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潮就跟吃了劣質**的猛男,而且還是那種一年半載沒吃過肉的牲口,…小宇宙完全爆發出來,在學校徹徹底底做好學生不説,晚上都要去走廊燈下看書到很晚,週末在家除了補充營養就一心一意撲到學業上,姐姐李青烏不知道何種原因比往常空閒許多,在週末基本上都在幫“浪子回頭”的弟弟做輔導,制定詳細的複習計劃“篩選輔導教材,給李江潮填補薄弱環節,學生時代可是當之方愧的考試機器,高考也差不多能算是千軍萬馬中一騎絕塵,一個肯學,一個會教,加上李江潮腦子本就出色,自然事半功倍,成績突飛猛進。
本來波懈不驚略帶悲苦色彩的李家開始煥發出不一樣的光芒,這恐怕就是所謂的否極泰來,…小人物的家庭也可以生出一股跋扈風範,李家人都知道,這一切都歸功於那個不温不火不求回報的鄰居,李清烏嘴上不説感恩,李江潮和李紅兵父子也從不提感謝兩個字,但有些小人物也許最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知道曹蒹葭在坐月子,加上陳浮生去黨校學習,李青烏時不時就會串門幫些小忙,本來做兩份保媽上作的李江潮母親更是近乎全職地呆在鄰居家,一副除非打罵趕人否則都不肯離開地架式,曹蒹葭對此無可奈何,也就不阻攔,所以在小區時常能見到李家母女帶一個絕色孕婦散步的温馨場景。
“姐,你是不是在找上作?”李江潮放下手中圓珠筆,抬起頭望着身旁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的姐姐,已經是深夜,父母都早早睡去。李清烏坐在一旁,笑而不語。對李家採説,她這個弟弟肯上進就是最大的欣喜,那比她哪怕明天成為原公司總監級別高管都來得值得慶賀,父親李紅兵走出了名的重兒輕女,李青烏也不覺得那有什麼不甘或者不妥,對於軍人出身的古板父親來説,只有兒子才能傳香火。坐在椅子上的她一如既往的安詳寧靜,湊過身子指出弟弟測試卷上的錯誤,先講解剖析,等李江潮將它抄到錯誤集上,她才將那杯水遞給這個“開竅”的弟弟,柔聲道:“不用擔心我的事情,你現在只要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姐相信高考一定能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姐,你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李江潮皺眉道,也許是理科天賦出眾使然,使他很重視細節,所以敏鋭察覺到在事業上已經步入正軌並且應該蒸蒸日上的姐姐似乎有點反常,失業?辭職?李江潮知道這個貌似柔順其實骨子裏比誰都倔強的姐姐一旦遇到觸及底線的事情,絕對不會做一隻沉就的羔羊,所以他擔心是姐姐受到了欺負或者不公平對待。李江潮喝了一口白開水,見姐姐沒有開口的意思,微微不悦道:“姐,我不是那個一碰到事情就想要拿拳頭拼命的孩子了,會量力而行,你如果被人欺負,我也許不能立即幫你報仇,但你起碼要讓我知道,我懂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恩,是真長大了。”李青烏欣慰笑道。
“姐!”李江潮不高興道,接高嗓音。
李清烏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爸媽房間方向,示意李江潮別吵到他們,摸了摸他腦袋,望着這張稜角越來越鮮明的臉龐,在她心中自己的弟弟可比韓國男明星們帥多了,説不定上大學後就能做個品學兼優的大校草,忍不住浮起一個發自肺股的笑容,李青烏見寶貝弟弟已經相當不高興,温柔笑道:“姐一直沒把你當孩子看啊,不是我對你隱瞞什麼,只是想等找到新上作再和你説而已。”
“在原來公司不是挺好的嗎,碰上色狼上司了?”李江潮疑惑道,姐姐絕不是不能吃若耐勞和吃小虧的女人,只有非正常原因和非正常人物才能讓她退步,李江潮撇了撇嘴“也對,現在就屬磚家叫獸和披着羊皮的色狼上司最氾濫,不能忍。老姐你是金子,到哪裏都能發光。”
“不是這個原因,是我主動辭職的。”李青烏嘆口氣道。
“為啥?”李江潮納悶道,轉過椅子瞪着姐姐。
“理性的職場規創而已,現在説了你也不懂,退一步進兩步,或者。步甚至更多也説不定,風險當然也是有的。”李青烏眨了眨眼睛道,見李江潮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圖,笑着解釋:“這就跟我當年高考一樣,因為一直都是全校前三甲,到最後一次模擬考中我就稍微放了一下水,最後高考就發揮超常,把學校第二名給拉開將近刃分,平時我最多也就是拉開七八分的樣子,這就叫以退為進。”
“那我就不説什麼了。”李江潮明顯鬆了口氣,一口喝光温度適宜的白開水,旋轉手中圓珠筆,悄聲道:“姐,他是去省委黨校嗎?”
李江潮嘴裏的他,以往都是父親的代名詞,現在已經心甘情願喊李紅兵一聲“爸”“他,就自動轉為陳浮生。李青烏輕輕點頭,李江潮撓撓頭:“他怎麼看怎麼不像做官的人啊,可假設他家裏有背景,又怎麼會住在我們這種檔次的小區?”
“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他是一個,好人。”李青烏苦笑道,用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呢喃“也許等我在職場上再提高几個檔次,才有資格接觸到他現在的層次。”
“恩,他是個很牛叉的男人。你是不知道那天在學校裏,咱們省教育廳的2號大老闆都跟他勾肩搭臂,把校領導都給嚇得面無人色哇,姐,你説跟廳長稱兄道弟,他是個啥級別的?”李江潮笑道,那天的場景,註定是這個男孩一輩子最温馨最得意也是最值得收藏銘記的畫面之,一。
“那説明他的能量起碼是廳長級別的,或者位置更高,面子更大。廳長,對我們這些窮苦老百姓來説,吐口唾沫,都要淹死了。”李清烏輕聲笑道,雖然言語充滿調侃,卻不見她有梭毫自嘲和泄氣,也是,對於一個告訴自己“我艱苦,我堅信,我堅持”的女人採説,世上無難事,勝不驕敗不餒地執着走下去,總有出人頭地的一天,這之前並不需要羨慕誰嫉妒誰。
“姐,以後我也會出息的,堅決不給你們丟臉!”李江潮一臉堅毅道,與曾經的李清烏如出一轍,這個世界,除非沒心沒肺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否則誰都需要抗起一片貨大或小的天空,總有人需要在那片天空下安穩生活。
“出息不一定非要做人生人,拼搏的時候也不能忘記這個道理,像咱爸那樣,也走出息。”李清烏柔聲道。
“我懂,就像他,就算明天變得身無分文,他還是個爺們。”李江潮裂開嘴笑道,腦海中浮現那男人陪他坐在路燈下抽着煙説自己就是他孃的陳世美的情等。
陳浮生已經放棄對手裏頭各個地盤的指揮權,但似乎誰都沒趁這時候搗亂的念頭,山中無老虎了卻沒猴子敢稱大王,一切按部就班,以石清峯私人會所為根據的富太太俱樂部初具雛形,成圓芳制定的框架有點粗糙,可以宋朝為首的石清峯領導層執行力和拓展水平都在水準之上,尤其是王解放和黃養神這批新面引給石青峯輸送了新鮮血液,可以説這家專門面向有錢女人的新俱樂部一開始就站在很高的起點,類似當初一鳴驚人的南京夜店皇后密碼酒吧。
狗王俞蛤亮重新執掌鬥狗場後沒了新主子陳浮生之前的黑拳陰招,鬥狗場終於緩過氣,即使遠不如當初規模和人氣,可好歹在恢復,狗王也逐漸有了底氣,雖説總有點仰人鼻息的味道,但在這個看狗還得看主人的年代,他這位狗王再沒底氣也能過上滋潤日子。至於密碼酒吧,沒有內鬥的陰影,具備大量消費力驚人的穩固客源,加上領導團隊的賣力尤其是袁淳的越來越大放異彩,以及層出不窮的點子花樣,密碼很理所當然重回南京夜店頭把交易。
成圓芳轉交給陳浮生的燕莎娛樂場,這棵搖錢樹依舊在每天嘩啦啦搖錢,它加上鬥狗場和密碼酒吧成為陳浮生搭取現金的最好上具,這也成為避免陳浮生沾黑最大的資本,現在他不得不顧慮自己的身份,違法犯罪的勾當能少碰絕對是不去碰,做老爺子的義子是一柄雙刃劍,報不準哪一天老爺子的政敵就要拿他做突破口,陳浮生怎敢掉以輕心,老爺子説得對,大方向別走錯,有現在的資源,不怕年輕的時候少賺幾百甚至是幾千萬塊錢。
魏端公那批元…老和他們的手下已經都開始漂白,手腳不乾淨地也強制金盆洗手,陳浮生甚至打定主意不靠他們來盈利,只要他們能養活自己,控制住人力資本,不讓“人才”流失,就算達標,哪怕需要他這位大哥掏出錢來養活,陳浮生也不眨一下眼睛,有兵有槍桿子才有話語權,這是亙古不變地真理,陳浮生暫時不打算解散掉魏端公遺留下來的隊伍,其實他還有點私心,…小時候偶爾有機會看槍戰黑幫片,覺得雙方火拼或者某位大佬翹了能動輒喊上幾百號小弟嘍羅那絕對牛逼烘烘,陳浮生也偷偷期待過這一天,某個大雨天,一條大街,兩排轎車,清一色的黑雨傘黑西裝小弟,對着他一個人躬身,喊一聲“大哥”。
那個在省韭黨樓賣力充電的男人,也許被老上位者視作年輕有為或者野心勃勃,被優秀女人視作聰明知己或者狡滑獵人,可也許只有遠在清藏高原上如彗星般閃耀崛起的兵王,知道他只是一個從小就喜歡做夢的孩子。
至於到底是夢想還是野心,只能等待。
陳富貴在等,曹蒹葭在等,已經躺入小墳包的張家寨老陳家瘋癲老頭子也在等。
(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