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王震華點點頭,低聲説道:“就在頂樓!距離謝文東的辦公室不遠!”
“哦!”周天暗歎口氣,距離謝文東的辦公室不遠?如果謝文東現在還在這裏,事情可就不妙了。見他面帶難色,跟上來的王鴻春問道:“周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事!”周天心裏虛,臉色一正,連忙擺手,向前揚揚頭,説道:“我們過去吧!”
望月閣的人雖然遠離繁華,但也不是毫無常識,直到電梯間內一般都裝有針孔攝像頭,沒敢做電梯上樓,而是從樓梯間一層層的爬到頂樓。
洪武大廈有二十八層,雖然不算高,但也絕對不低,好在望月閣的人都是常年修煉武功的高手,爬樓對於他們來説不算什麼。尤其那十名門徒,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上到頂層之後,面不紅,氣不喘,一個個氣定神閒。
周天上來後,老頭子喘了口粗氣,隨後走到樓梯間的房門前,將門推開一條細縫,攏目向外觀瞧。樓梯間的出口位於走廊中段,兩側皆是長長的走廊甬道,放眼看去,黑漆漆的一片,聲息皆無。
沒有現人跡,周天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放下去一些,他晃身剛想出去,可轉念一想,又將身形穩住,對身旁的王震華甩下頭,壓低聲音説道:“震華在前引路,大家跟上!”
眾人齊齊點頭,由王震華打頭陣,眾人隨後緊跟,而周天則留在最後。
商務剛剛來過一次,王震華可謂輕車熟路,由於走廊空蕩無人,他前行的度飛快,出了樓梯間,向左一拐,直向走廊盡頭的房間衝去。
轉瞬之間,他到了焦嬌被囚禁的那件封閉小屋錢,先是探頭向裏面瞧了一眼,只可惜房間封閉,沒有窗户,裏面的光線太昏暗,他什麼都沒看見。這時,周天,王鴻春,黃景方三名長老及其門徒也跟了上來,紛紛夾着嗓子問道:“震華,怎麼樣?焦小姐在不在裏面?”
王震華搖了搖頭,低聲道:“看不清楚。”
周天透過窗户,向裏面望了望,正如王震華所言,目光所及之處皆是黑暗一片。他皺嚇眉頭,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急聲説道:“不管了!開門,救人!”
“時!”王震華應了一聲,擰動房門把手。就在他的手接觸到房門把手的一瞬間,突然之間,走廊上方的電燈全亮,將原本黑漆漆的走廊照得亮如白晝,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只聽身後傳來一陣長笑聲:“望月閣的朋友們,我等你們可有好一會了!”
“啊?”周天等人無不倒吸冷氣,急忙轉回頭,定睛一看,一個個臉色全變了。
之間在走廊另一側,站有一名青年,年歲之有二十出頭,身上穿有筆挺的中山裝,使他清瘦中等的身材顯得越加修長,向臉上看,青年摸樣清秀,平凡無奇,只是一雙單鳳眼亮的驚人,不時散出奪目的精光,即使他現在雙眼已眯成兩條黑線,仍遮擋不住其中的光彩。
看清楚來人的摸樣,王震華脱口叫道:“謝文東!”
“恩!王先生的記性不錯!”青年揹着手,笑眯眯的説道:“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他是謝文東?!”
王震華認識謝文東,可其他人不認識,聽聞這個名字後,眾人本已憋得漲紅的臉瞬間又都變得慘白。整所謂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的名頭實在太大了,對於望月閣而言,他的名字也太具有震撼力了。
沒錯!走廊裏站着的這名青年,正是謝文東,北洪門掌門大哥,無可爭議的一把手。
“你……你……”王震華結結巴巴了半天,總算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真是好笑。”謝文東笑眯眯地説道:“這是我的地方,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你……”王震華無言以對,脖子僵硬地轉頭,看向周天。
周天等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一個個下意識的連連後退。一行十人,皆退到走廊盡頭,再無路可退方穩住身形。
看着如臨大敵、心驚膽寒的眾人,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慢慢加深,自己現在只一個人,便將堂堂的望月閣長老連同門徒嚇成如此模樣,實在是件很可笑的事,在沒和望月閣交手之前,他做夢也不會想到能有這樣的事情生。
望月閣的舒坦日子過的太久了,也養尊處優的太久了,已失去血性,其實,他們早就沒有資格再凌駕於洪門之上,只是一直以來沒有人敢打破這個規矩而已,自己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倒是做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大家不用怕,謝文東只有一個人!”王鴻春兩眼緊盯着謝文東,對周圍的長老和門徒大聲喝叫道。
眾人舉目看去,王鴻春説得沒錯,謝文東確實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裏,身單影孤。
“他們只有一個人,我們正好可以趁機殺了他,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擋不住我們這些人!”王鴻純大聲叫喊,在給己方同伴壯膽的同時,也是給他自己壯膽。
謝文東臉上的笑容沒有多一份,也沒有減一份,依然是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只是眼中多了積分憐憫。
他的眼神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準備做最後一搏的困獸。
“阿寶、劉洋,你們上!殺死謝文東!”
名叫阿寶的和劉洋兩名青年是王鴻春的門徒,兩人聞言,相互看了一眼,隨後雙雙抽刀,現實緩緩向前走了數步,接着,不約而同的斷喝一聲,直奔謝文東衝去。
他二人將度提升到極至,如同兩條下山的猛虎,衣襟摩擦空氣,出啪啦啦的破風聲。
謝文東背於身後的突然伸出,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將二人嚇出一身的冷汗,身形紛紛向走廊兩側閃躲。
可是,謝文東手中沒有武器,有的只是一根夾在手指縫隙中的香煙。
他不緊不慢的將煙叼在嘴上,點燃,吐出一口青氣,隨後笑眯眯滴看着兩名望月閣的門徒。
阿寶和劉洋同時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兩人的怒火蓋住心中的恐懼感,怒吼着又向謝文東衝去,同時,手中的鋼刀也隨之高高抬起。
當他倆距離謝文東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時,突然之間,走廊兩側的房門齊刷刷打開,緊接着從裏面竄出數十號黑衣大漢,這些人手中皆拿有最令望月閣恐懼的武器,槍.
刷!
數十把槍同時抬起,阿寶和劉洋臉上還帶着驚愕,剛剛意識到不好,十十把槍已同時開火.
"嘭、嘭、嘭……"
在一陣密集又震耳欲聾的槍聲中,兩名望月閣的青年連連後退,但每退一步,鮮血便滴在地面好大一灘,當槍聲停止之後,再看看他二人,已滿身是血窟窿,五臟六腑都已被子彈打穿,震碎,七竅流血,其狀慘不忍睹.
撲通!二人渾身槍眼的身體雙雙跪地,接着,一頭扎倒,四肢抽搐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啊啊"王鴻春連同周天,黃景方以及眾門徒的五官皆開始扭曲,看着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兩具屍體,心中又驚又憤,又悲又恐懼.
謝文東打個指響,站於他前面的眾大漢紛紛讓到兩旁,閃出一條通道.謝文東緩步走出,同時悠悠説道:"我本來以為焦開洋和段天揚會來,可是沒有想到,他二人竟然會派你們過來,這份見面禮,我今天收下了."
周天身子一哆嗦.
在狹窄,毫無躲藏的走廊內,在面對數十隻黑洞洞的槍口,再高強的武功也全無用武之地,再敏捷的身手也快不過密集射來的子彈.
老頭子忍不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暗暗咽口吐沫,對上謝文東的目光,驚聲問道:"你你知道我們要來?"
"是的!"謝文東柔聲説道:"當你們踏入T市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
“能……能不能給我們一條活路?”周天很沒骨氣地顫聲問道。不過,在這種情況下,王鴻春和黃景方二人都不覺得他沒骨氣,因為這也是他們想知道的答案。
“不可能。”謝文東冷漠的近乎殘酷地搖搖頭,説道:“你們不死,焦開洋和段天揚就不會來。他們不來,望月閣就不會垮台,所以,你們誰都不能活着離開這裏。不過,我可以承諾的是,把你們的屍體運回望月閣,讓你們落葉歸根!”
“謝文東,我和你拼了!”
王鴻春突然大吼一聲,提刀向謝文東衝去。眼睜睜的看着兩名徒弟慘死,他的神經本就已到了崩潰邊緣,再聽完謝文東這番話,他徹底豁出去了,好像瘋了一般,直衝過來,鋼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電光。
好快!站於謝文東身側的東心雷暗暗吸口氣,只看對方那快得出奇的身法,便不難猜出他的身手怎樣,東心雷覺得,如果是自己和他單挑,純比身手的話,恐怕五個、八個自己捆在一起,也未必能敵得過他。
但是,老頭子已沒有和他單挑的機會了。
東心雷抬起手qiang,大喝道:“殺!”
“嘭、嘭、嘭……”
隨着他的話音,槍聲再次連續響起。(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