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丹迎上彭真,甩手就是兩刀。他不會功夫,但在實戰中磨練出的格鬥技巧卻極為豐富,真施展出全力,倒也聲勢驚人。
彭真聽到魏子丹的喝叫聲,鼻子差點氣歪了,他搞不懂,自己究竟哪裏老?他暗暗咬牙,橫起寬刀,架住魏子丹劈來的雙刀,隨後,膝蓋提起,猛地一腳,踢向魏子丹的小腹。
好快!魏子丹心中一顫,急忙收刀而退,可是他的度與彭真比起來,相差一截。他退,彭真一個箭步跟了上來,到他近前,手中的寬刀由下而上,斜挑了出去。
嗖!刀鋒破風,嘶叫聲刺耳。魏子丹沒有時間再退,雖然對方來勢洶洶,但也只能硬着頭皮招架。只聽得當啷啷金鳴聲,彭真的力道太大,魏子丹右手的片刀抓握不住,脱掌而飛,接着,彭真直臂就是一拳,重重打在魏子丹的左肩上。
喀嚓!魏子丹的身子如同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足足摔出三米多遠,才落在地上。他掙扎着爬起,忽覺得左肩一陣劇痛,低頭一看,自己左側的鎖骨已被對方一拳打斷。
他強忍住疼痛,將左手刀交由右手,大吼一聲,又向彭真衝去。
他沒受傷時便已不是彭真的對手,何況此時鎖骨折斷,半邊臂膀麻木的快要失去知覺,更加不是彭真的對手。
見他直衝衝跑來,彭真冷冷而笑,腦袋高高揚起,用眼角眉梢瞥着魏子丹,等他快到自己近前時,突然一腳,踢在魏子丹的胸口上。
撲通!這一回,魏子丹摔出五米多遠,連帶着,還撞到兩名青幫人員,他躺在地上,哇哇連吐兩口血,可即便如此,手裏仍緊緊握住刀把,臉色蒼白,牙關緊咬,雙眼死死盯着彭真,掙扎着還想站起,可惜,他此時心有餘而力不足,折斷的肋骨和鎖骨一樣,如同針扎火燒一樣的疼痛,身體裏的力氣在極的流失着。
看着魏子丹仰面躺在自己腳下,四肢**,想站又站不起的模樣,周圍的青幫人員樂了,紛紛將刀舉起,作勢準備亂砍下去。
魏子丹周圍的青幫人員少説也有數十號,真是要一頓亂刀下去,足可以把他剁成肉泥,正在這時,彭真一舉手臂,冷聲喝到:“住手!”
眾人聞言,準備落刀的動作僵住,一個個茫然不解的看着彭真。
彭真可沒敢忘記韓非的交代,要留魏子丹的活口。他沉聲説道:“不要殺他!你們的敵人在那裏!”説着,他一指北洪門的眾人,嘴角挑起,冷冷而笑。
譁!對方的主將受了重傷,青幫人員的士氣提升上來,一擁而上,向北洪門的幫眾反撲過去。於此同時,早已被魏東東安排在門外的伏兵也從後面殺了上來,這一內一外,雙重夾擊,對於失去主將指揮的北洪門幫眾來説,無疑是滅頂的打擊。
北洪門人員戰鬥雖然勇猛,可此時完全被打暈了,在潮水般湧來的敵人面前,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戰局瞬息萬變,剛才,北洪門還壓着青幫,節節勝利,此時,卻陷入進退兩難、被動挨打的局面。
魏子丹躺在地上,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兄弟們在亂刀中渾身是血的紛紛倒地,心裏疼得如同刀絞一般,可是卻無力阻止眼前的敗局。
這時,魏東東在青幫的人羣中擠出來,走到魏子丹近前,低頭看了看他,呵呵而笑,説道:“我叫魏東東,是青幫十把尖刀之一。”
魏子丹咬牙怒視看着他,運起渾身僅存的一點力氣,掄起片刀,向魏東東的小腿砍去。
可是沒有力量的支持,他的動作太慢了,就連不會打架的魏東東只是稍微向後退了退,便輕鬆閃躲開他的一刀,然後聳聳肩説道:“知道我們為什麼不殺你嗎?”
魏子丹沒有説話,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因為你是笨蛋!”魏東東看着狼狽不堪的魏子丹,得意地笑道:“我們幫主不想殺一個笨蛋!”説着話,他蹲下身形,用手推了推魏子丹的腦袋,笑道:“是南洪門讓你來進攻我們分部的吧?”你腦袋進水了嗎?也不看看你帶來多少手下。實話告訴年吧,你被南洪門騙了,他們就是推你來送死的,好引謝文東來上海,與南洪門合手對付我們。當然,我們並不怕你們的聯手,只是,也不想讓南洪門的陰謀詭計得逞。”
“去你媽的……”魏子丹破口罵道:“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
“呵呵,隨便你。”魏東東大笑道:“你想做傻子,沒人會攔着你,我們放你回去,希望你見到謝文東之後,把今天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一遍,想必謝文東會明白怎麼回事的。”説完,他站起身,又看了魏子丹一眼,搖頭而笑,説道:“真是搞不懂,謝文東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有你這麼愚蠢的手下!”
魏東東得意洋洋地走了,同時令人,把魏子丹由後門拖出去。
兩名青幫的小弟抓住魏子丹的衣服,連拖帶拽,由大樓的後門把他扔了出去。
魏子丹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兩眼通紅,只恨自己技不如人,才會遭此侮辱。
自己得以活命,可是,手下那些兄弟還被困在青幫的分部裏,他們怎麼辦?魏子丹不敢去想兄弟們的下場,以這種形勢下,能逃脱的機會實在太小了。
他躺在地上,心灰意冷,仰天苦笑,自己雄心壯志來到上海,哪裏想到會有全軍覆沒的慘敗,自己真應該聽東哥的話啊!只裝裝樣子就好,何必爭強鬥勝,害了下面那數百名兄弟……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魏子丹悔之晚矣,不知過了多久,心情平穩了一些,再仔細回想魏東東和他説的話,他心中一顫,難道,真是南洪門的人故意害自己?
本來他已有一死之心,可想到這個問題,他又有了求生的**。
此事,無論如何都要告訴東哥,要東哥警惕南洪門那些卑鄙小人!
想到這,他手掌顫抖着摸向口袋,準備去掏手機。
正在這時,三名二十出頭的青幫頭目飛快跑過來,低頭看了看魏子丹,驚訝道:“魏哥,你怎麼了?”
説着話,三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攙扶起來。
魏子丹身體裏的骨頭斷了數根,躺在地上還行,這一被扶起來,疼痛感加巨,可他倒也剛強,硬在咬住牙,一聲未吭,只是豆大的汗珠子順着額頭流了出來。
他虛弱地看看三名青年,喘着粗氣問道:“你們是誰?”
“魏大哥,你不認識我們了?”三名青年異口同聲地説道:“我們是北洪門的兄弟啊!”
魏子丹可不是傻子,自己兄弟,向來只説是洪門兄弟,而不會在前面加個“北”字。
他兩眼一瞪,手臂一揮,將他右面的青年推開,冷聲道:“放屁!你們究竟是什麼?”
三名青年相互看看,站於魏子丹身後的青年兩眼一瞪,從口袋中掏出彈出簧刀,手按卡簧,啪的一聲,刀刃彈出,隨後,身子身前一貼,手中的匕惡狠狠刺進魏子丹的後腰。
手裏下了殺招,青年嘴上仍説道:“魏子哥,我們真的是自己兄弟啊!你別誤會!”
另外兩名青年也紛紛掏出匕,一左一右駕住魏子丹,使他的身體不至於摔倒,手中的匕混亂地在他身上亂插亂刺。
撲,撲,撲——三名青年緊緊貼在魏子丹的身邊,手中的匕刺進他的身體裏,抽出,再刺,每個人在他身上至少刺有十五,六刀,再看魏子丹,左右軟肋,胸口以及後腰心,都是血口了,鮮血幾乎將他黑色的衣服染成暗紅色。
一頓亂刺過後,三名青年互視一眼,隨後,推開魏子丹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撲通!
魏子丹踉蹌出幾步,靠着牆壁,慢慢滑倒在地,兩眼大睜,可惜已沒有任何神韻,坐在地上,四肢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搐着。
可嘆,北洪門堂堂的南京分堂主,最終竟然死於三名小混混的手裏。
不遠處的路旁,黑色轎車內。
坐在車窗旁的6寇彈飛手中的煙頭,接着,升起車窗,對身旁的蕭方點點頭,又衝司機説道:“開車!”
魏子丹死了,慘死於青幫的後門外,身中五十多刀。
不僅如此,與他同去的五百名北洪門兄弟折損大半,真正逃出來的,不足五十人,剩下的那些,要麼戰死,要麼被青幫俘虜。
消息傳回T市北洪門總部,上下一片譁然。
魏子丹雖然只是名堂主,身份不高,但是,他和北洪門和各骨幹幹部的關係太好了。
東心雷,任長風,靈敏,五行兄弟和他屬於是同一批的北洪門青壯勢力,關係緊密,感情深厚,聽到魏子丹不幸陣亡的消息,眾人無不潸然淚下。
東心雷是哭着把這條消息告訴謝文東的。(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