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隨着話音,一名青年快步走了過來,田啓仔細一瞧,原來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馬力。
他暗暗吃驚,心中嘀咕道:馬力怎麼來了?不會是來和自己搶功勞的吧?想着,他急忙蹲下身形,將原本已經昏迷的中年人摁住,慢悠悠的説道:“馬兄弟,你來晚了一步,他已經被我抓到啦!”
馬裏沒有答話,走到近前之後,也蹲下身來,將昏迷的中年人打量了一番,然後把他伸向懷中的手拽了出來。
看着馬力的舉動,田啓在旁大皺眉頭,可是很快,他的不滿就變成了驚駭,之間中年人手裏並沒有錢或者支票,而是我這一把黑漆漆的小手槍,馬力慢慢將中年人的手槍拿起,來回翻看一會,然後向馬力懷中一扔,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似笑非笑,別有深意的説道:“田兄,看起來我來得並不晚,而是正是時候!”説完話,他站起身型,衝着田啓咧嘴一笑,轉身走開了。
田啓蹲在原地,臉色一會白,一會紅看着馬力一步步的走遠,他一句話都沒説出來。
猛虎幫的援軍是趕過來了,只是比文東會的主力玩到了許久,當他們感到猛虎幫分部的時候,火拼早已結束,文東會的人也都扯得一乾二淨,他們只看到一片狼藉的現場,還有到處都是猛虎幫的傷員。
馬力那一磚頭砸的很重,當中年人被帶到文東會據點時,他還沒有清醒過來,謝文東急於知道猛虎幫總部的信息,沒時間等他自己甦醒過來,令手下兄弟把中年人抬到一件隔音良好的小屋裏,然後弄了一同涼水,全澆到中年人的身上。
被冰冷刺骨的涼水一澆,中年人激靈靈打個冷戰,悠悠轉醒,此時他覺得腦袋像是裂開般疼痛,躺在地上慢慢蠕動,同時出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謝文東沒時間和他乾耗,他想身邊的劉波摔下頭,後者會意,搶不來到中年人近前,用腳推了推他的腦袋。冷聲説道:“起來,起來,別再地上裝死!”
過了好一會,中年人的眼皮才算撩起來,他眼珠轉了轉,先是環視一週,然後又把眼睛閉上了,有氣無力的説道:“落到你們手裏,算我倒黴,你們要殺就殺,給個痛快吧!”
“你現在想死,也沒那麼容易!”劉波蹲下身形,指指靠牆而站,雙手插兜的謝文東,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中年人閉上的眼睛有緩緩睜開,先是看了劉波一眼,然後有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瞧瞧謝文東。眼前這名青年,歲數不大,二十出頭的樣子,黑衣白麪,相貌清秀,身材消瘦,一雙狹長的眼睛半睜半眯,不過其中卻不時流露出驚人的光彩。剛打量謝文東的時候,中年人還沒什麼感覺,可是他越看越吃驚,最後兩隻眼睛大睜,結結巴巴地説道:“他……他是……”
謝文東挺直身軀,面無表情地説道:“我是謝文東!”
其實中年人已將他親口説出謝文東這個名字,還是顯得很震驚,他身子猛的一顫,幾乎是本能地向後蹭。進攻猛虎幫分部的時候,謝文東是在場,只是當時場面混亂,中年人根本沒注意到他。
謝文東走近中年人,隨口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
中年人兩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嘴巴張大,半晌沒説出話來。
劉波皺了皺眉,他彎下腰身,甩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在中年人的臉上,冷聲喝道:“東哥在問你話呢!”
“我……”中年人反應過來,回手握住被打的又紅又腫的面頰,顫聲説道:“我叫……杜有德。”
謝文東點點頭,並不追問杜有德這個名字是真是假,也不問他在猛虎幫內是什麼身份,直截了當地説道:“我要知道,猛虎幫的總部在哪裏。你來告訴我。”
聽聞這話,中年人的身子又是一震,猛虎幫之所以敢在東北和文東會硬碰硬的對拼,除了準備充分之外,還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將總部搬到國外,遠離東北,如此一來,無論與文東會爭鬥的結果如何,都不會對猛虎幫造成太大的傷害,這也是猛虎幫的護身法寶。現在謝文東問到這個問題,等於是問到了猛虎幫的命門,中年人怎能不驚駭。他目光飄忽,支支吾吾半晌,也沒説出個所以然來。
若在平時,謝文東還有耐心和他周旋,威逼利誘的手段都能用一遍,可是現在時間太緊張了,文東會各地的據點、分部都受着猛虎幫的進攻,形勢吃緊,另外他回東北的時間也太長了,擔心廣州那邊情況有變。
他握了握拳頭,倒退一步,對劉波簡潔地説道:“讓他開口!”
劉波應了一聲,將早已經準備好的皮兜子拎到杜有德面前,將兜子的拉鎖打開,向裏面一瞧,裏面又是刀子又是錘子,甚至還有電鑽。杜有德只是瞄了一眼,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急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劉波沒有理他,在皮兜裏抓出一把錘子,然後對左右的文東會小弟説道:“把他的手給我按住!”
“是!”兩名文東會大漢答應一聲,快步上前,兩人合力將杜有德的右臂控制住,並將其手掌按在地上。杜有德意識到對方要做什麼了,他劇烈地掙扎着,同時出撕心裂肺般的叫喊聲。劉波沒管那些,舉起錘子,對着中年人的食指,猛然就是一錘,惡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這一錘子,直將杜有德的半截手指砸了個稀碎,後者通吼一聲,緊接着兩眼翻白,有暈死過去。
劉波令下面小弟繼續取來冷水,將其澆醒,然後他又讓那兩名大漢繼續按住杜有德的胳膊,他舉起錘子,對準杜有德的中指,猛的又是一錘。隨着骨骼破碎的聲音,杜有德再次痛叫着昏迷過去。
他這種折磨和摧殘,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忍受得了的。就連周圍的文東會小弟們都看得心中一陣陣毛,背後直冒涼氣。
連續砸碎杜有德兩個手指,後者讓不肯開口角代,劉波氣笑了,他點點頭,兩眼冒出兇光,從皮兜裏有拿出一把鉗子,接着領手下兄弟把杜有德的嘴巴掰開,他雙手喔鐵鉗,夾住杜有得的一顆虎牙,手臂猛地一用力,只聽咔的一聲,一刻潔白掛着血絲的虎牙被他硬生生擰了下來……
劉波折磨人的手段極多。只在杜有得身上用了兩三種,後者就受不了啦。
此時,杜有德身上,臉上都是血,人已經神志不清,目光迷離渙散,看起來像是一具行屍走肉,當劉波準備對他動用第四種酷刑的時候,他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言語不清,斷斷續續的説道:“雙城子……在……雙城子……”
聽聞這話,劉波眼睛一亮,停止動刑,他直起腰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扭頭看向謝文東。
此時謝文東正面對着窗户,默默地抽着眼,聽到杜有德的話,他慢慢將手中的半截煙頭掐滅,接着轉回身,看着被折磨得快不**形的杜有德,漠然問道:"那裏也叫烏蘇里斯克,對嗎?"
杜有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好像一隻破風箱,他看着謝文東,呆呆地點點頭,雖然他沒有説話,但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對謝文東竟然知道猛虎幫的總部在烏蘇里斯克很的驚訝。
謝文東哼了一聲,繼續説道:"你們以為將總部設到國外,別人就達不到了,可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你繼續説,夢話幫的總部在雙城子的什麼地方?”
杜有德這時有種想大哭一場的衝動,他忍受了這麼多的折磨,一直堅守秘密,想不到謝文東竟然早已經知道了,這還算個狗屁秘密?!他仰面而笑,不過笑的比哭還難看,他搖了搖頭,説道:“既然你已經知道,為什麼還來問我?”現在,他覺得謝文東簡直是在拿自己開心。
謝文東沒有答話,只是目光冰冷地注視着杜有德。
劉波明白謝文東的心思,他回身從皮兜裏又拿出電鑽,接上電源,將電鑽打開,作勢就向杜有德的眼睛刺去。
杜有德現在是真被劉波折磨怕了,見他要拿電鑽鑽自己的眼睛,嚇得怪叫一聲,再不敢廢話,急聲説道:“在雙城子的剝落利亞街……那裏有個巴科耶沃俱樂部,就是我們的總部!”
電鑽在杜有德眼前不到三釐米的地方停下來,劉波回頭看着謝文東,等他做出決定。
謝文東沉默了片刻,凝聲問道:“你沒有騙我吧?”
聽着眼前電鑽嗡嗡的叫聲,杜有德尖聲叫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謝文東點下頭,對劉波微微擺了擺手,然後説道:“馬上去查,到底有沒有這個地方!”(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