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慾無求的境界中,阿呆的生生真氣不斷地進步着,已經變成暗金色的液態能量隨着他運行的一個又一個周天不斷地提升着。在生生真氣體積不斷增多的情況下,阿哥發現,自己的金身竟然也出現了變化,原本**的身體上,竟然多出了一些細密的紋路,似乎全身穿上了一件鎧甲似的,它所擁有的能量不斷地增加着。
時間不斷地流逝着,連阿呆也不清楚自己修煉了多少個周天。體內的生生真氣終於漲滿了,金身完全變成了暗金色,那澎湃的能量呼之欲出。
深吸口氣,阿呆緩緩睜開雙眼,房間內的一切似乎都變了,就象當初師祖天罡劍聖為自己傳功後的情形一樣,房間內的每一處都充滿了斑斕的色彩,一切都那麼清晰,阿呆甚至能輕易分辨出桌子上的木紋曲線。
只是意念一動,阿哥的身體已經飄落在地面,他驚訝地發現,在自己皮膚的表面上竟然流轉着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芒。用手觸摸之下,皮膚似乎比以前堅韌了許多。就象金身穿上一層鎧甲那樣,自己也多了一層防禦。從堅韌程度上看,自己的皮膚竟然已經不比身上的巨靈蛇甲差。雙手一圈,一條銀色的光帶飄然而出,那銀色的光芒比自己剛剛達到第六變的境界時更加晶瑩了。能量完全內藴,從表面上,竟然感覺不到它有多強的威力。不僅如此,阿呆驚訝地發現,原本自己的霸道的氣勢竟然也消失了。竟然完全和一個普通人似的。他不知道的是,經過這次修煉,他終於超越了天罡劍聖,進入了武技的巔峯——返璞歸真的境界。
經過修煉之後,阿呆感覺到自己原本紊亂的情緒已經平靜下來。周圍的一切,彷彿都源自至理似的。胸口處的第二金身更加矮小了一些,不到兩寸高的身體,光芒暗淡了許多。阿呆相信,只要自己能將第二金身完全化為己用,就一定能達到天罡劍聖所説的生生變最高境界。
撓了撓頭,阿呆喃喃地説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出去看看吧。這次修煉,恐怕不止一天一夜了。”收斂散發於體外的淡金色光芒,他推門走出房間,迎面正好碰到一名侍者。侍者見到阿呆頓時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幾步走到阿呆身前,道:“先生,您可出來了。自從您住進來以後,從來都沒出過門,我們還以為您怎麼了呢,幾次試圖從外面開門,可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頂着,就是進不去。”
阿呆知道,他之所以無法進入,必然是因為自己的真氣在房間內漲滿,形成結界將整個房間全部都封死了,歉然道:“真對不起,我是一個修煉武技的武士,這幾天一直在修煉中,所以把房門堵死了。請問,我來了幾天了?”
侍者疑惑地看着阿呆,道:“這樣啊!您已經來了七、八天了。去櫃枱查一下就知道了。對了,您要想再住下去,需要結一下房錢了。”
阿呆點了點頭,謝過侍者,向旅店的櫃枱走去。這間旅店的規模不是很大,但大堂卻很有特點。
周圍都是通透的玻璃,使人能看到外在街道上的影像,白天時,光線極為充足,阿呆信步走到櫃枱前,沖服務人中員道:“你好,我是三六號房間的客人,把我的帳先結一下吧。”
女服務員看了阿呆一眼,取出記錄的帳本翻開查找起來。趁着她查找的工夫,阿呆四下看去,透過通透的玻璃,旅店外大街上聚攏的大羣民眾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禁向服務員問道:“外面怎麼這麼多人,難道城裏出了什麼大事麼?”
服務員一邊翻着帳本,一邊道:“不是城裏出了大事,是整個大陸出了大事。”
阿呆心中一驚,心想,難道是黑暗勢力又出來作惡了麼?急忙道:“出了什麼大事?”
服務員有些不耐煩地道“外面有告示,大家不都在看麼?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哦,找到了,你的房錢一共是十四個金幣五個銀幣。”
阿呆將房錢付了,快步走出旅店。
現在似乎是中午,太陽高高地懸掛在天空正中央,直射的陽光給人帶來温暖和舒適。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不斷。在旅店門前不遠處,聚集着有數百名平民,不知道是在看什麼。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阿呆信步朝人羣走去。剛一接近人羣就聽到了嘈雜的議論聲。
“真沒想到啊!教廷竟然有這麼年輕的紅衣主教,他的婚禮一定會非常盛大。可惜我身份低微,要不一定去教廷神山欣賞一下。”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呢。或許,在神山還能看到教皇陛下呢。”如果能拜見教皇陛下,我就此生無了…”
聽到這裏,阿呆心頭微微一顫,紅衣主教結婚,會是哪位紅衣主教呢?他們不是歲數都已經很大了麼?就是玄夜祭祀,也已經成婚多年了。心中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妥,他迫不及待地擠入到人羣之中,雖然他並不知道玄月已經升為了教廷的代理紅衣祭祀,但突然聽到婚禮兩個字,他剛剛平靜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周圍的人被他的生生鬥氣擠得東倒西歪。在一陣怒罵聲中,阿呆飛快地來到了人羣的最裏面。
那是一面潔淨的石牆。上面一張紅色的紙,紙上的金字清晰地用神聖教廷語寫着幾行簡單的文字,當阿呆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他呆住了。完全地呆住了。一股熱血直衝頂門,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眼中充滿了迷茫之色。那紅紙上寫的是。“字諭廣大神之信徒,教廷定於神聖歷九九八年十一月一日,舉行代理紅衣祭祀玄月與光明審判者巴不依的盛大婚禮。他們二人都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徒,望十一月一日那天,所有信徒高頌祈神咒保佑他們,願他們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為信奉天神的事業,執行天神的旨意做出更多的。”四名紅衣祭祀在教廷中的地位僅次於教皇,他們每一人都是教廷強大的象徵。作為日常管理教廷事物的主要領導者,他們在信徒們的心中地位並不比教皇差多少。
一名紅衣祭祀結婚是多麼大的事啊!在天元大陸上,確實可以説是普天同慶了。必然會發布公告通知所有信徒。當年玄夜和娜沙結婚之時,包括索域聯邦的各大種族在內,大陸每一個重要的勢力都派人前往教廷神山祝賀,但最後也只有四大國首腦能夠得見教皇和新人。此次玄月要和巴不依結婚,雖然教皇極力反對,但最後還是無法動搖玄月的決心。作為教廷的代理紅衣祭祀,她所得到的待遇絕不會比當初自己父母差。更何況她是教皇的孫女,就算教皇再不願意,也不能讓自己唯一的孫女受委屈。最後在芒修等幾位高級祭祀的勸説下,終於認可了這件婚事,以教廷的名義貼出榜文詔告天下。
“代理紅衣祭祀玄月,代理紅衣祭祀玄月?月月,月月她已經是紅衣祭祀了麼?她,她真的要結婚了?十一月一日,是啊!我離開精靈森林的時候,好像就是去年的十一月,已經一年了,月月真的要嫁人了,月月,你真的要嫁人了麼?你是認真的,我一年沒去找你,你已經忘記了我麼?月月,月月,…”阿呆站在原地不斷地自言自語着。他的樣子頓時引起了周圍平民們的注意,一些
剛才被他撞倒的平民們頓時圍了上來。
“小子,你沒長眼睛啊!擠什麼擠。”一高大的壯漢怒氣衝衝從後面推了阿呆一把。阿呆即使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體內的生生真氣也有自我防禦的能力,白色的光芒一閃,壯漢慘叫一聲,頓時被震得飛了出去,手腕已經脱臼了。幸好阿呆並沒有傷人的意思,否則,單是信徒護身罡氣反震,也足以要了他的性命。看到阿呆身上發出的異樣,周圍的平民們再也不敢上前了。
阿呆彷彿並不知道周圍有很多人圍着自己似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全身簌簌發抖,雖然他早就得知如果自己一年內不去教廷,玄月就會嫁人的事,但當他現在真的得到玄月要於神聖歷九九八年十一月嫁給巴不依的準確消息時,心中頓時湧起無盡的傷痛,心中對玄月的思念已經達到了極點。
“不——”阿呆仰天怒吼。巨大的聲浪以他為中心,就象天雷交轟的衝擊波一樣,迅速地向四周蔓延着。周圍的平民們在那巨大的聲浪中跌跌後退,兩旁的建築在聲浪震盪下瑟瑟發抖。就在平民們就要堅持不住,即將崩潰之時,聲音突然消失了,身影一閃,牆上的榜文消失了,是阿呆一把揭掉了榜文,他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心中強烈的痛苦不斷吞噬着他的心靈。
幾個閃身,阿呆已經回到了旅店自己的房間之中。撲倒地牀上,他緊緊地攥着手中的紅紙。月月就要嫁人了,自己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如果現在去找月月,她會原諒自己,重新回到自己身邊麼?不,一定不會的。她既然已經答應嫁給巴不依,就必然和他是有感情的。我又怎麼能拆散他們呢?月月,我,我,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啊?我真不想失去你。可是,我又沒有面對你的勇氣,月月啊!阿呆痛苦地閉上了雙眼,他的心和身體都在不斷地痙攣着,突然,西方劍聖哈里的身影在他腦中閃過,“珍惜活着的人。”六個字閃電般清晰地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阿呆全身一震,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珍惜活着的人,我要珍惜活着的人。冰死了,丫頭死了,可是,我最愛的月月還活着啊!月月是喜歡我的,是真心喜歡我的,不論怎麼説,她對我的感情一定要比對巴不依的深。我不能再讓她捻了,我要珍惜她,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機會。對,我不能再逃避,我要珍惜月月,我要和月月在一起。就在阿呆心中萬分痛苦之際,他突然明悟了,徹底明白了哈里告訴他那六個字的真正含義。喃喃説道:“月月,我要和你在一起,不論你是否還怪我,不論你現在如何,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別人,你是我的。”手中的紅紙在他強大的生生真氣下化成了片片蝴蝶。在空中飄散了,阿呆從牀上跳了下來,眼眸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堅定神光。要和玄月在一起的念頭充斥了他整個腦海。
“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啓吧,時空的大門。”一套藍色的華麗武士裝從神龍之血內飄飛而出,落在他手上。輕輕撫摩着那輕盈柔軟的布料,阿呆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這是當初玄月化裝成玄日時給他買的,他還清楚地記得。玄月説這套藍色的武士裝最配她那藍色的長髮,阿呆舊自己身上的平民服裝,將藍色的武士裝穿上。合身的衣服襯托着他高大挺拔的身材,阿呆突然覺得,自己內心的自卑在換上這件衣服之後似乎消失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平民阿呆,而是完全可以配得上月月的一代劍聖。緊緊地攥住拳頭,他自言自語地説道“月月,等着我,我一定不會讓你嫁給別人,你是我的新娘,只能是我的新娘。”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感受着藍色勁裝的韌性,他轉身出了房間。快速來到先前結帳的櫃枱。櫃枱後的服務員看到煥然一新的阿呆不禁愣了一下,微笑道“先生,您換上這身衣服看上去真威武啊!”
服務員的話激勵着阿呆,他淡然一笑,道:“我要去找我的妻子,當然要穿得整齊一些,請問,現在離十一月一日還有幾天?”服務員一愣,道:“怎麼,您想去參加紅衣主教大人的婚禮麼?恐怕來不及了。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從這裏到教廷神山,恐怕要四、五天的路程呢!可現在已經只剩餘不到一天了。就算是飛,恐怕也趕不及吧。”
聽了她的話,阿呆全身大震,失聲道:“什麼?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是啊!自己在這裏修煉耗費了八天的工夫,確實要進入十一月了。明天,明天月月就要嫁人了,不可以,不可以的。我一定要趕到教廷神山阻止她。想到這裏,阿呆再也難以抑制心中的焦急,滿懷着對玄月的濃濃的愛意,驟然衝出了旅店。也不顧周圍人羣驚訝的目光,就那麼從城裏飛身而起,全速向教廷神山的方向而去。
神聖教廷,光明神殿中,教皇來回地度步着,在他面前,恭敬地站着自己兒子玄夜一家。
“月月,明天就是十一月一日了,你真的要嫁給巴不依麼?爺爺知道你是喜歡阿呆的,芒修祭祀傳來的消息證明,他就在落日帝國之中。只要你開口爺爺一定改動教廷全部的勢力把他給你找回來。月月,你不能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玄月平靜的面容微微波動了一下,輕輕地搖搖了頭,道:“不,爺爺,我既然已經決定嫁給巴不依大哥哥,就不會更改了。您不用再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阿呆他一點都不信任我,也不珍惜我,怎麼比得上痴情對我的巴不依大哥呢?我想,巴不依大哥才是我最好的選擇。”
教皇牢牢盯視着自己的孫女,皺眉道:“你説的是真心話麼?我不相信這麼短的時間內你就能把對阿呆的感情轉移到巴不依身上。”
玄夜開口了,他恭敬地道:“父親,月月想嫁給誰是她自己的自由,不依其實是個不錯的人選。月月嫁給他應該會過上幸福的生活,您又何必…”他一直就對巴不依很有好感,雖然也擔心自己女兒可能不是趕忙想嫁給巴不依的,但他認為,在結合之後,巴不依一定能憑藉自己的深情真正得到自己女兒的心。對於父親的反對,他心中不以為然,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前來道賀的賓客也都到齊了,教廷的榜文也傳遍大陸,現在即使反悔也來不及了。
教皇嘆息一聲,在這一刻他似乎蒼老了許多。揮了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明天的婚禮,我會為你們祝福的。月月你現在是教廷的紅衣祭祀,明天的婚禮會非常盛大,今天早點休息,爺爺希望你能成為最漂亮的新娘。”
玄月全身一震,看向自己最尊敬的爺爺,低聲道:“謝謝您的祝福,爺爺,我一定會幸福的。”説完,和父母一起離開了光明神殿。
帶着女兒回到家中,娜沙微笑道:“時間過得真快啊!月月當初我和你爸爸結婚時的情景現在還歷歷在目呢。真沒想到,這麼快我的女兒也要出嫁了。説實話,媽媽真捨不得你啊!”月月是她唯一的女兒,和玄夜一樣,都寄託了她心中太多的感情,説到這裏,娜沙的眼圈不由得紅了起來,哽咽着將玄月的嬌軀摟入懷中。感受着温暖的母愛,玄月緊緊地貼在母親的懷裏,心中充滿了温暖。
玄夜哈哈一笑,道:“莎莎,月月又不是嫁到遠地方去,以後還是可以天天見面的啊!她始終是咱們的女兒嘛。”
娜沙瞪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嗔道:“那怎麼同呢?嫁了人,她就是人家的媳婦了,所謂出嫁從夫,怎麼也和以前不一樣了。月月其實還不大,用不着太急着退的。”撫摩着女兒藍色的長髮,娜沙心頭一陣顫抖,心中的不捨更加強烈了。
玄夜走到她們母女身旁,將她們攬入自己懷中,柔聲道:“其實我也不捨得月月啊!但孩子大了,總是要成家的。這是必然的結果。月月,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你一定能夠成為最漂亮的新娘。大陸上,再也沒有誰能比得上我的女兒了。巴不依那小子真是好福氣。”
玄月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低着頭道:“爸爸,婚禮現在準備的怎麼樣了?一切都還順利麼?”這些天她一直都在靜修之中,和巴不依的婚禮她自然不會有絲毫關心,明天就要結婚了,才下意識地問了起來。
玄夜點頭道:“放心吧,一切順利。你可是教廷中最珍貴的寶貝,你是教皇的孫女,審判長的侄孫女,又是我的女兒,本身更是代理紅衣祭祀,光這些頭銜,就使你的婚禮想不盛大都不行了。何況,巴家在教廷中也是很有地位的,你巴叔叔身為副審判長,深得屬下們的支持,婚禮早已經準備好了,你不知道巴不依那小子有多殷勤呢,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為了讓你滿意,這些天他累得都瘦了。也難為這孩子了,喜貼十天前就已經都發出去了,這幾天前來賀喜的賓客幾乎都到齊了,大陸上的重要人物幾乎都來參加你的婚禮。包括落日帝國的皇帝泉依,國師風系魔導師比因落格,天金帝國的皇帝雖然沒有親來,卻派來了他們國內最有權威的國師火系魔導師拉爾達斯,拉爾達斯那老傢伙帶來了不少魔法高手,昨天我和他見面的時候,他答應我在你的婚禮上幫你釋放魔法煙花祝賀。索域聯邦中各大種族的首領也都來了,亞璉族各部落公推出三位長老,亞金族族長蒂雅和他們的四位長老,紅颶族的族長、普巖族的族長和先知、西波族的族長,以及精靈族的公主和兩位大精靈使已經全都到了。華盛帝國本來和教廷聯繫並不密切,但這次也由天罡劍派為主派來了祝賀團,好像天罡劍派中除了天罡劍聖以外的重要人物都到了,其中還包括華盛帝國統領全軍的元帥風文。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會長也已經到了神山,這次他帶來了四位長老,都是魔導士級別的,他們也是給足了教廷面子。現在的教廷神山啊!可是集中了大陸絕大部分的重要人物了。光是賀禮,已經擺得象小山一樣。”
玄月喃喃地道:“來了這麼多人麼?普巖族的先知也來了,這麼説,普林先知已經清醒過來了,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啊!可是,他為什麼還沒來?”玄月的聲音很低,但玄夜還清了,皺眉道:“什麼他沒來,是誰?大陸上還有哪個重要的勢力沒派人來麼?”
玄月心中一驚,搖了搖頭,道:“不,沒什麼,我是在為普林先知恢復而高興呢。普林先知也是大陸三位魔導師之一啊!他身體恢復了,對以後咱們對付黑暗勢力一定會有所幫助的。來了這麼多人,現在是誰在接待他們呢?”
玄夜微笑道:“雖然我們教廷在大陸上具有着統治地位,但對這些各大勢力的首領還是要以禮相待的。更何況他們還是前來賀喜的。芒修、羽間兩位紅衣祭祀和巴不倫副審判長親自帶人接待他們,都已經安排在神山上休息了。除了這些重要人物以外,在神山外圍,還聚集了上百萬來自各地的信徒為你們誠心祈禱呢。月,你的婚禮比你爸爸媽媽當初,還要盛大得多啊!”
玄月眼底閃過一絲悽然,從母親的懷抱中掙脱出來,道:“明天要結婚了,我想先回房間休息,爸爸,媽媽,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玄夜點了點頭,道:“是啊!今天真的要好好休息才行。明天的婚禮一定會很忙的。娜沙,月月的嫁衣都準備好了,明天早上你早點起來給她化裝,洛水嫂子應該也會過來的。月月,你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就不要修煉了,好好睡上一覺。”
玄月點了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一進房門,她再也無法忍耐心中的悲傷,兩行清淚順流而下。已經整整一年了,一年的時間裏,除了芒修祭祀幾個月前遇到過他一次以外,再沒有他的消息傳來,落日帝國的死神重現,那一定是他對報仇了,他現在眼裏恐怕只有仇恨,早已經把我忘記了。當初路文師伯定下的莊重,恐怕再也無法衽了,他不會來了,真的不會來了。為什麼,為什麼我當初會愛上他呢?阿呆,阿呆你在哪裏啊?心中的痛苦如泉湧起,玄月痛苦地撲倒在牀鋪上嚶嚶而泣。難道,難道我真的要嫁給巴不依麼?不,我不會的。如果明天阿呆真的不出現,我就孤老終身,永遠永遠都不見他,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真的還能不嫁麼?玄月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低下頭,玄月的目光流落到手上的守護之戒。還記得,這是阿呆送給她的定情之物啊!戒指仍在,但人卻惘然,難道,我們註定無緣麼?玄月擦掉臉上的淚水,緩緩坐了下來,倚*在牀樑上,就那麼看着守護之戒發起呆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如果阿呆不出現的話會有什麼樣的。玄夜剛才説的那些前來參加婚禮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是阿呆的朋友或者師長,明天,如果阿呆沒出現的話,恐怕他們就會阻止婚禮吧。阿呆,阿呆,我從來沒有象現在這樣思念過你,你快來吧,月月真的好想你啊!只要你明天能來,我再也不計較任何事。
教廷神山執行貴賓的寓所,由芒修,羽間,巴不倫主持的歡迎宴會在闊達三千平米的大廳內舉行着。宴席就要開始了,足足十餘張巨大的桌子旁已經坐滿了人,凡是能來到這個大廳中的人,都可以説是大陸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其中最顯眼的,自然是代表華盛、落日、天金三個帝國的使者,其中以代表華盛帝國的陣容最為強大,包括大陸魔法師工會的會長卡里以及四位長老和奧里維拉,還有天罡劍派所有二代弟子,以掌門席文帶隊,他們這二十餘人坐了整整兩大桌,不論是席文等人還是來自其他地域的使者,對於不遠處落日帝國使者都抱以不屑一顧的態度,連看都不看落日帝國泉依那桌一眼。天金帝國的一桌包括國師拉爾達斯,火系魔導士哥里松,基努和天金魔法師工會中十餘名魔法高手,月姬也算沾了基努的光,一起來到了這裏。自從基努在月痕傭兵團中大顯神威震懾了所有傭兵團成員後,月痕就不再阻止妹妹和他在一起了。在基努的強烈追求和拉爾達斯親自做媒之下,基努和月姬的關係已經確定了。這些天,基努一直和月姬在一起,説不出的開心,兩人的感情不斷升温,雖然説不上如膠似漆,但月姬終於接受了他的愛。
泉依坐在首席的主位上面沉似水,他畢竟帝王的身份,所以被讓到了最前面的首席,但其他勢力的代表竟然沒有珍上和他打招呼的,將落日帝國此次前來的使團完全孤立了。泉依本就不是心胸開闊之人,此時更是暗恨在心。最近不順心的事情實在太多,自己最寄信的大公爵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的府邸內更是一片狼藉,而且因為幾年前賭場和黑暗勢力受到那個什麼叫死神的傢伙搗亂,弄得人心遑遑,整個國庫的灰色收入鋭減。今天這羣該死的傢伙,竟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尤其是華盛帝國那些人,竟然象躲避瘟疫似的躲着自己。泉依越想越生氣,捏得手中的茶杯吱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