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遠方飛過來的女仙們,山谷中絕大多數的火系弟子都有些心頭燥動,呼吸粗重起來。
冰女與金雨欣二人一般的驚豔,與眾女仙聯袂掠至長老席的下首,從空中緩緩下落到地上,同時恭身向上首火系長老們深施一禮。[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坐在中間的一位青須長老微笑着將手一抬,示意免禮。
冰女與金雨欣微笑,山風裘來,二人青絲與彩裙同時飛揚,輕輕轉過頭來。
火系的前二十名弟子望向單單站在那裏便能矗立成風景的冰女,每個人眼神中都隱隱地壓抑着狂熱。
一邊是木系的司雪衣、温然與青流火,一邊是水系冰女與金系的金雨欣,都是各個族系最頂尖的天才,都是最最驕傲的宗族精英,齊聚一起光耀奪目,素炎尺做為火系年輕一代的領軍者,自不能墜了火系的身份,這個圈子,原本只有他才有資格代表火系出席。
素炎尺憑空邁上一步,臉上lu出和煦的微笑,親切地向兩位女仙打着招呼:“婉兒,雨欣,你們都來了。”
冰女與金雨欣完全轉過頭來。
而就在這時,冰女冷婉兒與對面的司雪衣二人,目光碰撞在一處,將空氣都ji出一溜火huā。二人身上突然無風自動,氣息隱隱地逐級暴漲。
這兩位同樣步入靈海境的逆天修神者,神奕力均超過第三重境界的年輕一代領袖,在相見的第一時間,就完全忽視了身邊的人,目光中只有對方那個強勁的對手。
素炎尺一時尷尬之極,但覺如深海怒潮一般的氣息瞬間就將他吞沒,迫的他面紅耳赤,呼吸粗重。
兩個靈海境強者的角逐,焉能是他這個羅天仙帥級別的仙人所能抗衡。
但是,素炎尺畢竟乃是火系一族的首席,在這個場合如果退後一步,那將被天下人恥笑詬病,那麼整個火系一族盡將因他退後那一步而顏面無存,在五族之中再也無法抬頭。
“呼”地一聲,素炎尺萬般無奈下,也將渾身氣息運至極致,如一艘小船在汪洋大海中上下起伏,苦苦飄零,片刻間就呼吸急促,額頭上青筋暴起,冷汗滾滾而落。
修神宗族之中,目前尚只有冰女與司雪衣傳出進入靈海境,這兩個年輕一代的巔峯存在,心中全都傲極,拼的都是萬年賽中那道最盛的鋒芒一萬年賽整個修神一族的榜首位置。
這一刻在火系天火榜觀禮台前偶然相逢,一個蓄意挑釁,一個寸步不讓,竟然就在這裏較上了勁。
旁邊的温然、青流火與金雨欣笑着各退幾步。
金雨欣緩緩抬起頭來,正迎上青流火那熾熱的目光,裏邊相思、愛戀的情愫刻骨銘心。金雨欣眼神中逐漸地水霧彌méng,微不可察地向青流火深深地點了點頭。
這一對情侶,為了能有一個未來,一經分別就是五百年。
青流火回來後雖然説的輕描淡寫,但是金雨欣完全知道,青流火這麼多年來在外邊都吃了什麼樣的苦。
金雨欣驕傲,金雨欣自豪,這就是她的男人,敢於一肩承擔她們的未來,面對天大的挑戰也全無返顧,以超人般的毅力與堅持為她們的前途贏得希望。
人生得婿如此還有何求!
她與青流火的目光一經交織,便再也分不開了,那裏邊,藴含的是五百年的想念與濃濃的化解不開的依戀。
旁邊温然微笑着一側步,將青流火掩在身後,將他與愛人的深情流lu巧妙地掩映在公眾的視野之外。
這時只苦了素炎尺。
退無可退,堅持又實在太過困難。
冰女與司雪衣二人氣息無有窮盡,節節攀升,二人的身影在相互對峙中如若凌風飛去,而素炎尺卻似一隻快被壓趴下的蛤蟆,〖體〗內的仙元都快要被擠暴了,身體粗壯了一圈,一雙腳全沒在了山石之中,在冰女與司雪衣二人遺世獨立的灑脱中,顯得窩囊之極。
遠處其它族系的觀禮台中,兩個人暗中興災樂禍地悄然嘆了一口氣。
其中一個女仙輕攏秀髮,神識傳音向旁邊那位俊朗的男仙嘆道:“鋒哥,火系已經完全沒落了,不值一觀,真不明白十三少命我們過來看什麼。”
那個俊朗的男仙緩緩搖頭道:“十三少的目標,不只是爭前五,他還要求咱們族中那幾個師哥師姐盡力爭前二十呢。
女仙深深地點了點頭:“是啊,在整個萬年賽中,收穫最大的,恐怕就要數前二十的那些選手了。只有前二十名有資格進入禁地接受傳承,才會為以後更快的修行打下基礎,和這樣的獎勵相比,那些前三百名所謂的物質獎勵簡直不值一提。”
那個男仙也點頭接着説道:“就是,十三少身為咱們金系的領草人物,他絕不會滿足於一個人的進步,他的目標是要讓咱們宗族多出幾位耀眼的天才。
火系雖然沒落,但是前二十的名額,他們還是有可能爭取一二的。
而這就是咱們爭前二十名額的潛在對手。”
女仙笑了笑,微微搖頭道:“鋒哥,我來之前也是這麼想的,想要知已知彼,但是你看看那個素炎尺,空有實力,卻顯有鋒芒傲骨,這樣的人,在真正的戰鬥中絕不能持久,一旦氣勢落了下乘,一步輸步步皆輸。”
男仙也笑了,深有同感地點頭:“是啊,我觀火系這一代有兩大弱點,一,首領軟弱、沒有一個更狠的人物領軍,整支隊伍都沒有士氣,二,心志不行。聽到一個冰女的傳説,整整年輕一代人絕大多數都瘋狂了,心中只有女人,只有豔sè,毫無進軍無上武境的那份堅毅執著。”
女仙聽了淡笑,嘴角邊撇過一絲不屑之sè,譏諷地説道:“到這裏我有一個最大的感受,就是整個火系的年輕一代,毫無出sè之輩,就如一羣綿羊,犄角再厲,可也不是惡狼的對手。唉,沒有狠人存在,這樣的一代毫無希望,咱們金系要想壓制火系,只要這幾年特訓再狠一些,極有可能讓火系在前二十一個名額也爭不到。
看來,今天這場比賽一定也全無亮點,看了也只是耽誤我們時間罷了。”
二人説到這裏相視一笑,對着遠遠的山谷中紛亂的人羣冷冷地瞥過輕蔑的眼神。
現場的冰女與司雪衣誰也不服誰,二人氣息不斷攀升不斷攀升,最終均攀升到最頂點“呼“地一聲,二人同時將氣息深斂,竟是勢均力敵。
這一場拼鬥,二人均覺痛快,心中升起惺惺相息之意,相視一笑。
而再觀旁邊的素炎尺卻狼狽不堪,面sè蒼白如從水中淘出來一般。
看到這一幕,上首觀坐的火系眾長老們心中同時長嘆臉sè難看之極。
坐在最中間的兩位長老相頭相視一時顯得灰心喪氣,暗中搖着頭:“唉,咱們火系,就不能出一位更狠的小子為我們整個一族打出一片天地,揚我火系族威嗎?在別族的天才面前就不能出一個兇狠如狼的妖孽,可與別族一決雌雄嗎?
火系沒落久矣,什麼時候我們才能有一個天才帶領整個宗族走出這般失敗的yin影?”
兩位長老都能看到對方眼神中的希望在一點一點地逝去。
冰女看着眼前二人,心中也失望之極,暗中長嘆了一口氣。
司雪衣與素炎吳站在一處,一個風度翩翩,卓而不羣,一個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冰女一時感覺心灰意冷。
掌控老祖的預言如橫亙在她心頭的針,讓她有一種無以言喻的痛苦。
火系一族的弟子們,從她進谷之時,那種赤luoluo的狂熱眼神,就讓冰女心中煩怒之極。
“從首領到整個年輕一代,都如一羣軟弱的綿羊一般,只知美sè而無心進取,火系無人了嗎?”
對面的司雪衣哈哈大笑,對着冰女深深揖手:“傳聞冰女天賦如妖,果不其然。雪衣不才,自願為狼,在萬年賽中絕不相讓,yu與婉兒再分上下,看看天下英雄,到底是巾幗更盛,還是我們男仙更強。”
司雪衣這一番話説的傲極,除了眼前的冰女,全沒將天下英雄放入眼中。
這番話讓冰女眼神中瞬間就暴起最晶亮的神彩,心中ji流滾滾,對着司雪衣深深點頭。
“這才是笑傲天下,指點江山、領袖羣倫的風度啊。
和司雪衣這樣的天才相比,火系難道就真無一人可擔此大任嗎?
既然火系無人,但是掌控老祖為何還要將我的姻緣安排在這裏呢?我冰女是那種委曲求全,順從於一個軟弱如羊之人的人嗎?”
冰女心中的滋味複雜難明,飄飛的青絲與燦若星辰的雙眸讓她一個人就矗立成一道鮮亮的風景。
冰女下意識間緩緩地轉頭向山谷內掃視過去。
而就在這時,冰女心中突然劇烈地震動,在人羣中,她看到了一雙熟悉之極的眼眸,正駭然而狂熱地盯向她。
從那雙眼眸中,冰女突然感覺心中極速地泛起一股極為親切,極為依戀,銘心刻骨、濃濃的化不開的難明情愫來。
感受到這些,冰女一下子大吃一驚,她自己都不明白那種感覺是從何而來,收斂神識,冰女凝神向遠處一座山腰間的那個男仙看去,就見那人長身玉立,一身蓬勃的朝氣與滄桑深邃的感覺深刻地交揉,有一種複雜難明,但是卻極為吸引人的獨特魅力。
那個男仙的一雙眼眸深若無盡的宇宙星辰,就連冰女這般實力,深望下去,都差點mi失在其中無所自撥。
而那個男仙,此刻也正如遭電擊一般,駭然地怔怔地望着她。
冰女完全看清這個人的面貌,深信自己絕對不識,以前素未謀面,但是偏偏就有一種發自骨子裏的極為熟悉之感。
那種感覺讓冰女堅韌的心絃悄然震頻,彷彿恨不得現在就撲入那人懷中痛哭一場傾訴無盡的思慕。
“我這是、怎麼了……”
冰女緊緊地咬着嘴chun,心中駭然着澎湃起伏,想要狠心轉過臉去再不看那個人,但是偏偏就無法忍心,想要哪怕再多見一眼也好。
那個人,正是周動。
周動在見到冰女冷婉兒的第一眼,就差點喊出“均茹”二字來。
太像了,簡直太像了。
不是容貌相像,而是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神態氣質,與夏均茹簡直像到了九分,讓周動差點就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愛人的本尊,衝動着就想飛躍而出,將冰女一把攬入懷中呢。
如果不是心底明珠絲毫沒有反應,讓周動確認眼前之人絕非自己的愛人,周動恐怕此刻再也不顧世俗就要衝出了。
這一刻周動就感覺心中極度的絞痛,對愛人夏均茹的思念讓他心疼的陣陣痙攣。
“為什麼,為什麼世間會有如此神似之人?難道這是在昭示我就要尋到愛人了嗎?”
周動也見到了冰女投射過來那道驚駭而火熱的眼神,顯然對他也有感應。
越看下去,周動越感覺彷彿夏均茹回到了他的身邊,他的眼前彷彿都出現了幻覺,彷彿自己的愛人正帶着最深沉的愛戀向自己的懷中撲了過來。
周動暗中將雙拳都狠狠攥緊了,xiong口劇烈起伏,額頭青筋都迸了起來。
他實在不忍心放過再看愛人一眼的衝動,但是理智告訴周動,那絕不是自己的愛人,千萬不要做傻事,愛人正在前方等着自己,千萬不要在一個酷似愛人的影子裏邊mi失。
周動的指甲都深陷進肉中,霍然間狠狠地轉過頭,將視線從冰女身上收回,就如剛進行了一次最勞力的體力勞動,周動全身都被冷汗打濕“砰”地坐在山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冰女身系萬千注目,她眼神的異狀與周動的異狀同時落入無數人眼中。
周動身邊的公孫船目瞪口呆地盯着身邊的周動與遠處山腰間的冰女,都看懵了。
冰女那種眼神簡直就是在看着自己最深愛的情人一般。
公孫船心中泛起強烈的
o瀾:“冰女看中周動了?怎麼會?那怎麼會?周動有什麼好的,一個金仙而以,他何以得到冰女的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