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t;283>糟糕~!張一心中大驚,於虎性情衝動,經他這麼一鬧,事情弄不好要搞大。看着於虎帶領數百名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的北洪門幫眾去找謝文東,靈敏,張一等人急忙追了出去。
且説於虎,衝到謝文東的辦公室前,門也沒敲,直接闖了進去,同時喝道:“東哥,事出緊急,於虎要得罪了……”話還沒説完,於虎突然愣住,辦公室裏空蕩蕩,哪裏有謝文東的身影,只是在沙上坐有一人,正是謝文東的新任女秘書,江娣。
見於虎帶着一幫人衝進來,江娣臉上找不到任何的驚訝,輕描淡寫地問道:“找東哥嗎?”
“哦?啊。是啊!東……東哥在哪?”於虎怔怔地問道。
這時,靈敏,張一五行兄弟也從外面的人羣中擠了進來,紛紛叫道:“老虎,不要衝動!”等他們看清楚謝文東並不在辦公室裏之後,也皆愣住。
“都來了!”江娣笑呵呵地站起身,環視眾人,問道:“你們都來找東哥?可惜,他不在。”
“東哥去哪裏了?”眾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江娣嘆了口氣,幽幽説道:“東哥已經去同山了。”
“什麼?”聽完這話,眾人都長長眼睛了。東哥去同山了?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自己不知道?
看着眾人驚訝的表情。江娣繼續説道:“東哥臨走的時候對我説,他這次去同山,社團裏的兄弟肯定會站出來阻止,文的不行,可能便會來武的。這樣的主意別人未必能想得出來,但是張一肯定能想到,這種事情別人未必做得出來,但於虎肯定能做到,不過他不怪你們,他説,社團是你們的責任,你們這麼做,沒有錯,但是金蓉是他的責任,他去同山,也沒有錯。既然大家都沒有錯,又都無法讓步,還是不要見面的好,免得爭執不下,讓下面的兄弟誤解。所以,東哥沒有打招呼,先行了一步。”
哎呀,東哥……
眾人聞言,表情無不是又悲又喜,眼圈也都有些紅潤。
張一抹了抹鼻子,閉上眼睛,仰天長嘆。東哥某無遺漏,無論是對敵人還是對身邊的兄弟,都能洞察一切,竟然未卜先知,能料到自己會想出這個下下策。實在是遠非常人可比,不過,此次同山之行,凶多吉少,青幫姑且不説,單單是段天揚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東哥既然如此聰明,為何又這般糊塗呢?難道一個女人真的就那麼重要嗎?對於謝文東執意要去救金蓉的決定,張一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好半響,於虎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虎目已不自覺間有些濕潤,他揉了揉眼睛,説道:“我於虎這輩子只服過一個人,現在又多了一個。”頓了一下,他上前兩步,走到江娣的近前,一把將她的手腕抓住,厲聲問道:“東哥走多久了?”
“很久。”江娣淡淡地説道。
“你為什麼不攔住東哥?”於虎怒聲道,身子直哆嗦。
江娣漠然道:“作為屬下,我絕對不會去做越軌的事。”
於虎身子一震,隨後狠狠將江娣甩開,轉身要往外走。
不等他出去,江娣説道:“不用追了,追了也沒有用,東哥是不會讓你們追上的。”看着於虎的背影,她又説道:“東哥為什麼要堅持一個人去同山,你心裏應該更清楚,希望,你也不要讓東哥的苦心付之東流,更不要去拿社團裏兄弟們的性命來開玩笑。”
於虎怒吼了一聲,猛的轉回頭,瞪着江娣,大聲喝道:“這不是開玩笑,是關係到東哥的性命!”
江娣看了他一眼,垂下頭,坐回到沙上,淡然説道:”該説的,我都説了,至於聽不聽,那是你的事,我沒有權利命令你去做什麼。”
“該死的女人!”於虎咒罵一聲,氣呼呼的要往外走,張一晃身形,擋住他的去路,語氣低沉地説道:”江小姐説的沒錯,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只有兩件事。”
“什麼事?”
“一是等,二是祈禱,祈禱東哥平安回來。”
“——”
謝文東走了,走得乾乾淨淨,身邊沒有帶一名保鏢,只是叫上一名司機,開車送他去同山。
司機不明白怎麼回事,邊啓動汽車邊滿面輕鬆地問道:”東哥,你怎麼現在就去同山?聽説聚會是在晚上八點,對了,其他的兄弟們呢?”
謝文東淡然一笑,説道:”我先去觀察觀察,其他人隨後就到。”
“哦!”司機聽完,放下心來。
汽車剛剛開出堂口,還沒走出多遠,路邊突然竄出一條人影,站在車前,攔住去路。
司機嚇了一跳,緊急剎車,驚魂未定的深吸口氣,隨後滿面怒火,從車窗探出頭,對站於前面的那人破口罵到:”媽的,你眼睛瞎了?想找死嗎?”
他正罵着,那人已走了過來,到了車旁,輕輕敲了敲謝文東旁邊的車窗。
謝文東看清楚來人,臉上頓時露出了苦笑,無奈地將車門推開,來者一躬身,向靈貓似的竄了進來,坐在謝文東的身旁。
司機瞪大眼睛,瞅瞅這個陌生的不之客,再看看謝文東,疑聲問道:“東哥,這位是……”
“沒事!是我的朋友,開車吧!”謝文東淡然説道。
“哦!”司機鬆了口氣,不好意思地向來者笑了笑,説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東哥的朋友,剛才得罪了!”説着話,急忙將汽車啓動,向同山方向駛去。
來的這位,不是旁人,正式今天剛剛到達x市的唐寅。
唐寅看着謝文東,指了指他的鼻子,突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謝文東揚起眉毛,不知道他在美什麼,問道:“很好笑嗎?”
唐寅笑容僵住,聳聳肩,説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去,只是沒有想到你會偷跑出來,看起來手下多了,也未必是件好事,很麻煩的!”
謝文東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偷跑出來的?”
唐寅向前後瞧了瞧,雙手一攤,説道:“沒有看到你的那五個跟屁蟲嘛!以他們的個性,就算被打殘廢了趴着走也會跟你同去的。”
謝文東仰面輕笑,他不得不承認,唐寅也是很聰明的人。他問道:“你在這裏等我。”
“恩!”唐寅點點頭。
“你不知道跟我同去會很危險嗎?”
“知道。”
“那還要去?”
“我們是朋友嘛!”
“正因為這樣,我不希望你去。”
“也正因為這樣,我必須得去。”唐寅學着謝文東的語氣。
謝文東嘆了口氣,搖頭説道:“我攔不住你。”
唐寅笑道:“是的!就算你把我打殘了,我爬也得爬去。”
謝文東不再多言,心裏卻暖洋洋的,不管唐寅在別人眼中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交上他這個朋友,他認為值了。世界上,誰都可能會背叛你,離你而去,包括身邊的親人,但真正的朋友絕對不會。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唐寅此時卻笑呵呵地坐在謝文東的身旁。
唐寅搖下車窗,任風吹過自己的面龐。
車內靜靜的,兩人都沒有再説話。
x市距離同山太近了,近到剛出x市便進入同山境內。
這時謝文東和唐寅突然異口同聲道:“你不怕嗎?”
同樣的話,二人幾乎同時説出,隨後各自皆笑了。
謝文東頷,低聲説道:"我怕!但是我不習慣把心中的恐懼表情在臉上。"
唐寅直勾勾地看着他,過了一會,道:"我不怕!我無牽無掛,早已經習慣樂死亡,以前,我常常在想,象我這種人,死亡應該是最好地解脱。"
謝文東和唐寅地表情都很輕鬆,看不出任何如臨大敵地緊張,不過,前者地心裏並不平靜,而後者不會喜怒無形於色,他地平靜是自於內心地,這就是兩人地區別。
兩人又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四道目光,同時看向開車的司機。
此時司機已聽明白了一切,雖然在開車,可臉已經白了,冷汗順着鬢角直向下淌。
他不僅心裏害怕,恐懼也爬到了臉上。
謝文東輕聲道:"停車!"
轎車緩緩在路邊停下,司機慢慢轉回頭,聲音顫抖地問道:"東……東哥,什麼事……"
不等他説完,謝文東和唐寅從車裏走下來,前者對司機説道:"回去吧!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
"可是,東哥……"
"回去!"不等司機把話説完,謝文東已斬釘截鐵,不容拒絕地命令道。説完話,他和唐寅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同山市內而去。
看着謝文東和唐寅離去地背影,司機目瞪口呆,喃喃道:"瘋了,兩個人簡直都瘋了!"
車上,謝文東給韓非掛去電話,問他在哪裏與自己會面,韓非説了一座酒店地名字,然後哈哈笑道:"謝先生,想不到你還真的要來,我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能讓你肯冒如此巨大風險去救的人。"
在韓非心裏,謝文東是個十足的小人,陰險歹毒,詭計多端,按常理説,這樣的人十之**是貪生怕死,能冷酷無情的犧牲自己身邊一切之輩。
不過謝文東是個例外。(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