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嫣然一笑:“是個叫易伯成的老頭子,成日廝混在酒館,他穿的衣服上也彆着這樣一個徽章。”
蕭炎等人一聽易伯成的名字,喜出望外,這不正是博石所提及的人嗎。
當場謝過這名女子,問清了方向,蕭炎等人急奔酒館而去。
轉過幾個小彎,一座原木所搭略帶古色古香的建築出現在眼前,一個金絲黑底的牌匾上掛着“酒館”兩個大字,大門半掩着,裏面喧譁的聲浪一**隱隱傳出。
“就是這裏,沒錯。”蕭炎等人大喜,快步上前,正欲推開酒館大門,突然蕭炎一愣,身體裏流淌的血脈似乎顫動了一下。
蕭炎停住腳步,細細感應,血脈傳來一陣陣的呼喚,那是同脈相生,血濃於水的吸引,絕對錯不了。
“裏面有蕭族的人。”他鄉遇故知,蕭炎很是開心,不過也略有疑惑。
“蕭族的人怎麼會到這裏來呢?沒理由啊,而且能引起血脈共鳴的,功力越是深厚者響應越明顯,但蕭族似乎沒有幾個高階的鬥帝。”
蕭炎百思不得其解,甩了甩頭,暫時放下想法,此刻找到那個能帶路去尋找靈印苔的人才是正事。
就在蕭炎正欲推門而入的時候,酒館一個昏暗的角落,坐着一位老者,面色蠟黃,精神萎靡不振,額前的長髮半遮住眼睛,偶爾睜開的眸子渾濁無光,似乎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讓他在意。
在迷濛的酒色燈光下,老頭一口一口地灌着火辣辣的大麥酒。這種酒很廉價,沒有多少醇香的味道,只有麻醉神經的快感。
酒水順着嘴角流下,淌在看不出顏色,似乎帶點深灰色的袍子上,胸口上彆着的一枚銀閃閃的騰龍徽章算是老頭全身唯一醒目的東西。
他,正是蕭炎等人要找的貝希裏傭兵團團長易伯成。
突然,老頭渾濁的眼神一凝,一掃剛才的頹廢,眼光掃向門口,身形一閃,整個人瞬間消失在酒館。
老頭出了酒館,頭也不回,幾個起落,出現在緊挨着銀魂小鎮的小山後面,挑了個陰暗的背光處蹲了下去。似乎與陰暗為伴才能給自己一種安慰感,剛才的頹廢又浮現在面上。
大口灌了一口酒,火辣辣的液體順着喉嚨一直流淌到五臟六腑,老頭似乎很滿足這種感覺,但滿是皺紋的眼角邊卻不自覺滲出了點點晶瑩。
剛才的逃避,正是因為蕭炎的出現。這個老頭真正的名字也不叫易伯成,而是叫蕭遙,蕭族曾經的族長。雖然現在依然還是,但蕭遙自己覺得已經不是了,至少他覺得自己已經不配當這個族長了。
“曾幾何時,四星巔峯的自己豪情萬丈,當年誇下海口要靠自己突破五星,為此毅然離族出走,不突破誓不**。如今卻落魄到感應蕭族之人的血脈只能落荒而逃,實在無顏見族人”老頭沉浸在回憶中。
憶起當年,自己是蕭族第一個達到四星的人,也是最有希望突破五星的人。蕭族舉族歡送自己為突破五星而出去尋求強盛之路的場面還歷歷在目,每一張笑臉每一份希望如今都化成一份份的內疚沉甸甸積壓在心頭,老頭無力握了握手,感受着日漸衰退的實力,老淚縱橫。
原來,那年從蕭族出來後,老頭就組織了一個傭兵團,闖蕩江湖,眾人凌雲壯志,發誓要打出一片天下。可就在自己達到四星巔峯,興奮不已,準備向五星斗帝突破的時候,蕭遙發現自己的實力竟然停滯不前了,並且漸漸地開始衰退,但是卻不知道究竟受了什麼傷。心急如焚的蕭遙尋遍了大陸名醫,可是毫無用處,眼睜睜着看着實力日積月累地從四星巔峯下滑到四星初期,而且似乎還在繼續減弱着。
突破五星的夢想徹底破滅,蕭遙萬念俱灰,解散了傭兵團之後的蕭炎甚至產生過解脱的念頭,最終因割捨不下蕭族而放棄,但生性好強的他又無臉回蕭族,只好整日借酒消愁,流連於酒館賭坊打發日子。
思緒萬千,不堪回首,蕭遙抓起酒囊猛灌着酒,一直到最後一滴。揮手甩開酒囊,蕭遙站起身,嘆了口氣,向着銀魂小鎮外面走去,打算永遠離開這裏,遠離族人,終老一生。夕陽西斜,老人步履蹣跚,佝僂的身影彎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