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唐寅?病房裏,只有孟旬對唐寅最陌生,不僅從未見過他,甚至此前裏秒年聲都未聽過他的名字,等唐寅進入病房之後,孟旬將他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感覺此人除了相貌帥起一點外,並沒有其他出奇的地方,反過來説,他臉上似有似無的微笑讓人感覺很温暖,也很平和。
唐寅顯然也沒想到病房裏會有這許多人,而且大多都是‘老熟人’,他稍微怔了一下,隨後看都未看周圍眾人一眼,直接走到病牀前,瞄了一眼謝文東肩膀上包紮的紗布,幽幽説道:“你受傷了?”
“小意思!”看到唐寅,謝文東顯得十分高興,將蓋在身上的白被單一撩,翻身坐了起來。周圍眾人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將謝文東攙扶住,紛紛關切地説道:“東哥!”
謝文東向眾人擺手示意無事,然後看向唐寅,明知故問地笑呵呵説道:“唐寅,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來杭州看為了呢?”
唐寅笑道:“北洪門這陣子在瘋狂的外傳消息,説什麼杭州出了個絕世高手,可以以一擋百,以一頂千,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你知道我喜歡比武,更喜歡和高手比武,故意放出這樣的消息,自然是想把我引到杭州來了。現在如你所願,我來了。”説着話,唐寅身形一偏,靠着窗頭櫃,半倚半坐。
謝文東笑呵呵地看着唐寅,暗暗嘆了口氣,如果唐寅不瘋的時候,他的頭腦實在很精明,竟然能一眼便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他笑問道:“既然明知道我是故意引你來杭州,你還上當?”
唐寅聳聳肩,含笑説道:“你能想到我,肯定有令你束手無策的事。如果還有什麼事能令你束手無策,我也很感興趣。
謝文東聞言,仰面而笑。
唐寅也笑了。其實,只要是謝文東找他,他是一定會來的,他視謝文東為朋友,到目前為止他唯一的朋友,唐寅很珍惜,朋友若是有難處,他一定會出手幫忙。
這時,任長風在旁説道:”雖然傳言有些誇大其詞,但對方確實很厲害,至少,我不是他的對手。”任長風性格極為高傲,能讓他主動開口説出自己技不如人,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也恰恰證明了對方的不凡。
唐寅雙臂環抱,半仰着頭,只是輕輕哦了一聲,再沒有下文,眼皮都未挑一下。在他眼中,任長風的身手根本就不算什麼,他打不贏的人實在太多了。
見他如此反映,任長風恨得直咬牙,可是又拿他無可奈何。
袁天仲接道:“我和他交手的時候,他能一邊打鬥一邊嫌我出手太慢。”
唐寅撲哧樂了,看着袁天仲,笑呵呵地點點頭,説道:“這倒是事實。”
聽完他這話,袁天仲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反映過來,整張臉都變綠了。
沒等他火,唐寅問道:“那個人在哪?”
“我們暫時還沒查清楚。”東心雷將這段時間辛丑對己方的騷擾大致講述一遍。唐寅默默地聽着,臉上的表情毫無變化,等東心雷説完,他點下頭,説道:“我明白了!”説完話,他身軀一晃,挺直腰身,垂看着謝文東,問道:“你的傷,就是他弄的?”
謝文東苦笑説道:“雖然不是他直接動的手,不過算起來應該和他有關係吧!”
“哦?”唐寅一笑,説道:“看傷口的位置,應該不是很嚴重,如果是我,最多一個月就能痊癒,換成你,可能會稍慢一點。”他説着話,邊向外走去。
謝文東問道:“唐寅,你去哪?”
這時唐寅已經走到病房的門口,頭也沒回地説道:“他既然傷了你,我就去取他的腦袋。”
“你去哪找他……”謝文東還想伸手叫住唐寅,想出個合適的辦法引辛丑出來,可後者已經快地走出病房,只轉瞬之間,身影便消失在走廊盡頭。看着空蕩蕩的房門,謝文東輕輕嘆了口氣。
任長風嘟囔一聲,“這個笨蛋!他連辛丑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對了,他是不是連辛丑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眾人無語。
謝文東淡然而笑,説道:“不要小看唐寅,他剛到杭州就能查出我住在這家醫院,難道還查不出辛丑的模樣和名字嗎?”孟旬疑問道:“東哥,他……這能殺了辛丑麼?”
謝文東抬起手臂,枕於腦後,含笑説道:“辛丑是很厲害,不過比起唐寅來,恐怕還有點差距。關鍵的問題是,得看唐寅能不能找得到辛丑。”
唐寅並沒有傻到四處去尋找辛丑的下落。北洪門和文東會那麼多幫眾,黑白兩道通吃,如此都找不到辛丑的下落,他只是一個人,如何能找到?他選擇了守株待兔的辦法,找到一處場子,然後在裏面坐等辛丑的出現。只是他選的這間場子很有技巧。
當東心雷當他講述情況的時候,唐寅記得很清楚,對方偷襲的目的是為了儘可能擴大範圍的引起恐慌,所以對一個場子他只會下手一次,另外,對方十分狡猾,而且消息也異常靈通,對北洪門暗暗佈置重兵埋伏的場子碰都不碰,所去偷襲的場子都是防守非常薄弱的。
根據這些因素,唐寅找到一間北洪門旗下的小酒吧,先這裏從未遭受過辛丑的襲擊,其次,酒吧的位置比較偏僻,距離北洪門的杭州堂口也遙遠,一旦生意外不適合救援,第三,在這裏的北洪門人員不多,可也不少,差不多有二十來號,應該是對方可以應付的範圍之內。
唐寅覺得如果自己是辛丑的話,他一定會把這間酒吧作為自己下手的目標。所以,他來到這裏,而且一等就是三天。
這三天的時間裏,他每天晚上八點準時出現,一直在酒吧裏坐到第二天早上六點方離開。天天如此,比上班都準時。
有一次,晚間十二點的時候,就在酒吧南側一百米左右的夜總會遭遇辛丑的襲擊,酒吧裏的北洪門人員大呼小叫的向外跑,趕過去增援,可唐寅在椅子上連動都未動一下,他就是要等辛丑找到這裏的時候再出手,他就是要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
當然,他也認為等消息傳過來的時候再出去找對方已然來不及了。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衝出去支援的北洪門小弟們隔了時間不長又都回來了,一個個罵罵咧咧,抱怨着對方跑得快,他們過去的時候連人影都沒看到,另外,己方這回又有兩名兄弟受了重傷等等……
第三天的晚上,凌晨兩點。這時候,酒吧裏的客他人已寥寥無幾,就連酒吧請來的樂隊都下班回家了,店方用碟片應付着,酒吧裏的服務聲和北洪門的小弟們也都提不起精神,三五成羣,或玩撲克,或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而唐寅則坐在吧枱前,看着手中的酒杯愣愣呆.
幾日來,酒保已經認識他了,對他又是好奇有是佩服,他常常看到唐寅保持一個動作能長達兩三個小時之久,坐在椅子上,象木頭樁子似的動也不動,周圍過往的形形色色的人似乎對他構不成絲毫影響,無論是清純漂亮的女學生還是花姿招展的坐枱小姐或者財大氣粗叫喊連天的爆户,都不會讓他眼皮撩動一下.
或許是今天的客人實在太少清閒得無聊,或許是心中實在太好奇,酒保來到唐寅近前,閣着吧枱,邊擦桌子邊問道:“先生似乎很喜歡來我們這間酒吧。
“嗯!”唐寅輕輕答應一聲,目光仍是呆呆地看着杯中的酒。
“為什麼?我們這裏的條件很一半啊!”酒保不解地小聲問道。
“我要等一個人。”唐寅幽幽説道
等人?等什麼人需要連等三天?酒保記得很清楚,眼前這帥氣又怪異的年輕人已連續三天來這裏喝酒了。他試探性地問道:“你等的人還沒有到?”
“是的!”
“如果他一直不來,你就這麼一直乾等下去。?”
唐寅笑了,和他臉上平時掛着的微笑不一樣,而是那種很燦爛的笑容。他迎上酒保的目光,語氣堅定地説道:“他一定會來。”
説話時,唐寅眼中自然而然地閃爍出精光,那在普通人看來,是非常驚人的.
酒保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垂下頭,擦桌面的手也不自然地加快了頻率.
頓了好一會,酒保的心情才算山為舒緩了一些,壓抑不住心中的疑問,忍不住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唐寅嘴角挑了挑,幽幽説道:"我只是一名過客."説着話,他垂下頭來,又開始看起他手中的酒杯.
過客?這是什麼意思?酒保還想追問,這時,酒吧的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來兩名衣服打扮普通隨意的青年,進來之後,這兩人先是攏目環視了一週,然後慢悠悠地走到一處空桌坐下.(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