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啓這番話令謝文東十分欣慰,從中能感覺得到,田啓已經徹底融入到這個社團中,他點點頭,説道:"小啓,你能這麼説我很高興,不過母親病重也是大事,你還是回家一趟的好!"
"東哥,真的不用,家裏有人會照顧我媽媽."田啓語氣堅定的説道.
謝文東也不勉強,含笑説道:"既然如此,那就隨便你吧!不過,如果有麻煩,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別再和我那麼見外了!"
平淡的話語,卻令田啓感覺窩心,他連連點頭,顫聲説道:"明白!多謝東哥!"
每個人都是有感情的,無論是心慈手軟還是心狠手辣的人,想讓旁人死心踏地的跟着你去打拼,除了有令人傾佩的能力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得會做人,對謝文東來的厚愛,田啓銘記於心,日後他能誓死效忠謝文東,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大戰迫在眉睫,北洪門和文東會在積極備戰,而令一邊的南洪門也做着拼死一搏的準備,現在,南洪門的心氣已經提升起來,以前他們孤立無援,獨自應對北洪門和文東會的進攻,壓力很大,可現在不一樣了,有清幫的這個強有力的幫手加入,其信心也都足了起來.
南洪門和北洪門一樣,高層在連續開會,幾乎天天都是從早商議到晚,對於應付謝文東一眾的進攻,南洪門這邊的意見也不統一,有人主張殊死抵抗,死活不讓對方踏進廣州一步,有人主張主動後退,將謝文東一眾吸引進來,然後再來個關門打狗將其主力全部消滅,還有人認為該分兵兩路,一部分抵禦對方的進攻,一部分則悄悄去進攻s市,來個釜底抽薪
對這些不同建議,向問天和韓非私下裏沒有商議,逐個篩選,挑來挑去,兩人一致認為將謝文東的助理先吸引進廣州然後再關門打狗這個策略可行,先,這樣做不至於使己方的人力太分散,可集中優勢力量,另外,此戰一旦成功,將會重創北洪門和文東會,使其元氣大傷,到那時南洪門集合清幫展開反撲,謝文東一眾將很難抵禦得住.
一戰便可逆轉,這對形式岌岌可危的南洪門來説五一是個最願意看到的機會,不過當中的風險也是十分大的,成功了,會消滅謝文東的主力人員,可一旦是被了,廣州將會丟失,南洪門在大6將再無立足之地,社團也會崩潰瓦解,名存實亡.
事關重大,向問天和韓非雖然都認為此計可以嘗試,但前者心裏還是沒底,畢竟此戰關係到整個社團的生死,他特意找來蕭方,詢問他的意思,聽完向問天的講述,蕭方想也沒想,當即説道:"向大哥,不要再猶豫了,我看這樣打不錯,一戰便是決戰,從理論上來説,我們和謝文東將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勝者為王,敗者萬劫不復,以我們目前的形式和處境來看,絕對值得一搏!"
蕭方也贊同此計,這多少打消一些向問天的疑慮,他將心一橫,牙關一咬,終於下了決心,説道:"好!就用此計!"
作為整個社團的領導者,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很不容易,向問天等於是拿整個社團以及無數兄弟的姓名去做一場豪賭.
南洪門定下作zhan計劃後,開始對其中的細節進行詳細的安排,北洪門和文東會要從哪裏動進攻,是一路還是兩路或是多路進攻,在進攻的路線上會碰到己方哪些據點,己方如何詳敗才不會引起對方懷疑等等這些都需要仔細斟酌和商討.
從表面上看,廣州目前一片瓶頸,瓶頸得甚至有些出奇,而實際上卻是暗流滾滾,充滿了殺機,南北雙方勾心鬥角的無煙戰爭早已展開,只是還沒有爆出來擺在枱面.
謝文東異常關注廣州城內的動靜,暗組人員也象撒網似的混進廣州,四處大聽南洪門的消息,可連日來,卻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就連暗組都查不出來的消息,可見南洪門對情報的保護程度。
進攻計劃早已指定好了,可是謝文東缺遲遲不下達進攻的命令,北洪門和文東會的幹部們頗感奇怪,不知道還得拖多久,有些人按耐不住,紛紛找上謝文東,詢問究竟,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謝文東一貫信奉的守則,可是現在他對南洪門毫無瞭解,甚至連對方最起碼的人力分部情況都不清楚,謝文東的心始終放不下來,所以過了這麼多天一直未下令進攻。
這天,他找來劉波,再次詢問進入廣州的兄弟有沒有收穫,這幾天謝文東一直在追此事,劉波不是他不盡力,而確實大談不出消息,劉波苦笑着説道:“有價值的消息沒有,兄弟倒是傷了好幾個”
“怎麼?”謝文東一愣,皺起眉頭,茫然看着劉波。
劉波解釋道:“我們兄弟和紅葉的殺手碰上了,被對方識破身份,動上了手,好在是白天,對方沒敢用槍,不然的話,這幾個兄弟恐怕都回不來!”
謝文東疑到:“紅葉的殺手?怎麼那麼巧,偏偏碰上紅葉的人?”
劉波搖頭説道:“不是巧合,而是紅葉的殺手已分部在南洪門在廣州的各處要點,防止我們打探消息,”
謝文東挑起眉毛,驚訝道:“南洪門用紅葉的人作暗哨?”
劉波點頭説道:“不只是紅葉,白燕手下的那批殺手也被派下來了,加上南洪門的人,可以説現在廣州遍地都是南洪門的眼線,想打探出有價值的消息,太難了”
謝文東又是吃驚有感覺好笑,連紅葉和白燕麾下的殺手都拍下來做暗哨,防止己方打探消息,南洪門對情報的保護程度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不過話説回來,他們究竟想掩飾什麼?難道是故弄玄虛?謝文東瞧着額頭,沉思了許久,問道:“老劉,你怎麼看?”
劉波正色的説道:“南洪門將情報看得這麼緊,肯定是在暗中圖謀着什麼,而且絕不能被我們現的秘密,當然,也許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南洪門已是強弩之末,故意不讓我們打探到消息,好讓我們存心顧慮不敢輕易動進攻,拖延時間進行修養。”
是啊,這兩點都有可能,但情況確實天差地別,若是後者,己方當然可以一戰成功,可若是後者,己方貿然出擊,恐怕會着對方的道啊!謝文東揹着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走個不停,腦筋也在飛的運轉着。
這一戰,對南洪門來説是生死之戰,可對謝文東而言也是至關重要,可以説謝文東把全部的家底都用上了,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現在他要做個選擇,攻,還是不攻,謝文東一生做出過許多艱難的抉擇,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為難過,這是一場任何一方都輸不起的爭鬥。
在房間裏不知走動了多久,謝文東收住腳步,長嘆一聲,來到窗台前,掏出香煙,點燃,默默的吸起來。
看着謝文東消瘦的背影,劉波頗感擔憂,與南洪門這最後一戰實在是令人頭疼,就連自己都好幾個晚上沒睡安穩,身為老大的謝文東,其壓力更是可想而知。
他上前兩步,輕聲説道:“東哥,你還是休息一下吧!對南洪門一戰的事不用着急,當初那麼強盛的南洪門現在被我們打的只剩下guangzhou這一地,我們還用急於這一時嗎?”
他話音剛落,外面傳來敲門聲。
謝文東微側身形,説道:“進來!”
房門打開,東心雷,任長風,三眼,李爽四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沒等旁人開口,李爽先扯着嗓門子高聲問道:“東哥,我們現在還在等什麼?到底要什麼時候動手啊?計劃都制定好了,兄弟們也都做好了準備,再不動手,兄弟們的心氣都可要泄了!”
“是啊!東哥!我們應該及早下手為好!”任長風在旁隨聲附和,東心雷和三眼雖然沒有説話,可兩人皆在大點其頭,表示贊同。
見狀,劉波一個頭兩大,雙眉緊鎖,心中暗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他沒有説話,不過兩隻眼睛卻直勾勾的瞪着李爽,劉波能理解謝文東的處境,覺得東哥的壓力已經夠大了,作為最早跟隨東哥的一般老兄弟,李爽不應該在給東哥製造壓力,反過來應該為東哥分憂解愁才對。
顯然李爽對劉波的心思毫無體會,見他盯着自己,李爽滿臉的疑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摸了摸自己的大圓臉,沒感覺哪有異常,他沒好氣的問道:“老劉,你總看我幹什麼?”
劉波臉色陰沉地説道:“我想看看你的腦袋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一聽這話,李爽更迷糊了,問道:“什麼意思?開竅?開什麼竅?”
沒等劉波再説話,謝文東掐滅手中的香煙,轉會身形,擺擺手,打斷他二人的對話,然後含笑説道:“怎麼?各位兄弟都得的不耐煩了?”
東心雷、任長風、三眼、李爽四人相互看看。一起點頭。
謝文東深吸口氣,目光在四人臉上一一掃光,原本精良的目光突然變得幽深,雙拳握得緊緊的,停頓了有三秒的時間,似乎終於下了決心,沉聲説道:“明天凌晨,進攻廣州。”(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