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慶元金丹後期的修為,壓制刀玉婷築基後期,刀玉婷可以説全無還手之力。
一般的金丹初期修士,刀玉婷甚至有戰而勝之的可能,但面對金丹後期就無能為力了,更何況,宋慶元也並非普通金丹後期的實力,而是天池宗這等大宗門,金丹期實力最出眾的弟子,碰上元嬰老祖都有一戰之力。
宋慶元也不需要特意施法,只是自身法力氣息外放將刀玉婷籠罩住,就能讓她痛苦不堪。
少女臉上血色褪盡,膚色蒼白中泛起一層青色,渾身如墜冰窟。
下一刻,她的臉上突然浮起一層不正常的紅暈,感覺自己如同身處火山之中,被浸泡在滾燙岩漿中。
林鋒雖然沒有露面,但出了藏龍壺,神識也有一部分在關心這邊,看見這一幕,他微微皺了皺眉,在他玄門天宗,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是不允許發生的。
“嗯,之前沒有發現,這刀玉婷的體質似乎有些特殊?”林鋒突然心中微微一動:“元陰之中隱藏的那一點真陽,要遠比尋常女子旺盛啊。”
“這樣的情況,等到她結丹之後,金丹初期晉升金丹中期時,渡陰火之劫,恐怕會心火大盛,遠比尋常女修士渡劫要危險的多啊。”
林鋒想道:“不過,她這屬於極為罕見的陰陽相濟之體,雖然不是完全陰陽調和,但用來修練天池宗的道法神通,卻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天賦,難怪她築基期的修為。就可以修成冰華焚炎之術和火山鳴。”
“悟性天賦想來不低,但根骨天賦也幫了大忙啊。”
另一邊。宋慶元雖然察覺到了慕繼海的存在,甚至隱隱約約連小不點的位置也感覺到了。不過他並不在意,仍然微笑看着刀玉婷,法力壓迫沒有絲毫放鬆。
他的法力不斷在極冷與極熱之間交替變換,使得刀玉婷也在冰火兩重天中受着煎熬。
“知道大師兄為什麼懲罰你嗎?”宋慶元的聲音輕柔依舊,彷彿只是在和刀玉婷平靜的談心:“首先,自然是因為你跟人比試,結果輸了。”
“輸了不要緊,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輸給玄門天宗的人。”宋慶元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你也應該知道,師尊和那玄門之主不對路,我們這些做弟子的,自然要給他老人家爭顏面。”
“你輸給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輸給北戎和玄門天宗的人,更別説你還連累師父他老人家輸了賭注,我天池宗家大業大,一株地心火蓮和一株九轉冰蘭不算什麼,但師父因為你丟了臉面。你説你該不該受罰?”
宋慶元聲音輕柔的猶如春風拂面,彷彿在和刀玉婷心平氣和的促膝長談。
只不過他的談話對象,此時緊抿着嘴唇,臉色在青紅之間不停變化。已經痛苦得説不出話來了。
宋慶元對此似乎毫無所覺的樣子,笑容依舊:“除了以上的原因,還有一點。你也應該受罰。”
他看着刀玉婷輕笑一聲:“比試結束後,你看那個汪林的目光。很不對啊。”
宋慶元的神情雖然沒有絲毫變化,目光中也仍然充滿笑意。可是刀玉婷所受壓力卻猛然間成倍增長,差點就要將她徹底壓垮。
但刀玉婷努力抬起頭來,看着宋慶元,雖然仍流露出恐懼之情,但卻多了幾分抗爭。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大師兄明白的。”宋慶元笑着點頭:“我知道你跟他之間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真要説起來,你更多的情緒其實是不甘與戰意,充其量還有些好奇,這我都知道。”
他看着刀玉婷:“但問題在於,你面對其他人時,從來沒有這麼多情緒的,都只是漠然視之罷了。”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不管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在你眼裏,和大部分人都不同,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大師兄説的對不對?”
宋慶元緩緩走到刀玉婷身畔,湊到了白衣少女耳邊,兩人彷彿情侶般耳鬢廝磨一樣,宋慶元輕聲説道:“但你似乎忘了,我曾經説過,不許你對着其他人產生太多情緒,連憎恨和憤怒都最好不要有。”
“憎恨,憤怒,好奇,不甘,這些都會讓你記住那個人,但我説過,男女之間,你只要記得我就足夠了。”
“從你入門的第一天起,你就應該已經知道了,你,將是我的道侶。”宋慶元微微一笑:“也只能是我的道侶,你先天體質特殊,真陽遠遠強盛於一般女子。”
“你的體質接近陰陽相濟,但卻不是真正的陰陽均衡,所以註定你在金丹期渡陰火之劫時,會遭遇大難。”
宋慶元退後了一步,正視着刀玉婷的雙眼,輕聲笑道:“而你大師兄我,恰好是與你相對,元陽之中真陰強盛,你我之間正好可以形成完美互補,達到完全的陰陽平衡,比一般男女道侶之間還要完美的陰陽平衡。”
“所以,從你一入門,師尊便定下了我們的婚事,我也在一直等你結丹的那天呢,算算日子,以你的天賦修為,應該為期不遠了吧,真是期待啊!”
宋慶元仰天長嘆一聲,暗處的林鋒和小不點,卻都注意到同樣藏身一旁的慕繼海,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層冰冷殺意。
這重殺意去不是針對宋慶元,而是針對刀玉婷!
林鋒心中恍然:“宋慶元是和刀玉婷正好相反的體質,刀玉婷是先天元陰之中真陽過盛,而他則是先天元陽裏真陰過盛,同為陰陽相濟之體,卻又都不是絕對完美的陰陽平衡。”
這兩人的根骨體質,雖然修練起天池宗的道法北極炎陽玄訣都是事半功倍,突飛猛進,但也都有隱患。
刀玉婷的瓶頸是在築基初期晉升築基中期的時候,渡陰火之劫遠比常人兇險。
而宋慶元的瓶頸,則是在渡雷劫結嬰,由金丹期晉升元嬰期的時候。
修士結元嬰,強大的法力積累,高等的金丹品質,堅強的心念意志,缺一不可,此外還要加上幾分運氣。
宋慶元陰陽達不到完美調和,在渡雷劫時,心性上的考驗能突破,卻很有可能在法力積累上出現根基不穩,陰陽失調的情況。
別的時候,或許不算什麼,但在渡雷劫時,稍微有一點點偏差,都是身死道消的下場,直接被天雷劈成焦炭。
宋慶元作為金丹期修士,絕對是最為頂尖的存在,站在金丹期巔峯之上,以他展現出來的實力,其實已經可以衝擊瓶頸,晉升元嬰期了。
但就是因為這一重顧慮,所以才一直停滯在金丹期,而刀玉婷,毫無疑問是解決他難題最有效的靈丹妙藥。
“難怪宋慶元把刀玉婷幾乎要視為自己的私產了。”林鋒搖了搖頭:“慕繼海此時的殺意,也就很容易理解了,只不過這個人着實有些沒腦子啊。”
就算讓你殺了刀玉婷,先不説是否徹底斬斷了宋慶元的晉級之路,單單你殺傷宗門內這麼有潛力的一個年輕弟子,甚至比你慕繼海本人還有潛力,這種行為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鋒現在充分相信,宋慶元很有可能是在故意逗引慕繼海出手呢,畢竟慕繼海也算天池宗內有名有號的傑出傳人,不犯什麼大錯,宋慶元殺他也要付出代價。
所以,現在宋慶元就故意送他一個犯大錯的機會。
當然,刀玉婷本身是不能出任何意外的,宋慶元對此有充足的信心。
只不過,他沒有等到慕繼海出手,林鋒卻等到了那綠衣元嬰期修士出手。
一道綠色濃霧,突然自小不點腳下浮現,要將他整個人都罩住。
對方這一下出手,將宋慶元、慕繼海、刀玉婷三個天池宗弟子都嚇了一跳,眼見那綠色濃霧湧動間,空間界限都變得模糊不清,三人立刻便知道,竟然是一位元嬰老祖出手對付某人。
小不點微微蹙眉,低喝一聲,就要衝出濃霧籠罩的範圍,但他幾步邁出,卻發現眼前仍然是茫茫一片綠色。
神識深入其中,卻沒有絲毫回應。
小不點催動青銅虛空鼎,想要直接破開空間衝出綠色迷霧,但他很快發現,這綠色迷霧洋洋灑灑,竟然模糊了空間的界限。
小不點身處綠色濃霧中,感到自己彷彿被挪移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獨立世界中,已經脱離了原先的大千世界,一時之間,竟然連青銅虛空鼎都無法破開虛空逃遁。
綠色濃霧沒有絲毫攻擊性,對小不點造不成任何威脅,但就是死死困住了他,讓他無法遁走。
一個元嬰老祖親自出手,完全放棄攻擊的打算,全心全意就是要限制住小不點的自由。
小不點心中微微一沉,他可不認為對方把自己留在這裏,是想要跟他暢談人生理想。
果然,綠色濃霧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幾年前就應該已經死去的人,還是回你該去的地方去吧,別在人間逗留,擋活人的道,礙活人的眼。”
聲音自四面八方同時響起,緊接着就有四道法力,向着小不點兇狠攻殺過來。
“誰是活人,誰才應該是去死的人,現在説,還太早了。”小不點夷然不懼,以一敵四,與對方戰做一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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