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章】囂張
聽到周動的問話,宮如禮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話鋒一轉,神秘地問道:“周動,你們想不想在比賽之前瞭解一下別的選手實力與水平?”
“當然”
周動與夏均茹都是眼睛一亮。
瞭解對手,永遠是比賽前最重要的一門功課。而周動與夏均茹現在還如盲人夜行般,兩眼一摸黑,對別國選手的層次一無所知。
宮如禮看着這二人熱切的樣子,笑嘻嘻地説道:“那麼去狩獵場,就能讓你們做到這一點。”
“那是為什麼呢?”
夏均茹也忍不住好奇了。
宮如禮不再賣關子,詳細解釋道:“狩獵場上院已經營數千年,裏邊各種異獸數量恐怖。每年核心弟子考核期間,狩獵場就會對我們這些選手免費開放,可以進裏大肆屠殺,以做考前熱身。
而狩獵場統計的每人每日最高屠殺數量排行榜,已經被人們看做是選手實力排行的的標準了。”
“哦?”
聽到這,周動完全明白了,這些選手們雖然沒有正式比賽呢,但是早就已經開始暗較勁了,而較勁的方式,就是去狩獵場,將一天內獵殺的數量拿出來排榜,也可以視為一個非官方的熱身賽了。
宮如禮接着説道:“再過一會,今天的狩獵就將結束,今天的排行榜馬上就要變動了,要不我們先去那看看?”
“好”周動的心也熱切起來,這樣的機會很難得啊,他可不想錯過。
……
宮如禮早到兩個多月,對這裏已經輕車熟路。他帶着周動二人通過傳送陣來到烈火城,然後三人又腳下加快,向城外的狩獵場疾行而去。
遠遠地,未到近前,一股海潮般的巨大聲浪就已經撲面而來。
“哦,會有這麼多人?”周動與夏均茹二人對視一眼,驚疑不定。
轉出城門,城外,一座如帝京城內衍金大陣般的宏大場地展現在二人面前。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整個從內部掏空,四壁看台上此時座無虛席,足有數十萬人的規模,人潮聲浪直傳了過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周動難掩心的震驚:一個非正式的選手熱身賽,值得如此大動干戈嗎?不過他也從這場面看出上院人眾對於這次比賽的重視,必竟這裏將進行的是國與國之間的人才較量,結果將關乎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面子與尊嚴。
費了好大的勁,三人擠到青夏區域。
坐定下來戴上靈目,在對面那座山壁上,鑲嵌着一方足有三層樓高的巨大晶石,在晶石上則數數麻麻地寫着足有五百個人的名字。
宮如禮將頭湊過來,對着周動二人大聲説道:“看到沒,那方晶石就是排行榜,只排前五百名。而其實大家更關注的只有前二百人而以,現在,七界會盟都有兩個人排進前二百了,我們還一個沒有……
“哦?”
聽此,周動趕緊在排行榜上尋找起來。
到這以後,他也聽説了青夏與七界之間的摩擦與矛盾,七界會盟的囂張讓每一個青夏人都極為震怒與憤慨,尤其是當街**女修一事竟然到現在還沒有給個説法,每個青夏人都暗憋着一口氣。
自己國家的女修被別國流氓侮辱,就如同辱自己的姐妹,誰也不可能忍下這口氣去。
“恩,第77位,七界會盟梵城,單日獵殺數量,第4位,七界會盟古方,單日獵殺數量,頭。咦,怎麼沒有見到那個子羽啊?”
周動好奇地問道。
而一聽説子羽這個名字,宮如禮一臉的羞愧與赧然,他默然地説道:“這屆幾個已達先天的選手,他們是不屑來這種地方的。”
“哦”,周動也默然,十六七歲便達到先天,這份實力讓他感到心裏沉甸甸的。
突然,整座山壁上此起彼伏的喝聲如海浪般地傳了過來,一天獵殺已經結束,在裏邊的選手們正自交割結算。
從那方巨大的晶石下,一方深深的山洞,裏邊每走出一個選手,那個國家的人無不起立為之喝彩助威。
“周動快看,七界會盟那個古方出來了。”
周動聽此也趕緊轉頭,見那古方身材壯碩,且是光頭,整個人顯的極為彪悍。而在他出來的一剎那,晶石上的數字再次變動。
“什麼,古方居然名次又前進了,排到了o9位?”
宮如禮震驚地喊道。
“嗷……”
相鄰的區域此時一片激盪與吶喊,所有的七界人齊地起身為古方助威,聲勢一時浩大無比。
七界會盟這幾年一直在核心弟子考核保持着強勢,而今年,仍有三名選手成功的希望極大,這讓他們再一次無比囂張。
而座位上的所有青夏人這一刻臉上可都顯得十分難看,每年都憋着一口氣,而每年的這口氣都無處泄,已經連續七年了,青夏就沒有一個核心弟子產生,難道,青夏真就無人了嗎?
與其它區域的熱鬧相比,青夏這片區域此刻竟一片沉寂,壓抑,壓抑之極,周動甚至都能清晰地聽到其他人那粗重地喘氣聲。
“快看,周動,那個七界的梵城也出來了”
隨着宮如禮手指的方向,周動看到一個身材修長,丰神俊朗的少年昂然而出。
“唰唰”,隨着梵城的交割,整個排行榜的名次又一次生變化。
“嘶……”宮如禮這一刻再一次長吸了一口氣,“天啊,這梵城名次又前進了,他居然排到了7了。”
這個名次,放在天才遍地的極武上院,已經是十分恐怖了,可以説,如果不出意外,那麼梵城成為核心弟子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梵城的賣相也極佳,此時,他滿臉微笑,雙手揚起,衝着七界會盟的方向“唰”地揚起雙手。
“嗷……吼……”
七界方向瞬間沸騰了,“呼”地,整個區域的人齊地站起身來仰天長吼,聲浪一時將其它的區域全部蓋了下去。
看着囂張的七界會盟方向,每個青夏人都臉色鐵青,胸憋着一口悶氣無處泄。
而突然,所有人齊地看到,此時那梵城竟衝着青夏方向揚起一隻手,高高的豎起大拇指,然後在青夏人驚詫的目光下,緩緩地將拇指轉過方向,變成垂直向下,臉上那抹戲謔的笑容此時竟如惡魔一般。
“轟”,這一刻,青夏人再也忍不住了。
“我x你七界人的祖宗”
“你個三孫子囂張什麼,信不信老子半夜把你幹掉……”
……
憋悶的怒氣這一刻終於爆,青夏這片區域一下子掀起巨大的叫罵聲。前幾天子羽的公開挑釁,當街刻下青夏無人,已經讓每一個青夏人心頭滴血,而這一刻,這個梵城竟然再一次地公開挑戰青夏人的尊嚴,士可忍孰不可忍。
瞬間,周動渾身一股殺機也騰然勃,看向梵城的方向,周動的眼眸一股森寒之色。旁邊的夏均茹此刻深深地看向周動,她知道,這是周動已經怒極的表現。
周動不輕易怒,而夏均茹知道,周動一旦真怒了,那麼後果將很嚴重。
“我x啊,七界人這麼囂張,我們青夏的選手哪裏去了?”
“我們青夏真要無人了嗎?讓人如此欺到臉上,我們的青夏選手為什麼還不出頭?”
一片雜亂的叫嚷怒吼,人們是真的怒了,國家和民族被欺到這個程度,情何以堪
而宮如禮聽到這些叫喊,臉色剎那間漲的通紅。他不是不出頭,他已經進去測試過,卻連前五百名都沒有排到。當民族尊嚴的重任壓到他的肩上,他卻沒有力量承擔,一種極度的恥辱感讓他終生蒙羞,他暗不得將頭都垂到腿下,他感覺實在沒有臉來面對青夏父老。
……
“咦,是哲木思……”
還是夏均茹眼尖,這一刻,她現緊隨着梵城的後面,哲木思的身影竟然也走了出來。
聽到這,宮如禮也瞬間抬起頭來,他的眼神露出一絲熱切的希望。
“哲木思不是在大長老那受訓嗎?看來這是他頭一次來狩獵場啊,不知他的成績如何?”
宮如禮看到哲木思的身影,感覺彷彿突然見到救星一般。
哲木思也是萬無一的天才,在幻海境內,他竟然融合了五枚魂靈珠,離玄宗的層次只差一步。而在這兩個月內,大長老傾下心去培養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他的身上,以哲木思的天賦,想進步不快都難啊。
前兩天,哲木思與馬清川之間切磋,馬清川竟然在二十招之內慘敗給這個過去勢均力敵的對手,這讓馬清川再一次頹廢,而哲木思的聲望卻一時無兩,人們甚至在熱切地議論,如果周動和此時的哲木思對陣,周動到底能堅持下來幾招。
而今天,哲木思的身影出現在狩獵場前,顯然他是想以一種強勢的勢頭來為青夏壯勢。
宮如禮眼神霍然間出極亮的神彩,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方晶石看去。在他心,哲木思雖屬蠻族,而這一刻,他代表的卻是整個青夏。
“唰唰……”
隨着哲木思的身影出現,晶石上一片滾動,最終定格。
“看,快看,我們青夏的哲木思排到了第7位……”
這一刻,宮如禮的聲音都帶着哭腔高聲喊了起來。
而聽到他的這個喊聲,整個青夏區域內瞬間一陣沉寂,每個人都焦急地向大晶石上尋去,果然,上邊清清楚楚地寫着:第7位,青夏會盟哲木思,單日獵殺數量,45頭。
這個位次,竟然比梵城還要高一位。
所有的青夏人都愣住了,這是真的嗎?
一時,哲木思身上聚集了萬千目光。
此時哲木思也是一股昂然之色,他臉色森寒,一雙眼眸泛着凌冽的殺機,只見他緩緩地揚出右手,然後再慢慢地伸出指,突然狠狠地對着七界會盟區域狠狠地比劃下去。
“吼……”
瞬間整個青夏區域都瘋狂了。
所有人都感覺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一股極爽的感覺瞬間衝上頭頂。
“呼”地所有人幾乎同時地站起身,熱血湧上胸膛,胸醖釀了數年的怒氣彷彿終於找到了泄口:
“吼吼……”
所有人都盡情嘶吼起來。
七界會盟往日的囂張,直欺青夏無人的壓抑,公然倒豎拇指的侮辱,讓青夏人憋悶的無以復加,而今天,這蟄伏了許久的黑馬終於出現,且出現的是如此強勢。
那個指,就等於公然地狠狠煽了七界人一個耳光,而這時正好是七界人最囂張,最狂傲時刻,這個耳光等於一下將七界的囂張全拍進了肚子裏,煽的是如此的痛快淋漓。
周動與夏均茹對視了一眼,他們的眼均是盈盈笑意,他們也感覺哲木思這次做的實在是太爽了,大快人心。
而七界區域,此刻卻一片鐵青的臉色。座位上,一直淡然而坐的子羽突然呼地站起身,他的身上,淡青色皮甲無風自動。
此時,子羽眼神一抹陰冷:小子,你們想狂還為時過早,你們實力還是欠缺啊,咱們比賽場上見。
……
哲木思強勢力壓七界一頭的消息比風還快,片刻便傳回了流楓城。而青夏人在長呼痛快之即,街上兩個會盟之間的衝突卻驟然增多。
一日這內,流血事件過百起,這就是民族情緒。
直到後來,青木主峯聖殿的刑堂隊伍,一隊一百人的先天大圓滿期強者過來強勢震壓,才將各地紛爭的勢頭平壓了下去,但是那種對立的情緒卻似兩桶火藥般,誰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再次爆。
回到青夏館驛,周動二人棲宿了一宿,第二天又找到宮如禮,讓他帶着去會盟總部領取仙靈根與比賽需知。
三人穿行過那方青石柱,青夏無人四個大字凌厲飛舞,極盡嘲笑與羞侮。周動與夏均茹雖然聽説這事,但是現場卻第一次看到,當那四個字展現在眼前,周動但覺“轟”然一聲,一股熱血直衝上頭頂,憤怒的臉孔都脹的通紅。
“真是——欺人太甚”
周動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説道。
好半晌,才平息下這股情緒,宮如禮垂着頭,默默地領着周動二人向裏走去,必竟那方石柱是因他而起,宮如禮心的痛比誰都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