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最裏面矗立着許許多多的紅牆大院,那些大院均是二層小樓,典型的火柴盒式建築,門前綠樹成蔭,樹木都是上了年代白勺老槐樹,挺拔、威武,和軍區大院裏的氣氛很好地融合在了一起。
倒數第三棟二層樓門口,一名身穿黃色大衣的中年男人,推着一名中年婦人,站在門前,望着守衞森嚴的軍區大院,卻沒有絲毫的壓抑,相反,他們兩人臉上都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只是……中年婦人那笑容深處卻夾雜着一絲內疚和自責。
“都陪了我十六年了,還沒陪膩嗎?”忽然間,額頭上已經佈滿皺紋,略顯蒼老,但實際年齡卻不到五十的婦人,扭頭望向身後的中年男人,最後目光停留在了中年男人那件黃色大衣上,輕輕嘆了口氣。
在她的記憶中,身後這個深愛着她的男人,自從脱下軍裝的那一天起,就再也沒有穿過綠色的衣服。
一次,都沒有!
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男人最鍾愛的顏色就是綠色,就彷彿他最鍾愛的彤業是軍人一樣。
因為要照顧她,這個曾經深愛着軍裝,將軍人榮譽看得比生命還重的男人,依然拋棄了一切,放棄了自己的理想,成天陪伴在她這個連自理都困難的廢人身旁。
這一陪,就是十六年。
十六年如一日,未曾有一天離開!
在過去的十六年裏,這個男人每天中午十一點和下午五點,都會準時地將她從房間裏拍出,來到門口,享受陽光自勺沐浴。
因為……他記得醫生説過,她每天最少要曬兩個小時太陽。
“不膩。”面對中年婦人多次提起的問題,中年男人沒有絲毫的不耐煩,而是笑着笞道,表情輕鬆愜意,完全不像偽裝。
“你不膩,我都快膩了。”中年婦女笑了一聲,隨後卻是嘆了口氣,道:“説真的,身為一個女人,這輩子能夠遇到你,是我最大眺幸福和驕傲。同樣,也是你最大的悲哀!如罘沒有我拖累你,你即便不能按照老爺子的心願加入龍牙,至少也會成為中國最出色的軍人之——……,,“你又來了。”男人蹲下身子,輕輕整理了一下婦人被微風吹起的白髮,輕聲道:“黏不是説過了嗎,為了你放棄一切都是值得的,既然已經放棄了,何必再談過去?”
“我不是質疑你的心意,我只是自己跟富己過意不去而已。”中年婦人渾身顫抖地訪着,眼圈略有些發熱。
中年男人蹲在婦人的身前,微笑着握住女-人的枯黃的雙手,給予其力量和熱量的同時,笑着道:“我雖然沒有完成老爺子的心願,但是……咱們的帆兒不是完成了嗎?””帆兒……”
中年婦人輕輕唸叨這兩個字,眼圈泛紅,隨後淚水情不自禁地滑落。
“怎麼又哭了?”中年男人温柔地、輕輕地擦去婦人眼角的淚水:“我們不是説好了嗎?無論發生什麼,今後你都不準再哭了。”
“戰哥,我們對……對不起帆兒啊!”妊人沒有因為陳戰的話而停止哭泣,相反哭得耍加厲害了。
這一次,陳戰沒有再温言相勸,而是用一種嚴肅到極點的語氣説道:“他是一個男人,就必須去承受這一切!那不光是老爺子,也是陳家,是祖國賦予他的使命!!”
“我知道。”中年婦人抹了一把眼淚,深深吐出一口氣,道:“我曾經也這麼認為,黏甚至為有這樣一個出色的兒子而感到驕傲。司是……戰哥,你難道忘記了,我們的帆兒,11i已經不再是龍牙的一員了!而且……他患上了嚴重的戰後心理綜合症!”
“好了,不哭了,再哭就該讓那些年輕人看笑話了。”陳戰再次微笑着擦去婦人臉上能淚水,笑着説:“其實,亞玲,你不應該擔,己咱們帆兒的。他既然可以做到我這個當父親a沒有做到的事情,威為最近三十年來第一顆友牙,那麼,區區的戰後心理綜合症就難不佃他!或許……他這輩子再也不會踏進龍牙的六門,但是他是我們的兒子,他是陳家的後代,他是中**隊培養出來的龍牙,當祖國和人氏需要他的時候,他一定會挺身而出,一定會!!”
“嗯,不哭,也不擔心,我們只驕傲!”
中年婦人破涕為笑,笑得像個孩子。
吧嗒!吧嗒!
就在婦人笑着,任由身前的男人幫她一點一點地擦去臉上的淚水時,一名穿着軍裝的±兵步伐沉穩地跑到了距離兩人一米的地方,站定,敬禮,恭敬地彙報道:“報告首長……”
“小軍,我説過多少次了,我不是首長。”不等士兵將後面的話説出口,陳戰出[打斷。
“在小軍心中,您永遠是首長!”不知説過多少次的重複話語,再次從這位叫小軍的±兵嘴中説出。
陳戰苦笑着嘆氣:“好吧,我這個老家似拗不過你們年輕人,説吧,是不是有電話?”
“是的,首長!”小軍恭敬地答道:“I’_外有一對年輕男女要求站崗的士兵撥通了您眺電話。”
年輕男女?
聽到這四個字,陳戰微微一怔。
一旁的中年婦人也是一臉茫然。
“啊,快,快,快去接電話!”忽然間,中年婦人似乎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滿臉潮動地説道:“應該是帆兒……帆兒回辣了!!”
愕然聽到中年婦人的話,陳戰心頭狠狠一震!
隨後,他似乎也覺得婦人的話很靠譜,不過卻是沒有自己回房間接電話,而是強壓住慶心的激動,微笑着起身,推起了輪椅。
“你快去啊,還推我幹什麼?”婦人不樂意了,一個勁地用手推陳戰。
陳戰不為所動,理所應當,道:“就算是咱兒子回來,也應該咱倆一起接電話,我-個人接電話算什麼?”
“你……”婦人再次伸出手,想説什麼,可是卻又不知道該説什麼好。
半分鐘後,婦人被陳戰推進了一樓大廳的電話旁邊。
陳戰拿起電話,道:”喂。
“報告首長,門外有一對青年男女要求與您通話,請指示。”
“將電話給他們。””是!”
門口,那名士兵聽到陳戰的吩咐,不敢怠慢,第一時間放下電話,然後對陳帆敬了一吟軍禮,隨後放下手,語氣客氣道:“首長讓傷接電話。”
“謝謝。”陳帆道謝過後,卻沒有立刻折起話筒,而是看了話筒一眼,隨後深吸-[氣,一把抓起話筒,緩緩開口道:“爸……是我!”
爸,是我!
這三個字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陳戰耳畔炸響一般,陳戰渾身劇烈一震,隨後在身旁婦人激動、期待的表情中,穩定住情緒,道:“巾月兒,回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們好去括你啊。好了,這些話回頭我們再説,這會你姬着急的不行,你們娘倆先説兩句。”
説着,陳戰微笑着將話筒遞給婦人。
婦人沒有猶豫,右手顫抖地接過電話,一下拿到耳畔,卻激動地不知該如何開口,只是呼吸顯得極為急促。
“媽,我給您把兒媳婦帶回來了。”電話那頭,陳帆似是能夠感受到母親內心的激動,心頭感動的同時,笑着説道。
陳帆的話讓婦人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了,甚至若不是陳戰蹲下身子為她托住電話,電話就直接掉在了地上。
“回……回……回來了就好,你和姍姍等着,我和你爸出去接……接你。”婦人滿臉溯動地説着,老淚縱橫。
説罷,婦人卻是沒有再繼續叨叨絮絮,而是果斷地扣下電話,急促地催道:”快,快捐我去洗臉,我要出去接我兒子,還有我兒媳婦!”
“好,我先推你去洗臉,然後再去通知老爺子。”陳戰笑着説道。
隨後,陳戰將婦人推進洗漱間,進行洗漱,而門口那些士兵均是露出了一副怪異的恚情,望向陳帆的目光像是在看外星人。
這一切,只因為陳帆之前那一句:爸,是我!
如今已經遠離戰場和軍隊的陳戰除了曾紹獲得的榮耀之外,被談論的最多的便是他的J【子了。
眾所周知他有一個兒子,只是在十七年前,他的兒子憑空消失了!
有人流傳他的兒子得了不治之症死了,也有人流傳他的兒子被送入了秘密部隊,總之奄許多版本,只是知道陳帆進入龍牙的人並不多,甚至就連絕大部分陳家的人都不知情,遇其中包括陳飛。
陳飛只知道陳帆消失了一些年,然後在四年前突然回來了一次,和他們一起吃了一頓區圓飯。
也正是在那頓團圓飯上,陳家老太爺,那個撐起陳家一片天的老人,爽朗地笑着評價防帆是陳家的未來……而門口這些士兵都是第一次見陳帆,自裂也不可能知道陳帆的過去,這也是當他們聽至!
陳帆喊陳戰爸後表現得十分震驚的原因。
十分鐘後,幫着婦人洗完臉的陳戰不敢怠慢,第一時間跑向了軍區大院最裏面的一棟六院。
“抱歉,首長,您應該知道,老首長這會在做什麼。這個時間段,就是一號首長請見,老首長也不會答應的。”就當陳戰走到大院『_口的時候,一名警衞員上前攔住陳戰,沉聲道:“所以,您不能進去!”
“我知道。”陳戰點了點頭,隨後苦笑道:“但是這件事情實在太過重要,我必須要彙報,否則耽誤了的話,不要説你,就是我七吃不了兜着走!惹急了,老爺子沒準會一槍蘸了咱倆。”
難道還有比中、央一號首長請見還重要的事情麼??
門口站崗的警衞員一臉疑惑的表情。
“快去彙報吧,就説帆兒回來了。”陳敲笑着拍了一下警衞員的肩膀。
帆兒?!
愕然聽到這兩個字,士兵原本呆澀的表惰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激動,無與倫比的淵動:“謝謝您,酋長。”
話音落下,警衞員不等陳戰回話,轉身便跑。
似乎……在他看來,這件事情確實比一號首長請見還要重要……因為,他知道,在陳家老太爺心中,那個被他當成陳家未來的年輕人,份量比任何人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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