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力心中一動,暗道王龍堂這個人倒是可以爭取。他滿臉堆笑,連聲説道:“多謝王先生!”説着話,他掏出一張名片,遞交給王龍堂,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説道:“如果有什麼需要,王先生可以直接打電話聯繫我。”
“好,好,好!”王龍堂接過名片,小心翼翼地揣進口袋裏,含笑説道:“馬先生請慢走。”
王龍堂一直把馬力讓入電梯,陪其出了南洪門總部大樓,目送他離開之後這才回去找肖雅。他之所以如此禮待馬力,一是對青幫目前的形式不抱樂觀態度,交好謝文東能為己方留條退路,其次,他也越來越難以忍受韓非嫡系幹部的盛氣凌人,剛才孫開河連肖雅都不放在眼裏就能説明這一點,在王龍堂看來,青幫已不是己方可以長期逗留的地方。
當王龍堂回到會客室的時候,田啓已被帶走,房間內只剩下肖雅和幾名核心幹部在商議事情。見他回來,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人問道:“老王,馬力走了嗎?”
“是的!”王龍堂點點頭。
中年人又疑問道:“沒有人攔他?”
王龍堂一愣,搖搖頭,茫然道:“沒有啊!為什麼要攔他?”
中年人微微一笑,沒有答話,而是轉頭看向肖雅,問道:“幫主,你怎麼看?”
這位中年人名叫杜輝,是肖雅膜下最重要的智囊之一,為人機警,心思周密,深得肖雅的信賴。肖雅聞言,皺了皺眉頭,沒明白杜輝的意思,反問道:“什麼怎麼看?”
杜輝咬了咬嘴唇,另有所指地低聲提醒道:“幫主要早做打算啊!”
肖雅凝視杜輝,説道:“把話説明白些!”
杜輝沉吟片刻,幽幽道:“韓大哥既然已經知道馬力這個人來找幫主,而且還是在目前這種非常時期的情況下,就這麼輕易的放他離開,幫主不覺得韓大哥的表現太反常了嗎?”
肖雅垂未語,另一名青幫幹部説道:“肯定是韓大哥看馬力的模樣太普通,真以為他是田啓的朋友了。”
“即便如此,正常情況下韓大哥也是要派人盤纏的,現在連問都未聞,直接放他離開,只能説明兩點。”杜輝説道。
肖雅抬起頭,凝聲問道:“哪兩點?”
杜輝説道:“要麼是韓大哥對幫主太信任了,對幫主的話深信不疑,要麼是韓大哥已經不信任幫主了,過於深究,怕打草驚蛇,不利於社團內部的穩定。”
聽聞這話,肖雅心頭一驚,眼珠連轉,久久未語。剛才説話那名青幫幹部哈哈大笑,自信滿滿地説道:“那當然是前者了。韓大哥向來都是最信任幫主的。”
杜輝挑起眉毛,反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那名青幫幹部想也沒想,説道:“韓大哥對幫主一直都是客客氣氣的,無論什麼事,都讓着我們幫助……!”
肖雅是聰明人,一點就透,剛才韓非的大義確實令她很感動,可現在經杜輝這麼一提醒,她也意識到韓非對她是客氣的過了頭,簡直到了縱容的程度,這不是韓非平素的作風,也許正如杜輝所説,韓非從來就沒把自己當成過貼心的心腹。
這時,王龍堂接道:“幫主,我覺得老杜分析的沒錯,現在韓非非要對付謝文東,不得不重用我們,藉助我們的實力,可一旦等到他與謝文東的爭鬥結束,恐怕韓非就會調轉槍口,對我們開刀了,更何況一幫不能有二主,以韓非的霸道,又怎能長期容忍我們這一派系的存在呢?”
肖雅暗暗點頭,杜輝和王龍堂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不過她表面上還是不置可否,只輕聲問道:“那依你們之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杜輝正色説道:“”聯合謝文東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幫主應該和謝文東談一談,一是探探他的為人如何,再者,也看看他對我們的態度以及重視程度,正如馬力所説,謝文東當然比韓非更有潛力,也能帶給我們更大展空間,如果他能真心接納我們,投靠謝文東將使我們前途無量。”
沒等旁人説話,王龍堂緊接着説道:“我贊同!”
肖雅看了看他二人,又瞧瞧其他眾人,問道:“大家的意思呢?”
青幫頭目們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説話,究竟要不要私通謝文東,這個決定對於他們來説太重要了,一旦選擇失誤,將會是他們統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後果難以想象。
眾人無語,肖雅也同樣舉棋不定,思前想後,她將心一橫,説道:“看來,我們也有必要派個人去找謝文東談談了!”
王龍堂眼珠轉了轉,嘴角微挑,含笑説道:“幫主,我倒是有個主意!”
“哦?説來聽聽”肖雅精神一振,看着王龍堂正色道。
王龍堂説道:“派人去找謝文東,不如幫主親自和謝文東見一面,幫主可以邀請謝文東一起吃一頓飯,地點選在廣州,如果謝文東真的夠重視我們,他一定會涉嫌前來,反之,我看謝文東也就未必能靠得住”
杜輝聽完,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得,連聲説道:“不行不行,幫主和謝文東親自會面沒問題,但地點設在廣州絕對不行,第一,這太危險了。廣州這邊到處都是南洪門的眼線,一旦被現幫助和謝文東在一起,後果不堪設想,再者説,謝文東也絕不會同意的,即使他在重視我們,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拿自己的姓名開玩笑。
王龍堂只是心血來潮的信口一説,聽杜輝這麼一分析,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有點不太現實,他聳聳肩,乾笑着説道:“我只是隨便説説而已,各位西歐那個地不必當真”
不過肖雅卻突然開口説道:“不見得,我倒是覺得老王的計劃可行。南洪門的眼線時很多,只要我們加以注意,也是可以避開的。至於謝文東敢不敢來廣州與我見面,倒是可以試探出他的膽量和對我們的重視程度。他不來,如果是不夠重視我們,男我們也就沒有投靠他的必要了,如果是因為沒有這個膽量,那此人也難成大氣(器),投靠他與投靠韓非沒有區別,我們又何必冒這個險呢?”
眾人相互看看,不約而同地點點頭,覺得肖雅的分析很準確。
杜輝任覺得這樣做不妥當,低聲勸阻道:“幫助,你要三思啊”
肖雅擺擺手,説道:“不要再多説了,就這麼辦,只是,要聯繫到謝文東有些困難。”
她話音剛落,王龍堂笑道:“聯繫謝文東很容易,我有他的電話。”説完,他馬上又糾正道:“我有馬力的電話,通過馬力,能夠聯繫到謝文東。”
肖雅一喜,含笑看着王龍堂,後者解釋道:“剛才我出去送他的時候向他要的電話號碼。”
“很好!”肖雅點頭讚歎一聲,説道:“明天,幫我聯繫謝文東。”
“是!幫主!”
肖雅這邊決定私會謝文東,而謝文東那邊也在等馬力的消息。
馬力除了南洪門總部之後沒有直接返回北洪門據點,而是先到了廣州市內的一家中型酒店,他從前門進去,直接從後門出來,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郊外,在那裏,劉波早已安排好暗組人員做為接應。一路無話,馬力在暗組人員的護送下平安返回據點,見到謝文東之後,將他與肖雅會面的經過一五一十講述一遍。
聽完馬力的描述,謝文東笑眯眯地説道:“看起來,青幫的內部也並不是鐵板一塊,肖雅一眾和韓非一眾也是有矛盾的。”
馬力連連點頭,正色説道:“沒錯!而且矛盾已經到了不可化解,你死我活的地步,如果當時韓非沒有及時趕到,王龍堂可能真會對哪個孫開河下毒手呢!”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加深,頓了片刻,他看向坐在一旁的張一和張研江二人,問道:“你倆怎麼看?”
張一和張研江異口同聲地説道:“東哥,肖雅絕對可以爭取過來,只是不知道她究竟願不願意投靠我們或者和我們合作。”
謝文東頷,喃喃説道:“如果能給個機會和她單獨談談,那就再好不過了。”
張一笑了笑,説道:“東哥,此事也不用操之過急,我想短時間內,南洪門和青幫不可能再對我們難。”
謝文東冷笑一聲,説道:“沒錯,南洪門和青幫是不會再來輕易攻擊我們,不過我現在可急着去進攻他們,上次一戰,折損那馬多的兄弟,這個仇必須得讓南洪門和青幫償還!”謝文東是個記仇的人,他嘴上一直沒説,但心裏對上次的慘敗耿耿於懷,現在他急於用一場勝利來鼓舞乙方兄弟的士氣,也急於用南洪門和青幫的血來洗刷上次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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