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到須彌聖殿的七彩聖光接引,周動他們三人中必有大機緣者。三人面面相覷,眼神中全都充滿着一種極度的熱望。
億萬生靈中遴選萬人,這等機率實在是太了,他們中有幸出現一位,這讓這三人心中的興奮怎麼的也壓抑不住。
“也許,就會是我呢。”
每個人都報着這種僥倖的**,向遠處接引毫光的方向深深地凝望過去。雲霧翻滾景『色』模糊之極,不過,他們全都牢牢地記住了那個方向。
於會長將拳用力攥起,壓低了聲音喝道:
“我們出發,搶他孃的。”
聽着這等豪邁俚俗的口號,眾人就威覺一腔熱血憑空就燃燒了起來,倏忽間全都緊提仙元,腳下輕盈迅疾,跟在於會長的身後就向大霧中闖去。
濃霧給了他們一種危機四伏的兇險威,此刻每一隻隊都挨的緊緊的,所有人都全神戒備。周動他們知道,須彌山的玄奇可不僅僅是在表面這些,這座聖山同時通聯着五個界位面空間啊。
也就是,當他們從那條黑漆漆的山腹通道躍來時,他們就已經進入一個五界交匯之處了。對於真仙界的仙人們他們可能沒有太陌生之感,但是幽冥界、秘巫界、惡魔界那等地方是他們無法想像的所在,不知那樣的界都存在着何等神通,那樣的位面空間都生存着什麼特點的生命。
胖子七人行動間彼此默契到驚人,七人每一步邁出都密切呼應,彷彿一個整體,牽一髮而動全身,依靠靈陣的站位,七人實現了實力的大幅度提升。
長冶風甘之如飴地緊緊隨在秦玲身邊,矮瘦的李閣主悶悶地跟在一旁心中懊喪,他這個老燈台當的簡直太亮了,就是透過濃霧都能照出三里。
“哼,該死的青瑤丫頭非要和我換隊伍,或是不換的話我現在焉能這樣尷尬。”
李閣主憤憤地向青瑤那裏瞥去,就見到那個豔芒四『射』的女仙此刻正緊緊地依偎在周動的身邊,掌中那柄被周動重新煉製過的靈劍也擎了出來,眼神機警的四周巡視,緊隨着周動盡心盡力地保護着。
旁邊的於會長獨自走在前邊。
李閣主留神向於會長去,突然發現,此刻在那位高高在的會長臉,也隱約的有一種如他這種尷尬無奈的燈台表情。
“……”
李閣主暗笑,心中一下子就平衡了。
就在這時,突然後邊“咯”地一聲輕響,在寂靜到落針可聞的濃霧中顯得是那樣的突兀。
霍然間所有人全都轉頭向聲響處去,就見到胖子狠狠地嚇了一大跳,從集地都跳了起來,紅頭脹臉地向斜側裏一躍,其他六人的身形也配合着躍到一邊。
“是什麼?”
人們的目光全都落到了方才胖子腳踩過的地方,就見到一截白骨邊還留着一格清晰的腳印,從中斷折。
“,一截斷骨就把胖子嚇成這樣……”
青瑤下意識地就笑了出來,而當她方笑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斷骨?這裏怎麼會有斷骨?”
眾人齊齊打了個冷戰,運足仙元力將圈子向外一散,在濃霧中,他們到了更多的白骨、屍骸與血腥的痕跡。
一個渾身長『毛』,壯如猿人一般的屍體,胸前一柄斷槍透胸而入,將他直釘在了地,另一邊,一個足有半人大的碩大頭顱,猶自瞪圓了正常人頭填般大的巨眼躺在地,緊緊地盯着踩到旁邊的秦玲,而頭顱下的身體卻早就無影無蹺……
稀稀落落的到處都是鮮血與斷肢。
秦玲見到這隻碩大的頭顱臉都白了,“騰騰騰”地一連後退了三大步,直退到了長冶風的身邊。
“那、那是什麼?”
秦玲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長冶風緊皺着眉一把扶住秦玲,與不遠處的於會長交換了一下眼『色』,冷着聲音分析道:
“從外形來,那極有可能是惡魔界傳中的魔頭。
魔頭都隕落到這裏了,這裏到底經歷過一場多麼慘裂的廝殺啊?”
“魔頭?”
眾人心中的驚悚感更強了,腳下輕邁,將圈子再次縮緊,戒備的神『色』照之先前再次增強了幾分。
方一進入須彌山就發生了那樣的惡戰,前行之路充滿荊棘啊。
每個人心中都感覺沉甸甸的。
於會長輕輕一揮手壓低了聲音喝道:
“大家再次留神戒備,心一點,我們走。”
這位金仙會長再次帶頭衝進了濃霧之中。
這一路之,殘肢斷骸隨處可見,一不心就會踩到令人『毛』骨聳然的斷肢,就在方才,一隻『毛』茸茸的巨手還在痙攣着,差點一把抓到了胖子的腳踝。
一陣陰風吹過,胖子嚇的臉都白了。
青瑤偷偷留神向這一隊的每個人表情去,隊伍最前邊的於會長一臉嚴肅與沉鬱,不怒自威,眉頭緊皺心鼻翼地帶着路。
監察閣主長冶風一臉的鄙夷不屑,傲然地緊隨在秦玲的身邊。
其餘眾煉器師們就全是一付惶『惑』駭然的表情了,猶以胖子那一隊的七人為甚。
那些煉器師們平日裏在商會中養尊處優,無數歲月間過着太平盛世、錦衣玉食的日子,對生命留戀珍罕至極,早就已經不習慣生死廝殺了。雖然他們的功力都還過的去,在仙人中都是一些實力強勁的仙,但是那也難掩他們見到血腥時的驚慌與手足無措。
就連那個實力強橫的李閣主,此刻額頭都能的到冷汗。
監察閣司戰鬥,青瑤更是狂熱的好戰份子,因此對於眼前如修羅地獄一般的慘象雖然也有嘔吐的衝動,但心裏尚能承受,她暗中撇着嘴,對這些連血腥都不敢見的煉器師們充滿了一種不屑的感覺。
而當青瑤轉頭向身邊自已保護的周動去時,卻差一點嚇了一大跳。
在這位神奇的煉器師臉,哪怕有一絲絲的緊張呢,青瑤也會心裏平衡一點啊。在青瑤的觀察中,周動展洋洋的一付遊山逛水般的閒情逸志,就彷彿遇到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帶着食盒拿着傘具出門踏青一般,悠閒的比走在他家後花園都放鬆。
偶爾遇到一具明顯不是靈幻界的生物屍骸,周動還會饒有興致的用腳踢一踢翻一番。
就彷彿那些血淋淋的生物斷肢不僅不會讓他噁心嘔吐,反而充滿了藝術的美感一般。
周動的這般惡趣味青瑤實在是不下去了。
緊隨在周動的身邊,青瑤壓低了聲音吐氣如蘭:
“周動,你真的不害怕?”
“啊?”
周動聽到這句詫異的問句下意識地反應過來,他四處了,見到別人都是一付緊張蒼白的面孔,他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太突出了。
周動渾身抖了抖臉孔一板趕緊道:
“唉呀,剛才那個斷腿不像是人類的呀嚇死我了。”
“嚇死你了?”
青瑤氣的都恨不得用力掐他一把。
“剛才你用腳扒弄着翻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嚇死呢?大哥拜託你裝緊張顫抖裝的像一點不成嗎?”
青瑤真不知道這個周動的神經是什麼做成的他是因為有金仙的保護不知害怕呀還是根本就對這些不害怕?
在青瑤的眼中,這個神秘的煉器師更加的神秘起來。
周動讓她大敗虧輸了一次,以青瑤不服輸的個『性』,她是絕對無法容忍的,她要用其它的手段讓周動對她心服口服,讓周動知道她是一個極為優秀的女仙。
而這時青瑤卻突然感覺,對這個自己一再想要征服的男仙興趣更濃厚了起來,那種興趣已經不止於想讓周動見識她的優秀了。
一行人在濃霧中越行越深濃霧翻滾着一股涼絲絲的濕潤之氣,讓人呼吸進去有一種精力蓬勃之感,並且將裏邊的所有血腥氣息全都壓了下去。
到後來殘骸斷腳也逐漸地稀落了下去,不似先前那麼多了。眾人知道,須彌山龐大無比,用星球的地域來形容都無法窮盡其廣袤無盡。到了聖山更深處這裏不是戰爭少了,而是各界眾生分散了。
走了這麼久,離那所謂的須彌聖殿還有太遠的距離,這一路光見血腥,卻沒遇到半點危險,眾人緊繃的神經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胖子隨着隊伍無聊地走在後邊,耳邊只聽着自己腳下輕如狸貓般孤零零的聲響,心中再次不甘寂寞起來。
抬頭向心儀的女神那裏去,就見到令人驚豔的青瑤女仙正緊緊地粘在周動大師身邊,顯得親密之極並肩而行。
胖子心頭堵的慌,再次轉頭向另一位美女去,就見到秦玲旁邊的長冶風一付呵護備至的模樣,寸步不離地走在旁邊。
這兩對身影均是身材修長,昂揚挺撥,清新俊秀與柔媚嬌嫩,端是的兩對珠聯璧合的壁人。
胖子心中酸溜溜的,將嘴都撇了起來。
行在胖子旁邊的一位煉器師注意到胖子的神『色』,將神識盡力釋放,在須彌山法則波動下,也只釋放到了隊眾人的邊緣。
這名煉器師在神識中調集道:
“胖子,又有什麼不順心的事讓你將嘴都撇成了這個樣子?”
其他人全都笑『吟』『吟』地向胖子來。
胖子臉『色』更苦了,用嘴向前方一努:
“到沒,人家尋寶尋的,男女搭配,這一路走的風和日麗,你再咱們,抬眼對着的都是你們一張張桔子皮臉,面目可憎,着形同嚼蠟,走的都沒有意思。”
“呤……”
眾煉器師都笑的肚子疼。
平素這些人就關係極好,胖子又是一個活寶,那些話將眾人逗的前仰後合。
一個煉器師笑着道:
“那有什麼辦法?人家一個是監察閣主,高高在的金仙,一個是手段神鬼皆驚的煉器神師,能吸引女仙再正常不過了,咱們可沒有什麼妒忌的。”
聽到這句話胖子更加憤憤了:
“我不是妒忌周動大師,周動大師是咱們煉器師一家人,人家是往裏拐美女,將青瑤女仙拐進了咱煉器閣的家裏,而那個該死的長冶閣主,他卻將咱們煉器閣裏的美女給拐了出去,害的冉們兄弟一路連同美女話的機會都沒有。
兄弟們,你們心裏服氣嗎?”
胖子在神識傳音中大吼了一聲。
“不服氣!”
這些煉器師全都嗷嗷地狂吼着,不過吼了半天他們突然面面相覷靜止了下來。
不服氣他們又能怎麼辦呢?
一個煉器師弱弱地問道:
“難道,咱們這裏還能出一個去將秦玲姐勾回來不成?”
“放屁!”
胖子大罵了一句。
“對秦玲姐你們也敢心生邪念?心胖爺閹了你們。”
在他們心中,秦玲如姐,平素關係親極,就如同親人一般。
那個弱弱的聲音委屈地繼續問道:
“那怎麼辦?要不,還是請周動大師出馬吧,讓他將秦玲姐給勾回來,我一直見秦玲姐對周動大師挺熱切的樣子,不定周動大師就能斗的過長冶風呢。”
“是個辦法。”
胖子陷入了沉『吟』:
“不過,周動大師一個人把着兩個女仙,她能玩的轉嗎?再長冶風也不是個善茬,他一怒起來周動大師能抵擋的住嗎?”
眾人一路寂寞,嘻嘻地暗中卦着方才將路途走的有滋味了起來。
着前邊那兩對壁人的背影,胖子也只能意『淫』了。
無盡的濃霧之中幾乎感覺不到時間與空間的流逝,眾人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久,感覺彷彿已經行進出極遠的距離,又彷彿尚在原地沒有離開一般,四周單調如一的景『色』讓他們的情緒都顯得麻木了起來。
如果沒有對須彌聖殿那道接引毫光的熱望,這些人恐怕都要崩潰了。秦玲不知多少次暗中向周動那裏溜過眼神,眼神中透着太多的黯然,一付神思不屬的模樣。
就在奔行了太久,每個人都情緒懨懨之際,突然撲楞楞一道翅膀扇動的聲音急速傳過。
一對巧的淡金『色』靈鳥穿透濃霧鑽了出來。
“咦?哪來的鳥?”
眾人吃驚下凝神向遠處飛過的那對淡金『色』靈鳥望去,但見這兩隻刁、鳥如烏鴉一般大,淡金『色』的羽『毛』洋溢着溢彩流光,透過濃霧投『射』過來的眼神彷彿有一種冰冷的邪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