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潛入伊拉克作戰的特戰隊的最新情報,伊拉克已準備了24節火車車廂的炸藥,並將它們運到石油生產區,目的很可能是為了在戰爭爆發後將油田付之一炬。我們決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坐在戰況分析室的軍桌前,一名英軍上校正在為大家作戰前分析:“儘管我們盟軍擁有先進的偵察衞星、偵察飛機等技術偵察手段,但畢竟這些技術手段總歸受到種種因素制約,難保不被對手的偽裝欺騙所矇蔽。雖然我們確認了炸藥的信息準確性,但找不到那些東西藏在哪裏,據説他們已經設下了餌雷,準備把炸燬油田的責任推到我們的大兵頭上。我們也同樣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們要派先遣部隊引領工兵和滅火隊去把油田保護起來。美軍方派來與我們合作的是……”
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聽着,這些東西我來之前便早就知道了,先遣部隊的任務便是先把工兵和滅火隊帶過去,然後準備轉戰納西里耶,那才是我感興趣的部分。想到這裏我看了一眼邊上鼻青臉腫的年輕人,這傢伙是唐唐的弟弟。遇到這傢伙是在陸戰隊軍醫所的門外,他正與一個高頭大馬的上士撕打,雖然不敵卻咬掉了對方半邊耳朵,頗有泰森的風格。
當時,我是去歸還那個我抱錯的黃種娃娃。發生了那些事後,我就沒想起這件事,後過才瞭解到小貓她們以為這孩子是敵人偷來的道具,所以並沒有把孩子歸還醫院。直到後來護士來向我們詢問才明白,原來這孩子真的是醫院當天產婦生下的孩子。
雖然自己地孩子被人偷走了,可是扣着別人孩子也不是個事兒。本來是小貓要去歸還孩子的,可是在我的要求下代勞了,因為女記者麥爾斯説歸還孩子的同時,可以順便去看一下唐唐,就如我向好承諾過的。
再次見到唐唐。她大着肚子躺在一排的孕婦中間。聽説過幾天這些女人都是要送還歸國的,按照軍方的説法,這些女人在懷孕時,便犯了在值勒期間通姦的條例已經開除了軍籍。從而得到的結論時,這些懷孕的女人並不是美國女兵,美**隊中女兵懷孕數仍為O。好招數!
看着躺在牀上的那個嬌小女人,我不知道應該説什麼才了。抱着報效國家獲得認可的心情加入了軍隊,可是一番付出、種種磨難之後,竟然被自己的戰友強暴致癱懷孕,正義得不到申張竟以違反軍規強迫退伍,我不難想象這個女人現在心裏有多少苦,她還能活着已經是個奇蹟了!
“唐唐!”麥爾斯輕輕地搖醒了牀上的女人,唐唐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擦拭睡夢中流下的淚水,然後換上一臉強裝的鎮定面對牀前的探望者。
“看看我帶誰來了!”麥爾斯指着我。
“刑天!感激你來看我!”唐唐苦笑着看着我手裏的禮物。然後伸手指了指邊上的椅子對我低聲説道:“冠傑。倒水!冠傑呢?他應該在這裏的。”
“冠傑?”麥爾斯也沒有見過她提到的這個人。
“我的小弟弟!”唐唐雙臂支起上身四下張望片刻沒有找到人。又躺回牀上説道:“我有三個兄弟也在美軍中服役。”
“你多大?他多大?”麥爾斯正在倒水聽到這裏插嘴問道:“我記得你才20歲吧?”
“我弟弟參軍時剛滿18歲!”唐唐説到這裏眼神一暗:“今年應該是19歲了!是無線電兵。
前兩天來看我!“
“你為什麼還留着孩子?”我一直在邊上默默地聽着看着,最後目光落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禁不住問道。
“我是天主教教徒!天主教是不允許墮胎的。”唐唐沉吟了片刻低聲説道。本以為她是要把孩子生下來當作證物,控告那個傢伙或是什麼的,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個愚蠢的原因。
“發生了這麼多事,你還相信那傢伙?”我指了指頭頂。
“也許是上帝在考驗我的虔誠!”唐唐握着胸口的十字架滿全痛苦地説道。
“那你比我更需要這東西!”我把口袋裏的聖經扔給了牀上的女人。
“麥爾斯把發生的事都告訴我了。你用不用我幫你解決了這事?”我看了看手錶,最近我除了恢復體能便是監視着納西里耶衞星圖片,雖然分不出時間在這裏多耗。
“解決?”一個如同變聲期男孩子的聲音從門外闖了進來。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冠傑衝進了軍帳,嚇得唐唐差點從牀上跳起來。
“怎麼解決?殺了他們嗎?怎麼殺?算我一個!”唐冠傑是個眉清目秀的男孩子,175公分的個子在美軍軍營中算得上不甚起眼,雖然身體單薄但臉上的青紫和血跡為他增添了些許男子漢氣概。
等他看清了我的長相後,便有點怯場了。我不怪他!現在我的模樣除了屠夫他們,還沒有誰第一眼看到不嚇退兩步的。
“姐!這人是誰?”冠傑*到唐唐的牀頭滿是疑慮的看着我。
“這是刑天!我和你提過的。食屍鬼?記得嗎?你還説你很想見見他的。”唐唐為我們做了介紹。看着唐冠傑伸過來的手背上腫破的皮膚,我生怕捏斷他幾根手指。
“你有什麼辦法替我姐報仇嗎?”冠傑的眼晴看着我。總是不自覺得向我額頭的紋身或是臉上的刀疤,或是脖子上發出難聽聲音的裝置。
“我有一百種辦法讓那些傢伙無聲的消失。”我拉了拉脖子上的拾音器看着這個小男生。
“不!不!我想要自己動手,親手替我姐姐報仇!”冠傑怒氣衝衝地罵着髒話:“那羣混蛋以為一句報歉便能把所有的事都輕描淡寫地帶過嗎?休想!”
“冠傑!我有説要報仇嗎?”唐唐聽弟弟越説越離譜,邊上其它女人都在豎着耳機注意這個方向便打斷了他的話:“動用私刑只會把事情越搞越糟,只有法律才能歸還我公正和名譽。刑天!你絕不能答應他的任何要求。”
“但是。姐姐,你曾訴諸於法律,可是得到了什麼?你難道還不明白嗎?軍方對於這種事根本就不會公正的,如果公正了。整個基地一半的男人都應該被抓起來,那誰來為美國打仗?”冠傑看來是個非常“明事理”的孩子。
“別説了!冠傑!上帝作證!我決不允許你這麼做,你知道那會毀了你的前途的,你是家裏最聰明的。你要上大學的!”唐唐還是那個唐唐,開了上千槍卻沒打中過人的軍人。
“那好吧!等你們的意見統一了,來找我!你也算是我曾經的部下,我可以義務接下你的委託。”我看兩姐弟越爭越大聲,沒興趣再聽他們兩個的爭執留下了句話後離開了帳篷。
再次看到這個眉青目秀的小子時,竟然是這次提早入伊行動的動員會上,據説這傢伙是唯一一個自已主動提出申請的。不用想我也知道為什麼。由於要被限時送回國,雖然唐唐知道了弟弟的決定,但沒機會阻止,只來得及給了我一個電話,裏面只提了一個請求:讓他弟弟活着回家!
“……美軍特種作戰總部計劃對距集結的較近的油田提供阿帕奇武裝直升機運送部隊,這樣既能以強大火力打擊敵人,又能保證攻擊的準確性,避免擊中油井。等安全範圍建立後,工兵和滅火部隊將用傳統的軍用運輸機空投傘兵的方式跟進。為了發揮我們聯軍先進夜視設備地作用、確保油田安全。攻擊時間將選在夜間。如遇激烈抵抗,總部允許我們可嘆考慮使用化學毒氣。此外,考慮到伊守衞部隊被打散後,很可能用”飛毛腿“子彈或其他短程導彈襲擊油田,所以開戰後,聯軍還會派出幾個”愛國者“導彈連迅速部署在油田附近,以完成對油田的多層保護。大家要做的只是。迅速、安靜的佔領各交通要點,清理前進道路上的地雷,為導彈連的迅速部署創造條件。誰有什麼問題嗎?”英軍上校講解完向其它人徵詢意見,但似乎大家都理解的挺好,只是在自己的掌上電腦裏拼命的記着什麼。
走出了會議的帳篷,隊長看了看跟在我們身後的唐冠傑衝我撇撇嘴:“那個小孩子是誰?”
“朋友的弟弟!”我也不知道説什麼。
“是嗎?成年了嗎?”
“19歲了!”
“GOOD!既然是熟人的弟弟。便由你負責好了!”隊長吐了口痰在地上,看看了眼前走過的士兵無奈的説道:“沒幾個過三十歲的。聽説軍部出雙倍的工資。希望能在開戰前找到100個參加過第一次海灣戰爭的老兵來帶路,現在還沒招到三分之一,CIA心理戰辦公室的都出動了。上帝呀!”
“別讓那小子累我們被殺。好嗎?”狼人離開之前扭臉看了眼站在遠處等我的小子作了個鬼臉。
“沒問題!”我看着身邊走過的英國大兵似乎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和狼人反問道:“他們幹什麼一直看我們?沒見過中國人嗎?”
“嗨!兄弟!你記憶力有問題嗎?”狼人看着我像看怪物一樣。
“怎麼?”
“記得阿富汗嗎?”狼人指了指邢些傢伙:“英國皇家陸戰隊?”看我仍沒有意識過來:“50槍傷?”
“哦!……”我拉長聲音表示自己終於意識到了為什麼:“他們知道那是我們嗎?”
“當然!你忘了!你和空軍通話的時候報了名字的。”狼人看着:“刑天上尉!所以,每個英**人都知道,你在那些可憐的英國人被炸成碎片時沒有伸出援手。而且,你還要和蘇格蘭龍騎士們一起空降到伊拉克去。兄弟!同情你!”
“該死!”再回頭看那些英國人的眼神。我能感覺到裏面包含的其它含意了。不過,為了能早一步解決壓在心頭的大石,這些問題暫時顧不上了,如果他們不願意合作,反正還有我們隊上的都是美軍,大不了我們自己單幹。
坐在軍車上前往英美軍隊集結區域的時侯,唐冠傑就坐在我的身邊。小朋友被狼人、屠夫和快慢機他們的眼神快嚇尿褲子了。這讓我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到屠夫時的感覺!
“開過槍嗎?”狼人看看唐冠傑身後的無線電。然後再看看他手裏的M16a2問道。
“當然……”趕緊回答。
“擊中過人嗎?”屠夫沒等他把第一個字説完便緊接着問道。
“我不確定……”差點沒接住話。
“中過彈嗎?”快慢機慢慢抬起自己的MSG90將長長的槍口頂在唐冠傑的胸口姓名標識上冷冷地説道。
“沒有……”唐冠傑臉有點發白。
“留髮子彈給自己!你不會想落到敵人手裏的。”大熊從口袋裏掏出發子彈在軍服上蹭了蹭遞到唐冠傑的眼前。
“沒錯!向嘴裏發射痛苦最少!”隊長一臉很有經驗的點着頭。
一輛車子坐了十個人,六個人都認為你活不過今天晚上,沒有人會感覺非常好的。何況是一個從沒有真正廝殺經驗的無線電兵。
“別聽他們的!記住一句話:沒有碰到敵情之前,不要打開槍保險!”説完一把搶過他手M16關上了他由於緊張不自覺推上去的保險柄,然後賞了一把掌在他的凱夫拉上。
“抱歉!”唐冠傑趕忙扶正頭盔重新檢查槍支,身邊的另外兩名陸戰隊員也不自覺的瞄了一眼自己的槍保險。看到是在安全位置後稍稍的舒了口氣,抬起頭正好對上屠夫他們含笑的眼神,不自覺羞的滿臉通紅。
到了集結區域下了車,便看到一排的阿帕奇和支努干停在不遠處,美方派出的先遣隊己經到達了,正在整隊準備上機。唐冠傑一下機便滿臉怒容地看着不遠處的一支六人小組。而那隊人看到唐冠傑後臉上也帶上了一種不正經的怪笑。
“別衝動!槍聲響起後,我們有大抒的時間!”我按住了因對方怪笑而火冒三丈的年青小朋友。
“砰!砰!砰!”身邊的英軍抱着SA80突擊步槍,走到一排事先一頭插進地下鋼管前,檢查過武器後把自己的步槍塞進鋼管中。對着地面開了三四槍,確認無誤後又重新套上防塵罩抱到了懷裏。
“他們在幹什麼?”邊上的美國大兵看着英國人的行為頗為好奇,其中一個湊到唐冠傑耳邊問道。唐冠傑搖搖頭表示不知,然後扭臉看向我。
本來我不想理他們的,可是這幾個傢伙一直看着我,讓我有點受不了,只能低聲靜釋道:“SA80的故障率太高。MRBF(射擊中斷故障時的平均彈數)試驗中,在科威特的乾熱條件下低於8000發。據説,曾發生過一百多人進行空降演習,結果1/3的步槍出現故障的奇蹟。這是他們為了保證初發射擊成功想到的應對辦法。”
“上帝!我們以為M16的毛病夠要命了!看來英國佬更可憐!”幾個美國大兵聽到這裏紛紛抱着自己的M16高興起來,剛下車的緊張感被沖淡了不少。
“檢查自己的準備!”隊長回頭看着我們幾個説道:“再過十分鐘就出發了!”
我們幾個沒有説話,因為我們知道這句其實是對身邊的幾個美國大兵説的。誰知道這些傢伙的揹包裏都裝有什麼東西。聽説有人揹着咖啡壺上戰場的。
“為什麼你身上的包這麼小呢?”唐冠傑發現除了屠夫身上多背了彈藥箱顯得臃腫外,其它狼羣的成員身上的包都比美國兵小不少。
“因為我們只背彈藥、食物和藥品。”我不願意向這些大兵解釋我們之間的區別。因為這些傢伙不會明白正規軍和傭兵所謂“輕裝簡行”的區別。
正在所有人都檢查好準備準備登機時,忽然,機場上地防空警報聲四起。一道亮光拖着長長的尾焰向出現在遠遠的天邊。還沒有弄清發生了什麼事的時侯,一道弧光從附近拔地而起,劃破夜空,朝亮光閃動的方向迎面飛去。緊接着兩道弧光相接處變成了一個火星四射的大火球,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劇烈的爆炸。
“找掩護!”隊長在其它士兵仍關注於弄清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己經拖着身邊的新兵向遠處的坡地跑去。身後跟了一批人,而大多數士兵仍在看着天空的火球發楞。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當看到了爆炸後不少人還在交頭接耳時。第二枚、第三枚導彈已經飛近了集結區域。停機坪上的阿帕奇已經紛紛上天快速飛離了這裏,只有笨拙的支努干仍在相對緩慢地爬升。
“導彈!”這回馬上有人明白了集結區域便是對方的打擊目標,大叫着命令所有人疏散。雖然只差幾秒,但我和隊長這個小隊巳經跑到了防爆坡後,抬頭看着那些後知後覺的士兵,揹着幾十公斤重的行李邊跑邊丟的向這裏奔來。
“怎麼回事?”唐冠傑很聰明,知道先跟着跑再發問。可是不用我回答。一發落在停機坪上的飛毛腿導彈便給出了答案。
巨大的聲響和氣浪捲起了幾輛來不及駛離的悍馬軍車,一困支努干被子彈碎片擊中,冒着煙摔回了地面,然後緊接着便是又一陣爆炸。不少石塊和鐵片從天而降落在了周圍,有個傢伙被氣流掀飛翻過了防爆坡,但卻沒有受傷。
“穿生化服!”不知道誰突然大叫一聲。恐慌向流感一樣在人羣人蔓延開來,關於飛毛腿這一伊拉克最強撒手鐧能裝生化彈頭誰都知道,不用人催所有人便匆忙扔掉武器,從背後綁的嚴嚴實實地揹包裏開始拽防化衣。不一會滿機場便成了白白一片,在探照燈的映襯下閃閃發光。
由於我們的戰鬥服是採用的納米技術,本身就俱有防化學毒氣的作用,於是我們便只是從腰包裏拿出防毒面具便可以了所以快的很,有些人手慢,等煙霧漂過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穿好防化服,於是便遠遠的吸到一片哭叫聲。我們身邊便有一個傢伙。沒來得及穿好防化服,捂着臉看着煙霧從身上漂過後,這傢伙就像被冰凍住了一樣,四肢蜷縮在一起僵成了石雕。
過了一會,化學試紙上並沒有顯示有任何反應解除警報後,三分之一的士兵因為驚嚇過度。
退出了這次任務,其中大多數是滅火隊和工兵的士兵。當然也包括幾個像我身邊這具石雕一樣的陸戰隊員。
防化服還沒來得及脱,又有一枚導彈遠遠的擦過天際向遠處飛去。嚇得所有人都不敢脱掉身上捂得臉皮發痛的面罩,重又縮回了防爆溝中。
“那裏是聯軍陸軍指揮部地營地方向。”隊長看着飛毛腿長長的灰尾巴説道。
從導彈的目標和精準度顯然是美軍。這次任務是秘密的,伊拉克竟然已收到有關美軍集結區域位置的情報。很顯然有人在科威特給他們報座標,而且能瞞過美軍的反制措施。該死!看着周圍向四面八方開去的軍車和搜索部隊,雖然明白應該相信美國的反間諜能力,但心中仍不免有點擔心。
“幹!我們還沒到伊拉克呢!”邊上一名美國大兵看我們幾個已經去掉了面罩,便也拉開了防化服,拍打着灰塵罵道。
“沒關係!也許進了伊拉克,他們反而打不了這麼準了!”屠夫意有所指的向黑乎乎的四周看了看,抱着他的HK21慢慢走向重又降落在停機坪上的直升飛機。
“嘿!那個誰!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美國陸軍俱樂部檢查身份證嗎?”屠夫突然回頭看着跟在我邊上的唐冠傑:“你入伍一年,19歲!那表示服滿首期兵兩看現役,如果退伍舉行舞會你只能喝橙汁。因為你不夠21歲的飲酒年齡。”
“哈哈!哈哈!”邊上的狼人他們都大笑起來。只有我笑不出來,因為這個問題,似乎有人也問過我。
幾個美國大兵想笑不敢笑地跟在我們身後,默默地走向直升機。路過支努干的殘骸裏,唐冠傑前面的一個士兵不小心踢開了地面上一片印有美國國旗的鐵皮,下面赫然露出半隻裹着軍靴的前腳掌。紅嫩紅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