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化説道:“我們可以分成多股兄弟去騷擾南洪門的據點和堂口,南洪門人力再多,要防守這許多地方也終究會有疏漏的地點,只要抓到他們薄弱的地方,我們可立刻集結主力前去進攻,打完就跑,消滅南洪門的有生力量,往返幾次下來,我想南洪門就得全面龜縮回堂口了,到那時,我們不僅不用擔心南洪門的反撲,而且想怎麼打他們就怎麼打,優勢已牢牢掌握在我們手中了!”
謝文東邊聽邊琢磨,方天化雖然説得頭頭是道,不過其中也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南洪門的眼線遍佈全市,己方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對方肯定會在第一時間現,己方是騷擾還是主攻,恐怕也瞞不過對方眼線的眼睛。
方天化説完,見謝文東久久不語,他臉上的得意頓時消失,看了看周圍眾人,用力的撓撓頭,隨即將頭低了下去。
這時,孟旬微微一笑,説道:“天化的計謀或許魯莽了一些,不過倒也可以一試,按照上次偷襲南洪門堂口的辦法,派出小波精鋭兄弟,技能瞞過對方的眼線,在交戰中還能揮出強大的戰鬥力,殺南洪門個措手不及。”頓了一下,他又幽幽説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南洪門今天晚上還會反撲我們所佔的三處據點,不知道東哥有何打算?”
對於這點,謝文東已經考慮到了,他悠然一笑,説道:“現在我們人手充足,抵禦南洪門的反撲不成問題,而且三處據點都位於市區,南洪門的人數雖多,但展開戰鬥的時間不會太長,只要我們頂住半個鐘頭,警察就會趕到,南洪門自然會無功而返。”
如果謝文東沒去和劉局長打過招呼,他不敢斷言警方會來的這麼及時,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警方已不會再偏向南洪門那一邊,他的信心也足了許多。
孟旬點點頭,雖然利用警方嚇退南洪門很不光明,也有失臉面,但就目前的形勢而言確實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田啓坐在會桌的末端,本想要説話,可是向左右瞧了瞧,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在場的眾人都是文東會的核心幹部,而他是初來乍道,覺得自己在這時候表意見有些不太合適。
方天化不像田啓顧慮那麼多,想到什麼就説什麼,他嘿嘿一笑,説道:“東哥,我看我們不如在南洪門來時的路上設下伏兵,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他話還沒有説完,田啓忍不住嗤笑出來。若是旁人,方天化可能就忍了,但嗤笑自己的事田啓,他咽不下這口氣。方天化虎目圓睜,怒氣衝衝的盯着田啓,冷聲問道:“田啓,你笑什麼?”
“我笑你出的主意太白痴!”
“啪!”方天化猛地一砸會桌,拍案而起。
謝文東見狀,臉色隨之一沉,不滿的喝道:“天化!”
"東哥,他"
"坐下!"謝文東皺着眉頭,説道:"現在是在開會,你這個樣子象什麼話?!"
"恩方天化從鼻子眼裏哼出一口氣,兩眼噴火,怒視田啓,不過還是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謝文東向田啓揚揚頭,笑問道:"田啓,你説説看天化的注意有何不妥之處?"
田啓正色説道:"東哥.南洪門人多勢眾,據我所知道,他們在南寧的人力不下兩千,主力來攻,我們得設下多少伏兵合適?埋伏的少了,根本不起效果,反而還容易被對方圍殲,如果埋伏的太多,又怎樣可能騙得過南洪門的眼線?引起南洪門的懷疑,只怕埋伏不成,反被對方襲擊!"
謝文東邊聽邊點頭,其他眾人皆是面露驚訝,好奇地打量着田啓。田啓是和字會的老大,這點眾人都清楚,只是對他並不瞭解,認為此人只是個小混混,誰也沒把他放在眼裏。可聽完他這席話,眾人對這個田啓皆刮目相看,不敢再小瞧,就連方天化也是皺着眉頭,沉思不語,感覺自己的辦法確實有問題,存在着隱患。
過了片刻,謝文東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疑問道:“田啓,你可用破敵的辦法?”
田啓憂鬱了一會,低聲説道:“有是有,只是不知道可不可行!”
謝文東含笑道:“説説看!我們大家一起討論嘛!”
田啓深吸口氣,正色道:“東哥,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晚上,我去找南洪門的頭頭那偉!”
“啊?”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謝文東心中一動,隨之挑起眉毛,來了興趣,身子微微前探,眯縫着眼睛,説道:“説下去。”
田啓將自己心裏核計的計謀詳細講述一遍,最後,他幽幽説道:“若是南洪門的人真中了計,就算我們不能殺死那偉,也難呢剛大大削弱南洪門的實力!”頓了一下,他看了看在場的眾人,見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最後他的目光落到謝文東臉上,不好意思地乾笑道:“東哥,這個主意是我剛剛想出來的,我也不知道究竟可不可行。”
謝文東目光幽深,狹長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田啓,柔聲説道:“辦法雖好,不過,這麼做對你來説實在是太冒險了吧?”
田啓腰板一挺,一字一頓地説道:“我和東哥為敵,東哥不僅沒怨恨我,還把我從局子裏救出來,並收容我入會,回報東哥的知遇之恩是我心甘情願的,我願意去冒這個險。”
謝文東微微皺眉,轉頭看向身旁的孟旬。此時孟旬的眉頭也擰成個疙瘩,默默沉思着,過了好一會才意識到謝文東在看自己,他抬起頭,迎上謝文東的目光。在他二人的眼神中,不約而同地都帶着疑慮,見狀,兩人又都笑了。
孟旬目光垂視桌面,笑容在臉上保持了三秒鐘,隨即微微點了點頭。
見他點頭,希望的不再猶豫,對田啓説道:“田啓,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不過,你可務必小心,能行則做,若是看出對方心中生疑,立刻想辦法逃走,我會派人去接應你!”
田啓臉上閃過喜色,急忙站起身形,重重地説道:“請東哥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等會一議結束之後,眾人紛紛向外走去,只有謝文東和孟旬心照不宣地坐在椅子上沒有動。
田啓到了會場外,走出沒多遠,正好看到方天化低着頭從自己身邊走過,田啓眼珠轉了轉,隨後鼻子一提,重重地哼了一聲。
方天化現在對田啓過敏到了極點,聽到他哼哼,方天化立刻收住腳步,轉回頭,冷冷注視着田啓,問道:“田啓,你哼什麼?”
"我哼你啊!"田啓皮笑肉不笑地説道:"即沒本事,又沒頭腦,就不要在會場上大放厥詞,丟人顯眼!"
聽完這話,方天化的鼻子差點氣歪了,這個傢伙,簡直就是專門來找自己茬的!他手指着田啓,怒聲道:"如果不是看在東哥的面子上,我現在就揍你個滿臉桃花開"
他話音未落,田啓探着腦袋,嗤笑着諷刺道:"你敢嗎?有種你就打我試試!”
方天化的脾氣暴烈,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在東北的時候就少得罪上面的頭頭,這也是他始終得不到重用的原因所在,現在聽了田啓這話,他只覺得腦袋轟了一聲,熊熊的怒火將他的理智燒得一乾二淨,他咆哮一聲,怒喝道:“我打你又如何?!”説着話,他輪圈胳膊,對這田啓的面們就是一記老拳。
在方天化看來,自己這一拳力道雖重,但並不突然,田啓肯定能閃得開,自己人,就算在怎麼討厭,嚇嚇他也就罷了,可哪知道,田啓就偏偏沒閃開他這一拳,這記重拳,,結結實實的打在田啓的眼眶上,只嘭的一聲,田啓怪叫一聲,仰面摔倒,緊接着眼角腫起好高,眼睛隨之封了侯。
“呀!”方天化沒想到田啓這麼沒用,連自己明晃晃打來的一拳都沒避開,他忍不住驚叫出聲,疾步上前,看着倒在地上,半響怕不起來的田啓,關切餓問道:“田田啓,你沒事吧?”
田啓苦笑,心中暗道:你還真是往死裏打我啊!他甩甩混漿漿的腦袋,眼前漆黑,一片金星,他慢慢坐起身,搖晃着搖搖頭,説道:“方天化,你這拳我收下了,我欠你的也算我還清了”説着他扶着牆壁,艱難的站起,一步三搖的走開了。
方天化看着田啓慢慢遠去的背影,愣在原地,半響回不過神來。
會場內。
等眾人都離開之後,謝文東看看孟旬,笑問道:“小旬,你也認為田啓的計謀可行?”
孟旬點點頭,笑了,只是笑的有些怪異,説道:“可行是可行,關鍵的問題是”
説着話,他頓住,看着謝文東,接着,二人異口同聲的説道:“關鍵的問題是此人能不能靠得住!”説完話,倆人先是一愣,隨後皆都仰面而笑,謝文東暗暗點頭,最瞭解自己心思的兄弟,莫過於孟旬啊!
孟旬笑道:“東哥認為這個田啓能靠得住?”
謝文東眯了眯眼睛,輕聲喃喃道:“人心最難測,有時候,也只能賭一賭了。”(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