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沿着花徑一路走下去。那花叢茂密,一人多高,道路曲折,中間又有許多岔路,行行復行行,漫無目的地走了一陣,忽見面前小路將至盡頭,這時聽到前方傳來女人笑語聲,楊浩立即一矮身遁入花叢之後,片刻功夫兩個挑着花籃的宮人從他身旁談笑而過。
楊浩起身向她們的背影看了看。方才他在遠處,也看不清為那酷肖摺子渝引路的宮女是何模樣。眼前這兩個少女,衣着與那宮女兒完全一樣。其中身材高挑的那個髮型、身段依稀便是那引路女子模樣。楊浩也拿捏不準到底是不是她,便向她們的來路走去。
照理説,摺子渝是斷無可能出現在這唐宮之中的,天下間形容相似的人有許多,也不能憑一個背影便認定那女子就是摺子渝,可是楊浩不親眼看看,終究是放心不下。他轉出花從,就見前方出現一憧樓閣,樑棟窗壁。柱拱階砌。都裝飾成隔笛,密插各種花枝。如神仙洞府,充滿野趣。
楊浩躡手躡腳的走進殿去。就見大殿寬敞,裏面先是八尺琉璃屏風,兩側各有一花枝樣的燈架。上置一盞在當時來説價值連城的琉璃燈。
楊浩見了心頭微微一驚。此時他才意識到這裏是李煜的後宮。如果摺子渝真的在這裏。難道”難道她竟做了李煜的妃嬪?這樣一想,他腳下不由加快了速度,急急繞過屏風,眼前雕樑畫棟,裏面又是一面珠簾,上綴的珍珠個個指肚大渾圓如一,光是這珠簾,也是價值連城的一件寶物了。
楊浩無暇多想。經輕拂開珠簾,閃身進去,便是一處花堂方廳,桌椅妝台,盡皆精緻,其後又是幾扇屏風,楊浩快步閃入,就見屏風後面一張錦榻,兩旁帷幄挑起,榻上橫陳一個玉人,正在甜睡之中。
楊浩登時呆住。四下看看沒有旁人,日光這才重又落在榻上。榻上的睡美人背身向內。正在榻上午睡,絲毫不知有男子闖入自己的香閨。她身上只着一襲唐式睡衣,薄如蟬翼,醉人的身體曲線跌定起伏。在睡衣下若隱若現。
看其身材苗條修長。肩背有些單薄,但是臀形卻相當渾圓飽滿。睡夢中的美人兒大概是翻過身子,薄薄的睡衣繃在身上,臀瓣和腰後小的兩注微陷都看得清楚。隱隱泛出誘人的肉色,而那一頭濃密、烏黑的秀髮散鋪在榻上。更襯出一股柔媚。
“她是不是子渝?應該不是,這女子身長與雖她相仿,但是看她一雙大腿柔腴修長。子渝才多大年紀,身體仍具少女的青澀味道,雙腿不會這般柔腴的。”
楊浩心裏想着。雙腿卻是不由自主,一步步走了過去,到了牀頭微微傾身探頭一瞧,那側卧甜睡的美人容顏映入眼中。楊浩心頭不由一跳,好俊俏的一個女子,濃睫如扇、鼻如膩脂,雪白的雙腮,紅唇嬌豔欲滴,可那模樣卻絕非摺子渝。
楊浩鬆了口氣。正欲快步退出去,不想那美人兒恰恰在此時張開了眼,懶洋洋打一個哈欠。頭也隨之轉過來,眼角忽地膘見有人,那美人一雙朦朧的睡眼霍然張大,楊浩反應也快,那美人剛剛扭轉嬌軀,楊浩已彈身疾退,鬼魅一般閃過了屏風。
那美人尚未看清他容貌,本來只以為是宮中內侍,一見他快捷無比地遁去,登時駭的花容失色。她翻身坐起,雙手撐牀向裏面急急挪動,舉止動作間,鬆軟薄透的唐式睡衣斜斜滑落,露出一片光滑如玉的香肩。胸口也露出了幽深動人的乳溝和挺拔的一角雪膩玉峯。那美人卻未注意春光已泄,只是顫聲叫道:“來人!來人!”
“苦也,這裏可是唐廷後宮,傳揚出去,我也不用假死了,李煜再懦弱。也容不得我侵入後宮冒犯他的妃子啊。”
楊浩暗暗叫苦。健步如飛地衝出大殿,他剛剛掠過殿門,偏殿中就有幾個宮女奔向那間寢室,急急喚道:“娘娘,娘娘,什麼事?”
“娘娘?她就是小周後?”
楊浩蹲在草窠裏餘悸未消地想:“她就是小周後?千古名人吶,可惜,方才沒有仔細看看她的模樣。不過,幸好我閃的快,她應該也沒瞧清楚我的模樣。”
楊浩正想着,兩個宮女已急急奔了出來,站在殿下伸手往廊柱下一摸。“噹噹噹”一陣清越響亮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原來殿廊下繫了半月型的銅板,一拉廊柱邊的繩子,銅板便敲響起來。聲音清越響亮。
片刻功夫,遠遠便有呼喝聲傳來,腳步沉重如雷。也不知道有多少身披甲冑、執槍持戈的武士向這裏湧來。“壞了!”楊浩本想看清路途再退走,一見這情形當下不辨東西南北,立即拔腿就溜。
若是在這兒被人抓個現行,那可是百口莫辯,要落個什麼下場他是很清楚的,就算李煜不殺他。趙匡胤也丟不起那個人,要是那樣。等焰焰和娃娃趕來就只能給他收屍了。
四面八方都有人向皇后娘娘的寢宮奔來,楊浩沿一條小徑跑出不遠,前方就有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傳來,楊浩立即一個“斜插柳”嗖地一下躥進一片花叢。身子貼着草地躥出好遠,身形尚未停住,前方又是一道小溪,楊浩急忙雙手借力一撐,腰桿兒一挺,從小溪上魚躍而過,雙腳剛一沾上鬆軟的地面,立即拔足再跑。
他的動作迅速。那沿小徑而來的幾個宮女絲毫沒有察覺他的行蹤,而是急急向皇后寢宮跑去。楊浩一路疾奔。將外袍脱下,反着穿在身上,又用袖子遮了面孔,奔行不遠,前方花木漸疏,錯落出現許多粉紅色小亭。
這小亭真是很大約也就比他的頭頂高出不到半尺,寬度也只三尺左右,裝飾着玳瑁象牙,粉飾的相當華麗,外面罩以紅羅。這亭子是李煜的傑作。他在御花園中賞玩,若是遇到美貌的宮人。恰又正有性致,便會將那宮女妃嬪引入這紅羅小亭任意臨幸”楊浩不知道這小亭子做何用處,有些莫名其妙。
“那裏有人,截住他!”
前方忽然幾名軍士出現,一見楊浩疾奔而來,立即拔刀向他撲來,四冶躲避不及,當下偏離道路。一個箭步躍討石尺多寬的一齧……單足在水中的一塊假山石上借力一躍。便跳到了水池對面的假山上,楊浩如貓躡一般手腳並用躥上假山頂,雙腳在假山頂上的山石處一蹬,整個人便穿入花林,徑直射入一間紅羅小亭。
“噫!這裏竟是住人的?”
紅羅亭上有頂蓋。四周卻只有紅色綾羅為壁,楊浩衝入小亭時。才發現亭中狹裏面僅置一榻,榻上鋪着鴛綺鶴綾,錦餘繡褥等極其華麗的牀上用品。楊浩不知道這是李煜的風流之地,此時也無暇細看,他穿過紅羅小亭,幾名大內侍衞已持刀繞過假山追來。
楊浩不敢回顧,發力奔出十餘丈距離,就見前方几棵大樹,樹後卻是灌木形成的一道樹牆。無法穿越。楊浩腳不沾地,戈小着一道弧線向前奔去,衝到近處縱身躍起,雙腿在樹幹上狠力一踹,又借力再度躥高數尺,伸手一探,便攀住一根橫亙的樹幹,雙腿一仰,一今後空翻躍過了那層樹牆,消失在大內侍衞們眼前,,
摺子渝負着手正在一幢宮殿中悠悠閒逛。
她當初説服林仁舉向李煜南計,勸李煜先發制人對宋用兵,結果李煜畏懼宋軍勢力強大,坐失了保住江南社稷、甚至取宋而代之,成為天下共主的的一次絕佳機會。那時候,摺子渝就看破了這位才子皇帝做為一個男人是如何的懦弱、做為一個皇帝是如何的昏庸。
可是她雖不恥李煜為人。卻又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文武大臣的進諫不能為李煜所採納。她便轉而走起了後宮路線。這些上有些帝王忠言逆耳。聽不得臣子的任何勸諫,但是對身邊的愛妃和寵信的近侍卻是言聽計從。至於李煜是不是這種人,總要試過了才知道。於是,摺子渝轉而打起了後宮中對李煜最具影響力的小周後主意,利用一切機會向她灌輸自己的主張,希望通過她影響李煜的決斷。
今天進宮的時間早了些小周後尚午睡未起,於是摺子渝便被宮人引着另了這處待詔殿歇息等候。
這處宮院的規模不比小周後所住的寢宮實際上這裏原本是大周后的住所,大周后就是在這幢宮殿中病逝的。自大周后逝後。李煜心中覺得有愧於愛妻,因此從不來這處宮殿小周後當時雖年少無知,漸漸長大後知道姐姐的死與自己有莫大關係,從此便也絕不涉足此處。於是這幢閒置下來的皇后規格的宮殿就改成了妃嬪與命婦孰見皇后前的歇息候旨所在。
摺子渝在殿上枯坐半晌,閒極無聊便起身端詳殿中的佈置陳設,她見殿角的案上放着一隻琵琶,便信步走了過去。大周后通書史,善歌舞,尤工鳳蕭與琵琶。這隻琵琶就是當年大周后使用過的樂器,雖説皇帝與娘娘從不來此處。但是這殿中仍是灑掃的十分乾淨,琵琶保養的也很好。
摺子渝有一下沒一下地撥着弦。忽想起楊浩與樞密使陳喬在飄香樓為一歌故爭風,那歌故笙寒就是以一隻琵琶驚豔江南,心中頓起好勝之心。她取下琵琶,回到錦墩上坐了,略一思索,纖指疾彈,“錚、錚錚、錚錚錚錚錚。一串殺伐之音便自她指下激昂而出”
楊浩穿殿堂樓閣,越花叢樹梢,一路馬不停蹄,如狸貓靈猴,偶有武士能見其身影一閃。可莫説要捉住他,就連跟他打個照面前不可能。那身手,就算是《暴力街區:刃》裏的那位跑酷高手見了都要甘拜下風。
忽地,隨風飄來一陣集琶聲,楊浩卻未料到,這彈琵琶的人,正是害得他陷入如此困境的摺子渝,而他只要順着琵琶聲而去,正好能找到她。他在“千金一笑樓”這麼久,聽過許多曲子,一聽這首曲子。便知道正是《十面埋伏》。
楊浩不禁又好氣又好笑:“這是誰在彈琵琶?這曲兒配的,真他孃的絕妙。力拔山兮崛代氣蓋世,時不利兮雕不逝。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楊浩苦中作樂,一邊吟着詞,一邊發力痴奔,遠處出現一角宮牆,只是宮牆向來都有數丈,豈能一躍而過,可是即見宮牆,若能躍集去。那麼不管被人發現在哪兒,至少都沒有被人發現他在這兒的後果嚴重。楊浩走投無路,只得硬着頭皮向宮牆撲去。
“錚錚錚,”摺子渝懷抱琵琶,彈、掃、輪、絞、滾、煞,於是金鼓聲、劍弩聲、人馬聲便自她指端流溢而出,壯懷激烈、扣人心絃,楊浩就在摺子渝無意中為他伴奏的急促琵菩聲中奔到了宮牆之下。
“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太上老君、真主阿拉、上帝保佑!”楊浩急來抱佛腳,挨個兒神靈叫着,提氣縱身,躍起一丈多高,藉着向前急竄的力道,雙足在牆上使力疾蹬,又向上奔出一丈多遠,然後“嗨”地一聲,身形一展。十指指尖堪堪扣住光滑的琉璃瓦,不待指尖滑落,便將整個身子打橫兒翻了上去,
“出來了!嘿!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楊浩站在宮牆下定了定神,喜悦之意稍減,困惑地四下看看:“這是哪兒?”
眼見前方花叢掩映有一處宮殿。同樣吊檐飛鬥。只是舉架不高。規模極楊浩忙解下衣衫重新穿好。向那宮殿走去,一路故作沉穩,只待看見有人,就裝作迷路模樣。至於這兒離菊苑有多遠,他應不應該迷路迷到了這兒,現在卻無法顧及了。
“要是此處與菊苑南轅北轍。那該怎麼辦?我説自己迷路至此,是因為空間摺疊、時空黑洞的話。不知道他們聽不聽得懂”。
楊浩胡思亂想着進了那小型宮殿。只覺殿中模樣與尋常宮殿大有不同,那模樣説它是座土地廟還差不多。一進去裏面也是一扇屏風,卻是全木製的簡陋屏風。閃過屏風,楊給就不禁呆在那兒,對面的女子也呆在那兒,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晌,誰也説不出話來。
“我,,我,,我日他大爺。廁所也發修成宮殿模樣?你閲隘最薪罩節就湛泡書凹剛剛剛口陽孫昭比們芥壘一”你燒包不關我屁事,可你係少也該掛塊牌子啊一舊站在那兒真是欲哭無淚。正蹲在那兒小解的官娘臉蛋也紅得像朵石榴花似。
雖説長衣大袖,身子全被遮光了。不虞會被他看到什麼,可是一個女孩兒,這樣蹲在一個男人面前就夠丟人的了,何況自己還解。
“不能再逃了,再逃下去。保不齊又要撞見什麼。真正的勇士,是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敢於直面殘酷的現實的。對,不能逃,不能逃,只楊浩像夢遊似的站了一陣兒。才嚥了口唾沫,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很斯文地向蹲在那兒一臉糗樣的官娘作了揖:“啊”請問督娘,男廁在什麼地方?”
“男的茅房,本官有點內急,走錯了地方,”
官娘伸出食指,怯怯地向對面指了指,楊浩急忙又施一禮,便訕訕地溜了出去”,
那時許多城裏人家起夜是用馬桶的,因為如果用茅廁,穢物清理不便。但是鄉下人間卻是用茅廁的,漚肥會用做地裏的肥料,而宮裏則只有妃嬪們用馬桶,否則皇宮裏下人成千上萬,每天馬桶絡繹不絕運出宮去,忒也壯觀了些,偏僻處也修的有茅廁,穢物漚肥後埋於花圃沃土中即可。
官娘實在沒有想到會在這兒和楊浩相遇,簡直羞得無地自容。這樣場面,若張揚出去,只不過是個大笑話,又哪能做什麼綺事緋聞,再者,打死她她也不會説。她丟不起那人吶。
“我,“我一定要混上用馬桶的資格”官娘雙拳緊握,暗暗發。
楊浩按照營娘所指方向前行不遠,繞過一片花樹,眼前無數鮮花爭奇鬥妍,眼前一叢俱是碗口大的花兒,如同一朵朵怒放的焰火,竟然都是菊花。這裏分明就是菊苑。探頭向對面望去。菊苑花海盡頭。有一座與這小廟樣的宮殿一模一樣的建築。
格浩長長地吁了口氣。一時竟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隨即。那個解不開的謎團又復湧上他的心頭:“那個宮裝麗人,到底是不是子渝?”
李煜遍尋不着楊浩,不久之後,又吭兄後宮鬧賊。有人闖入皇宮寢宮,不禁又驚又怒,宮闈之中,這簡直是前所未有之事。也不知那人是外來的飛賊,意圖對皇后非禮。還是宮中的太監想要偷摸寶物,片刻功夫又有人來報,得知小周後集恙,宮中也未失竊,李煜這才放心。
心事一放下,他忽又想起楊浩來,登時疑寞生起,楊浩離奇不見,後宮便有了賊,莫非
李煜變了顏色,立即對聞訊趕來護駕的侍衞們喝道:“全宮上下處處搜索,定要找到楊浩。看看他在哪兒。”
片玄功夫,一個小內侍奔來,向李煜低語幾句,李煜聞訊急忙舉步返回先前飲宴的宮殿,只見楊浩氣定神閒地坐在那兒,正捧着一杯茶,有一口沒一口地抿着。
李煜鬆了口氣道:“楊左使不是在菊苑賞花麼,幾時回來的。”
楊浩放下茶杯。起身施禮。淺笑道:“啊,外臣已賞玩很久了,想着國主該已處理罷了國事,所以這就回來相候了。國主,咱們現在就下棋麼?”
李煜苦笑道:“罷了。今日宮中有些事情,實在難以抽身,改日”孤再領教楊左使的棋藝罷了。”
“既如此,外臣告辭。”楊浩也暗暗鬆了口氣。如果官娘説出他誤闖女廁的事幕,雖不是什麼罪過。可是難免也要招人笑話,臉面上未免過不去,如今看來,官娘也有這個顧忌,那就天衣無縫了,楊浩欠身一禮,李煜便着人把他帶了出去。
楊浩一走,李煜便轉過身,厲聲喝道:“禁宮之中怎麼會鬧了飛賊。傳旨,調大隊禁軍入字,一寸寸的給孤進行撥索,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膽大包天的賊酋給孤挖出來!”
“那人到底是不是子渝,如果是她,難道她竟做了李煜的妃嬪?那又是為何?與”唐國結盟,共抗宋國的欺奪?”楊浩坐在轎中心神不定,不弄清那女子身份。他真是放心不下。
“皇甫繼勳那個馬屁精多次邀我飲宴出遊,我都推卻了。如今看來。還要與他往來一番。探聽一下最近宮中有無新晉的妃嬪,我才放,心。”
楊浩正在想着,就聽街頭一陣囂鬧聲,有人高叫:“抓賊,抓飛賊”
楊浩作賊心虛。聽得心中一跳,這時大轎也停了下來,楊浩趕緊掀開轎簾走出去,就見許多百姓持着木棍傢什,正向高處叫嚷,一個妙齡少女在一幢房屋尖尖的屋檐上跑得飛快,縱橫跳躍,輕身功夫極佳,兩幢房屋間的距離不短。那少女一縱身便跳了過去,地上那些百姓哪裏追得上,片刻功夫那女人就逃得遠了。
楊浩只看見一個背影。卻不曉得這個少女正是他的難兄難弟壁宿,他拭了把冷汗,向轎旁百姓問道:“這飛賊偷了什麼?”
一個百姓見他一身官服,也不曉得不是本朝的官兒,便憤憤地稟告道:“大人,這個飛賊女扮男裝、啊”不是,男扮女裝。潛入尼庵勾搭女尼,如此冒犯神靈。真是豈有此理,大人,要派人把他捉住
“唔,唔唔,應該的。應該的”楊浩連連頜首:“你們放心吧,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班為非作歹之徒,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咳,起轎”
楊浩鑽進轎子,慶幸地搖了搖頭:“想要尋個死都這麼難,險些闖出塌天大禍來,以後這些天。真要修身養性,少生事端了,唉。也不知焰焰和娃娃幾時才來。”
樹欲靜而風不止,楊浩卻未料到,焰焰和娃娃還沒來,契丹使節耶律文卻來了,身邊帶着丁承業,後邊還悄悄綴着一個丁玉落。他想太太平平地去死,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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