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一夜風流,第二天一早,楊大王破天荒頭一回沒有聞雞起舞,修練武功。沒辦法,楊家的“大公雞”因勞累過度工了。
楊大王扶牆進了花廳,只見冬兒和女英正在桌前正襟危坐,等着他來用餐,瞧見他那副狼狽的樣子,女英眼波流動,忍不住“噗哧”一笑,掩口道:“官人今天怎麼這副樣子,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可是剛剛打了敗仗回來?”
楊浩哪肯在夫人們面前示弱,挺了挺腰桿兒道:“怎麼可能,本大官人出馬,自然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説完兩腿發飄地走到主位上坐了。
冬兒一面給他盛粥,一面暈着臉嗔道:“真是的,你都多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節制,虧得我沒叫孩子一起來用餐,要不你這當爹的在兒女面前都要大大地丟一個臉。
楊浩嘿嘿笑道:“還是我的乖乖冬兒好,知道心疼我,女英呀,哼!就知道看我笑話。”説完才小聲道:“沒事兒,我裝的,哪有這麼悽慘吶,不過話又説回來,三隻小白兔化身精英母狼,着實恐怖的很,不用雙修功夫,為夫還真搞不定她們。”
冬兒又好氣又媚笑地瞪他一眼,説道:“好啦,知道你楊大老爺辛苦,這不,一大早女英就給你拾掇出這麼一桌豐盛可口的飯菜。焰焰、娃娃、妙妙,其實都是温柔賢淑的好女子,只是盼子心切。”説到這兒,她的臉蛋又紅了紅:“説到根兒上,還得怪你。要不是你平素荒唐,動不動就把她們三個叫到一塊兒胡天黑地一番,就算她們再巴望着要個孩子,也不會一齊上陣呀,行了行了,快吃飯吧,回頭我囑咐她們一聲。”
楊浩固然是彈盡糧絕,焰焰三女卻也是體酥如泥,楊浩好歹還能爬起來吃飯,她們三個f脆玉體橫陣,甜睡不起了。反正三女賴牀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大家也不去喚她們,楊浩自與冬兒、女英一起吃飯談笑,其樂融融。吃罷了早餐,讓冬兒和女英帶着四個孩子自去玩耍,楊浩這才趕到中堂書屋處理公事。
他巡狩順州,重要的公文便由內閣批閲後轉呈順州由其決斷,一國初五,國事之重非同小可,而且事情涉及軍事、政治、經濟、文化、官體、民治、宗教各個方面,每天的奏章公文都有厚厚的兩大楷,尤其是時人風氣,決不直截了當地向你陳述事情,文章寫的花團錦簇,你得認真閲覽,從中分析,不用心是不行的。
楊浩左右,自有一班從旁協助的僚屬,研磨潤筆、朗誦參謀、斟酌文字,基本上就是秘書的角色。楊浩認真批閲奏章,這些人也都悶頭幹着自己手上的事,按照事情的輕重緩急,這些幕僚們把最重要的奏章單獨摞成一摞,放在他右手邊,這些奏章批閲完後,這一上午基本也沒差月二多了。
楊浩見多少還有些時伺,順手又從左邊一摞奏章上拿起了一份,拿批閲了大半奏章之後,檉“呵呵,這份奏章……,果不期然吶,我説他們怎麼就一直這麼沉得住氣。那素真吉大師想必就是他們推舉出來的代表了。”
分類檢閲奏章的一個近身幕吏對這封奏章還有點印象,聞言笑道:“大王説的是,不過他們所言倒也有理有據呢,佛門清淨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拘世俗之禮,不納徭役税賦,大王卻要求佛田一應納税,與自古的規矩不同,他們自然振振有辭。”
楊浩淡淡一笑:“規矩?規矩都是人立的,出家人不事生產,卻因信徒的供俸而擁有大筆的財富,這些財富被他們購置了大批的良田,這些佛田由佃户耕種,他們是要按定例收租的,既然他能收租,朝廷自然可以收他們的税,若是他們把這田地無償給佃農們耕種,那孤便不收他們的税賦也罷。”
他把奏章往前一扔,輕蔑地道:“這事兒種大學士就可處理,何必拿來給孤,封回去!”
穆舍人小聲提醒道:“大王,我西域佛教盛行,信徒眾多,若是處置不善,恐怕……,此事還該慎重些好。”
楊浩冷笑一聲道:“還要如何慎重?本王是佛家護教法王,本王又沒有三頭六臂,想要護法總得有兵有將吧,追兵將的軍餉從哪兒來?軍械武備從哪兒來?孤又沒有金山銀山,他們繳納税賦有什麼不應該的?勿須理會,孤若親自回覆,反倒長了他們的志氣,封還內閣,着種大學士處置便是。”“是!”
幕吏恭應一聲,楊浩便又再拿起了一封。當初制定税賦法律的時候,佛田佛產是否收税,朝廷中也是議論紛紛,官員中那些佛教信徒自然認為是不該向佛爺伸手的,就是些老成持重的臣子,也認為佛教界對政權的影響舉足輕重,當今大王起事立國又得到了佛教界的大力支持,應謀按照慣例,不納佛田税賦。不過卻被楊浩一口回絕。
西域士農工商多信宗教,這個事是沒法堵的,堵不如疏。何況楊浩自己就曾大力藉助佛教勢力,即便是現在,包括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想鞏固統治,尤其是融合各個風俗習慣、民族文化大不相同的種族部落,宗教仍然是他相當有力的一件武器。
不過這並不代表他得縱容佛教勢力,正如對崔大郎和塔利卜兩個富可敵國的鉅商,他越是要倚重他們,越得對他們加以制約,培植能夠制衡他們的力量;直接搭上塔利卜這條線,就是為了制約有繼嗣堂背景的崔大郎,搭上大秦帝國這條城,是為了制約以大食帝國為後春的塔利卜。
帝王之道,權衡之道,數千年的古國傳承至今,只要讀過幾天書的人做了帝王,誰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差別只是手段高低,做的是否巧妙罷了。
楊浩引入羅馬東正教、清真教派,又為幾個師弟建造道觀,就是想要改變佛教一家獨大的局面,只不過他微的很巧妙,引入東正教、清真教派,找了個因為與他們做生意,得給他們為自己的信仰祈禱創造有利條件為藉口。至車道觀,那是自己師弟,也是明正言順。
不過這個過程是很漫長的,取決於這幾個教派發展順利與否,如果現在給予佛教勢力太多的方便,從一開始讓他們的競爭就保持太大差距,那麼其它幾股勢力就培植不起來了。以前西域十八州諸候林立,各自為戰,對佛教勢力的發展破壞很嚴重,活佛高僧們雖然掌握着大筆財富,由於政治動盪,政權更迭,自然不想置地。
而且那時西域農業太不發達,他們也不想購置佛田。如今楊浩一統河西,政治穩定,國泰民安,同時大力發展農耕,各大世家豪門紛紛響應,置地買房,高僧們也有點眼熱了,他們肯把死錢拿出來支援西夏建設,楊浩當然歡迎不勝,卻不想開個不好的頭。
好在西域佛教曹力以前擁有佛田的本就極少,寺主們還沒有養成佛田不納税的習慣,同時楊浩政權的穩定相鮁起以前,已經帶給了他們極大的好處,這個時候制定下一些規矩來,阻力是最小的,這些因素楊浩其實也是反覆考慮過的。
如今眼風代表佛教界提出反對的是名聲不甚顯赫的那素真吉,而不是達措活佛等位高權重的高僧,楊浩就知道,自己這個政策的制定,並沒有超出西域佛教界的底限,所以那些高僧們愛惜羽毛,生怕遭到拒絕影響自己的令譽,才公推了那素真吉這麼一個地位不高不低的人物來做代表。
楊浩毫不遲疑地對這封奏章做了封還內閣的處置,又接着批閲了兩三份奏章,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讓人收起了未批閲的公文,立即發付已批閲的奏章。一見大王要歇息了,眾僚屬官吏忙紛紛擱筆起身,向大王告辭。
候得眾人出去,楊浩又喝了。茶,腰桿兒一挺,只覺腰眼兒有些發酸,不禁搖頭失笑,昨夜實在太顛狂了些,雖説不以內修功夫支撐,荒唐一夜也支撐得住,可是那三個小妮子也許是習慣了,雖不用內功心法,可許多動作還是照舊用的雙修交合的姿勢。
什麼吊金蟬、偃蓋松、吟猿抱樹、昆雞臨場……,這些高難度的動作應付一個人也就罷了,居然是三個,三個人也就罷了,居然還都是梅開三度,怎一個“**”了得,不用玄功護體,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輕輕的捶着腰,檉浩正想起身,狗兒的聲音甜甜響起:“大叔,忙完公事了。”“嗯,忙完了。”
楊浩一邊説,一邊走到屏風後面,順勢趴到牀上,平素批閲完當日的奏章,他都會到後面休息一下,閉上眼睛,把一上午批閲的東西從頭回味一遍,想想有無疏漏,錘鍊自己處斷大事的分析力和判斷力。澈有人生來就是一個合格的君主,後天的培養鍛鍊非常重要。
隨之進來的狗兒俏皮地一跳,小屁股坐到了炕沿上,扭轉了身子,一雙小粉拳便輕快而有頻率地敲打起他的腰桿兒來,以前楊浩卧牀看書,閉日養神或者思考問題的時候,狗兒就在旁邊捏捏肩、敲敲背,把他伺候的飄飄欲仙,這大半年來把她派去汴梁,直到今日才重温滋味,楊浩不禁舒服的閉上7眼睛。“小娥啊,大叔昨日讓你派人儘快與日本那邊取得聯繫,確定子渝和公主安全抵達,人色卜經派出去了麼?”
狗兒兩條小腿活潑地悠盪着,小拳頭敲得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楊浩很舒服,看來她幹這活兒,竟是比楊浩還舒服,臉上掛着甜甜的快樂的笑容,雖然楊浩看不見,她還點了點頭:“嗯,派出去了,宋國那邊封鎖的緊,為了安全,我安排了幾個精通契丹語的人,取道遼國,再乘海船往東瀛去。“嗯,這樣是妥當些。不過我們與遼國如今的關係也比較疏遠,不宜泄露任何消息。永慶公主的身份,對遼國來説,未必無用呢。”
“知道啦,大叔放心好啦,狗兒跟着竹韻姐姐還有子渝姐姐可學了不少東西,哪有那麼笨吶。對了,玉落姐姐和竹韻姐姐很快就到了。我剛剛收到消息,最遲明天早上,她們就能趕到順州,要是快的話,今兒晚上就到了。”
楊浩一聽欣然道:“好呀,我正打算今天趕回興州,那就再等一天,等她們明天到了一塊回去。”
這時焰焰姍姍走入,美人春睡足,精神自然煥發,她已精心打扮過,本就是美人兒,這一打扮更是明眸皓齒,嬌豔不可方物,只是哪怕畫了眉黛、抹了胭脂,眉梢眼角處那一夜纏綿帶來的春意還是隱隱難消,只不過除了楊浩這樣的大行家,沒有幾個人看得出來罷了。狗兒一見,馬上從榻上跳下來,脆生生地叫:“焰焰姐奴。”「
狗兒叫楊浩大叔,但是玉落也罷、焰焰、妙妙等人也罷,她一概都叫姐姐,生「輩份聽着有點亂,不過她以前就是這麼叫,小丫頭很受楊家上下的喜歡,因此也沒人去糾正她。再者説,她是扶搖子陳摶的徒弟,如果從睡仙那兒論起來,靜音仙姑的這幾個徒弟確實和她算是同輩。
“嗯,小娥也在呀。”
焰焰向她笑着打聲招呼,媚得能滴出水的一眼美眸向楊浩含羞一瞥,將湯盅輕輕送到他身前矮几上,臬聲道:“官人操勞半日,一定乏了。這盅蛇羹湯加了許多珍貴藥材精心調配,火候十足,淄補的很呢,你趁熱喝點補補身子。”
那蓋兒掀開,楊浩眉頭直跳,誰説這是蛇羹湯,難道我連蛇肉和虎鞭都分不出來了嗎?嘁,什麼時候我楊大官人淪落到得服用這些補腎之物的時候了?等我完成了栽種大業,看老夫如何再展雄風,哼哼!
楊浩也知道這是因為狗兒在旁邊,焰焰不好意思直説,這才説成了蛇羹,要不然兩夫妻什麼恩愛的事兒都做過了,大可不必如此避忌。他。了聲道:“先放那兒吧,我正與小娥談事情,一會兒再喝。哦,對了,叫人在後院收拾兩間寢室出來,可能今晚玉落和竹韻就回來。
大哥正在洛翰衝,讓人去通知他一聲,如果抽得出空就過來一趟,要是小妹她們回來了,一家人喝頓飯,大哥也牽掛着小妹呢。”“嗯,我這就去。”
焰焰款款起身,瞟了狗兒一眼,伸手輕撩髮絲,微微有些忸怩地道:“那個……,大姐剛才説過我們了。我們確實……不對,只要知道……知道問題出在哪兒,就能對症下藥,大可不必急於一時……,官人國事繁重……所以……官人今晚到我院裏來吧,我正燉一味湯呢,比這個還滋補的多……”
話一説完,她又趕緊補充道:“只是我一個人給官人燉湯啊,娃娃和妙妙,分別是……咳咳,明天和後天。”
“啊?”楊浩當然明白這喝湯的真正含意,燉湯給他喝確是不假,不過這是楊家後宅一個不成文的規矩,請官人喝湯,就是想要與官人恩愛繾綣,一夕纏綿了。這個暗語的起源來自於楊浩在榻上和嬌妻開的一句玩笑:娘子請我喝湯,為夫當投桃報李,也請娘子喝湯。為夫這湯火候十足,不但益壽延年,而且駐顏美容……
當日楊浩正與焰焰、娃兒和妙妙胡天黑地之中,她們喝了自家官人的湯,以後便也有了這麼一個暗語。楊浩一看,三女被冬兒説了一頓的結果,竟然就是這麼一個妥協法兒,只不過把三英戰呂布改成一日闖一關了。由此看來,這三個沒孩兒的娘子可真的早就急了,她們平時看着冬兒和女英抱兒親女,估計羨慕的眼睛都籃子,巴?
楊浩向娘子遞號-個會意的眼神,這才故作隨意地點頭道:“嗯,我知道啦一一r一一一”
焰焰欣然離去,狗兒不知就理,不禁笑道:“我聽師傅説,懶人愛哼哼,饞人愛喝湯,大叔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喝湯了呀,居然一日不可或缺。”
楊浩坐起身,端起湯盅,一邊就唇飲用,一邊含糊地笑道:“這個嘛,咳咳,喝湯利於調養淄補身體嘛,征伐在外時沒有機會,回到家裏方便多了,當然要多喝幾碗給補回來,呵呵……”
“喔,這樣啊”狗兒天真地道:“我從師傅那兒也學過幾個補湯的方子呢,大叔既然愛喝,那狗兒也顯顯身手,嗯……,明天是娃兒姐姐,後天是妙妙姐姐,那就大後天吧!大後天,我燉湯給大叔喝。”楊浩“吭哧”一聲,差點兒把那虎鞭湯從鼻子裏噴出來。
看着眼前這朵祖國的花朵那天真無鄔的眼睛,楊浩忽然蠢蠢欲動,有種化身邪惡怪蜀黍的衝動,他趕緊眼觀鼻、鼻觀心,裱清了自己偶然一現的邪惡**,狗兒一直叫自己大叔,自己平素也一直把她當成親近的晚輩,竟然生起不該有的**,真是該死。
楊浩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下,端正了態度,這才起身笑道:“哈哈,還不知道我家小娥竟也有一手好手藝,成,等有空的時候,大叔嘗\{!你的手藝。”
狗兒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後面,歡喜地道:“好啊,在華山的時候,我常常幫師傅調理下酒菜,家真的會做菜呢。”
師傅?睡仙陳摶麼,那個邋邋遢遇的老道估計只要菜裏拌了鹽,他就吃得下去吧,還能是個美食家不成。楊浩正要打趣她一番,穆舍人帶着一個人急急走了進來,楊浩立即止步,眉頭微鎖,問道:“甚麼事?”
穆舍人道:“啓稟大王,此人是嵬武部的武士,有十萬火急的軍機大事要稟報大王。”“哦?”楊浩的目光頓時凌厲起來:“什麼事?”
那人搶步上前,單膝跪倒,以拳拄地,恭聲説道:“回稟大王「屬下嵬武部落楚風之,奉王世榮大人之命秘奏大王,拓拔韓蟬、拓拔禾少兩兄弟,秘密集結部落勇士,撤離駐地,意圖不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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