡了過去,好似剛才抽風了一樣。
鐘山坐於龍椅之上,大袖一甩,放於龍椅扶手之上,看向對面兩個皇帝。
“大崝皇朝,鐘山,見過二位!”鐘山笑道。
“大英皇朝,閻衝之,見過鐘山!”閻衝之看着遠處鐘山道。
“大汛皇朝,郭峯,久仰了!”郭峯看着鐘山露出一絲醜陋的笑容。
如此一來,兩個皇朝算是對天下聲明,承認了大崝皇朝鐘山的地位。
“鐘山!賭地規矩,你知道吧?”郭峯看向鐘山道。
“略有耳聞,怎麼,你可有什麼新花樣?”鐘山看向郭峯笑道。
“新花樣?呵,我是想問,你大崝皇朝準備拿出多少城池進行賭地?”郭峯露出一絲冷笑道。
“大崝新晉皇朝,自然先聽聽二位的意見。”鐘山將皮球又踢了回去。
“我們賭十座如何?”郭峯忽然露出一絲邪笑道。
十座?以往三朝賭地,一般都是五座,每朝五座,最多時候是八座,現在郭峯居然一開口就是十座,要知道,每朝都只有三十幾座仙城之地,也就是一次性拿出近三分之一的國土用來賭博,郭峯好大的口氣,也好似吃定了這個新人鐘山一般。
“閻衝之,你看呢?”鐘山盯向西南方向的閻衝之問道。
“十座城池,我大英皇朝,還是拿得出來的。”閻衝之應了郭峯的話,好似要看鐘山的反應一般。
“呵”鐘山露出一絲沉默的笑容。
“怎麼?大崝皇帝不敢了?”郭峯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道。
郭峯身後的親信無不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而鐘山身後,仙仙眼中一怒,其它人卻是安若泰山。
這是三大皇帝的對話,別人就算有任何情緒也不得發出聲來。這是規矩。
鐘山詭異一笑道:“十座城,是不是太少了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