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航正色説到:“我希望謝上尉回到北京之後,能向袁部長表明我們廣州駐軍的立場!”
身為地區的長,高航對中英高層的形式也是時刻關注,他能感覺到此事會直接引軍委的大變動。
杜天楊下台,基本上是已內定好了的事,只不過會拖上一陣子。但經過這次的事件,只怕時間會大大提前,連帶着,杜天楊在各軍區的心腹要員也會隨之進行大換血,大調動,他不希望自己是其中的一個,畢竟,他在廣州的生活很安逸,部隊下屬的企業多,規模大,效益高,其中更是能撈到數之不盡的好處。
中國的官場黑,卻沒有部隊黑,官場的**,歸根結底就是起源於軍隊。早年,軍方的高官復員,大批進入各地的政府機構,也直接把貪污、受賄等現象帶進了各機關部門。
謝文東看看高航,幽幽笑了。他看看手錶,此時已經是凌晨五點,顯然高航今晚也是一夜未睡。他説道:“和平時期,沒有任何警報的情況下,高中將把部隊大批駐進市區,並對部分區域實行宵禁,你的立場讓我怎麼替你表明?”
高航心中一顫,別看謝文東年紀不大,確實中央政治部的紅人,而政治部又是可以與中央領導直接對話的,政治部的態度,有可能決定中央的態度。他急忙解釋道:“無論我的級別高低,我畢竟是軍人,上級的命令,我必須要服從。”
謝文東笑眯眯道:“如果上級讓你帶兵造返,你是不是也要服從啊?”
他隨口的一句話,卻讓高航臉色大變,張口結舌的看着謝文東説不出話來。
謝文東繼續説到:“軍隊是最敏感的機構,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視。我現在以政治部上尉的身份,不得不提醒高中將一句,這一次,你的麻煩會很大!”
高航有沒有麻煩,謝文東哪裏知道,這麼説,完全是他信口開河,主要為了鎮住對方。
可是高航卻不這樣認為,細細一想,冷汗流了出來。
此事説大也大,説小也小,真要是被人借題揮,別説自己不能再繼續留在廣州,中將的級別能不能保的住都是個問題。
他現在後悔了,後悔自己不應該聽杜天揚的命令,草率的將一個團的軍隊開進市區。現在鬧的滿城風雨,驚動了中央,再想收手,已然來不及了。他深深吸了口氣,面色疑重,沉聲説道:“軍人雖然是要無條件服從命令,但我也明白有所為,有所不為,領兵叛亂的事情,我絕對做不出來。”
“人心隔肚皮,誰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看看高航緊張的樣子,謝文東心中暗笑,真應了那句話,官職越高,膽子就越小。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忠於中央的!”高航坐不住了,騰的站氣身,瞪大眼睛,直視謝文東,一字一頓的説道。
謝文東耳耳肩,笑道:“這些話,高中將不應該向我解釋,而應該對中央説,即使我相信你,但中央卻未必會如此。”
謝文東翹着二郎腿,淡然一嚇,並未説話。
高航腆着老臉,又道:”如果謝上尉肯幫忙,我將會十分感謝你的.”説着,他拉天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支深紅色的木盒,向前一推,遞到謝文東近前,説道:”一點心意,不呈敬意.”
謝文東挑起眉毛,看了看木盒,含笑接過,打開,裏面是一支古香色的原始手槍,看所代,應該是七.八世紀的產物,純手工製造,槍體呈金黃色,雕刻有精緻的花紋,簡潔但不失華麗,十分漂亮.
站於一旁的上尉暗吃一驚,這把古槍雖然是別人送給中將的,但也十分喜歡,時常拿出來欣賞把玩,愛不釋手,現在竟然肯轉送給謝文東,看起來,事態變得嚴重了.
謝文東對這類東西毫無感覺,也不喜歡,但他很識貨,知道這類的古槍價值肯定不菲.
他看過之後,將蓋子合上,往回一推,説道:”高中將的心意我領了,東西請你收回去,另外,我會替高中將向袁部長説明情況的.”
高航聽後大喜過望,再站起身,握住謝文東的手,笑道:”我真是不知道該怎樣感激上尉……”
“呵呵!”謝文東輕笑道:”也許,以後我也有需要高中將幫忙的地方,到時,高中將可不要嫌我麻煩啊!”
“謝上尉説得哪裏話,心後你在廣州遇到因難,儘管來找我!”
“哈哈——“謝文東仰面而笑.
他不是傻子,自已此時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真把這個高航逼極了,自已恐怕要有危險,還不如賣給他個順水人情,反正自已也沒什麼損失.
與高航談完之後,軍方對謝文東的態度更新尊敬,把他連同他身邊的人一齊請進指揮部內的待客賓館休息.
謝文東找到廣州駐軍的指揮部為避難場所,對青幫來説,無疑是個噩耗.
現在再想殺掉謝文東,基本上沒有可能,不過,他們也考慮不了那麼多,山口組的進攻已讓青幫難已應付.
老大被刺傷,這在山口組還屬例,等於在他們的臉上狠很打了一巴掌,如果毫無表示的默然返回日本,山口組在國際上的聲譽都會受到影響。
為了在中國獲得利益,雖然山口組一直都想拉攏青幫,希望與之進攻合作,但這次的意外,使雙方的關係徹底破裂。
山口組動用了在廣州的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對青幫分部展開近乎於瘋狂的進攻,參與人員皆為山口組最精鋭的幫眾,即使鐵疑帶着大批人手返回,想短時間打退他們也很難。
山口組不要命,但青幫可不想與它們消耗,在與南北洪門兩大幫派的對峙中,乙方經不起任何無所謂的損失。
韓非先想到軍方,讓軍方過來支援,打擊山口組的人員。可是,軍方根本不聽他的話,讓他們先聯繫警方,只有警方同意,並向軍方提出申請,他們才會插手此事。
韓非聽完這個回覆,氣得暗暗罵娘,他電話直接打開高航,讓他抽調圍困南洪門的兵力過來援救自己。
高航自身都處於風雨飄搖中,哪還會管他,直接説道:“打黑是警方的事,你去找警方解決,對了,進入市區的軍隊我要馬上撤回,以後你也不要再打電話給我,我們之間的聯繫到此為止!”説完,他立刻將電話掛斷。
“瑪的!混蛋!”韓非破口而罵,但是罵解決不了問題!隨後,他又給市局長打去電話,尋求警方的幫助。
若是在以前,警局局長定然會幫韓非的忙,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杜天楊下台了,軍方不會再對韓非給予支持,警方也就沒有必要繼續站在他那一邊。
局長推三阻四,沒有馬上表態,只是讓他再等等。隨後,市局長給向問天打去電話,詢問他的意見。
現在,警方已回到起點,又傾向於南洪門。
得知青幫在遭受山口組的圍供,向問天沉默良久,然後方幽幽説道:“按照你們的正常程序去辦吧!”
市局長聽完,鬆了口氣,連聲讚歎向問天的氣度與胸懷,掛段電話後,局長立刻召集手下,前去青幫分佈鎮壓衝突。
隨着警方的插手,山口組人員做鳥獸散,全部退走。
不過,他們給青幫造成的損失已足夠巨大,單單是人員上的傷亡就將近兩百號,趕上圍供謝文東事所付出的代價,青幫在人力上開始告急。
清晨六點,駐進市區的部隊大批撤回到位於郊外的營地,對南洪門的封鎖宣告結束。
相隔時間不長,香港洪門的人力先進入廣州,中午時,北洪門的勢力也大批湧來,對青幫呈圍供之勢。
對方來勢兇猛,損兵折將的青幫再無力與之抗衡,除了眼線之外,幫中全體人員皆退回分部進行防守。
青幫佔了大半個晚上的優勢,結果因為山口組的橫空插手,而變得全面被動。這是韓非當初始料不及的。
己方已控制住局勢,謝文東也可以放心大膽地從駐軍指揮部裏出來。他絲毫沒有要走得意思,先聯繫向問天,商議對青幫分部給予致命一擊,將其徹底趕出廣州。
謝文東的意思,無疑正合南洪門的心意,留青幫在廣州,對他們始終是個巨大的威脅。
北洪門,南洪門,香港洪門,三個幫派,兵和一處,將打一家,吹響了對青幫猛烈攻擊的號角。
青幫分部,幫主辦公室。
韓非坐在椅子上,眉頭擰成了個疙瘩。
鐵疑,彭真,魏東東等主要幹部也都是愁眉不展,一個個臉色陰沉。
辦公室裏靜悄悄的,氣氛壓抑的讓人感覺快要窒息。
最終還是魏東東最先開口,打破沉寂,説道:“韓大哥,我想你還是先撤離廣州吧!”(全本小説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