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蘇娛集團大樓槍擊事件,讓蘇辰雨明白,自己需要向香港的黑白兩道秀秀自己的肌肉。要不然,大家還以為自己真是一塊誰都可以揉捏的軟柿子呢。
對於陳耀星這頭“灣仔之虎”來投誠自己,倒是意外之喜——在蘇辰雨看來,這是自己插進香港地下世界的一顆不軟不硬的釘子。
得到蘇大少的接納,陳耀星迴去之後,當晚就向自己的龍頭向化強攤牌了——這是一招陽謀,由不得向家兄弟不就範。
陳耀星對向化強表達的意思很簡單——自己還是新義安的人,如果社團有什麼事他陳耀星絕對不含糊。但是,現在他陳耀星要跟着蘇大少上岸,以後儘量不插手新義安那些打打殺殺的事。
聽了陳耀星的話,向化強鐵青着臉,一言不發,只是冷冷地看了看陳耀星,然後示意自己知道了——他可以滾蛋了。看着向化強的臉色,陳耀星知道現在向化強肯定恨不得將自己大卸八塊,所以他很識趣地選擇了趕緊“滾蛋”。
這邊陳耀星剛剛離開向家的豪宅,向化強就憤怒地將自己面前的茶桌掀了,大罵陳耀星這個“撲街仔”、“反骨仔”。
看到自己的十弟大發雷霆,一旁的向化波抽了口煙,然後無所謂地説道:“阿強,要不要找人做了這個反骨仔?”
“怎麼做掉?他現在傍上那個姓蘇的,咱們要是敢動手,對方能善了?”向化勝嗤笑着看了看自己的七哥,一臉不爽地説道。
“姓蘇的又能怎麼樣?我看這次號碼幫都爬倒他頭上拉屎了,他也沒敢怎麼樣啊?”向化波一臉無所謂地説道:“他還能動我們新義安不成?連個四分五裂的號碼幫都搞不定,我看他也就這點道行罷了。”
向化強彷彿看白痴一般地看了看自己的這個七哥,然後説道:“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看着吧,好戲在下面呢。不過這次這個姓蘇的做的確實太過分了,下釘子都下到我們新義安來了,真以為我們好欺負啊?”
“那你想怎麼做?”向太陳蘭看着盛怒的丈夫,生怕他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於是説道:“那位蘇先生不是我們能招惹的。既然陳耀星這個撲街仔沒有帶人叛出新義安,那我們就乾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話不能這麼説,要是不給這個姓蘇的一點顏色瞧瞧,以後大家還不有樣學樣地紛紛搞這一套,到那時候我們新義安不就散了。”向化波瞪着眼,不滿地對陳蘭説道:“真是婦人之見。”
“那七哥你有什麼高見?説來聽聽。要是惹怒了那位蘇先生,下次可能大家就得在地下開會了。”陳蘭聽了向化波的訓斥,不滿地説道。
其實,向化強的心裏也十分為難,他也知道如果這件事就此作罷的話,那下面的小弟就不好帶了,新義安可能就要毀在自己手上了。可是,要是讓他招惹蘇辰雨這個超級“大魔王”的話,他還真是有些打怵,搞不好真把命搭進去。
就在向化強左右為難的時候,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拿起電話,沒好氣地説道:“誰?我是向化強。”
“強哥,這麼大火氣?”
聽着那邊傳來的聲音,向化強剛剛緩解的憤怒值再次爆滿,於是冷冰冰地説道:“蘇先生,你真是好手段啊。”
不錯,電話那頭的那個貨就是蘇辰雨這廝,雖然隔着電話,但他還是感受到了向化強話裏滿滿的冰冷和憤怒。對此,蘇辰雨根本無所謂,別人或許會怕他向化強,但是這個“別人”裏不包括他。既然他蘇辰雨敢收下陳耀星這頭“灣仔之虎”,就肯定不怕向化強的後續手段。
“怎麼?有什麼事惹強哥不開心了?”蘇辰雨裝作沒事人一般,慢悠悠地説道:“香港似乎沒人敢這麼大膽吧?”
聽了蘇辰雨裝傻充愣的話,向化強壓制着撕破臉皮的衝動,冷冷地説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多的我也不多説了,蘇先生找我向化強有什麼事?難道是讓我再送幾個人過去麼?”
對於向化強夾槍帶棒的諷刺,蘇辰雨也不在意,畢竟是自己撬了人家的牆角,於是冷笑了一聲,説道:“還真有事情找強哥幫忙,我希望強哥幫我給香港所有的社團傳個話——是誰幹的蘇娛集團大樓槍擊案,最好自己站出來,否則別怪我清場。”
“明天天黑之前,如果還沒人或者沒有社團出來背下這件事,那麼別怪我掃了你們香港所有社團的場子。”
蘇辰雨這話還真把向化強嚇了一跳,不過隨後向化強就對此嗤之一笑,他蘇大少是很有實力,可是一個人對抗整個香港所有社團——可能麼?簡直是痴人説夢。
“蘇先生,你是在開玩笑麼?憑你一個人就想挑了整個香港的地下勢力?這是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向化強嘲笑着説道:“這個話我給傳了,我還真想看看蘇先生一個人怎麼單挑我們香港所有社團幫會的。”
對於向化強的嘲笑,蘇辰雨也不介意,妄圖讓一個井底的青蛙去理解外面的世界,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那我們拭目以待吧,向先生,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掃了你的場子,可別怪兄弟我不仗義了。”
説完這句話,蘇辰雨直接把電話掛掉了,而另一邊的向化強掛掉電話之後,也嘲笑似地罵了一句“撲街仔”。當向化強將蘇辰雨的話説給自己老婆和兩個兄弟聽的時候,幾個人都笑成一團,以為自己在聽天方夜譚。
一個人單挑香港所有人的社團幫會,這話誰聽誰覺得是在説笑,也肯定覺得説這話的人不是傻逼就是腦殘。而香港的各個大小幫會得到向化強的傳話之後,都紛紛大笑這個蘇大少真是個“撲街仔”,嗑藥磕多開始説夢話了吧。
蘇辰雨是在説夢話麼?答案肯定是——不是。
其實,蘇辰雨知道這件事就是號碼幫的黃琅輝乾的,但是他卻故意直接將打擊面擴展到所有的香港社團。不錯,蘇辰雨就是要立威,他要香港黑白兩道都知道,他蘇辰雨一個人就可以左右整個香港的地上地下。而向化強也知道槍擊案是號碼幫乾的,可他也不説,就是想讓蘇辰雨出醜,他可不信蘇辰雨一個人可以單挑香港所有的社團幫會。
掛掉向化強的電話之後,蘇辰雨直接把電話打到了港督府、保安局和警務處,至於這傢伙分別跟港督、保安局局長和警務處長説了什麼——這就沒人知道了。
不過,就在當天深夜,香港水警在海面上放了幾十艘船入境,至於這些船上裝的是什麼就沒人知道了?那些水警只是得到警務處和入境事務處的命令——護送這些船安全入境。
這還不算完,第二天早上,入境事務處和海關突然放了好幾架從東南亞飛來的私人飛機入境,也被沒人知道這上面承載的是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離天黑還不到2個小時,根本沒有人出來回應蘇娛集團的槍擊事件,就連號碼幫這個始作俑者也緘口不言。
毫無疑問,香港的社團們根本沒把蘇辰雨的話當回事,完全當個屁給放了,他們仍然像往常一樣在這個時候開啓香江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而且,這些矮騾子還發現了一個喜人的現象——街上居然沒有一個皇家警察,甚至連平時巡邏的軍裝和交通警察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死哪去了。似乎,皇家警察是想將今晚的香港拱手讓人這些社團,讓他們翻身農奴把歌唱,當家做主做回主人。
不過,很多人驚訝地發現“灣仔之虎”陳耀星罩着的場子卻全部掛牌歇業一晚,而且這傢伙似乎在“搖旗”召集小弟。一時間,搞得灣仔其他社團緊張兮兮的,還以為這隻“灣仔之虎”又要發神經去打哪家社團呢。
陳耀星“搖旗”的動作,向化強一開始就知道了,雖然很是憤怒這傢伙的擅作主張,不過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手根本就伸不進陳耀星的灣仔。而且,向化強也發現了今晚香港警察的詭異舉動——居然沒有人一個人上街,這讓他感到很是不安,聯想到蘇辰雨放出的話,他的冷汗不由自主就下來了。
原來向化強也對蘇辰雨單挑所有香港社團的行為很不看好,感覺完全是講笑話,可是現在他有些信了。看到香港警察今晚居然都不上街巡邏了,他知道那位蘇大少真的動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手筆直接搞定了香港警察。
可是,向化強還是想不明白蘇大少到底拿什麼來掃掉香港所有社團們的場子?難道就憑藉陳耀星那點人?還是説憑藉……
忽然,一個可怕的想法閃入向化強的腦中,他猛然想起那個一直不顯山不漏水、卻能震懾整個黑道的黑水保全似乎也是蘇大少的勢力啊。
可是就算加上黑水保全的人也不夠看的啊,要知道雖然香港不大,可是夜場可是非常的多,至於看場的古惑仔就更多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向化強還是通知自己手下各個堂口的話事人,讓他們今晚將場子關門歇業一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可是仍然沒聽到有人出來回應蘇娛集團槍擊案的事情,也沒有聽到誰家的場子被掃了啊。向化強暗笑自己真是越混越膽小了,居然相信“一個人單挑香港所有社團”這種笑話,今晚自己手下的場子不開張可是得損失不少啊——真是心疼。
忽然,向化強的大哥大響了起來,接通之後,那邊只傳來一句話就掛了——
“現在,我來接管香港的地下世界。”