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敏暗咽口吐沫,急忙閉上眼睛謝文東慢慢將手下移,很自然放在靈敏的腰身上,將她摟住,如果單從外表上看,兩個像是對感情深厚的情侶。
時間不長,牀下黑影晃動,緩緩鑽出一個黑衣人。
他小心翼翼挺直身子,像是幽靈一般,無聲無息站在牀前,手中拎有一把黑漆漆的大鐵錘。謝文東眯縫着眼睛,暗暗打量對方,由於黑衣人背窗而站,是背光,謝文東看不清楚他的模樣,不過從感覺上譚,來者他沒有見過,即不是開車送他們來的司機,也不是做飯的青年。
雖然看不清楚對方的樣子,不過,他卻清楚知道來人在笑,從他那張咧開得大大的嘴巴里,能看到森白的牙齒。
謝文東明顯感覺到靈敏打個冷戰,他手上加力,在她腰間用力按了一下,示意她不要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鐘,又好像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黑衣人慢慢伸出手,向靈敏的面頰摸去。
他的手又黑又粗糙,即使連指甲都是黑的,而且還帶有濃濃的血腥味。裝睡的靈敏看得清楚,也嗅得很清楚,她覺得自己的胃腸一陣翻騰,差點把昨天吃的東西都吐出來。她似隨意動了一下,翻個身,面對向謝文東。
她一動,把黑衣人嚇了一跳,急忙把手縮了回去,靜站好一會,見靈敏沒有醒,他方放下心來,隨後惡狠狠看向謝文東,兩隻眼睛裏射出駭人的兇光。
他將身子向前傾斜,越過靈敏,然後將手中的大鐵錘高高舉起,對着謝文東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如果謝文東此時還在熟睡,對方這一記重錘足可以讓他腦袋開花,不過,謝文東現在是清醒的,而且是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看着對方的一錘砸來,他的身子猛然向下一竄,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對方的鐵錘重重砸在謝文東腦下的枕頭上,枕頭的外皮不堪重擊,支離破碎,裏面的鵝毛瞬間飛舞出來。
顯然沒有想到謝文東竟然在一瞬間躲開,黑衣人下意識愣了一下,可就在他愣的瞬間,謝文東從牀上竄起,跨步便到了牀邊,一把將對方的脖子扣住。
別看謝文東身材消瘦,但力氣卻大得驚人,黑衣人臉色頓變,嘴巴大張,嗓子裏出咕咕的聲響,只是頃刻之間,他的臉已憋成醬紫色。他叫喊不出來,使盡渾身的力氣,將鐵錘輪出,橫着砸向謝文東的太陽**。
謝文東暗吃一驚,急忙彎下腰身,呼的一聲,鐵錘幾乎是擦着他的頭皮呼嘯而過。
他雙眼射出兩道幾乎比刀子還要犀利的寒光,心中暗道一聲:找死!
冷然,謝文東手上加力,猛的一捏,咔嚓,他的五指刺穿對方脖頸的皮肉,深深嵌入其中,連帶着,將對方的血管、氣管一併抓折。
無與倫比的強大爆力,那一瞬間迸出的力道強得駭人。
黑衣人兩眼翻白,張大的嘴巴一點聲音也不出來,再看他的喉嚨,已變得血肉模糊,甚至連森白的頸骨都露了出來,斷裂開的血管、氣管向外不停冒着帶有氣泡的鮮血。
謝文東跳下牀鋪,捏住對方脖子,將其緩緩放在上,黑衣人此時兩眼滿是驚駭之色,雙手捂着脖子,身體劇烈抽搐着,生命隨着他的鮮血在急流失。
靈敏這時候也已翻身坐起,看着那瀕臨死亡的黑衣人,她長噓口氣。
又過了片刻,謝文東慢慢將手鬆開,手掌被對方的鮮血染紅,他厭惡皺皺眉頭,將血污甩了甩,冷冷注視着對方。
黑衣人臉色蒼白,人已斷氣,只是身子還有一下沒一下挺着。李模樣極醜,兩隻蛤蟆眼外翻,一臉的橫肉,上面還有不少疤痕,看衣服,或許好久沒有洗過,髒得看不出本來的臉色,黑一塊紅一塊,謝文東能辯論得出來,那是乾枯的血跡。
“這他媽是什麼人?”謝文東低聲哮囔道。
靈敏盯着屍體搖了搖頭,猛然,她想起什麼,急道:“不好!東哥,其他人是不是也遇襲了?”
謝文東眼中精光閃爍,正想出去查看,突然,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謝文東和靈敏的身子同是一震,他向左右瞧了瞧,隨後,將屍體手中抓着的那把大鐵錘拔了出來,拎在掌中,向房門口走去。
到了近前,他低聲問道:“誰?”
“東哥,是我!”外面傳來金眼的聲音。
謝文東鬆了口氣,急忙將房門打開,只見五行兄弟皆站在房門外。
“東哥,你沒事吧?”見謝文東滿手是血,手裏還抓着一把鐵錘,五行兄弟皆異口同聲問道。
“沒事!”謝文東搖搖頭,身形一側,向房間裏的屍體弩弩嘴。五行兄弟看罷,臉色同是一度,驚訝道:“東哥,原來你也遇襲了?!”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向他們五人,疑道:“你們也是?”
“是的!”
“進來説!”謝文東將五行兄弟讓進房間內,隨後將房門關嚴,巡視他們一眼,見無人受傷,他鬆口氣,可馬上他的眉頭又皺起,問道:“格桑和天仲呢?”
“格又昏睡,被對方抓走了,天仲現在已經追上去了!”
謝文東疑道:“為什麼不攔住對方?”
金眼苦笑道:“天仲説給格桑一個教訓,順便跟蹤過去,查看對方的老巢在哪!”
“呵呵!”謝文東笑了,他挽了挽衣袖,蹲下身來,在屍體身上亂摸,同時説道:“看衣着,對方不象是黑社會,這裏十之**是家黑店,媽的,變態的方,變態的人!”説着話,他從屍體的後腰上摸到一把手qiang,拿出來看了看,單夾裏的子彈是滿的,他隨手向金眼扔去,接着,又拎起鐵錘,説道:“我們也去看看,他們究竟把格桑抓到哪了,要幹什麼!”
説完話,他彎下腰身,趴在上,向牀鋪底下鑽去。
五行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皆咧嘴笑了,金眼拿qiang,緊隨其後,也鑽到牀底下。
在窗下的板,有道暗門,暗門和板是一模一樣,如果不仔細辯論,根本看不出來,謝文東向裏面望望,黑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他又探身形在裏面摸了摸,沒有見底,不知道下面有多深。
他深吸口氣,回頭説道:“屍體身上肯定有手電,找出來!”
靈敏應了一聲。果然,在黑衣人的口袋裏有一隻小型的手電筒,她急忙拿出,遞給牀下的謝文東。
謝文東將手電打開,向裏面照了照,下面竟然是一條一米高的隧道,他眯了眯眼睛,翻身跳了進去。
隧道很窄,只容得下一人通行,謝文東拿着手電前後照了照,然後毛腰向隧道的裏端走去。
隧道內空氣潮濕,腥臭味、黴味混在一起,令人想做嘔。
謝文東的眉頭擰成個疙瘩,暗到一聲見鬼的方!他回頭低聲道:“小心一點!跟上我!”
“是!”靈敏和五行兄弟紛紛答應着。
隧道的岔道很多,顯然是通向不同房間的,謝文東沒有理會,只一個勁的向深處走。
越走,空氣中的血腥味越濃,大約緩慢行進了七、八分鐘,前方被堵死,再無路可走。
謝文東快步衝到近前,定眼一看,原來是扇小鐵門擋住去路,他把手放在上面,頓時,一股寒氣從鐵門傳到他的手掌上,謝文東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從骨子裏感到冰冷。他輕輕推了推,鐵門絲毫未動,謝文東吸氣,加大力氣,猛然又一推,嘭,在輕響聲中,鐵門應聲而打。
他沒有馬上跳出去,而是呆在原,默默先向外觀望,只見鐵門內是一間冷藏庫,不大,空間狹長,破破爛爛,而就在這和不大的冷藏庫裏,懸掛着十餘隻透明的塑料袋,象是豬肉一般掛在鐵鈎上,可裝在塑料袋裏面的不是豬肉,而是人。
一具具被扒的精光的屍體,有男有女,其中有許多具屍體已殘破不堪,皮肉已變的森白。
謝文東算是經過世面的人,但是這種景象,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目瞪口呆從隧道里慢慢走出來,看着懸掛的屍體,心中一陣陣毛。
靈敏和五行兄弟也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金眼連連吞着口水,低聲罵到:“c***,比我們黑社會還狠!”
謝文東緊緊抓着鐵錘,一步步向前走着,過了良久,他才反應過來,巡視四周,除了屍體外,再見不到一個活人,更別説格桑和袁天仲了。
知道這裏還不是目的,謝文東繼續向裏面走去,他小心翼翼走出冷庫,眼前出現的是個偌大的倉庫,同時,耳中聽到連續不斷的叫罵聲,很熟悉,正是格桑的聲音。
謝文東精神一震,加快腳步,想衝過去看個究竟,當他距離格桑的聲音越來越近時,突然間,身旁的角落伸出一隻手,將他的手腕抓住,謝文東想也沒想,回手就是一錘,狠狠砸了過去。
“東哥,是我!”
暗中那人嚇得一縮脖,堪堪躲過這記重錘,隨後低聲驚叫道。(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