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七級天仙也沒想到,東易名如此**裸地撕下了臉皮,臉上有一道紅暈閃過——他也知道此事中間的貓膩。
但是既然來了,他就做好了各種準備,於是冷笑一聲,“該怎麼調查收入,是我無鋒門的事,東上人你不是門中人,無權指手畫腳。”
“那麼,我的老僕也被攆出賭場,這就是你們的調查收入?”陳太忠一指吳伯,冷冷地發話,“你們就是這麼調查的?我的權益如何保障?”
七級天仙愣了一愣,才冷哼一聲,“這話,你不該跟我説,我只知道,這裏是無鋒門的宗產,而你阻礙了弟子們執行任務。”
“我只知道,這裏是我的地盤,”陳太忠針鋒相對地回答,“這是楚惜刀給我的地方,我有權維護它,終於你有什麼話,跟楚惜刀去説,我現在鄭重通知你,滾!”
七級天仙聞言一皺眉,想一想才回答,“楚長老也要遵守……”
“滾!”陳太忠口吐白光,直接將此人擊出老遠,然後直挺挺地掉進了泥淖裏。
來的幾人,登時七手八腳將人救起,也不敢再説什麼,直接遠遁而去,而賭場裏的賭客們,眼睜睜地看到這一幕,真是興致昂揚,都顧不上賭博了。
大家都在猜測,無鋒門會有什麼樣的反應,畢竟赤磷島主不過是六級天仙,而無鋒門並不缺高階天仙,更是還有三名真人——無鋒門咽得下這口氣嗎?
約莫天快黑的時候,戰堂堂主艾茲簡來了。他站在空中。面無表情地發話。“東易名,你擅自對內堂供奉出手,跟我走一趟吧。”
“嘿,”陳太忠冷哼一聲,“你算什麼東西?我警告你,趕緊滾,別給你艾家招災,明白不?”
“看來你是一定要吃點苦頭了……”艾茲簡獰笑一聲。
不等他説完。地上白光一閃,一道刀芒直接斬向他了,那刀芒似緩實急,彷彿跨越了空間的界限一般,才剛剛亮起,眨眼就到了他的面前。
“我擦……”艾茲簡根本沒來得及有任何的防範,見狀沒命地遠遁,同時抖手打出一道白光,“東易名,你竟然敢偷襲!”
白光被陳太忠一刀斬做兩段。然後他微微一笑,“我已經留手了。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活着?再跟我呲牙,我殺你全家!”
“你不想你侄兒在無鋒門修煉了?”艾茲簡大叫一聲,卻是躲得遠遠的,不敢再上前半步,因為他能感覺到,對方這一刀,已經遠遠超出了無回刀意的範疇。
若不是他退得快,絕對會身首分家。
至於對方是不是留手了,他真的判斷不出來,這一刻,他的腦瓜似乎已經僵化了,而且,他也沒有那個判斷的能力。
他只是心裏忍不住一涼:十幾年沒見,這廝的刀法,竟然精進到了如此程度?
“不在無鋒門修煉,又怎麼樣?”陳太忠冷笑一聲,於海河渴望入宗門,庾無顏也是這意思,但是入了宗門之後,小於收穫了多少?
沒有多少收穫,反倒是被別人忽悠得學會裝大頭了,這樣的收穫,沒有也罷。
倒不如哥們拎住他,在以後的歲月裏好好造人,也算償了庾無顏的遺願。
“東易名,你且狂着……”
不等艾茲簡説完,陳太忠又是一刀,匹練一般地斬去,“都説了不要呲牙,你非要挑釁?”
暗夜裏,艾茲簡悶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一刀,比剛才那一刀還要厲害。
第二天,東易名強勢迴歸的消息,就傳遍了無鋒門的宗產,無數人等着看好戲。
不過,無鋒門的三個真人很是沉得住氣,都沒露面,倒是在中午時分,於海河趕了回來。
“叔父,你這是何必呢?”他苦着臉勸陳太忠,“這赤磷島,無鋒門早晚是要收回的,您沒時間在這裏盯着,我在門中也要做人,就由他們去吧,又沒多少收入。”
“你真是給你老爹丟人!”陳太忠聽他還這麼想,登時就火了,“你當我是在乎靈石和貢獻點?我就問你一句,你這麼忍讓,別人領情了沒有?”
“老吳關心了你這麼久,現在他在島上,都無權干涉賭場的事了,你也覺得很正常,有你這麼做人的嗎?”
於海河打內心深處,還是極為懼怕這個叔父的,聞聽陳太忠這麼説,他只敢小聲回答一句,“我也是感覺他年紀大了,想讓他安心養老,這不挺好的嗎?”
“他走不動了嗎?他閒着就好?”陳太忠一聽,越發地火了,“我告訴你,別人搶奪你的財產,你無動於衷,最終是你自己丟人!”
於海河也承認,叔父説得有道理,然而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可是您這麼做,讓我在內門的那些師兄弟面前,沒法做人了啊。”
“你搞清楚,是他們先沒臉在你面前做人才對!”陳太忠快氣死了,“你要是我兒子,敢這麼説話,我先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
“你願意交朋友,這我不反對,但是你只知道付出,你朋友的所作所為,並不在意你的付出,你也沒必要在意他們,友情不是乞討來的,不珍惜你的人,你何必在意他們?”
面對陳太忠滔滔不絕的言語,於海河啞口無言,他心裏其實還有些説法,但是對上自家叔父,他還真沒膽子辯解。
説不得,他只能長嘆一聲,“叔父你説的,我都懂,也知道有些人不識好歹,不過損失一點小錢,能看清楚他們的為人,也算不錯。”
“你懂個毛線!”陳太忠毫不客氣地發話,“我告訴你,你只能調動一個天仙,其他倆天仙,都給我來賭場守門,你要是再不聽話,小心我把你的護符收回去!”
“叔父你這麼搞,我沒法在朋友們面前做人了!”於海河大聲叫了起來,他現在三個天仙都捉襟見肘。
“把自己的修為提升上去,比什麼都強,沒有修為,那都是虛的,”陳太忠冷哼一聲,“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這麼不務正業,我直接把你抓走,讓你專心生孩子去!”
於海河終於不敢再説話了,只不過眉眼間,看起來還是有點不服氣。
“把你弄走的那倆天仙交回來,”陳太忠也不管他的感受,大喇喇地發話,“還有,你聯繫一下楚惜刀,我這次回來,是專門跟她切磋來了。”
“楚長老出門做任務去了,”於海河意興索然地回答,“若不是這樣,內堂也不會派我來跟叔父溝通,我正在外面歷練呢。”
“溝通個屁,偷我的靈石,這還有道理了?”陳太忠氣得冷哼一聲,“這個事兒,是誰的主意?”
“這我就不知道了,”於海河搖搖頭,“師兄師姐們談起此事的時候,都是避着我。”
“嗯,這就是你交到的朋友,”陳太忠看着他,是又好氣又好笑。
於海河出面相勸未果,又過兩天,他將兩名天仙召回來,重新安排在賭場。
內堂那邊,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好像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陳太忠有點納悶,心説無鋒門的弟子被我這外人欺負了,連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也有點太不講上門威嚴了吧?
殊不知,他是有點過於小看他自己了,事實上藍翔客卿東易名的名頭,最近在西疆還是很火爆的,影響都已經不僅僅限於白駝門了。
能將凋敝的氣修門派,扶持得重新崛起,這樣的人,別人想不注意也不可能。
而且東易名最早在西疆出現,就是在無鋒門,來此打聽消息的人也很多。
正是因為如此,無鋒門對東易名的戰力,有比較清晰的認識,甚至三個真人都知道,此人難惹到了什麼樣的程度——新近到上宗修行的馬真人,似乎都不願意直接面對此人。
有名堂的修者,和沒名堂的修者,就差這麼多,若是換個名不見經傳的六級天仙在無鋒門撒野,分分鐘就要被鎮壓。
可東易名已經闖出了好大的名堂,無鋒門就要斟酌一二。
尤其是東上人跟小刀君還交好,又有侄兒在無鋒門修煉,門中認為,本派跟此人有淵源,那麼能不採取極端行動的話,儘量還是不要採取。
於是陳太忠在赤磷島住了下來,然而一住下來,他才愕然發現,合着赤磷島的大陣,都被人修改過了!
修改過的大陣,跟以前肯定不同了,但是更讓陳太忠惱火的是,他佈陣的很多材料,都被別人替換掉了。
修改大陣的人,陣法造詣比他高不少,不是説大陣的威力提高了多少,而是人家化繁為簡了,用許多普通的材料,代替了珍貴材料,而且絲毫不影響效果。
陳太忠登時就毛了:哥們兒的陣法材料呢?
然而,他再生氣也沒用,在無鋒門,他交好的只有楚惜刀,還有幾個天仙跟他説得上話,但是指望從那些人口中得到消息,就太天真了。
他在赤磷島上住了七日,這一日,楚惜刀終於回到了門中。
楚長老一回來,就聽説了東易名來找她,於是住了一宿之後,直接來到了赤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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