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塔信·西那瓦求助於謝國珉,希望謝家和正大集團可以幫忙出手將蘇辰雨這個“窮小子”趕出正大集團、趕出泰國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呢——自己的妹妹瑛拉又整出了一大波幺蛾子出來。
雖然驚訝於謝國珉對自己忽然親熱的態度,不過塔信也從謝國珉的話裏聽出了“不願幫忙”的意思,於是苦笑着説道:“謝先生,我也知道感情這種事情順其自然的好,可是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妹妹往火坑裏跳吧?”
“塔信老弟,有些事情,不要光看表面,要透過表面看看背後存在的東西。”
謝國珉笑着拿話點了點塔信,雖然他一肚子明白,但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卻是最好的策略——有些事情不是説的越明白越好。更何況,對於蘇大少整的這出“微服戲美人”的好戲,誰知道這位蘇大少爺到底是怎麼想的,謝國珉決定還是一動不如一靜的好。況且,他已經拿話點過了塔信,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的話,一旦錯過這場大機緣,那也不能怪他了——而且,不管怎麼説,誰讓人家有個好妹妹呢。
聽了謝國珉的話,塔信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説道:“謝先生,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
就在塔信想向謝國珉繼續訴苦的時候,他的手提電話響了,於是向謝國珉告罪了一下之後,接通了電話——能把電話直接打到他的手提電話上,肯定是相當重要的事情。
在接通了電話沒幾分鐘,塔信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彷彿是一張鐵青的鋼板一般冷冰冰、寒慘慘。不過還好,塔信還算是理智,知道自己現在正身處何地、與何人見面,最後生生地壓制住了自己滿腔的怒火,愣是管理好了自己的情緒。
“我知道,我馬上回去。”
冷冷地回了一句之後,塔信乾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然後狠狠地出了口氣,好讓自己儘快平復一下心情——畢竟他現在可是正會見謝國珉這位真正的泰國豪門大亨。
看着塔信的臉色,謝國珉知道肯定出事了,而且很可能與剛剛談的事情有關,於是問道:“有什麼事情麼?塔信老弟。”
“沒什麼,家裏有一點點小事,讓謝先生見笑了。”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雖然塔信現在一肚子火,但是還是硬生生地裝作沒事人一般,説道:“謝先生,我就先告辭了,家裏的那點事還需要我回去處理一下。”
“最後,還是希望謝先生可以幫我這一次,可以將那個姓蘇的踢出正大集團和泰國。”
説這話的時候,塔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在説,似乎是跟蘇辰雨有殺父奪妻的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一看塔信這樣子,謝國珉知道肯定是關於他妹妹瑛拉的事情,於是也不再多問,只是再次拿話點了點他:“塔信老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我還是那句話,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呢。”
這時候的塔信哪還有理智去細琢磨謝國珉話裏話外的別樣意味啊,這傢伙已經被滿腔的怒火衝上了頭腦,只以為謝國珉在推脱此事罷了。
於是,塔信只是平淡地回了一句:“我明白的,那我先告辭了,謝先生。”
看着快步走出的塔信,謝國珉笑着搖了搖頭,在心裏不禁嘲笑了一句——“你明白個屁啊?你要是真明白那就好了”。不過,謝國珉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糾結,短暫地沉思之後,拿起了桌上的紅色電話,就撥了出去。
沒過了多久,電話就接通了,剛剛還一臉嚴肅的謝國珉滿面笑容地對着電話説道:“蘇老弟麼?我是謝國珉啊,我這裏有點事情要跟你説一下……”
不提謝國珉正滿臉媚笑地打着電話,塔信在離開了正大集團的辦公樓之後,直接上車向自己家的別墅駛去,一路上都一言不發地鐵青着臉。
回到別墅之後,一走進大廳,看到急得團團轉的妻子樸乍曼和姐姐瑤瓦帕等人,塔信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滿腔的怒火了。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這麼多人都看不住一個人?”
“這麼大的人都看不住?你們還能幹什麼?”
“吃白飯的麼?”
……
在塔信近乎狂風暴雨般的怒火中,樸乍曼和瑤瓦帕等人就彷彿是狂風巨浪中的小船一般,隨時都有傾覆和毀滅的可能。別看塔信平時文文弱弱一幅書生意氣的模樣,但是他要是動起真格、發起火來,那也是相當駭人——能在泰國警界混的風生水起的人,又真的豈是個文弱書生?
終於,雲收雨霽,塔信滿腔的怒火終於全部發泄完了,總算是冷靜了下來。不過,塔信仍然臉色不愉地看着樸乍曼和瑤瓦帕等人,他在等着自己的老婆和姐姐、妹妹們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着終於冷靜下來的塔信,樸乍曼知道自己的丈夫差不多沒事了,於是解釋道:“我們也沒想到,瑛拉這丫頭會這麼狡猾,她説在房裏呆久了,有些悶得慌,想出去走走。我就陪着這丫頭去花園裏逛了逛,沒一會這丫頭就説渴了,我就回房間給她拿喝的,誰知道一轉眼的功夫就失蹤不見了。”
“是啊,我和弟妹看瑛拉這丫頭以淚洗面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所以就想着帶她在花園裏去散散心,誰知道這丫頭就跑了。”聽了樸乍曼的話,瑤瓦帕看了看樸乍曼的眼睛,又觀察了一下塔信,繼續解釋道。
不錯,瑛拉這丫頭從別墅莫名其妙地就“失蹤”了,不用問了,這丫頭肯定去找蘇辰雨這個混蛋去了,搞不好,兩人要私奔。
雖然自己妻子和姐姐的解釋漏洞百出,可是不管怎樣,瑛拉失蹤了是事實,這是目前最棘手的問題。毫無疑問,當務之急不是分析話裏的漏洞,而是趕緊把瑛拉找回來,別真讓這丫頭搞出來一出“私奔”的戲碼——他們西那瓦家族丟不起這個人啊。
“瑛拉這丫頭離家出走,不用問了,肯定是去找蘇辰雨這個混蛋了。所以,當務之急就是儘快找到瑛拉,以免搞出更大的醜事和麻煩。”
聽了塔信話,樸乍曼和瑤瓦帕等人算是在心裏大大地鬆了口氣,相互看了一眼之後,説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會讓我警界的朋友儘快搜索蘇辰雨和瑛拉兩人,他們兩人肯定在一起,特別是車站、碼頭、機場等地方,兩人估計會謀劃先出去躲一躲。”
冷靜下來的塔信井井有條地分析着整件事,然後對樸乍曼説道:“發動西那瓦集團的關係網,讓我們的合作伙伴都幫忙一起找這兩人,我還不相信他們倆能上天入地八成?”
樸乍曼有些不怎麼情願地點了點頭,然後説道:“知道了。”
“對了,姐姐,讓姐夫麻煩他在司法界和政界的朋友也幫忙一起找一下。”
瑤瓦帕尷尬地點了點頭,也有些無奈地説道:“我知道了。”
看着自己妻子和姐姐的樣子,塔信覺得有必要讓她們知道一下此事的重要性:“我知道你們都心疼瑛拉這丫頭,我也心疼那丫頭。可是她現在離家出走很可能與那個姓蘇的混蛋一起私奔了,這簡直就是我們西那瓦家族的恥辱啊。一旦這件事真的發生了的話,我們西那瓦家族將成為泰國上流社會和豪門中的笑話啊。”
“所以,無論如何,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找到瑛拉這丫頭。”
樸乍曼和瑤瓦帕等人都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塔信的話,無論之後怎麼樣,必須得先找到瑛拉這丫頭。
很快,塔信就發動起了西那瓦家族所有的關係網,讓警界、政壇、商界等各方面的朋友或者是合作伙伴們,幫忙尋找自己的妹妹瑛拉——至於藉口嘛,很簡單,因為小事離家出走。
就在整個泰國都在尋找瑛拉的時候,瑛拉這丫頭現在正在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呢——不錯,塔信並沒有猜錯,瑛拉離家出走之後就聯繫了蘇辰雨,兩人現在在一起。
“親愛的,我哥哥他不讓我們在一起。”在蘇辰雨的懷裏,瑛拉抽泣着哭道:“不過,如果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手的,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此刻的瑛拉就像是已經壓上了自己所有籌碼的賭徒,而她在意的唯一就是自己人生的“賭注”蘇辰雨和自己的愛情——如果此時已經梭·哈的瑛拉得不到蘇辰雨不離不棄的保證,那麼她將滿盤皆輸、一無所有。·
充滿着無盡不安全感的瑛拉靠在蘇辰雨的胸膛上,喃喃自語地問道:“你也不會放手吧?你也不會離開我吧?”
“不會,即便全世界都站到了我們的對立面,我也不會放開你的手。”蘇辰雨緊緊地攬着瑛拉,注視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説道:“因為我愛你,你為了我可以對抗全世界,那我也可以陪你一起直面全世界的責難。”
蘇辰雨真的被瑛拉給感動到了,這丫頭為了自己幾乎放棄了所有,她放棄了西那瓦家族的億萬財富、上流社會的尊貴地位、豪門大小姐的錦衣玉食……只因為,這丫頭愛自己,愛自己這個“窮小子”。
有一個女人願意為你放棄所有,願意為你對抗包括她的至親在內的整個世界,你還有什麼理由不對這個女人好呢?
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你為了我而對抗全世界,那我陪你又何如?
得到蘇辰雨回答的瑛拉甜甜地笑了笑,深情而又堅定地説道:“我們走吧,離開曼谷,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開始我們的新生活。”
這是要“私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